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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于小梳倒下的那一刻给她留下了极大的阴影,成为监护人以后的吕茵却很少来医院,直到把她接回家。 而程楠,成了她名义上的哥哥。 从那个时候开始,似乎她的的身体就愈发衰败了起来。 程楠的大学在市里,离家坐公交差不多一个小时,但是他每天都回家,所有人都知道他有一个身体很差经常要吃药甚至住院的meimei,他很疼爱她,市大的校草程楠是个名副其实的妹控,有传言这样说。 这天天气不太好,刚打完雷,外面哗啦啦下起了大雨,于小梳已经和吕茵吃好了晚饭,于小梳在看电视,她抱着膝盖,看着程楠远远的从雨里来。 “下那么大雨你就别回来了,宿舍的位置不还留着呢吗?”吕茵有些责怪地把毛巾丢到大男孩儿的头顶。 程楠的个子又长高了,眉眼逐渐从少年向男人转变,他在走向成熟。 “没事儿,明天是周六,小梳要去医院复诊。你不是腰不舒服吗?明天就我开车带她去。”他大大咧咧的笑着,刘海有点湿,他用毛巾胡乱擦了擦,露出光洁的额头。 他快步走到沙发前,一把搂住还在看电视的小梳,男人身上冰凉的触感吓得她叫了一声。 “看什么呢?都不喊人。”程楠逗她,眉峰轻挑,一只手掌轻轻地揉了揉小梳刚刚洗过的发尖儿。 “看电视呀!这个电视剧结局很不好看,女主角去世了,男主角自杀了,亏我追了一个多月。”她撅了撅嘴巴,细长的胳膊也抱住了程楠的脖子。 程楠闷声笑了一下,调整着姿势把小梳背到背上,托着她的小屁股,然后快步走到走廊的尽头,那是她的卧室。 手脚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程楠给她盖好被子,“不喜欢看以后就不看了,你不是爱看书吗?我回头去市里的书店给你买几本回来,你喜欢什么类型?” 程小梳一双小手捏住被子,眼睛骨碌碌的转了一圈儿。 “我想看爱情,就是言情。” 程楠有点不乐意,“你才多大,看什么爱情。少不读红楼,老不看三国,没听说过啊?” “我都十五岁了!我怎么就不能看言情了。”小梳眼里满是控诉,“高中生都能谈恋爱了!” 大男孩儿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又不是高中生,你还是个病号,病号应该安心养病,谈恋爱这种事情太费脑子,等你长大了,哥给你找个好的。” 小女孩儿不服气,嘴巴里嘟囔着,“只许州官放火 不许百姓点灯。” 大男孩儿听这话噗嗤笑了出来。 “我不放火,也不让你点灯。”男孩儿的笑容灿烂,俊逸的脸庞露出揶揄的模样。女孩儿的脸颊微微的红了,然后整个人缩进被子里。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于又成了真正的手艺人,继承师傅衣钵的第二天,他和吕茵一家吃了一顿饭,然后商量着让于小梳重新上学的事情。 那时程楠以为一切都是往好的方向发展的,他和女友鹿湘在恋爱的第二个月就提出了分手,因为他发现是自己办了件蠢事儿。 他做不到那些条条框框中男朋友要给女朋友做的一切,meimei生病的时候,他甚至忘了她,这真的太不公平也太自私。 他深知感情的事情拖的越久就越复杂,是他对不住鹿湘。 还没等他提出正式分手,家里就出了事情。 变故发生在程楠去市里参加大学生篮球比赛的那天,鹿湘带着礼物主动拜访吕茵。 她长得很美,面颊红润丰满,她说,她知道自己的男友心里面太注重家庭,她愿意等,等他的meimei身体好起来,她再过来,她相信程楠的心里是爱她的。 吕茵拍了拍她的手,告诉她,哥哥不会因为meimei的病而放弃自己的幸福,这不是他的负担,这种做法她作为母亲也不会同意,她会和程楠好好的聊一聊。 于小梳静静地听完,然后就踱回了房间,她那时候刚拿到高一的课本,掀开扉页,她手指轻轻地抖着,努力的呼气和吐气。 然后,终于忍不住眼泪决堤,她崩溃地哭了出来。 她成了他的累赘。 她捂住胸口,整个人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你怎么那么坏! 你怎么能肖想自己的哥哥! 你怎么不去死! 她昏倒在房间里。 手术很不顺利,因为事发的太突然,小梳的主治医师在外地会诊,压根儿来不及赶回来,不清楚小梳病情的医生不敢擅自做主,电话遥控的急救始终差强人意。 可幸运的是,她还是被抢救了回来,于又跑丢了一只鞋,他听到消息在急诊室门口蹲了下来,他抱着头,眼泪掉下来。 死亡给人们带来的,除了无穷无尽的哀伤,还有止不住的后怕。 明明一周前的检查报告还是可以的。没人知道十五岁的女孩儿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个夏天,留给他们的记忆,是细密的疼。 爱别离(下) < 八苦(短文、微h)(alice她说)|PO18脸红心跳 来源网址: 爱别离(下) 灯光越来越暗,于又转了转按钮,把床头灯调到最暗的那阶。 小梳每天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他看着她长大,她懂事,听话,在孤儿院里,总是挨欺负也不吭声的那个。 好似有些人生下来就是为了受苦。 她好乖,痛也不吭声,小时候喝了不少院长阿姨找的偏方,他闻过那味道,又苦又涩,闻着就让人作呕。 她也不嫌苦,喝完就跟在他后面,唯一会生闷气的原因就是别人骂他瘸子的时候,她像只小青蛙,嘴巴鼓鼓的,生气的理由怎么也不愿意告诉他。 他知道小丫头喜欢那个男人。 她看到他的时候,眼睛里闪着星光,会发亮。 那个男人呢,他也是男人,他知道,程楠也喜欢小丫头,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于又不敢抽烟,他心里是埋怨又感激的,矛盾重重。 如果是互相喜欢,为什么不能好好在一块儿。 难道是嫌弃小丫头的病?于又哼了一声。 程楠脚步轻轻地走了进来,他拿着一块沾了水的热毛巾,把小梳的手从被窝里拿出来,细致地擦了一遍。 挺高大的男人,弯着腰,握着小丫头的手,好像握住了珍宝,他吻了又吻,眼神里溢满了爱意。 于又眼眶微热,他看不了这画面,猛的转过身去,一瘸一拐的身影消失在门后面。 手术定在小梳十七岁生日的一个星期后。 小梳生日这天,程楠换了新的衬衫和牛仔裤,清理了胡须,还去医院的理发美容室理了头发。 吕茵早早地来了医院,这几年她老了很多,她看着床上的女孩儿,女孩儿躺在那儿静静的睡着,她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头,她的头软软黄黄,发质细软,养的就不好,然后猛地捂住嘴巴哽咽了起来。 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