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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少女压了压鸭舌帽,耸肩道:“好吧。” 她转身走开了。 “很抱歉,之前瞒了你……” 林延话没说完,被柏坠打断:“场面话就不用多说了吧,时间不多,长话短说吧。” “……在前段时间,你让我调查顾松义住院那段时间里接触过的人,我查到了在背后帮他那人的踪迹。” “在这里?” “在这里。” 和柏坠猜的差不多,他又说:“那人有预谋的在计划一件事--大事。” “我猜你应该不会一个人过来吧?” 林延扯了扯嘴角:“没错,我让林路汶找支援了,不能让那人发现我已经找到了他,所以借由你meimei成人礼过来的,我原本计划先赶过去拖住他……” “那你的想法可真是太天真了。”柏坠说,“你觉得他能躲你们那么久,会对你们毫无了解?” “所以我带上了他。” 林延把目光转向顾松义。 把他当做靶子,让那人的注意力转到顾松义身上,让他以为林延还没有发觉他要做的事,总能拖一些时间。 凌晨五点,乘客陆续转醒,火车到了站,顾松义从梦中悠悠转醒,他睁开眼,看到了对面一张熟悉的脸,他瞳孔紧缩。 “桐薄?” 柏坠的双眸仿佛浸了融不了的雪花,见他醒了,语气带着懒散的调子:“醒了?” 这是桐薄,又不是他熟悉的桐薄。 他身上带着让人无法靠近的距离感,说话时漫不经心,如同雪山上的高岭之花,让顾松义心生胆怯,想靠近却又不敢靠近。 “你怎么在这?”顾松义坐直了身子,转头四处张望,确定了他还在车上,这也不是梦。 “我?”柏坠像是撕下来绵羊皮的恶狼,清冷的脸庞,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意,“我当然是来找你的。” 顾松义听到这句话一点高兴的情绪都没有,他只觉得浑身发冷,柏坠低沉的声音在他耳朵里打了个转,冰凉又阴冷。 他现在已经清醒了,很清楚的感知到,桐薄不对劲,他偏头,林延还坐在他旁边,看着窗外的有些光亮的景色,不发一语。 他忍不住拉了一下林延的袖子,问:“他--是桐薄?” 林延瞥了他一眼,想事情的途中被打断,这不是什么良好的体验,他道:“不然呢?” 顾松义被他轻飘飘的语气弄得心烦意乱,见他也没有为他解释的意思,他抬头看柏坠,柏坠已经没在看他了,他觉着一觉睡醒,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说不出什么感觉,他头顶仿佛笼罩着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他透不过气,林延说带着他来找给他纹身的人,他原先是不信的,也不知怎么的,鬼迷心窍就上了这车。 他烦躁的揉了两把头发,安静的氛围令他感到不适,他问:“还有多久才到。” 话音刚落,火车慢慢进站,广播里开始报站名:“前方即将到达终点站,请带好各位旅客,请收拾好行李物品依次下车,欢迎您乘坐本次列车,祝您旅途愉快……” 林延和柏坠对视一眼:“走吗?” 柏坠看了眼收拾东西的乘客和站在他身后的少女,说:“再等会。” 林延点头,也不急于这一时。 被排除在外的顾松义一阵不适,脸色很臭,只不过这会没人在意他心情如何。 这一节车厢的人都下了车,柏坠才开始动身,柏坠、林延和顾松义依次下了车,柏坠转头,对上少女犹疑的双眼,他点了点头。 少女从踏出一只脚,却怎么也迈不出来,她脸色惨白,“我、我出不去。” 果然还是这样,她双眸暗淡无光,失落的耷拉着肩膀,柏坠用特殊手段帮她掩藏了气息,这火车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按理说,她不该下不来才对。 他心中百转千回,眯了眯眼,他转头对林延说:“你先带着顾松义出去吧,站口等我。” 林延看了他两秒,才点头道:“好。” 顾松义见他们自顾自的安排了他,有些不满:“你们到底在搞什么?” 他心里似有一锅guntang的水,在往上冒着蒸汽,熏的人闷闷的,一直以来伪装的面孔都要忍不住给扒下来。 林延:“先出去,出去我再和你说。” 顾松义张了张嘴,咬住了舌尖,还是和他出去了,桐薄对他的态度,太奇怪了,满身的刺,不该是这样的。 殊不知,柏坠是知道了快要找到背后的人了,也懒得和他虚与委蛇了。 他们身影走远了,柏坠转过头,走到少女身旁,他道:“我等下会念咒,趁着这个时间,你必须赶紧走出去,虽然有些艰难,但一定要坚持,明白吗?” 少女坚定的点了点头。 柏坠张嘴,摈弃一切杂念,低声念清心咒,少女奋力往外面走,但总有一个无形的屏障拦住了她,她谨记柏坠和她说的话,必须要出去。 虽然失败了几次,不过每次都会有进步,这就像是在鼓舞着她,她心里开始相信她能够出去,清凉的风吹过,吹动了地上白色的纸团,纸团滚了几圈,又在一个地方定住。 少女拼尽全力的一步,带着她走出了火车,她又惊又喜,站在站台高跳。 “出来了,我出来了!我出来了!!” 柏坠喃喃自语:“果然……” 这轻轻的一声,很快被风吹散,除了他谁也没有听见。 少女不记得家在哪,只记得她叫媛媛,十七岁,坐火车回家,死在了路上,头颅被压碎了半边,要去的地方是终点站,其他的都不记得了。 柏坠和林延商量好了,两人主要找幕后人,少女回家的事暂时先顺带,柏坠出了站台,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口的两人,不知道林延用了什么办法安抚,顾松义脸色还是很难看,但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一出车站,外面是一条马路,路上水泥地坑坑洼洼,环境不是很好,两边种植的树倒是多。 这会儿六点还不到,天刚蒙蒙亮,树叶上沾着些许露水,空气中飘散着白雾,媛媛出了火车,心情很亢奋,左看看右看看,在三人中间蹦来蹦去。 坐这趟火车回家的人大多数都有人来接,少部分认得路,出来就往一个方向走,他们三人站在路旁,反倒显得突兀了。 柏坠开口:“我们现在往哪走?” 林延拿出手机,说:“东面。” 这趟来的仓促,他也没时间安排人来接,他打开手机,这里信号很差,地图转了半天转不出来。 媛媛突然出声:“这里我好像来过,再往那边走一段路,就有一个村子。” 柏坠和林延同时把目光转向她。 顾松义看不到媛媛,见两人默契的看向一个方向,好似那里真有点什么,他不禁有些发毛,拢了拢身上的衣服,他看着柏坠的背影,脑中灵光一闪。 他想起来了。 唯一没有意识有可能被下手的,只有他喝醉的那天,也只有桐薄有可能会看到他身后的符文。 他怎么忘了,桐薄是死过的人了。 他脚下踉跄了两步。 “怎么了?”柏坠微微侧头。 顾松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