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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的脸,战战兢兢问:“不是吧,老陆你就,你就这么断袖了?” 断袖…… 陆铮鸣脑子里回荡这两字回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是个什么意思。他将碗往桌上一扔,砸出一条裂缝,斩钉截铁道:“开什么玩笑!不可能!” 宴行生看他的眼神像看个病入膏肓又紫自欺欺人的蠢货,他怜悯地拍了拍自家兄弟的肩膀:“断了就断了吧,至少你下面没断就成。这床上面总得有个人出力,那人是不成想了,只能指望你了。唉,”他痛心疾首道,“我本想着你我两兄弟将这桩差事尽早了结,然后脱身而出,以后找个山清水秀之地各娶个贤惠媳妇。以后有了小崽,男为兄弟女为姐妹,要是一男一女那就结成对门亲家,岂不美哉?” “等等,”陆铮鸣满脸严肃地一把抓住宴行生,“我和你说了那人是谁了吗???” 宴行生和他面面相觑,吞吞吐吐道:“我说兄弟,我和你同甘共苦了十来栽,你从没说过谁能入你的眼。当初在晋国的时候,追你的小姑娘从朱雀大街排到玄武大街,你愣是两耳不闻莺燕声。得了,那时候我就有点感觉了,觉得吧,你大约不是个直的……” 陆铮鸣一脸不耐烦,薅了一把脸:“别废话,我问你怎么知道那人是谁的。” 宴行生啧了一声,一摊手:“你来大燕这么久了,平日里混在锦衣卫那帮五大三粗的汉子里,要说长得不错能入你眼的,也就只有对门东厂里的那位大当家了。你不是一心想抱他大腿么,怎么,抱着抱着还抱出真情实感,真打算奉献青春的rou/体,把人睡服了?” 陆铮鸣脸色变幻不定,不说话了,半晌他一声不吭地拔腿走人了。 他走得突然,宴行生看得莫名其妙,一头雾水。等自家破门嘭地一声砸上了,他才回过神,望着没人的院子,又看看桌上的花雕酒,他端起自己的碗一饮而尽,一抹嘴自言自语道:“断袖就断了呗,反正咱两无父无母,连真名真姓都不知道,也不指望传宗接代……等一下,东厂提督?” 宴行生脸色陡地一变,赶紧闭眼回想那晚上见到的那张脸,眉心紧皱,掐指算了又算,登时心一惊:“不妙,大不妙!” …… 这厢陆铮鸣找好友喝酒,也没把自己的心思喝出个明白;那一头,和四也找了个神棍去解惑了。 他回了司礼监,没多耽搁,直接从桌脚下抽出那本,袖子一卷便直奔司天监。 这一回来得巧,司天监的国师没再闭关,老远地就派了个扎着羊角髻的小童在森森然的牌坊下候着他了。 小童一见和四就笑眯了眼,主动扶着他下车:“提督来得比师父算得早了一些,师父的茶还没泡好,待会要劳您等一会了。” 和四说“无妨”,反正他也不是奔着喝茶来的,他今天心头万般思绪,每一般都理不出个一二三五,干脆去解决最简单不会反抗的那个。他掂了掂袖子里的破书,狰狞地冷笑一声,任你是什么妖魔鬼怪,今天我就要用照妖镜来照一照你。 瑟瑟发抖的破书:“QAQ!” 我的天啦!他竟然带我来见这个老国师,老妖怪!太残忍了,嘤嘤嘤! 司天监里头按着九宫八卦布置,如果没有道童引路,和四连第一道关门都走不出去。 穿过九宫八卦阵,一座古朴庄严,形如宝塔的三层道宫幽然立在前方,道宫门头上书——定坤观三字。 宫前两株老树,树下放着一把躺椅,一人披着件飘逸单薄的道氅坐在椅上,看着红泥小炉上沸水翻滚。 和四见了他,不似旁人般如见神明的恭敬卑微,但也不失礼数,隔了两丈远便遥遥行礼:“晚辈见过纳音先生。” ※※※※※※※※※※※※※※※※※※※※ 更新啦,嘻嘻,这章结尾有小彩蛋哦~~~ 命犯桃花 “我孤家寡人一个, 哪来你这么大一只晚辈?”披着道衣的国师冷声道, 他仍是低头专注地看着那一炉炭火,额头光洁饱满, 鼻梁直挺,除了双鬓掺了几根银丝, 只瞧那张脸完全看不出传说中年逾百岁的年纪。 和四被他一通冲倒也不生气,他跟着干爹在宫里宫外行走的时候见过这国师几次, 每一次都冷嘲热讽地让他干爹下不了台。本来按照他干爹的暴脾气,寻常人早就被扒皮抽骨, 做成人皮口袋挂城门上示众了。 可这位不同,据说这位连任三朝国师的纳音先生通天及地, 能耐大得塞神仙。撒豆成兵那是小把戏,先帝在时有一年大旱连蝗灾, 地里颗粒无收,路上饿殍遍地, 连京城里头的富户们家里都没快没了余粮。眼看着不用别国出兵,大燕自个儿都快亡国了。 先帝没法啊,哭唧唧地带着他干爹跑到司天监门口, 好话说了一箩筐, 把他祖宗十八代皇帝都搬出来了,就差给司天监这大门口的牌坊跪下来了, 终于请动这位纳音先生出山了。 这一出故事是他干爹说给和四听的, 那时候和四正在尸山骨堆里挣扎求存, 没能见到纳音先生开坛请雨的壮观之景。 他干爹说得唾沫星子直飞, 将那奇景形容得是如玄如妙,如神如奇。 只道那日烈阳当空,烤得大地寸草不生,宫殿上压头的鸱吻都被这大太阳烧化了尾巴。 天坛之上布了一方三尺长的小桌,桌上只供了一个破香炉和一尊看不出年代的铜鼎。铜鼎里下无火无柴,鼎里却沸水翻腾。纳音先生只身一人上了天坛,先是上香三炷,然后手中突然多了一柄巴掌大的匕首,匕首是老厂公从未见过的寒铁精兵,出鞘时周围所有人都觉得一股冷气从脚底蹿到了头顶,明明快热化了人的天气,众人却觉得身处寒天腊月。 之后的情节就精彩了,和四那时候不懂事,一无聊就缠着他干爹反复说这故事。直到他干爹忍无可忍将他暴揍一顿,丢去扫了三天恭桶,和四才老实安分地没再打听这故事了。 虽然时隔了几年,但和四仍是将他干爹津津有味的描述记得分毫不差。 说是匕首出鞘的刹那,纳音先生快如闪电般向皇宫的东南角猛地一捉。朗朗晴空之下,巍巍皇城之上,突然响起一声似鹤非鹤,似鹰非鹰的凄厉叫声。 可老厂公睁大了一双眼,也没能在天上找到一片鸟羽毛,倒是贵为九五之尊的先帝脸色煞白瞧着他家国师的举动,战战兢兢地动了半天嘴唇,也没能说出一个字。 纳音先生一抓一收,攥着个空无一物的手往沸水翻腾的铜鼎里猛地一丢,只见噗呲一声巨响,恶臭伴随着腾腾水雾冲天而起。 和四他干爹说这辈子他都没闻过那么臭的味道,和大夏天里堆了一屋子烂鱼烂虾似的,恶心得当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