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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萝心里冷哼,倒不知道看人要大晚上来看的,真真是司马昭之心。 他走过去,本想坐在阮萝旁边,可她坐侧面单独的小沙发,梁谨筝是坐在长沙发上。若坐在阮萝对面,太远、太刻意。一时间生意场上泰然从容的周老板愣在原地,有些僵住。 阮萝赶紧抬头看他,手拉着他向梁谨筝那边示意,“坐在梁小姐旁边啊,愣着作甚。” 周之南脚下如同扯着千斤顶,缓缓移过去,同梁谨筝保持安全距离坐下。梅姨刚回到前厅,赶紧又送上了盏茶,周之南接过,外面天凉的很,恰好喝一杯。 细细喝了口,点点头,“梅姨今日这八宝茶沏的不错。” 冬日里最容易口干,喝八宝茶刚好。 阮萝仍是那副深深的笑,对上他,“那便多喝几盏,这盏喝完让梅姨再上。” 梁谨筝懂西湖龙井、太湖碧螺春,再不然也是黄山毛峰、祁门红茶,如今可是她太久未回国,真真品不出来这甜茶有何可口之处。 但面上却未表露分毫,“怎不直接把茶壶送上来?” 阮萝乐于为她解释,“梁小姐有所不知,这八宝茶就得放在盖碗里滚好,才最是滋味独特,香甜可口。” 对面的人点了点头,一副了然状。 “我记得之南最不喜甜了。” “哦?”阮萝一手托茶,一手撂下了盖子,“之南,你不喜甜吗?” 留了半截话没说:我做的甜粥你怎么吃那么香。 梅姨又送上一盏茶到周之南手里,接过那盏被他喝光的,赶紧退了下去,避开这可怖场面。 周之南只觉得壁炉烧的过热,他明明穿的长衫还觉得背后有些汗,偏阮萝小脸不红不白的。他怕她冷着,也不敢让梅姨把火弄小些。 “没有,我何曾不喜甜。谨筝,你记错了。”他放下手里的盖碗微微侧目,仿佛生怕梁谨筝再说出什么招惹阮萝的话,主动询问:“这次回来打算待多久?” 阮萝低头缕了缕胸前的珍珠串子,她今日穿周之南最爱的靛蓝色旗袍,可不巧了,梁谨筝穿的也是蓝色。 倒也不是生气,她只觉得烦闷。照她阮萝最本质的性子,定是要上去撕烂了她的脸问:在我面前装什么样子,明里暗里的讲过往膈应给谁看? 就不能清清楚楚地说个敞亮,她惯是烦透了这些弯弯绕绕的。 想着她手就伸到耳后鬓了鬓头发。周之南同梁谨筝说话,却也把阮萝举动看在眼里,这是有些不耐烦之意。 然则,阮萝也心知,如今她身在上海,处高阶地位,要做足礼节,还要给周之南面子。 梁谨筝低声絮絮地讲,阮萝起身,“我去看看厨房饭菜做的怎样了。” 周之南盯着她,起身扯了搭在沙发旁边常备着的披肩,“壁炉烧的太烫,厨房定会冷着。” 让他给自己扣好胸针,阮萝作林晚秋那般贤惠样子,“你同梁小姐聊一聊,毕竟许久未见,别冷落了人家。饭菜好了我再叫你们。” 周之南缓慢的说出了个“嗯”,任阮萝头也不回的进了厨房。他在后面又唤了个小丫头,让人上楼拿阮萝的拖鞋给她换上。 她踩了一天的高跟,定累坏了脚。 一通举动完毕,回到沙发前,却是坐在了阮萝刚坐的位置上。又贴心把她那本书放的远些,担心盖碗里的茶溅到书上。 梁谨筝照样全收在眼里,只装作毫不知情。见阮萝走远,还是忍不住踌躇开口,“那周萝,是你新交的女友?” 男人点头,“定下了。” 她仍想撕扯一句,“她虽盘着头发,我可看起来觉得还是很小。” “同我们比,自是小的。但她早不是个孩子了。” 他拿起那本握在手中,继续说道,“现下都能看这本书了,哪里还小。甚至比我们当年厉害的多。” 语气中充满了对自家小姑娘的炫耀,旧情人相对,梁谨筝为这亲昵语气心头触动。 “之南,我……” 他开口打断,“谨筝,若有什么事,就直接说。你我之间到如今,早已无需弯弯绕绕。你待萝儿也不必,我和她已然一体,谁帮你都是一样。” 商人心思敏锐,他直觉梁谨筝定然找他有事。毕竟两人当初断的干净,也已经多年未有联系。 梁谨筝愣住,手指攥的发白,明明阮萝让壁炉烧的那么旺,她还是觉得心头冷冷。她提前做了准备,知道周之南同林晚秋已经合离近半年,更知他有了个新女友。 却不成想,这女友就在她家里。且听着阮萝话里意思,周宅房契都在她手里。当然,这一切中,最击垮人的是周之南态度。 她也算是略微了解他的,知他认定,便不会再改。一如当年在伦敦时,二人分手。 往事仿佛历历在目。 阮萝早早开了瓶红酒倒进醒酒器里,饭菜差不多上齐,酒也就醒好了。 拖鞋踩在地毯上几乎没个声音,她没走太近,唤了句:“可以用饭了。” 周之南立即应声:“好。” (我们来争取一波明晚双更?!) 49.前尘尽 < 南风入萝帷(是辞)|PO18脸红心跳 来源网址: 49.前尘尽 到餐桌前,周之南扯了阮萝双手,嘴里念着,“待这么久,手都凉了罢。” 语气中倒有些埋怨,仿佛在怪:你怎么留我一个人那么久。 他断不是作秀给梁谨筝看,因阮萝最容易手凉,他就常常习惯握一握。 现下阮萝借着周之南遮住梁谨筝视线,给了他个白眼,还轻拍掉了他手,兀自坐下。 周之南忍俊不禁,面上仍旧是波澜不惊的样子。 席间,还是阮萝主动举杯敬了梁谨筝,话头上做足了平日里见着周之南做出的那些虚伪客套。 “梁小姐,我先敬你一杯,恭祝你回国。也欢迎你常来家里做客,我和之南都定会好好招待。当然了,你们俩曾是交情深的,有什么需得让之南帮忙的,定不要客气。我惯不是那般小气的人,大家都是端端正正的,一切便都好说。” 梁谨筝笑,她骨子里是骄傲的,甚至有些看不起阮萝,难免打心底的觉得她年轻可欺。面上承了她这杯酒,细细晃了晃酒杯,轻抿一口。 “那我便提前多谢周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