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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跪于大殿玉阶之前,推说是家中下人受人蒙蔽,背着他收下这许多财物。 宫正海率领新党,对此口诛笔伐,说他言行不一,难以自解。 朝堂之上,两拨人吵来吵去,吵了足有整整三日。 万寿节前一日,萧衍以万寿节为由,罢朝五日,勒令齐霍停官,闭门思过,以正不臣之心。 * 河洛殿中,顾仪还在临时抱佛脚,提笔往书册上写写画画。 桃夹望着那一掌厚的书简,犹疑道:“婕妤真送这书册给陛下,贺万寿节么?” 顾仪点头,“对的,我女红不行,不会抚琴,只能另辟蹊径,此真言之册乃是我的一番心意。”是我为萧狗子灌下的心灵鸡汤。 桃夹歪头道:“奴婢不明白,贵人虽不献艺,可绣个荷包,让陛下可以常常佩戴于身,不好么?” 顾仪摇头,“我绣技不堪入目!”这不堪入目还是萧衍盖过章的,“况且,皇上的物件哪一样,不是司制司,司饰司,司宝司精雕细琢,我绣得荷包就不拿出去献丑了……” 她说罢,落下手中最后一笔,轻轻吹了吹未干的墨迹。 桃夹凑得近了些,细看她笔下的“真言之册”,见她在洁白的书页中央只写下‘如愿以偿’四个大字。 更看不懂了。 * 萧衍下朝后就回到天禄阁换下朝服,稍作歇息。 高贵公公长身微躬,将托盘中的卷轴往前一递,“今夜万寿节晚宴,已一切准备妥当,陛下,要过目么?” 萧衍接过卷轴看过一眼,卷中记载的无非是宾客,座次,菜肴,以及今日献 旧十胱 (jsg) 艺。 高贵见萧衍眉心微蹙,顿时心中一跳,果然耳边就听他问:“今日献艺者,河洛殿报得只有赵美人?” 高贵心说,你想问顾婕妤就直说! 面上却眯眼一笑,“回禀皇上,正是!顾婕妤腿伤将好,跳舞不大行,可她又说自己无才无艺,只能给陛下亲做了个礼物,献给陛下。” 萧衍闻言,神色稍霁,“嗯”了一声,“那……是何礼物?呈上来……” 高贵为难道:“顾婕妤说,此礼物需要她当面讲解给陛下如何使用,因而没有提前呈来。” 萧衍“嗯”了一声,眉梢舒展,“既然这样,朕就勉为其难先去看一看。” 高贵面上恭敬:“喳。” 却在心里给河洛殿顾婕妤竖了一个大拇指。 佩服。 41. 第 41 章 飞天舞续篇 河洛殿中, 顾仪听到宫人唱道:“皇上驾到。” 她慌慌张张地把“真言之册”放进了一方梨花木锦盒里。 万万没想到萧衍来得这样快! 她疾步迎到殿门口,见到萧衍已经迈步入殿,连忙蹲福道:“臣妾问陛下金安, 祝陛下生辰快乐!” 萧衍见她今日打扮鲜妍,一袭流朱长裙,头戴花簪, 戴碧玉步摇,三颗宝珠流苏轻晃。 语含笑意道:“平身。” 顾仪敏锐地感觉到,萧衍心情好像不错! 毕竟是寿星。 她笑了笑, “陛下是来收礼物的么,臣妾苦心制作多日, 终于赶在今日写完了!” 萧衍撩袍径自坐到厅中顾仪惯爱坐的扶手椅上, “哦, 拿来给朕瞧瞧?” “臣妾遵命。”顾仪献宝似地将锦盒捧了来,“陛下请看。” 萧衍接过, 掀开盒盖,见到一本书册, 封面是‘真言之册’四个大字。 又在故弄玄虚。 他挑眉问道:“真言之册,四字何解?” 顾仪轻了轻嗓,“臣妾幼时听过一个乡野趣闻, 说西域以西有个人,编撰了一本真言之册,若是执册人, 心中有疑问,皆可手捧此书,诚心发问,然后翻书, 得到的那一书页上的批注,就是此问的解答。” 萧衍笑了一声,“顾婕妤的乡野趣闻委实颇多啊……” 顾仪“呵呵”一笑,“陛下,不妨试试,就知道准不准了?” 萧衍拿出书册,问:“今岁冬是否会有雪患?” 顾仪听他提问,紧张地看他修长的手指翻过书册,停在一页。 她伸长了脖子,问:“陛下,上面写着什么?” 萧衍嘴角轻扬,“飘风不终朝,骤雪不终日。” 顾仪笑道:“陛下,你看,就是准得!”她运气也太好了吧! 萧衍失笑道:“顾仪,你该不会整本书册尽是溢美之辞?谄媚之言?”说着,就要去翻阅书册 旧十胱 (jsg) 。 顾仪被他说中,倒是不慌,只伸手急急按住了他翻书的手,“陛下,此乃真言之册,须得心中确有疑问之时,才可翻阅,平日里随意翻阅,不准得!”鸡汤要在关键时候喝下,才能管用! 萧衍见她说得煞有其事,更觉好笑,“好吧……既然是顾婕妤一番心意,朕就笑纳了。” 而一旁面无表情围观了全程的高贵公公心里冷哼道,真是一个敢讲,一个敢信啊! 顾婕妤,才是大幕朝真正溜须拍马第一人! 连他都望尘莫及。 酉时正,皇帝设万寿宴于宝华厅中。 因冬日霜寒,厅中四角熏着暖炉,宫人将福橘摆在炉旁,满室飘散清甜果香。 顾仪坐在西侧一角,临青玉甪端熏炉最近。 六宫皆知,河洛殿顾婕妤的玉牌被敬事房撤了,众人目光掠过她时,有的隐含同情,有的却是嘲讽,有的飘飘然忽略而去。 原本再受宠又如何,不能侍寝,不能有子,红颜易老,美人迟暮,才是真正难熬。 顾仪本人却全无察觉,手里捧着福橘,专注地望向比她坐得稍高一些的淑妃娘娘。 淑妃脸上的脂粉很厚,玉面显得更白。她虽竭力保持淡笑,眼中仍然透出几抹无奈。 毕竟齐霍被罚闭门思过,齐家脸上无光。 德妃坐在她身侧,脸色却是愈发红润了,更显春风得意。 顾仪举盏,喝了一口热茶,目光转向一旁的王婕妤,自上次王婕妤来河洛殿看过她后,两人还没打过照面。 王婕妤主动开口寒暄道:“听闻我堂弟王子伯,为计亩征银之事,前些日子去了抚州,不知顾婕妤可有听说?” 顾仪摇头,老实说:“不曾,家中鲜有书信往来,因而并不知晓。” 顾家确实从来没给她寄过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