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师娘判几年

    “天杀的阴如晏，你死后注定要下十八层地狱！”

    师娘骂完这句话，突然在我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大口。脖子倏地一痛，似乎咬出血了。以前从不知道，原来师娘这种人畜无害的花孔雀发起狠来也会这么不饶人。

    我抱着颤抖不已的师娘，在她耳畔笑呵呵地说：“都怪阿晏弄疼师娘了，师娘要是恼就一直咬劣徒吧。”

    说罢，我用胯下狰狞的物什狠狠顶了顶师娘，算是报复。

    师娘又羞又怒，却拿我无可奈何，只好用脱力的手扇了我一巴掌。说来有些可笑，平日里师娘能不费吹灰之力挥舞几斤重的骨鞭，可此时的巴掌却没有半点平日的威风，打在脸上更像是调情。

    我忍俊不禁，吻上师娘的薄唇，将惊慌失措的她强行压在身下。

    这次在哪个地方留下印记好？我一边挺身cao弄她，一边欣赏师娘的胴体。

    锁骨？还是修长的脖颈？我暗暗否决了这些选择。师娘即使来了太阴，也常穿伽蓝的衣裳，那些繁复的颈饰会把师娘纤细的脖颈遮得严严实实，哪怕同师父行床笫之欢时，师娘也不会摘下来。因为师父喜欢听师娘身上的饰品发出的叮叮声。作为师父的亲传徒弟，不知不觉中我也耳濡目染，喜欢上师娘身上别出心裁的小饰品。但是，师娘却不顺从我，每次共赴巫山，她会摘下所有稀奇古怪的小东西。我知道，这是她微弱的抗议。

    想到这里，我忽然掐住师娘的细腰，将玉茎插到最深处，然后疯狂抽插起来。突如其来的冲撞让师娘忍不住叫出声，随后她又将那张好看的、满是潮红的脸埋在床褥里，只有细碎的呻吟隐约可闻。

    “师娘师娘师娘……”我喃喃道，近乎痴迷地闻着她发丝传来的檀香味儿，在冲昏头的快感中和师娘一起达到高潮。

    师娘再一次不顾我的挽留，跌跌撞撞地离开了。带着腿根处触目惊心的痕迹。

    凡事莫强求。我自小就明白这个道理。其他的偷情产物会终生渴求身边人的正视，甚至不惜遍体鳞伤。而我自有记忆时就坦然接受了一切，然后对他人的异样眼光漠不关心。

    或许是对许多事情都淡然处之，命运对折磨我失去了兴趣。我成了如字辈中最天赋凛然的太阴弟子，也因此得到阴不语的赏识，拜入他门中，成了他唯一的亲传弟子。

    阴不语是我的师父，在太阴的声望仅次于掌门。虽然身子骨很弱，是个名副其实的药罐子，但哪怕是掌门眼里的大红人，迎面碰上他，也要恭恭敬敬喊声师叔。人如其名，平日里沉默寡言，在一群精明贫嘴的老狐狸们中间十分格格不入。只有在传授武学时，师父才会开口说几句，简明扼要地点拨后，又变回之前那副沉闷模样。

    因此，当我第一次在百越村遇到热爱游山玩水、口若悬河的师娘时，我想不明白，师父是用了什么法子才勾搭上师娘的呢。又或者说，跳脱的师娘怎么会习惯师父的沉默寡言呢。

    “老板，荔枝怎么卖啊？”

    这是我第一次听师娘讲话。她的官话很别扭，声音也没有中原的姑娘们那么纤细娇媚，但是足够悦耳，带着一股江湖练家子的豪爽。穿着一身有西域风情的轻凉衣装，夸张的首饰明目张胆地暗示其钱多人傻的“挨宰”气质。

    老板嘿嘿笑了笑，伸出四根手指。

    “好！给我来十斤！”她说罢，从薄纱衣裳里拿出一堆银子。

    老板显然被她的架势震住了，喜笑颜开地接过去，然后忙活着把大堆荔枝装进箩筐里。

    “姑娘，这附近有个摊子一斤荔枝只要二两银子，不如我带你去？”我看不下去了，走到她身边。老板听到后正要大骂，估计是看到我穿了一身晦行衫，又收敛回去，脸色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我略过老板，径直看向她。

    江湖人都说西域伽蓝人面容姣好。如今一见，确实不负虚名。饶是我平日里看惯了中原的各色美人，也不由得愣了神。

    她摇了摇头，耳坠上的流苏在阳光下熠熠闪光。

    “既然和老板说好了，怎么能变卦。”她很认真地说道。

    还真是人傻钱多。我不由得腹诽。

    满满四箩筐荔枝。

    “姑娘要去哪？在下帮你拿过去吧。”本着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原则，我问道。

    “那……多谢了。”这时候她倒是腼腆起来，“我要去太阴玄极楼。”

    “玄极楼？”我笑了笑，“那正巧，我带你去。”

    说罢，我召唤出两个纸傀。

    “看来我运气不错，恰好遇到了太阴弟子，不然估计天黑都到不了。”她抱着一筐荔枝，乐哉乐哉地走着。

    “姑娘是来太阴寻人？还是游玩？”我问道。

    “我来寻我夫君。”她的脸微微泛红，“其实我是偷偷跑来的，若是被他知道了，他肯定要千里迢迢跑去接我。我可不要被他小看。”

    我无声笑了笑。这姑娘倒是率直得可爱。

    “姑娘一口气买了这么多，看来很喜欢岭南的荔枝。”我随口说道。

    “其实是我夫君爱吃。我想不到好的礼物，索性多买些荔枝。他身子弱，整日待在玄极楼，鲜少有时间出去逛，所以……”她嗫嚅道，脸愈发guntang。

    我静静地听着，不知怎的，心里莫名有些艳羡这个太阴弟子。

    就这样，两人两纸傀，慢慢悠悠地走过百越村的集市，穿过风雨桥，在日落前到了玄极楼。

    师父的纸傀还在楼前巡逻，看到我们四个，突然不务正业地飘到她身前，欢快地绕着她转圈圈。她放下荔枝，小心翼翼地摸摸纸傀。就在这时，常年窝在玄极楼的师父突然急匆匆地跑出来，眼里是我不曾见过的欣喜。

    “不语！我在这儿！”她喊道，在众目睽睽之下欢呼雀跃地跑到师父面前，跳进他怀里，抱着他转圈圈。在这个时候，我才迟钝地意识到，原来她要找的夫君就是我师父。而我的师父不知什么时候在外边给我找了个师娘。

    “如晏，这位是伽蓝的阿依慕，你的师娘。”师父说道。

    我正要作揖行礼，师娘却先一步打断我，说道：“如晏叫我阿依慕就好，那些繁文缛节就免啦！”

    “喏，小徒弟今天辛苦了，快来吃荔枝！”师娘又抓了一大把荔枝递给我。师娘碧绿如翡翠的眼眸似乎能给人下蛊，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我低下头，接过荔枝，道了声谢谢，但是师娘身上的檀香味儿却让我心猿意马。

    她心情不错，用玉葱般的手指剥开一个荔枝，递到师父嘴边。师父有些窘迫，正要柔声训斥，却被师娘得了空子，将荔枝整个填到他嘴里。

    荔枝很甜。师娘剥的荔枝，应该更甜一些。我突然被自己背德的想法吓到，慌乱中手中剥好的的荔枝滚到了地上，沾满肮脏的尘土。

    师父整日在玄极楼和守一楼之间疲于奔命，抽不开身就让我陪师娘解闷。师娘百无聊赖时会习字，写完就兴高采烈地拿给我看，像个求夸奖的孩子。

    坦白讲，师娘的字……十分一言难尽。我暗暗扶额。但是看到师娘一脸期待的神情，我不得不违心地夸赞几句。末了，我咽了口唾沫，试探地问道：“师娘，不如……我教你写字吧？”

    师娘不可思议地睁大了那双翡翠一般的眼睛，当即喜出望外地拿来纸笔，煞有介事地做了个请的手势。我笑了，让她坐在桌前，自己则绕到她身后，用宽大的衣袖将师娘拢在怀里，然后握住师娘的手。

    那一瞬间她握笔的手微微颤抖。

    我装作不知，轻轻握住她的手，在纸上缓缓落笔。骨鞭粗糙，师娘便常年戴着一副黑色的手套，但这不影响这双手的好看。至于薄薄的手套下面究竟是一双怎样漂亮的手……大概只有师父才知道吧。

    师娘初来太阴，对太阴的一切都十分好奇。守一楼、拜月坛、茶园……师娘穿梭在太阴每一处，像只跳脱的孔雀。而我和纸傀整日跟在她身后跑，手忙脚乱。

    细雨绵绵时的太阴最美。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师娘才会消停下来，站在风雨桥上看向远处的朦胧青山。可师娘不知道，风雨桥上的她在看岭南的烟雨，而我在看她。

    或许我的占有欲在那时就已经蠢蠢欲动，而我当时对此毫不自知。

    直到我和师娘一起去金陵擒拿潜逃的东瀛贼人时，师娘意外失踪了。那晚，我疯了似地跑遍整个金陵，最终在一个阴暗角落里找到了师娘。可我的师娘正伤痕累累地躺在地上被几个东瀛贼人轮流侵犯，而不远处有一具早已冰冷的尸体。

    我的师娘被玷污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杀死那些东瀛人的，但当我浑身是血站在师娘面前时，师娘竟有一丝恐惧。我蹲下身，不顾她挣扎，凑到她的玉颈处轻嗅她的身体。

    那股好闻的檀香味儿没了。我皱眉，又抓起她的一撮卷发放在鼻子下面闻。仍旧没有，反而有淡淡的腥味。

    “师娘居然染上了别人的味道……”我喃喃道。那一瞬间，我忽然想起那颗掉在地上肮脏不堪的荔枝。

    我不顾她的哀求，将她压在身下，在周遭一片血水中忘情地吻她。师娘平日里就很美，但不知为何，此时被轮jian后再入虎口的狼狈模样更吸引我。我迫不及待地亲吻她，由上至下将她的身体吻遍。

    还不够。

    我掰开她的双腿，慢慢进入她的身体。她的xue已经被欺凌得软烂不堪，只能任由我作恶。

    “师娘别怕，我会轻一点。”我听见自己异常平静地安慰道。

    可是师娘哭了。我第一次见到她落泪，并非是因为被东瀛人玷污，而是因为我。我亲吻她漂亮的翡翠眸子，连同那些微咸的眼泪。

    师娘是我的。她的一切都只能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能染指。我恶劣地想着，用胯下的玉茎一点一点将她占据，企图将那颗白嫩饱满的荔枝重新洗净。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将她翻了个身，手指探到她的后面，那个本不该用来承欢的地方。师娘剧烈反抗起来，狼狈地往前爬。我抓住她的脚踝，将她扯回，没有任何预警地直接进入她的后面。

    师娘怎么还在哭。我将师娘搂在怀里，一边在她的耳畔柔声安慰，一边占有她初尝性事的菊xue，仿佛只有这样，我对师娘近乎变态的占有欲才能得到慰藉。

    没有人知道这场荒唐的乱性，除了我和师娘。回到太阴后，师娘只和师父说了任务的结果，其余只字未提。我不知道师娘在和师父行房事时是如何搪塞过去的，大抵又归结于交手时的伤痕吧？我不关心这个。

    我和师娘仍旧和以前一样，在师父面前，她对我的笑容没有露出丝毫端倪。只是我和师娘都明白，那层窗户纸已经被捅破了。

    我仍旧做好一个徒弟的分内之事，只是在面对师娘时，再也没有躲避过她的眼神。反倒是师娘开始有意无意地逃避我，我饶有兴趣地看她在师父面前露出一副纯洁无害的样子，然后在她递给我东西时，不着痕迹地抚摸她的掌心。每当此时，师娘的手总会不自然地抖动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收回去。

    而我，愈发贪得无厌。

    “师娘有空吗。”我日夜兼程，从金陵赶回太阴，将师娘堵在门口。

    “没空。”师娘轻咬下唇。

    “师娘刚从师父屋里出来吧。”我很笃定地说道，“师娘的头发乱了。”

    “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师娘漂亮的面孔带了几分怒气。

    “没什么关系。但是徒儿刚做完任务回来，肚子饿，想找师娘讨些吃的。”我低头，在师娘耳畔低语。不出所料，师娘那双眸子霎时间充满怒火，恨不能将我撕碎。

    看着师娘的吃瘪模样，我心里隐隐有些开心，又向转身就走的师娘飞了个纸鸟，用纸牢将她困在原地。

    师娘身上有很浓的师父的味道。我嫉妒不已，渴望将师父的味道清理干净。

    我趴在师娘颈窝，只有在这里，我才能嗅到微弱的檀香味儿，那是师娘的味道。每当此时，师娘都会竭力反抗我的侵入，或是用脚踹，或是用纤细的手指抓伤我的后背。可我不在乎，强行给她戴上耳坠、脚环，然后将师娘和金饰弄出悦耳的声音。

    “师娘，好久不见。”我埋在她的胸口，“师娘有没有想我。”

    我眼疾手快地抓住师娘扇我的手，将手强行按到她的头顶。

    “师娘真是无情。”我慢条斯理地用食指探入那层薄薄的手套，挠痒一般在她的手心画圈。

    “是啊，师娘巴不得亲手用鞭子将你的脑袋抽下来。”师娘嘴上不饶人，可眼角泛红。

    “别这么扫兴。”

    师娘的手真好看。我轻轻舔舐她的掌心，直到她再也无心反抗。师娘任由我摘下手套，认命般闭上了眼睛。

    我不依不饶地折腾到半夜，直到师娘的嗓子哑到发不出声，我终于从她体内退了出来。

    “师娘，我好想念你。”我紧紧抱着疲倦的师娘，“我想让你留在我身边。”

    本以为师娘会和往常一样跌跌撞撞地跑回去，可是那晚她没有，甚至连骂我混账的话也忘了说，只是缩在我怀里。

    梦终究是要醒的。

    师父蛊毒病发，去世了。得到飞鹰传书的我匆忙赶回太阴，却没能见到师父的最后一面。师娘的屋内摆设如常，只是再也没看到师娘的身影。我疯了似地到处找，可是哪里都找不到。那股檀香味消失得无影无踪。

    师娘静悄悄地离开了。也是，师父去世了，这里再也没有值得让她留恋的人。我自嘲般笑了。

    我依旧独来独往。族老们催促我成家生娃，我躲得远远的，终日将自己锁在屋内。最终，我和族老各退一步，收了一名弟子当做交代。

    弟子阴其然是个街溜子，整日游手好闲在外面溜达。没心没肺的模样，像另外一个人。

    “师父，看我给你带了啥。”阴其然嬉皮笑脸，将一筐荔枝放在我面前，我瞥了一眼，没有动。

    “这可是百越村最甜的荔枝，你徒弟我好不容易才背回来的。”阴其然不满地说道。

    “最甜的荔枝？”我剥开一颗荔枝，将荔枝放入口中。

    “怎么样怎么样？”小徒弟满脸期待。

    “甜。”

    阴其然翻了个白眼。

    我突然叹了口气：“好徒儿，这筐荔枝你自己留着吃吧。”

    最甜的荔枝，我永远都吃不到。

    许多年以后，我领着徒弟来归地林探望师父。遥遥看见墓碑前有个墨绿色的身影。

    我愣在原地。

    “师父你怎么不走了？”阴其然问道。

    那两个字卡在我的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似乎注意到了身后的动静，转过身来。隔了许多年的光阴，她的眼睛依然明亮如初。

    原来我是爱她的。并非是因为她是我的师娘，也并非是因为占有欲，仅仅是因为我爱她。

    她向我走来，擦肩而过。

    “师父？”阴其然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一个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