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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去哪?” “玉茗堂。” “做什么?”小兰花新茶一上来,不是才买了许多? “买些紫茶,怕你用顺手了,家里的那点可不够瞧的。”前面那人头也不回地解释。 “啊,那个……爹爹、爹爹。”沈云深提起裙子跑得无比狗腿,“我就是突然想考考爹爹,能不能辨得出。” 其实她真正想表达的是,面对那么个美人儿,看看爹爹会不会忘乎所以,不辨茶味。顺便也对爹爹示以无声的抗议,她一点儿也不喜欢那个姑姑亲近他。 沈清都顿步眯眼,原来那杯茶是给他准备的,明知道他不喝紫茶,很好。 低头,饶有兴味,“如今我分辨出来了呢?” 看她怎么继续编。 这……在沈云深看,完全一副小孩邀功要糖吃的语气神态,觉着自己和爹爹掉个个儿了。 在她神愣语失间,又闻一声催促,“嗯?” 低缓动人,直接把沈云深撩回了神,如行云流水般,“呵呵,我原先只当才胜谪仙、貌比潘安的爹爹上晓天文,下知地理,中通人和,没想到连微毫之物都逃不过爹爹的眼,爹爹神了。” 可以说阿谀得相当明显了。 沈清都拿起扇子敲她额头,“越说越不像话了。” 貌比潘安,这是她该夸的? 这些话都是无意出口的,但说出来后,沈云深细想就不对了,不是不对,是太对了。 她爹爹似乎……真的样样好处都占全了。 学问不必提,才华不必提,模样性情么…… 爹爹往那一站,便是挺立卓然,风姿出众了,低头一笑时又温和无加。满腹的真知灼见,却很少在外人面前侃侃而谈,目下无士。 平日不会宾客,不入幕府,他鬻字卖画,缙绅豪贵求得,贩夫走卒也给画,行事处处透着淡泊。 接人待物,除了对晏爷爷、琴南叔与自己,多是疏离的,今天看,连那位晏姝姑姑也不例外,不过沈云深认为爹爹如此恰到好处。 一言以蔽之,她是乐于爹爹顶着潘安的容貌、怀抱子建的才情、内具王维的灵魂的。 想着想着,还赞许地点点头,确实很好。 她渐渐觉出气氛有些微妙,尴尬在心里探出了头,彻底意识到自己方才沉浸于所想,没有人交谈,却兀自微笑、点头…… 抬眼,呼……还好还好,家门就在眼前,她爹爹是先踏上了台阶的,应该没怎么在意她。 哪知她的步子是跟着沈清都随行随止的,止了许久,沈清都把她的专注入神也瞧了许久。 只不过沈清都是看着她长大的,对她一颦一笑的意味太过熟悉,趁她将回神还未回,率先迈开了步子。 晏姝眼睁睁看着沈清都带着意外之喜来,又让她败兴地带着沈云深离开,气得馄饨也不吃了,点心也不要了,腿蹬开板凳,气冲冲回家去。 晏琴南见一向沉稳的meimei,把裙子走得惊涛骇浪,当发生了什么大事。 PS:很想快点让云深把她爹爹的灵魂换成柳永的……有多少宝宝在看?好冷清…… 第十一阙 不凡之思 < 云深不知处(父女) ( 钟山离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第十一阙 不凡之思 < 云深不知处(父女) ( 钟山离 )第十一阙 不凡之思 晏琴南见一向沉稳的meimei,把裙子走得惊涛骇浪,当发生了什么大事。 连连追问,晏姝要强,决计不肯吐露在沈清都那受得的挫,胡乱拿话搪塞。 晏琴南疼meimei,疼得紧,哪里肯听那些胡编乱造的理由,“meimei别心烦,后天是开春头一个十五,照例是有灯会的,我陪meimei去散散心?meimei若嫌人多了闹心,咱也不请旁人,就咱们兄妹俩,凌云阁怎么样?整条街的景致尽收眼底,又清静,你楼上看中什么,就让小厮买来什么。咱们吃着点心,笑看浮生。论起来……” 沈清都给她冷遇,晏姝正烦着呢,晏琴南一番关怀备至的好言好语,也成了恼人的聒噪,待要发作。 不知meimei心思的晏琴南,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要不再邀上自珍?” 晏姝乍一听还未分清是招来了郁闷还是舒心,他先自己否决了,“他向来不爱往热闹地站。” “那那天晚上他怎么来了?”晏姝心底还是期望他来的,语气也转好。 “那晚?”晏姝一说,晏琴南就明白了,“那晚来是为了为云深捉婿呢,你还记得谢家小子么?” “谢家想与沈家结亲?” “嗯,都请人探过话了。” 晏姝心里大亮,“那自珍看中没有?谢家小子那晚作的诗非常能见才气。” 晏琴南呵呵地笑,“瞧你说的,嫁人又不是比作诗……” 说到此,想到meimei的遭遇马上咬住舌头,“算了,这事留给自珍cao心吧,咱们得打发人去凌云阁订下席。”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晏姝觉着,云深的亲事,她要加把火。 沈清都走在前面,先踏进院子里的一片晴光里,院子里花木遍植,此时却只有海棠花开得正好,花枝在轻风里摇曳,摇下花瓣片片。 引得沈清都不经意地侧脸瞧去一眼,泼天的春光全映照在那完美的轮廓上,温润至极,如玉蕴光。 轰!沈云深恰巧瞧见,瞬时心间一荡。 脑子里没来由地把一句诗放在她爹爹身上——“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是的,岁月好像没有在爹爹身上留下什么痕迹,若不论对她的关爱,会完全不像个父亲。 异想天开的,沈云深特别想与爹爹并肩而立,想牵爹爹的手,靠在爹爹肩头,贴近那个笔挺的怀抱,那里的风一定是清香温暖的…… 最后两个想法冒出,沈云深被自己吓一跳,她怎么能这样想?那是爹爹!怎么能对爹爹怀那样的心思。 不对,不对,她就是想和爹爹亲近而已,她和爹爹一向是如此的,好得很…… 她安慰着,竭力稳定慌乱的心神。 “云深?” 温和低沉的一轻唤,仿佛就贴在她耳边,激得她耳廓发痒,呼吸一紧。 “云深。” 这一声是切切实实地近了些,重了些,惊得她从慌慌云端跌入人间。 “爹……爹爹。”沈云深又羞又怯,不敢正视,眼珠转个圈躲闪一番,才对上沈清都的,深深笑意令她心尖一颤,又抹开眼,“怎、怎么了?” “脸都热红了,别站在太阳底下了。” 脸都红了?沈云深忙用双手捧住脸,好烫! 沈清都走近了几步,挥开扇子,张在她头上,替她遮阳,“回房去。” 松香的气息逼近,平常只觉好闻,此刻沈云深像被洒了个满头满脸,灌了个满胸满肺。 那些香味又变成一张网牢牢把她缠绕、缚住,动不得、离不得,所有感官都消失,只剩鼻间的气息来去…… “我、我去洗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