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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伯年瞅她一眼,“有些淤青,得擦药。” 把报告书搁一旁,拍拍面前的一张高脚椅示意她过来坐好,取出一小盒药膏帮她涂药。她从小练出一身硬骨头,在比斗中毫发无伤,他丝毫不感到意外。 天道酬勤,这是她应得的回报。 两人面对面坐着,他亲自帮她嘴角的伤涂药。她可以自己涂的,但有大帅哥的贴心服务,为何拒绝? 距离近,罗青羽紧盯他的下巴,看到那些胡渣特别真实。 不像作假,她想起比斗前那位样貌普通、面净无须的化妆师,忍不住伸手在他的下巴摸摸刮刮,看能不能找出伪装的破绽。 “别乱碰男人的下巴。”正在替她上药的农伯年无语道。 “我就看看,”罗青羽轻轻揪了一根,咴,手感跟真的一样,诧异万分,“你怎么弄上去的?” “以你的智商,我很难跟你解释。”获得她一记白眼,农伯年挑了一下眉,将她嘴角的透明药膏抹均匀了,再往她受伤的手臂贴自制的OK绷,问: “你出来的时候有没带药膏?” 若是没有,他这盒就给她了。拿回去再涂几天,保证不留痕。 “送人了,我没想到自己会受伤。”罗青羽漫不经心地说着,又伸手摸摸他的胡茬,好奇道,“年哥,把你胡子弄下来我看看呗?” 话说,她大概有十多年没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 “你又不是没见过。” 农伯年拒绝,处理完伤口,倒点药酒开始帮她搓手臂上的淤青。 搓淤青的力度略大,隐隐作痛,害得罗青羽呲牙咧嘴的,“多年未见,想当年,那个十八岁的你多帅啊!几年不见忽然成了大叔……哎哎,痛痛痛,轻点……” 不是她矫情,打架的时候不疼,现在真的疼。可能有家人在身边的缘故,所以她不愿意他们在现场,怕输得很惨。 有家人在,她不爱争强好胜。 “听说温远修给你写曲了?年底在帝都拍视频?”农伯年放缓力气。 “你怎么知道?”罗青羽十分惊讶,下一刻又痛得五官扭曲,“哎,再轻点……” “高曼琳把拍视频的地点定在天坛,向官方递交申请……”那里是景点,她想挑一个人少的时间或者清场,不管出多少钱,“温远修对这事也十分积极。” 高和温在业界的名气不必强调,罗青羽在行内的名气也不小。虽然她的成就备受争议,同样得到行内个别低调人士的认同。 她凉得快,却知名度高,每上传一段视频皆能在国内外掀起一股热潮,受尽追棒,足以证明她的能力。 一群杰出青年的艺术创作,万众期待。 “是个不错的男孩子,你不妨重新考虑一下。”农伯年神色温和道。 “我和他是朋友,顶多好朋友。”旧事重提,罗青羽愁上眉梢,“为什么你非要把我们推作堆?” “我怕你将来后悔。”帮她把胳膊的淤青都搓过一遍,身上的不方便看更不能碰,农伯年放开她的手,率先起身,“出去走走。” 罗青羽微撇嘴角,起身,默默地跟在他身边。 漫步在红松林间,山深林密,宽阔的大道一路蜿蜒看不到尽头,四周分外幽静,一高一矮的两人在慢慢走着。 “你哥有女朋友了。” “啊?!”罗青羽不敢相信,站定瞪着他。 “不用瞪我,他亲口说的。”农伯年目视前方,伸手搂着她的肩继续往前走,“好像你也认识,在你家小区的物业部工作。” 罗青羽:“……不认识。” “认识,你哥说你认识。”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连你哥都有女朋友了,你还能逍遥多久?” “……” 惊悚ing~,想起老妈在她求学时期的各种歇斯底里的表现,不寒而栗。 “温远修性情温和,上辈子他有过一段婚姻,”父母介绍的,“后来女方嫌他不懂情趣,离了,之后终身未娶……” 在那段婚姻里,由于双方家长不同意他们离婚,女方折腾得很厉害。时而说他出轨,时而说他和学生有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几乎把他搞得身败名裂。 温mama见儿子日渐憔悴,于心不忍,终于同意并且出面说服女方父母让他们离婚。 至于农伯年为何知道他俩离婚的真正原因,事有凑巧,温远修夫妇成功离婚后,两人在酒店吃最后一顿晚餐时,女方开诚布公的讲述被隔壁的他听到了。 经此一事,温远修对婚姻看得更淡了,专注教育事业。父母偶尔找人劝他另找一个,不敢再往死里催他,毕竟头婚就是他们促成的,险些害了儿子一生。 “人这辈子,找一个志同道合的灵魂伴侣不容易。”农伯年拍拍她的肩,“你应该趁年轻跟他处处,合则来,不合则散。未曾开始便放弃,不觉得可惜?” 罗青羽低着头一声不吭,忽然站定,在他疑惑地转身望过来时,她往前一扑。 农伯年愕然一愣,神情微滞,双手僵硬地垂在身侧,迟迟不敢碰触怀里的纤柔之躯。直到腰间的力度抱紧,她的头蹭着他的下巴,柔软的发丝令他心头一软。 目光柔和,伸手安抚性地回抱一下,细嗅她发间的馨香,温情道:“不用担心他父母,我找人跟他们沟通沟通。” 让老妈到崔家,请将军夫人给二人作媒,这排场管够。 妹子不敢接受温远修,是怕温夫人因她早死。温夫人不肯接受她,是嫌弃她没出息,还生怕儿子对她用情太深影响前程。 简直鼠目寸光,要不是妹子喜欢温家小子,他才懒得cao这份心。 第398章 才趴在他怀里一阵,便听到他把自己的婚事安排得妥妥当当,无语至极。 “你想什么呢?”罗青羽推开他,哭笑不得,“我是那种到什么年纪做什么事的人吗?我会因为怕老妈催婚就跑去染指杰出青年?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农伯年被她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摊手,“那你干嘛伤心?”不是黯然神伤,扑他怀里求安慰吗? “我伤心?像吗?”罗青羽抬脸,让他看看自己充满阳光的表情,而后伸手勾住他的臂弯,继续走着,“我是高兴。” 唉,农伯年无奈随行,“高兴什么?”女孩的心思他别猜,猜不明白啊。 “高兴有一群爱玩、能玩,可以一起花钱的朋友。”如果高曼琳申请成功,不管多少钱,只要她有都可以出一份,“还有你,不用cao心我感情方面的事,我又不是七岁小孩……” 更不是未经事的女人,上辈子被家庭责任束缚着,今世的她天高海阔任飞翔,哪能被老妈催两下就急得哇哇叫? “我妈要是催得紧,大不了我换一座山住,用得着你和干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