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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想办法,将他送到你身边。你现在来的容易,想再走就难了。” 阿福无从解释那么多,只低声说道:“嫂嫂,让我看看悦儿吧。” 陆元君低声道:“你想看他就看吧。” 陆元君让家人,把悦儿给抱过来。 悦儿见了阿福,不认得是谁,只当是陌生人。阿福蹲下身去,搂着他的小身体。悦儿长大了,阿福都快要认不出了。走的时候,还在襁褓中吃奶,现在已经会自己走路,而且会开口说话了。要不是他的眉眼五官,看着跟云郁有五六分相似,阿福都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的悦儿呢。 悦儿好奇的打量眼前这个陌生人,好像在猜测她是谁。阿福将他抱了起来,让他小屁股坐在自己的胳膊上,亲了亲他嫩嫩的脸蛋。 “悦儿可真漂亮。” 阿福笑摸着他脑袋瓜子:“都长这么大了。” 阿福问说:“悦儿乖不乖,在家有没有听话?有没有调皮?” 悦儿觉得这个人有点奇怪。他定定地看了一会对方,然后把小身子一扭,奶声奶气,朝着陆元君的方向叫了一声:“娘。” 他不要阿福抱,一个劲地要往陆元君怀里去,嘴里一声声叫娘。陆元君伸手把他接过去,说:“他现在不认得你,害怕呢。等过几天,熟悉熟悉就好了。他就是认生。” 阿福有些黯然,道:“嫂嫂待他好,他才跟嫂嫂亲。” 陆元君道:“他才刚见到你。在你带他离开之前,还是暂且不要告诉他,关于他的身世。他还小,也不懂那些,你说了他也听不明白。反而让外人知道了,对他不利。时机合适的时候,我会亲自跟他说的。” 阿福说:“我知道。” 陆元君指着阿福,教悦儿道:“这个是姑母。记得娘跟你说过的姑母吗?姑母和咱们是一家人。姑母很喜欢你,很疼你,你过去让姑母抱一抱。” 陆元君好一顿教,悦儿这才答应走到阿福面前,伸着手,说:“姑母抱。” 阿福笑了笑,抱他坐在膝上,跟陆元君夫妻说话。 她一路上辛苦。陆元君让家人准备了热水,让她洗了澡,拿了身干净的衣裳给她换上。阿福洗漱,吃了顿热腾腾的饭菜,总算抵了饥寒。 她去书房中找韩烈。 “阿兄。” 韩烈正坐在案前,用貂油保养自己的马鞍子。见了阿福,让她坐。阿福挨着他坐下,说:“阿兄最近好不好?” 韩烈冷漠道:“你还有心,关心我好不好。他在你心中,地位比哥哥重,你既铁了心跟他去了,那又何必再回来。我就当你已经死了。” 阿福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他的手:“我心里惦记阿兄的。我知道阿兄待我好。我们离开晋阳那日,是不是阿兄派人替我们拦下了贺兰麟的追兵。” 韩烈道:“不是我。” 阿福握着他手道:“我知道,是阿兄的。阿兄嘴上冷酷,心里其实一直牵挂着我。我知道的。” 韩烈听她如此说,脸上的表情才稍稍缓和了些。 “那人在你面前,没少说我的坏话吧。” 阿福摇摇头,说:“他不是那种人。他知道你是我哥哥。” 韩烈道:“他同我有仇。嘴上虽然不说,面上亲切和气,心里却一直憎恨着我,就像他当初憎恨太原王一样。所以我不想让你嫁给他。我害怕他对你,会向对贺兰落英一样,虚与委蛇,表面上待你好,心里却一直想着利用你、算计你。你太傻,看不懂男人的心,只会傻兮兮的,听几句甜言蜜语,就受他的蒙骗。可是你非不听我的话,我也没有办法。” 阿福道:“哥哥,他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他不是没心没肝的人。他是个好人,谁待他好,他便待谁好。只是除了meimei以外,没人真心的待他好。meimei待他好,他也待meimei好。” 韩烈叹了口气:“你觉得好就好。” 阿福问道:“我听说,哥哥现在不做官了。” 她忧心忡忡道:“哥哥现在是跟贺兰麟闹崩了?贺兰麟是不是要对哥哥不利?早说过,这个人是不可靠的。哥哥现在是什么打算?总不能一直这样留在这里,在人眼皮子底下苟延残喘过活吧。他现在已经不信任你了。” 韩烈道:“不是他要杀我,是我故意让他恨我的。” 阿福惊讶道:“哥哥这是为什么?” 韩烈道:“当初我和他结盟,依附他,是不得不为之。乱世之中,要想生存,必须依附强者。云氏已然是日薄西山,不能指望的了。太原王的死已经是前车之鉴,我不能再往这火坑里跳。朝廷就是个烂泥潭子,云氏宗族,稍有才干的,或曾经手握权柄的,都已经死绝了,剩下的那些个独木难支,又各怀鬼胎。那些士族大臣宗室子弟们,明知大厦将倾,无人能扶,谁也不想再往其中投入任何兵钱粮马,都想趁着最后瓜分一笔,从中捞取一杯羹。这个位子谁沾谁死,谁当皇帝都得倒霉,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得。贺兰氏虽然兵强马壮,看起来势不可挡,可太原王也已经死了,剩下的那一盘散沙,说到底,也不过是强弩之末。两方谁也靠不住。可我当时没得选。我手中兵力太少,虽名为刺史,实际手上听命的,只有不过两千余人,我只能明哲保身。贺兰氏手下数万契胡兵,如狼似虎地要向洛阳去寻仇。皇帝虽得人心,但那些中原士族,胆小如鼠,只顾自己一家一姓之安危,没有一个人敢拿鸡蛋去碰石头。他自己身边的禁卫军都不敢跟贺兰氏的人作战,我一个外人,更不可能在这种时候站在朝廷那头。我只能隔岸观火。贺兰麟攻克洛阳后又立新君,实力大增,威风日盛,我遂暂时依附他,和他共同出兵,攻打纥豆陵步番。可贺兰麟目光短浅。他以为他能够攻克洛阳,活捉皇帝,就是赢家了。殊不知天子终究是天子。他虽然一时得胜,可背上乱臣贼子、以及弑君的罪名。那些人不支持皇帝,可也不见得就会支持他。他自己把自己架到火上去烤,现在多少人打着为天子复仇的名义要杀他,召集军队,一呼百应。为天子报仇是假,寻机聚集部众,壮大自己是真。现在贺兰氏其他人也跟他闹翻了,贺兰澄明在长安另立了新君,贺兰乐律也想自立。他们已经打起来了,早晚两败俱伤。我要想办法脱身,不能再跟他们搅缠在一起。贺兰麟现在免了我的官,将我软禁在晋阳,正是帮我一把。明白告诉天下人,我和他不是一党。这样我将来才好脱身,免得受他殃及。他是乱臣贼子,我可不是乱臣贼子。” 第165章 离开 阿福听了这番话, 顿时明白过来了。 云郁说的是对的。 云郁告诉她,韩烈有心机,走到这一步, 必有所图。但她总以为云郁是不喜欢韩烈,不在意他的生死,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