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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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触及了一旁的萧凛,叶夕雾轻轻向他点头打了个招呼,“宣城王殿下,好久不见。” “二小姐。”萧凛同样回以敬意。 殿外侍卫来报,“报,翩然首领已将劫持叶大小姐的贼人截获。陛下放心,叶大小姐无恙。” 闻言萧凛脸色就变了,触及他的神情叶夕雾感觉等会他只会更吃惊,内心已经开始提前同情他了。 他的神情澹台烬同样注意到了,只让那侍卫传唤人过来,“好,让翩然把她带过来,是时候让他们夫妻二人团聚了。” 澹台烬居在王座之上,叶冰裳和翩然一前一后进殿,就是叶清宇也在,怎么感觉翩然的脸色有点不对劲呢,叶夕雾悄悄挪过去问一句,“你怎么了?” 翩然摇摇头没答,叶夕雾便将目光投向萧凛叶冰裳二人,今夜他们才是重头戏。 叶冰裳一进殿就看到了双手被缚的萧凛,到底还是萧凛输了,萧凛还在惋惜,看着她的目光带着哀伤也有多日未见的思念,“冰裳,抱歉,这次不仅没能救得了你,就连我自己也身陷囹圄。” 他说出这句话时,从不知在场所有人里就只有他被蒙在鼓里。翩然看着他的目光更是带上了深深的嘲讽,连被自己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还真情实感地担心起她来了,真是受不了这群蠢男人了。 叶冰裳只是向他勉强笑了笑,便向着澹台烬行过了礼,这次澹台烬让她起身了。 “今夜抓捕刺客,你居功甚伟,理应受头赏。” 这句话如同惊雷一般乍响在萧凛耳边,他不敢置信地盯住了叶冰裳。当初他收到了叶冰裳的求救密文,说她被困景王宫有了性命之忧,求他来救自己。他半点不疑,如今竟然是这种早已被背叛不堪的真相,所以他们的行刺计划才会被澹台烬轻易掣肘。 被萧凛的目光如针一般刺着,叶冰裳一幅不敢回视他的样子,只向澹台烬道,“谢陛下,能为陛下解忧是冰裳的幸事,冰裳不敢居功。” 澹台烬斜靠着王座,手指撑着额角,闻言微微挑眉,望着她的目光里藏着淡淡的戏谑,“你为了两国一统早日安定下来能够大义灭亲,孤亦是深感佩服。看萧凛仍是一幅被蒙在鼓里的样子,既然此计是你提出来的,那便由你来向他解释吧。” “是,陛下。”叶冰裳答应下来,面上带着不忍又渐渐坚定的神色与萧凛对上了视线。 “萧凛,如陛下所言,此事的确是我向陛下进言献策商议得来的计策,以密文向你求救,让你相信我真的被陛下困住有了性命之忧,从而诱使你潜入景王宫一举被捕。” 萧凛面上难掩失望之色,“那么澹台烬说的也是真的了?你认为我现在反而是妨碍到了百姓安定的叛军?” 叶冰裳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盛国的百姓早已在景国安居乐业,若你能带领盛国的军队向陛下投降,陛下一定会善待他们,也同样不会委屈了你。” 萧凛默了,却是沉声道,“但这跟叛国有何不同?让我踩着将士们的性命向敌人投降,用活着的将士性命向敌人投降换取荣华富贵享乐一生?” 叶冰裳是不能理解他说的这些东西的,她向来只为自己而活,为自己谋取利益,为了一些信仰道义而死于她而言不过是荒谬之谈。 “我——” 萧凛打断她,只道,“盛国只有战死的将军,没有投敌的王储。冰裳,我本就是存着死志前来,你不用再劝我了。至于你引我前来之事,我也不想再多说,当初终究是我辜负了你,今日能亲眼看到你安然无恙,我也心满意足了,往后你便好好活下去吧。” 叶冰裳愣住了,心绪复杂不已。竟然连同她的背叛之事也能一笔勾销?事到如今唯一关心她能不能好好活下去的人似乎只有一个萧凛,可他总是能为了一些东西就抛弃她,他宁愿死也不愿意活着。 澹台烬对萧凛的坚定不移丝毫不奇怪,这个结局也早就料到了,曾经他向萧凛许下共治天下的豪言也无法动摇他违抗盛王的命令,只要是具有叛国性质的决策他绝无可能会同意,无论萧凛怎么爱叶冰裳,都不可能。 叶夕雾同样被震惊到了,还有这么死心眼的人吗?但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 回过神来叶冰裳便双膝跪地,请罪道,“请陛下降罪,冰裳无能为力,亦无法再进行劝说下去。” 见状澹台烬走下王座,虚虚扶起她,“今日你可是有功之臣,谈何降罪啊?” “谢陛下。”叶冰裳俯首一拜。 “怎么叶将军也在啊?”目光触及叶清宇,澹台烬随口一问,不曾想这引爆了翩然按捺依已久的情绪。她侧头望向旁边的叶清宇,颇为讽刺道,“来做好人啊。” “哦?”这情绪从未在翩然身上出现过,她这情绪也不知道能不能好好说话,澹台烬便让叶清宇来答话了,“清宇,你说。” 被翩然一阵阴阳怪气地讽刺,叶清宇面有难色,但他也没搞清楚太多,只得隐忍下来,听到澹台烬的问话,遂道,“我方才在朱雀门见到了大姐和翩然,听到她们二人起了争执,翩然要动手,被我拦了下来。” “争执什么?” 叶清宇默了下,“情丝。” 情丝?怪不得翩然的情绪这么不对劲,这冷嘲热讽的口气再看她二弟的表情,难搞哦。围观的叶夕雾歪了歪头,不由回想到当初去往荒渊之时翩然曾经说过,她的情丝丢了,问她怎么丢的也不肯说,如今能跟大姐起争执竟是跟情丝有关系? “好吧。”听了这些话澹台烬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倾向,他的视线随之落在叶冰裳脸上,有些锐利,“那么你来说。” “冰裳……”虽然被翩然指控,但叶冰裳仍旧淡定,只要她不说出真相,那么翩然也拿她毫无办法。 她笑了下,从容又笃定,“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闻言翩然怒极,早就红了地眼眶瞪视着她的背影,如果不是叶清宇拦住她,大概那只爪子就要抓到叶冰裳的后背去了。 “是吗?”澹台烬眼神微动,忽然叫了声廿白羽,盯住叶冰裳说了一些极具胁迫意味的话语,“白羽,孤听说最近月影卫信炼了一种妖毒,虽能让人在十日之内肝肠寸断而死,却也能叫人知无不言,听说十分灵验。” 在澹台烬的手下历练这么久,廿白羽终于聪明了一回,立即配合道,“是的陛下。” 这让被威胁的对象还怎么淡定得起来?印象里澹台烬就是代表着可怕怪物的形象,什么手段使不出来?叶冰裳毕竟还是个毫无力量的弱女子,追求的权势地位还没有得到,还要遭受这等酷刑,瞬间就紧张了,“陛下……” “你若是不想说,就替孤试试这新毒吧。” 叶冰裳红了眼眶,眼中氤氲,“陛下,您明明说冰裳是有功之人,该赏。” 澹台烬可不吃这一套,只道,“一码事归一码事,功过可相抵,你试完毒,孤可以考虑留你一命。你是准备自己说,还是吃完药再说。” 他这表情语气可真不是说着玩玩而已,叶冰裳被吓到了,终于只能老实交代。“我说。那是七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我刚满十六岁,正心高气盛。” 十六岁那年,叶冰裳撑着伞独自从郊外踏青回城,无意中撞见了一个穿着盔甲做将军打扮的男人,他满身浴血,说自己就快死了,拜托她将一个锦囊交到一个叫翩然的女子手中。 “你告诉她,姜饶一介莽夫,无缘与她相守白头,得情丝相赠,已是三生有幸,就此奉还,愿她来日另结良缘,今生喜乐美满。对不起,没能守约。” 受了姜饶临终托付的叶冰裳便来到了兰花巷,透过窗格看到了房间里翩然梳妆的模样。叶冰裳不由心生自卑,她生得那般好看,又有那般痴情的情郎,我却什么都没有。 这让心高气傲的她受到了打击,一边是完美的女郎,她什么都有,得到了上天的宠爱,容貌与被爱,而她自己,一个叶府的庶女什么都没有。 她有些犹豫了。像是感受到了吸引,她受蛊惑般拆开锦囊,拿出了那条情丝,似是感受到了她内心的渴望,情丝竟然钻到了她的身体里。一惊之下伞掉在地上,让房间里的翩然察觉,她惊慌之下便逃离了兰花巷。 也不知道是不是情丝的缘故,后来的她变得越来越美,京中的男子不论老幼,无不被她倾倒。 叶冰裳诉说着,“我只知道它是情丝,却不知它是何物。当年我是一时贪心鬼迷心窍,才不小心将它私吞的。” “你连那是什么都不知道,却知道将它据为己有。你明知道姜饶一腔遗憾而死,却连他的死讯都不愿意告诉翩然。”澹台烬口气严厉,已经有了动怒的态势。 他自小便没有情丝,苦苦追求他人的认同及喜欢,直到如今才明白情丝究竟为何物,有了它究竟为何感。 原来并非错觉,那时候心口萌动长出的便是情丝。澹台烬能感受到心绪的震动,他捂住心口,下意识看向了叶夕雾。 叶夕雾却在发呆,原来翩然的情丝是叶冰裳拿走了,她又想到了春桃说的怪事,叶冰裳是近几年才越来越受人喜爱追捧的,翩然以前还有这么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一时间脑中充斥着一堆思绪,因而错过了澹台烬投射而来的目光。 不过澹台烬很快便从她身上移开了视线,他生气了。 “连别人的情丝都要占去,叶冰裳,你当真可恨。” 他掌中运起力量,开始隔空摄取叶冰裳体内的情丝。萧凛见状脚步微动,到底还是没有阻止,听到她痛苦的叫声也只能看着,盗窃而来的情丝,理应偿还。可他不忍地闭了闭眼,叶冰裳的泪眼一直追随着她,直到这种痛苦终于结束,澹台烬将情丝摄入了掌中。 这便是情丝,原来情丝是这个样子。澹台烬目光停留在上面,也感受到了它的吸引力,但他只有好奇,心念未动,情丝便也不动分毫。 事迹尽皆败露,叶冰裳索性再也不装了,她向萧凛吐露自己无人知晓的心声,她从未认真相信过男人的誓言,也包括他的,他口口声声说爱她,不过是因为情丝,然而就算有情丝,又能怎么样呢?她还是被抛弃了。 “你说女子不幸多是因为所依之人,我是占了这个妖女的情丝,可我也只不过得到了一点他人的关注和爱慕而已,其实你的那些山盟海誓,不过是因为情丝罢了。” 她将这些年的怨气都发泄出来,内心不敢说的通通说了个痛快,“叶清宇,叶夕雾,从小到大你们什么都有,我有什么,现在却连这也要夺走,如今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们满意了吗?” 闻言叶夕雾和叶清宇面面相觑,眸光复杂。 而澹台烬对叶冰裳的一连串质问置若罔闻,丝毫不关心,他盯着手中的情丝,最终放它回归了翩然的手中。 若不是叶夕雾让他生出了情丝,知道了爱是什么感觉,他恐怕永远都无法拥有它。 “自己的东西,自己收好。” 翩然将情丝融入身体里,只觉得万般心绪划过心中,不禁喜极而泣。 最终澹台烬下令,“来人,将萧凛押入大牢,叶冰裳带下去,明日入掖庭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