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这飘零的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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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脑袋嗡的一声,血迅速地从大脑滚到全身,我很害怕,我不想被他带回去,我知道,这次回去,我肯定没法再这么容易的出来了。“贺展信,你不怕我报警?”我强装镇定,去扶薛青余,贺展信学过泰拳和柔道,打人力道很足,我慌忙查看着薛青余的情况,我怕他因为我而受伤。贺展信一只手抓住我的头发把我拽开,我痛的闷哼一声,他从来没这么粗暴的对待我,我更害怕,这次被抓回去,肯定要挨打了,他捏着我的脸,力度大的几乎捏碎我的下颌骨,他饶有兴味的说道:“强jian?我们在交往,那算合jian,你不也爽到了吗?囚禁,你是自愿同意的,而且那房子还在你名下,是你把我囚禁了,我们两个人在交往这件事世人皆知,我当时急糊涂了,被你和你弟弟唬住了,现在可不一样了,既然你那么希望我强硬些,那就遂了你的心,谢谢你,给我这个暴力执法的机会。”他越说,表情越亢奋,眼睛亮的不行,真的像是下一秒就会变成一只野兽。他说完,挥了挥手,进来几个高壮男子,其中两个制住薛青余,又给了薛青余一拳,我眼泪唰的就落下来了,我没用,牵连了薛青余,我对不起他,贺展信开始撕扯我的睡衣,揉搓我胸前和肩膀裸露的皮肤,我羞愤异常,咬着他的手,挣扎着,用手攥成拳去打他,他就像没感受到一样,薛青余在那挣扎,想要来救我,他喊着:“放开她,对女人施暴算什么男人,她不愿意!”薛青余又挨了一拳,他本来就是羸弱书生,根本打不过这几个魁梧男子,或者是贺展信这个技术性选手,这样打下去,他一定受不了。 “呵呵,她不愿意?她过会就愿意了,她最喜欢我在cao她的时候粗暴点呢。”贺展信嘴唇贴着我的耳朵,如同恶魔般低语着,“闭嘴,你闭嘴。”我发狂似的挣扎了起来,他的手臂就像铁钳一样紧紧把我摁住, “告诉我,你们两个人,做了几次?”贺展信问道。 我别过头,努力朝薛青余看去,我想看看他现在什么情况,来决定我要怎么求贺展信。 “说,最好说实话,不然你肯定会后悔。” “关你什么事?” “这个答案我不喜欢,”他一挥手,那几个男人就开始打薛青余,薛青余痛的连连呻吟。“没有,一次都没有,我们没做过去!”我急忙说道,“我能相信你吗?虽然我很喜欢这个答案。”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精虫上脑索求无度?谁都和你一样,除了上床就没别的事?”我愤恨的回答着,“好吧,那我相信你,”他挥手让几个男人停下,我看见薛青余头歪在一侧,没什么生气的模样我的心就痛,“那我们也不要扰民了,走吧,回家吧,小岫还在等mama呢。”他一反手把我扛在肩膀上准备离开,“青余,青余,”我边挣扎边喊道。 扛着我多少还是有些麻烦的,为了防止我大喊大叫引来邻居,我的嘴在出门的时候就被堵住了,薛青余住在五楼,下楼费了一段时间,到了楼下,贺展信拍了拍我的屁股,让我老实点,正准备把我往车里塞的时候,一个声音突兀的响起:“打了我的人还偷了东西就想走?”灯光映照下一个青年缓步走出,他生了一双多情潋滟的桃花眼,眼睛下方一粒小痣在蜜色肌肤上闪动,身量高挑,有种少年人的单薄,和贺展信的健壮截然不同,贺展信嗤笑一声,挥挥手让手下人动手,那青年笑了笑,拖着手里的棒球棒就迎了上来,几个回合过去,那青年下手狠厉,招招致命,那几个男人也没想到这么个小少年似的人物有这么狠得手段,竟被他打倒在地,贺展信冷笑一声,面色阴沉:“阁下和我爱妻有什么关系吗?” “没有,我对未来爱人的前任没兴趣,别多废话,两个选择,把人放下,滚,或者是人留下,打到你进医院。”那青年把球棍扔在地上,拍拍手,十多个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男人就围了上来,贺展信把我放下,抱在怀里缠绵的亲了一口,然后极尽温柔的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今天没法带你回家团聚了,相信老公,一定会带你回去的。”然后就开车走了。 那青年把我嘴上的胶带撕开就急忙的跑上楼了,我本来以为他是薛青余的朋友,是薛青余打电话叫来的救兵,没想到,这两人之间还有这么份情意在,这大概就是青余口中那个有些感觉的追求者了。很快,他就搀扶着薛青余下来了,我看见薛青余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我心里五味杂陈,这个我亏欠最多的人,还是因为我而遭受了飞来横祸。薛青余看见我在就舒了口气,我和青年执意送他去医院,他拗不过我们也就去了,在路上,他介绍我们彼此认识 “这是萧望舒,这是江浔。” 我点点头,对他友善一笑,“我知道你,你是青余很好的朋友,谢谢你对他的照顾。” “他是我的人我当然要照顾了,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向日葵!”他不屑的哼哼,薛青余向我解释萧望舒叫我向日葵是因为那幅画,“他天天宝贵着那幅画呢,我还以为你是个什么天仙呢?”萧望舒继续输出,薛青余听了,低声训斥他一句,萧望舒就像大型犬一样乖乖低下了头。我忍不住笑了出来,这萧望舒倒是个小孩脾气,我也没在乎他这几句嘴臭。 薛青余的胃不好,这一打,把他打出了轻微胃出血,萧望舒忙上忙下,给薛青余找了医生,并强逼着薛青余住院。因为薛青余是因为我挨打,我请缨在医院照顾他,薛青余也点头同意,萧望舒不满的说:“男女授受不清,你们俩离远点,除非我监督你们俩,不然就请护工,说不定,向日葵那个前夫哥正准备把我们一窝端了呢,还不如让向日葵快跑路。”说起这事,我头大如斗,一团乱麻,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方面是愧疚之心告诉我不能就扔下薛青余离开,一方面警戒心告诉我要趁着贺展信喘气的功夫逃走。最后,我们协商的结果是,我们到萧望舒家,我照顾薛青余并做饭,薛青余养病,萧望舒监督我以及陪伴薛青余。 萧望舒的家和薛青余一个小区,他住在东边那片区域,那边都是别墅区,“难道你要嫁入豪门?”我忍不住和薛青余开玩笑,赢得了他一个爆栗,其实我看得出,薛青余和萧望舒应该是有感情的,只是薛青余认不清自己的内心,他从前是个恐同直男,现在可能接受不了自己也对一个男人有点意思吧。 我们三个人就这么在萧望舒的别墅生活了下来,他们两个人住在三楼,我住在二楼,这屋子空荡荡的,本来这么大的屋子应该每日都有佣人来洒扫养护,但是萧望舒只请了一个钟点工两天一次来家里打扫,别墅外观有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这房子一二楼所用家具古朴典雅,装修也是奢华内敛,很有欣赏美感,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清新不落俗套三楼风格截然不同,是以灰白黑为主色调的简约北欧风,到了三楼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我详细的观察着房子的格局,萧望舒把一把菜心扔到我身上,不满的嘟囔着:“二哥你看她,进了我家就四处观察,好像我在家里藏了什么暗器要杀她!”他们二人是大学室友,按年龄排行,薛青余是老二,萧望舒是老四。 “不好意思,生活习性。”我被高钰囚禁之后就习惯观察附近的环境,来确定逃生方向。 薛青余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说:“安心吧,我们都会保护你的。”薛青余应该是从高钰嘴里的出了不少信息,说实话,我感动于他的贴心,但是也感觉自己赤裸裸的所有的丑陋不堪都被曝光于太阳底下。 后面的时间里我就勤勤恳恳的做饭,薛青余吃的清淡,萧望舒挑食不亚于我,不吃烹饪的葱姜蒜,不吃刺激性气味蔬菜,不吃内脏。期间我有一次做了简单的家常菜,炒了番茄炒鸡蛋和醋溜土豆丝,糖醋排骨,还有炝锅面,薛青余吃了三碗面,以我对他的认识,他是那种热爱吃垃圾小摊,吃正经饭就是想起来就吃,想不起来就饿着的,他这个饭量属实把我惊呆,吃完之后,他趁着萧望舒去刷碗的间隙,很动情的对我说:“你还记得吗?你曾经给我做过一顿饭,就是西红柿打卤面,我跟你说过我最爱吃的菜是我mama炒的醋溜土豆丝,我觉得所有的餐馆食堂都没有那个味道,我今天才知道,那是家的味道,我从前很期盼和你在一起的未来,后来我以为自己放下了,我现在发现,我其实还是想和你组成一个家,一个让你和我都能心安的地方。” 我蹲下身把他裤腿上的绑带系好,我说:“我很珍视你,我不想你离开我,所以我们没法在一起,因为我坚信,婚姻会毁掉一切亲密关系。” 薛青余叹了一口气,“我始终,不是你的归属。”薛青余上楼之后,萧望舒就窜了出来,对着我龇牙咧嘴:“算你识相,我告诉你,二哥早晚是我的人。” 那晚过后,我意识到我在萧家已经停留了太久了,这对我们三个人都没有好处,一是坐以待毙等这贺展信来抓我,二是伤害薛青余和萧望舒的关系。于是我便在一个星期之后,趁着他们睡着,自己一个人离开了,我讨厌离别的场景,那很恶心。我留了一封信给他们,希望他们不要担心,希望他们两个人就算做不成情侣也还能保持亲密的朋友关系。 第二天一早,萧望舒打着呵欠去二楼敲江浔的门,门一推就开了,把萧望舒吓得醒了瞌睡,他急忙把薛青余从房间拽出来,二人搜寻一圈没发现江浔的踪迹,只在餐厅桌子上发现了一张信纸和一片倒扣着的盘子,信纸上面写着: 青余,萧望舒: 很抱歉不告而别,因为我不喜欢送别的场景,感觉黏黏糊糊的,我走了,大概要去寒城找我弟弟,这些日子很开心,希望你们两个人以后好好的,早饭在盘子底下扣着,在微波炉里热一下再吃,以及番茄炒鸡蛋的秘诀是放油,油热放在碗中打起泡的鸡蛋,定型后加入西红柿,翻炒几下,大概需要两三分钟,加适量的盐,酱油可放可不放,以下是我的联系方式:139XXXXXXXX,再会。 江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