看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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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方霖干笑着道:“来,下一轮。”顺便扶起了佘欣曼。又是一番互动,两人无所顾忌地痴缠着。 轮到许行简时,他手指夹着根烟,朝苏榆抬了抬下巴:“你来扔。”苏榆便拿起桌上的骰子扔了个五,她探身去抽卡牌,上面写着:请向你的搭档磕三个头。 苏榆乖乖地念了出来,在场的人目光都集中到了她身上。苏榆知道自己可以拒绝,不过是喝三杯酒的事情。但她也知道,这绝不是许行简想看到的结果。 况且,出于本心,她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排斥。 于是她跪了下去,双手撑地,朝许行简端端正正地磕了三个响头,如同虔诚的修行者。 正当她想起身时,头却被轻轻地踩住了:“先不用起。”说着,修长的手指拿起了骰子一扔,拿了对应的卡牌,上面写着:请让你的搭档成为脚凳吧。 许行简将牌扔在了苏榆面前,她看了上面的字后,膝行几步,乖乖地塌下了腰,让许行简能把双腿舒服地放在上面。 围观群众如蒋方霖看热闹中,佘欣曼羡慕的模样溢于言表,孟娇开始了新一轮的震惊,只有沈思远望着孟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轮到他扔骰子了,他也不扔,直接就给自己倒满了三杯,一口气全喝下去了。孟娇赌气地拿过骰子,往桌上砸去,数字停留在2上。她抽出第二张牌看了看,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黑,拿过沈思远边上的酒就开始往自己杯里倒。 烈酒如喉,呛得人喉咙生疼。好不容易缓过来的那股劲,又上头了。但她依然一杯接着一杯,完全不管不顾。 蒋方霖眨眨眼,朝佘欣曼使了个眼色。佘欣曼神色无语,起身从柜中又拿出两瓶酒来。 几轮游戏下来,其他四人是滴酒未沾,互相配合完成了任务。只有沈思远和孟娇一直喝着酒,就没停下来过。 气氛逐渐变得焦灼起来,许行简摸着苏榆的长发,语气温和:“思远,够了。”佘欣曼也收回了卡牌:“不玩了不玩了,还是喝酒吧。” 蒋方霖接过话头,手上拿着一瓶酒,苏榆看不出是什么牌子。只听见他滔滔不绝地介绍道这酒由苏格兰布莱克伍德酒厂酿制,先经北欧白桦木炭三重过滤,而后再经镶着宝石的砂石过滤而成。 苏榆不由咋舌,随口夸了句这瓶子也好看。蒋方霖越发来劲了,他朝苏榆比了个大拇指:“有眼光,可这是珠宝商Jose Davalos打造的,酒瓶外表镀上24K金和铂金,另外还镶上6500颗钻石......” 苏榆:我就不该多这一句嘴。 最后还是佘欣曼打断了他,拿过酒用开瓶器打开:“知道你研究得多啦,来,各位自己满上。” 许行简只给苏榆倒了一点:“他收藏的都是些烈酒,你少喝点。”蒋方霖又自个开了一瓶,啧啧称道:“雏鸟总要学着长大的,一点烈酒算什么。你总不能管她一辈子吧?” 许行简手一顿,把瓶子推给了沈思远,却被孟娇给拿到了,她满脸通红,举着酒瓶挥舞着:“来呀,再喝。” 沈思远面无表情地从她手中抽走了瓶子,她摇摇晃晃地走到苏榆身边:“你那个样子,给许行简又是磕头又是下跪,到底是为了什么?” 苏榆头一次被圈外人发现这个秘密,还这么直白地说了出来。她被讽刺得面色发白,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任谁都能看到她面色难堪。 佘欣曼忍了一晚上,一听这话也变了脸色,大小姐脾气上来了,正想发作。 “沈思远,管好你的人,我不想再说第三次”许行简将苏榆揽进怀里,拍着她的背,低声安抚着她的情绪,直到苏榆慢慢放松下来。 沈思远面色也不好,他朝苏榆说了句抱歉,便将孟娇往门外拉去:“你闹够没有?要发酒疯就回孟家去。” 孟娇拍打着他的手臂:“没有!沈思远,你究竟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对我视若无睹?” 男人冷漠无情的声音渐行渐远:“你看见了,我喜欢听话乖巧的,不想伺候你这样高贵的大小姐。” 一场好好的聚会,最后却不欢而散。佘欣曼强压着心头的不爽,对苏榆柔声说道:“你不要在意她的话,她喝多了,发酒疯呢。” 苏榆摇摇头,淡笑着道:“没关系,这个本来就是不被理解的。我们自己心里能看清就好。”佘欣曼点点头,难得认真地对着许行简说道:“苏榆是一个好女孩。” 不要为了一己私欲毁了她。 许行简挑了挑眉,站起身,用公主抱抱起苏榆:“我有分寸,走了。” 经过纸醉金迷的会场,苏榆被许行简一路护着到了停车场,才将人放在了地上。喝了点小酒,苏榆有些站不稳地打开车门。 帝都繁华的夜景从眼前飞快地掠过,苏榆望着窗外,她感觉在逐渐融入一个从未涉足过的圈子,但在世俗眼里,她或许是高攀不上的。苏榆看了许行简一眼,心头思绪万千。 半晌,她假借醉意开口道:“老师,你会瞧不起我吗?”车子突然靠右,停在了路边。许行简强大的气场让整个车内都显得逼仄起来,她开始有些后悔问这个问题了。 许行简却缓缓开口,他单手握在方向盘上,侧头看向身旁的人:“苏榆,如果我瞧不起一个人,你觉得我会搭理她?更不要说,让她做我的sub,在她身上花费那么多心思了。” 苏榆低着头,喃喃道:“对不起,主人。我只是听了孟小姐的话,我” 许行简继续发动车子,这里不能久停,他打开转向灯,漫不经心地道:“她什么都不懂,你不用在意。” 苏榆见许行简这么说,便另起了个话题:“她与沈先生是商业联姻吗?”那老师以后也会吗? 许行简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我和他不一样。沈思远有好几个异母兄弟盯着他的位置,孟家提出联姻,他没法拒绝。”苏榆还想继续听,许行简却不再言语了。 他和她讲这些做什么? 许行简蹙眉,油门一踩,加快了车速。直到下车时,苏榆还惊魂未定,脚都是软的,本就喝得不多的酒也醒了。 星湖湾建在山上,环境清幽,从这里可以看见整个帝都,但苏榆方向感不好,看不见自己的家在何处。 许行简从厨房里端来了一杯橘汁和一杯白开水,将橘汁递到了苏榆手上,和她一起看着窗外的风景。 两人的谈话声在夜色中轻轻响起。 “你家就在帝都?” “嗯,离帝都高铁站不远。” “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吧。” 听到这个回答,许行简挑了挑眉:“那先把账算了再回去。” 苏榆:?什么账。她一头雾水,却知道反正怎么都逃不过去的。苏榆看着手中的橘汁,不由暗自感叹许行简心细如发。她不过是和许行简出去吃饭时,有时候会点橘汁罢了。 他竟然注意到了。 但感动很快就被许行简手里拿着的戒尺冲没了,许行简站在楼梯口,招手示意她上楼来。 苏榆到房间时,许行简手里拿着一份卷子在看。等她走近才发现,那不是她的古代文学的期末考试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