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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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图南垂着脑袋,眼神躲闪,根本不敢和苏榆对视。苏榆见他这幅样子,恨铁不成钢地拿着手提包砸他:“现在怂了?你打架的时候不是很威风吗?这么有本事,那你来打我啊,你还手啊!” “够了”苏图南大吼一声,他阳光俊朗的脸上如今满是落魄,看见眼眶都红了一圈的苏榆,他气势又弱了下去:“姐,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就那么巧地打到了” “不知道?那么巧”苏榆气得都笑出了声,她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话,你还是留着给爸妈讲吧。”说着,便掏出了手机。 苏图南一把抢了过来,他嗫嚅道:“姐,不能打给他们。” “不能?”苏榆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那怎么办?你要我给你收拾烂摊子啊。” 苏图南倔强开口:“你不用管,大不了我坐牢就是了。” “我不用管?那你干嘛告诉警察我的电话?”苏榆被他的态度气得不轻,直接把包砸向了他的头:“你清醒点吧。坐牢?人家还在ICU呢,这医药费谁给?现在是你逃避现实的时候吗?” 苏图南又开始蹲在角落,一言不发,主打一个不合作。苏榆拿他没办法,警察敲敲窗子,表示探视时间快到了。 苏榆最后只留下了一句:“苏图南,出生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家庭是我最大的不幸。偏偏,我还没办法恨你。” 苏图南沉默半晌,一拳打在了墙壁上,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苏榆出来的时候,许行简快步走到了她的面前,低声道:“那位梁同学的家长已经到了,在外面和警察起了争执。” 苏榆隔着玻璃窗观察着那两人,穿着朴素,但对待警察的态度却颐指气使的,那手指都快戳到人脸上去了,看起来好像不好说话啊。 但苏榆只能被警察带去了会议室,她和许行简坐在右边,那位梁同学的父母在另一边。 梁母率先发难:“你们说说怎么办吧?我儿子还在ICU躺着呢。总得给个说法吧,你们城里不都是讲理的人吗?” 苏榆点点头,接过了话;“这是当然。梁同学的医药费还有精神损失费,我们都会进行赔偿的。” “哎呦,你这是开什么玩笑?”粱母突然站了起来,手指着苏榆:“小姑娘家家的,心肠怎么这么歹毒?我儿子受了那么多罪,你们拿钱就想打发了?” “那你二位的意思是?”苏榆将凳子往后移了移。 “什么意思?”粱母加大声音:“我们不仅要你们赔钱,还要那小兔崽子坐牢。” 苏榆有些急了,这搞不好就是一辈子的事,她辩解道:“阿姨,图南也不是故意的。大家同学一场,私下和解就好了,何必闹得那么大呢。梁同学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呸”粱母双手叉腰,对着苏榆就啐了一口:“进ICU了还没事?你们这些小姑娘,自以为长着一张白净的面皮,就什么都能说服别人。我告诉你,那些男人吃这套,我可看不上你的狐媚手段。” 苏榆哪里听过这样的粗鄙之语,众目睽睽之下,她气得脸都红了。 就连调解的警察也看不下去了,帮着苏榆讲话:“梁女士,你不要激动,也不要对苏小姐进行人身攻击。你的这些话都是没有证据的,苏小姐完全可以告你诽谤。” 警察自然只是吓唬粱母,让她安静一点。这时候,许行简开口了:“虽然苏图南无意之间将人打伤,但酒吧的监控可以证明是梁委先出言不逊并动手的。根据法律规定,梁委也应当承担一定的责任。” 梁父和粱母对视了一眼,他们可没想到情况是这样的。梁母开始跪在地上撒泼:“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怎么进医院还成有罪的了。” 调解的警察咳嗽了一声:“梁女士,根据法律来看,确实是这样的。” 说着,警察还看了许行简一眼,也不知这人什么来头。他们警方去要监控,那家酒吧都推三阻四的,看起来上面应该有人。但这位许先生一个电话过去,监控就传到了他的手机,减去了他们不少麻烦。 许行简将苏榆拉了起来,淡定从容地对梁委父母说道:“二位,先失陪了。这起案件的具体事宜,我的律师会和你们交流并持续跟进的。”说着,便带着苏榆走出了会议室。 梁父粱母先是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反应过来后,追出了会议室。 “你们站住,话说清楚了再走”粱母在警察局里大声嚷嚷:“我告诉你们,苏图南非坐牢不可!” “你说谁要去坐牢呢?我警告你说话小心一点”苏榆一听这耳熟的声音,便向门口望去,苏父和曹颐都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说话的正是曹颐。 看着自己父母焦急的脸色,苏榆突然想到了一件往事。在她高二的时候,回家的路上被一个变态跟踪狂盯上了,还好她聪明,没有径直回家,而是拐弯去了警察局,把事情和警察一五一十地说了。 警察安抚着她说给爸爸mama打电话,可她爸爸说还在做手术让mama来接她,她mama说还有学生要辅导让她爸爸来接。 她至今仍记得警察看向她时,那怜惜中带着同情的眼神。那个打电话的警察还小声地和同事抱怨,愤愤不平道:“哪有这样的父母,女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忙什么工作?爸爸做手术的时候还能接电话?这当妈的也真是,什么学生的辅导比自己的女儿还重要啊?” 她同事看了眼苏榆,拍了拍她:“好了,少说两句吧。” 最后,派出所还是商量着让警察把她给送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