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演绎法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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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达利亚赶到机场时,钟离已经坐在休息室里了。向导面前的桌上放着一盏红茶,对面另有一杯牛奶,还在袅袅地冒着热气。 达达利亚把背包扔在脚边,拉开椅子坐下。听见动静,钟离抬头看他:“吃过早饭了?” 达达利亚满腹起床气,上来就是一通不客气的输出:“先生的航班订得这么早,我可不敢耽搁,路上喝西北风喝饱了。” 钟离按下桌上的呼叫铃:“阁下已经迟到五分钟了。” 达达利亚嗤笑一声:“别碰瓷,离登机明明还有半小时。” 侍者端着托盘走来,把新鲜的烤土司、煎培根和土豆泥挨个摆在达达利亚面前。钟离没再看他,自顾自地点开光屏,开始浏览资料:“方糖在你右手边,淡了自己加。” “这是什么,”达达利亚叉起一块滋滋冒油的培根,“机票里还附赠早餐?” “我给你订的。” “你怎么突然这么好心,”达达利亚微眯起眼,“不会是下毒了吧?” 钟离连眼神都没分给他半个:“不吃就放着。” “那多浪费,”青年恶劣地抬起脚尖又踩下去,在钟离干净的皮鞋面上留下一个扎眼的印子,“不如你替我吃了。” 钟离这才抬眼看他,倒也没生气:“真想知道原因?” 达达利亚看见钟离眼底闪过一丝促狭,直觉他又要说出什么顶心顶肺的话,立刻反悔:“我不想知道了,你闭嘴。” 钟离二指捏着瓷杯的托盘,拖到自己面前,左手拿起镊子,往牛奶里加了两块方糖。 “小朋友还在长身体,”向导慢条斯理道,“早餐要吃好,否则营养跟不上。” “……”达达利亚臭着脸,“一天不怼我就难受是吧。” “一天不动我就难受是吧,”钟离不惯着他,“对着刚认识的向导就敢动手动脚,谁教你的?” 青年抱起双臂,向后靠在椅背上:“你不会是以为我对你产生兴趣了吧?放心,猫狗有生殖隔离,我们不合适。” “达达利亚,”钟离的指关节在桌上敲了敲,“不要小瞧向导的精神力,我们的目的地是哨兵和向导的集中营,轻敌早晚会要了你的命。” “看来你还不太了解我,钟离先生,”青年神态自若,完全没当回事儿,“别说这次任务,之前我一直都是……喂!你干什么!” “听不进去算了,”钟离松开他,把牛奶推回到他面前,“替你加固一下精神屏障。” 达达利亚触电似的收回手,来自向导的热度滞留在皮肤表面,指缝被撑开的异物感久久不散。 罪魁祸首看了眼表,提醒道:“还有十五分钟,快吃。” 通过肌肤接触而引发的浅层精神连接只有短短几秒,飘然的余韵却让达达利亚神思松懈。他张了张嘴,呛人的话卡在喉咙里,没能说出来。 见他不动,钟离问道:“怎么了,不饿?” 温热的触感终究还是随着时间散尽了,青年盯着他,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你挺熟练啊。” “我是向导,”钟离解释道,“这是我的天职。” “你这个人真的很奇怪,”达达利亚像是自言自语,目光却没从钟离的脸上移开,“既然对向导的身份适应良好,为什么还要从塔里逃出来?喜欢安抚别人的话,早点和哨兵结合不是更好?” “你话很多,小金毛,”钟离抽出两张纸巾放到他面前,“这么闲不如给我把鞋印擦干净。” 达达利亚对钟离的回避并不意外,他哼笑一声,顺着转移了话题:“不擦,谁让你说话的时候不看人,这是对你不尊重我的回报。” 幼稚的小屁孩。钟离懒得跟他计较,拿起一直放在手边的礼盒递给他:“戴上。” 达达利亚接过来,打开一看,一圈黑色的皮革静静地躺在天鹅绒上,金属扣反射着银白的微光。 达达利亚把那玩意儿挑在指尖,举到二人中间晃了晃:“这是什么?” “年轻人都叫它choker,一种颈部装饰品,”钟离轻轻一抬下颌,无声催促达达利亚,“特意为你挑的,喜欢吗?” 达达利亚气笑了:“把我当傻子是吧,还choker,这他妈明明是个项圈!” 钟离露出了然的神情:“原来你看过资料了,那就别磨蹭,戴好,我们要出发了。” 达达利亚讥诮道:“我不戴,谁戴谁是狗。” 钟离像是被他逗笑了:“怎么,金毛已经被踢出宠物犬的行列了?” 达达利亚气昏了头,叫他一说才想起自己对外登记的精神体是只金毛寻回犬。这下好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青年张口结舌,噎得说不出话。 钟离点到即止,收了揶揄,正色道:“好了,目标人物之一就在这架飞机上,行动马上要开始了。就算是看在那笔天价定金的份上,配合我一下。” 达达利亚阴沉沉地盯着钟离,后者坦然望回去,二人沉默对质半晌,最终还是达达利亚先开了口。 “ ‘宠物’怎么会自己戴项圈呢,”青年攥住钟离的右手,强行掰开他的五指,把项圈放进掌心,“这是‘主人’的职责才对。” 钟离往外抽了抽,没抽动。他只好起身走到达达利亚面前,解开搭扣,将皮革环在他的脖颈上。 站着的角度看不大清扣眼,钟离垂首研究,没能捕捉到达达利亚眼底的愉悦。 “抬头。”他命令道。 “就不,怎样?你要掐死我?”达达利亚挑衅道,“谁规定的‘宠物’必须听‘主人’的话?” 钟离瞥他一眼,没说话。马上要登机了,他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斗嘴中,只能自己俯下身,把针扣穿进去—— 颈侧忽然传来强烈的痛楚,钟离立刻推开他,后退一步。他抬手碰了碰创口,摸到两排微凹的牙印。 达达利亚的拇指指腹慢慢擦过下唇,沾上一缕红,钟离这才发觉自己竟被咬出了血。 “你的向导素,尝起来味道不错,”青年笑了一声,视线一错不错地锁住受骗的猎物,“我就当餐后甜点了。” “多谢款待,小猫咪。” --- 钟离和达达利亚落座时,隔着一条过道的两个位置已经被人占了。达达利亚能感受到旁边一直传来一道灼热的目光,在他和钟离间来回巡睃。达达利亚装作毫无所觉,安静地坐在座位上,直到飞机进入平流层,前后的帘子被拉起,那人才开口向他们搭话。 “二位看起来关系不错,”这位男性哨兵看起来相当面善,“是结对的伴侣吗?” 不,是来取你项上人头的赏金猎人——达达利亚这么想着,却没有说话,尽职尽责地扮演一个乖巧的“宠物”。 钟离的话说得引人遐思:“并不是,他是我的……呵,总之,我们不是伴侣。” 二人还在明里暗里地互相试探,达达利亚借着钟离的身形遮掩,开始悄悄打量起坐在那哨兵内侧的人。对方的头发看起来很久没有打理过了,过长的刘海垂下来,挡去了大半面容,从达达利亚的角度只能看见一个尖瘦的下颌。然而视线再往下,映入眼帘的却是一道足有四指宽的金属圈,严丝合缝地锁住那人的脖子,达达利亚这才发现他的呼吸比常人微弱许多——被那圈金属限制了。 达达利亚心底的幽怨一下子消了不少:原来钟离还算是个不错的“主人”,起码还能被叫做“人”,对面那个已经连禽兽都不如了。 他把注意力放回到钟离和哨兵的谈话上,听了几句,不得不佩服起钟离诓骗人的本领。那哨兵在见过钟离的假证件后,已经信了他们也是会所里的同好,饶有兴趣地和钟离交流起养宠心得:“我这只是雪纳瑞,听话是听话,就是太沉闷了些,这次正打算去换个新的。” 他说着抬手一拽,手中的锁链绷紧,瘦弱的向导不得不顺着力道跪在他脚边。一直被挡在双腿后的灰白色小型犬也露出身形,无精打采地趴在向导脚边。 “你那个看起来挺活泼的,”哨兵指了指达达利亚,“是什么品种?” 钟离微微一笑,手抚上青年毛绒绒的后脑,暗示般摸了摸:“他是只金毛寻回犬。” 达达利亚嘴角抽动,逼着自己露出一个脑干缺失的笑,努力扮演一只傻狗。 “哟,龇牙咧嘴的,看着不太好管啊,”那人惊奇道,“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凶的金毛。” 你妈的,达达利亚心想,早知道说自己是边牧了,老子直接跳起来给你一个托马斯螺旋二踢脚。 “他就是耍小脾气,”钟离故意用词暧昧,意有所指般,“昨天受了点委屈。” 行,演绿茶是吧。达达利亚心里冷笑一声,忽然开始嘤嘤呜呜地撒娇,在场的人皆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静震住,自动息了声。达达利亚顶着三个人的注目,颇为自然地躺下去,头枕在钟离的大腿上,硬是半躺着不起了。 钟离浑身一僵,手按在青年的肩头,暗中发力,想把他推开。达达利亚纹丝不动,甚至还往里挪了挪,鼻尖差点贴上钟离的小腹。 对面的哨兵投来意味深长的眼神:“他还挺黏你。” 头顶忽然一黑,是钟离扯了毯子来把达达利亚兜头盖住,隔绝了哨兵探究的视线。 钟离笑了笑,面上滴水不漏,三两下解了哨兵的疑惑:“今年才十九,还是个小孩子。” 密闭狭小的空间将达达利亚封在里面,一贯若有似无的向导素的味道变得分明。达达利亚能感觉到被枕着的双腿肌rou紧绷,而钟离的脊背依然挺直,小腹和大腿形成一个标准的直角。 钟离永远行正坐端,永远游刃有余。他想起不久前自己报复回去的那一口,终于在那平静无波的脸上凿出一丝裂痕。钟离不得不去隔壁的免税店买了条围巾戴上,这下他们二人的脖颈间都被迫环了东西。达达利亚想围巾和项圈其实也不差什么,钟离的那套甚至装备更全些,过长的布料尾端可以代替牵引绳的功能。 钟离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和目标人物的交谈上,已经差不多忘了达达利亚半小时前的出格行为。达达利亚一直埋着头蹭来蹭去,拱在钟离的怀里,像某种急缺抚慰的小动物。钟离作为向导的天性被勾动,潜意识里生出些近似爱怜的情绪,手伸进毛毯里,摸了摸他的发尾。 怀里的人安静下来,不再动了,达达利亚柔软的脸颊隔着一层衣料贴上钟离的小腹,像是睡着了。钟离刚要把手抽回来,忽然感觉自衬衫的衣扣缝隙间灌进一股凉风,拂在小腹裸露的皮肤上。 向导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寒毛直竖,头皮都跟着发麻。钟离四平八稳的表情险些没绷住,毯子下的手探到前面去,想把达达利亚的脸推开,嘴巴捂住,叫他不能再恶作剧似地往衣服里面吹冷风。 达达利亚等的就是这一刻,立马攥住钟离的手腕,放到鼻尖下轻嗅。此处脉搏明显,大动脉的存在让向导素挥发得更彻底,察觉到钟离的挣扎,达达利亚警告般叼着一点软rou放在齿列间磨了磨,脑门上立即挨了不轻不重的一指节,那只手随即没再动了。 钟离的味道很难用语言形容出来,闻起来厚重平和,让达达利亚回想起早上钟离坐在休息室里,细长的五指和自己的交握在一起,掌心干燥而熨帖,达达利亚甚至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钟离的精神力覆上了自己的防御壁。 毯子下暖烘烘的,自头顶飘来的交谈声逐渐变得模糊而遥远,达达利亚枕在钟离温软的大腿上,嗅着平缓的向导素,长久以来躁动的意识第一次稍稍安静下来,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动,不消片刻,竟然真的睡了过去。 --- 飞机已经在港口停稳了,乘客们陆续下机,几分钟后,舱内只剩了钟离和达达利亚还坐在座位上。 钟离拉起舷窗的遮光板,向外看了一眼。邻国四面环海,常年多雨,天地间灰蒙蒙的一片,雨水落在玻璃上,模糊了窗外的景色。 年轻的哨兵枕在腿上,睡得两颊泛红,额间冒出一层薄汗。钟离撤走精神暗示,捏了捏达达利亚还带着一层细小绒毛的脸颊rou,叫他一声: “阿贾克斯。” 幸好精神暗示下的足够久,达达利亚身为哨兵那过于敏锐的五感尚未恢复,没听见自己的小名。钟离等了几秒,又叫他:“达达利亚,起床了。” 青年睁开眼,视线一时半会儿对不上焦:“钟离?……我睡了多久?” “已经落地了,小朋友。” 达达利亚一愣,立刻翻身从钟离身上起来,坐回自己的位置:“我靠,你不会真给我下安眠药了吧?” 果然还是睡着的时候比较可爱。钟离动了动被压麻的腿,不痛不痒地顶回去:“是,原本想下哑药的,不小心拿错了。” 达达利亚嗤笑一声:“怎么,不爱听啊?那感情好,我就喜欢看你气个半死又拿我没辙的样子。” 钟离勾起唇角:“喜欢看我?不是说对我不感兴趣么。” 达达利亚啧了一声:“后面那半句叫你吃了?” “不对,”达达利亚脑子活泛,反应过来,“落地了你怎么不走?我们要等人?” 还好意思说。钟离指使他:“行李在架子上,去拿一下。” 达达利亚盯他几秒,忽然一笑:“那你起来啊,不然我怎么出去。” “不会是站不起来了吧,”达达利亚说着伸手,想去压他的腿,果不其然被挡开了,“动不了了啊。” “活像个老头子,”达达利亚靠着椅背,摇头晃脑地点评,看着十分欠打,“腿脚不灵便了就不想走,你这样不行啊,容易偏瘫。” “总比你快二十了还没断奶的好,”钟离把堆在膝头行毯子拿开,扔到达达利亚身上,“这么大了还得叫人哄着睡。” 达达利亚一梗:“我什么时候要哄睡了,你少血口喷人。” “我给你下了精神暗示,”钟离终于缓过劲来,撑着扶手站起身,理了理衣服,“你太闹腾了,小金毛,还是睡着的时候乖一点。” 说到这儿,钟离轻轻嘶了一声,露出沉思的表情:“你不会是谎报了自己的精神体吧,其实根本不是什么金毛。” 达达利亚心里一紧,还没等开始反思自己究竟哪句话露馅了,就听见向导继续说道:“——应当是比格犬才对。” 钟离有模有样地分析:“不服管教,吠声难听,一天到晚地搞破坏,嗯,每一条都对上了。” 达达利亚说不过他,没再废话,干脆直接朝他扑过去。钟离闪身躲开,可惜没能留意自己还戴着围巾,尾端垂下的布料被青年捉住狠狠一拽,向导失了重心,被迫撞上哨兵的胸膛。 达达利亚难得闭了嘴,他的视线在钟离的脸上和脖颈间一寸一寸地扫过,带着几乎凝成实质的,野兽般原始的欲望。钟离没能第一时间读懂,反而陡然间生出某种荒诞的错觉,仿佛自己下一秒就要被咬噬殆尽。 青年挑松缠绕的围巾,露出已经结了薄痂的咬痕。他的二指覆上去,来回摩挲两下,忽然施力一按。 刺痛自创口传来,向导和哨兵间力量差距悬殊,钟离果断想动用精神力,空气稍一波动,立刻被哨兵察觉了。 “怎么,又想刺穿我的精神屏障?”达达利亚的眼底尽是嘲弄,“干脆连精神图景也捅穿——有本事弄死我,钟离,不然你就等着吧。” 钟离蹙起眉,反问他:“把话说明白,等着什么?” “等着我把你的喉管咬断啊,”达达利亚低笑两声,“我最讨厌别人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教训我……尤其是那些刚愎自用的蠢货,投胎早的话,估计现在已经会满地乱爬了吧。” 钟离面色一沉:“你在威胁我?” 达达利亚语气夸张:“我怎么敢呢?您多厉害呀,从天而降的救世主,想叫谁当狗,谁就得乖乖听话,美其名曰‘为了正义’——真是笑掉大牙了。” “我去公会里查了,根本没有你这号人,其他九区的赏金猎人我也托关系扫了一遍,没人听说过你的名字——你连半句真话都不愿意说,还想叫我老老实实地配合你?” 青年的讥笑一收,露出森冷的真面目:“简直白日做梦。” 钟离见他那副山雨欲来的架势,不由得感到一阵头疼:“真相对你很重要吗?我们的目标一致,行动期间我不会害你,知道这两点就足够了。” “如果你接受不了这样不求甚解,刀口舔血的工作,当初又为什么要放弃军职,转而加入公会?难不成只是为了自讨苦吃?” 达达利亚冷声道:“这跟你没关系。” “那我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跟你又有什么关系?”钟离毫不避讳,直直望进那双黯蓝的眼瞳中,“还说我管的太多——达达利亚,人与人的交往就像照镜子,如果你一直竖起满身的刺,逢人便扎,那就不要抱怨其他人态度恶劣,都是你自作自受罢了。” 达达利亚火到头顶,竟然奇异地冷静下来:“好啊,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不如我们公平一点。” “我们来交换问题,怎么样?”青年松开他,退开两步,为彼此腾出一个安全距离,“情报互换,谁也别欠谁。” “可以,”钟离几乎是立刻就答应了,“我用第一个问题换一个要求。” “你说。” “不要擅自离队,待在我身边——从踏入机场开始,我们就已经在协会的监视范围内了。为了彼此的生命安全着想,请阁下拿出点职业素养来。” “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 “可以,我答应了。”达达利亚盯着他,“现在该我了吧。” 钟离在心底无声叹了口气:“你想问什么?” “你到底是谁?”看见钟离张口要答,达达利亚紧接着打断了他。 “——为什么知道我的真名是阿贾克斯?”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