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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章 刀爷没理会他的话,扔出一个黄橙橙的矿泉水瓶子,下巴一抬沉声继续说,如果他跪下说“许灿爷爷我错了”,再把那瓶东西喝了,他就放了他这次,以前的账也算一笔勾销。 区在扬左手再次往肚子处压了压,一口唾沫吐过去。 “让我叫我孙子爷爷,那不是乱辈儿了?” 他区在扬就是死,也不向他低头。 以前不会,现在更不会! 刀爷背过去的手拔出刀,眼里一丝杀意划过:“小孩儿,不吃敬酒可不行。” 刀爷身形一动,区在扬跟着躲闪,身后围着他的那群还没打残的后生也跟着冲过来。 …… 眼前的场景冲击力太过强劲,黎庚辰过来的时候心脏有一瞬基本不会跳了。不到三米宽的巷子横七竖八的躺了十几个人,一个个抱腿捂肚子地低声哀嚎。 区在扬半跪在地上,右手支着从别人手里抢来的棒球棍,弯腰喘气整个重心全倚仗那根棒球棍,嘴角挂着血丝,汇成一滴落到他大腿面上,无声晕开。 他微长的刘海被汗浸湿一缕一缕的贴额头上,睫毛不可控地微颤着,黑眸透出依旧是那股子血海狠劲,完全是不要命的架势。 凉风再起,吹起他头顶几根炸起的毛,区在扬轻咳了两声。 对面的刀爷也没好哪去,区在扬偷学黎庚辰那几招被他猝不及防的拿出来招呼在刀爷身上,刀爷一时不察竟也让他狠狠的踹了几脚,有一脚直冲裤\裆。 刀爷下意识弯腰捂裆,想骂人痛得也骂不出口。 “在扬。”黎庚辰喘着气跑过来,看着这样的区在扬一时怔住,贴裤缝的手抖得裤缝裂开条缝儿。 “在扬……”黎庚辰缓缓蹲下来,一手扶着他,一手想摸摸他嘴角又不敢。 区在扬听见这故作镇定的声音,想杀人的冷冽目光起了波澜,眸里冰峰一般的冷光渐渐散退。 “辰……辰哥……”区在扬动了动嘴,用气声唤他,喉结一滚吞下嘴里的鲜血。 黎庚辰扶着他的手重重一抖,差点把对面的伤患推出去。 辰哥。 这是在扬第一次这样叫他,黎庚辰心如地震,即使知道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可他还是没忍住。 黎庚辰发懵的后一秒,一颗沉重的脑袋砸他右肩,粗喘的呼吸渐渐平缓,嘴角残血蹭到他胸口,涂出一朵血色小花。 区在扬像是强弩之末,吊着最后一口气坚持到有人劈开黑幕带着星星来他身边,才闭上强撑的眼。 黎庚辰轻轻把人拢在怀里,快跳到舌头尖的心跳频率渐渐跟怀中人融为一体。 赵妍原本就在来校路上,看见消息也赶了过来,莫月见她来了,直接扑同桌怀里放声大哭。 这个不经人事的小姑娘第一次瞧见地狱黑爪,吓得不轻。 刀爷捂了会儿裆,痛意消散了一半见有人来了,估摸了下敌我力量,也顾不得别的,趁着黎庚辰顾不上他,直起身子想走。 刚跑了两步,原本区在扬手里的棒球棍直勾勾冲他膝盖处打去——整个人往地上一磕,噗的一声,他啃了一嘴黄土。 赵妍扶着莫月过来的时候黎庚辰把怀里人交给他们照顾,他则站起来面向趴在地上准备挣扎着站起来的刀爷。 黎庚辰走得不疾不徐,一步一步都像是踩在死神簿上,面上依旧是那副冷淡的模样,黑眸里多添了层霜,望着他像在看死人。 随意地扒了两个人的裤带加外套,一分钟后黎庚辰拿着刚编好“裤带绳子”把刀爷绑了个全乎。 刀爷觉得刚刚那一棍甩来之后他膝盖跟碎了一样,导致小腿带脚都动不了似的,半天没站起来的下场就是被人绑成了专业的粽子。 刀爷一张老脸涨的通红,绑成粽子也不安分像只缺水的鱼乱蹦哒:“你特么的知道劳资是谁吗?敢这么对我……毛还没长齐的狗崽子敢……” 话说一半,糙脸被人跺了一脚。 刀爷吃痛,呲着牙眼睛一抬就对上黎庚辰那双毫无感情的黑眸。 黎庚辰一脚踩着他脸,低下头用只有他们两个的能听到的声音道:“闭嘴。” “……你觉得我脚跺着你一搓,你脖子会不会断?” 刀爷捯吸冷气:“你……你……” 黎庚辰直起身子收回踩着他脑袋的脚,修长的睫毛眯起来,观望了下四周薅着他领子走到了一个巷内的小房子里。 莫月扶着区在扬,想问学神拉着人要干什么,还没问巷口匆匆传来好多人的脚步声,因为不知道具体地点,他们七扭八拐的好些地方才找到。 场面一度混乱,警车120停了好几辆,区在扬被送到医院,地上的二十来个人也被领走,莫月被赵妍扶着简单的做笔录。 学神拽着人还没出来,莫月也只说还有一个领头的,但领头的好像找不到了,别的她不知道,只字没提黎庚辰。 — 折腾了大半天,区在扬再醒来时已经是下午四点,长久以来的休息不足让他这次饱饱的睡了一觉。 刚睁眼,四肢的痛处就四面八方的从端头汇到他神经处。 整个人像是被车来来回回碾了四五次又被赏了一丈红,不过他的确也是挨打了。 区在扬在心里叹了口气,手背被人扎了针,整个房间安安静静的,除了他就没个喘气的。 护士见他醒了,嘱咐了几句去叫医生,医生检查完后说伤不是很重,没伤到内脏,但皮外伤很重,要好好修养一段时间。 医生走了之后哗啦涌入一堆人,莫月见状小嘴一撇又准备哭,老穆处理完警方那边后急急忙忙赶过来,连着僧哥一班一大半的人都源源不断地涌进来,虽然没人敢大声说话,但一人小声的一句,他脑袋快被吵炸了。 老穆见状把大多数人安抚出去,坐他旁边安抚了他几句,事情过程他们已经了解,这件事会好好处理让他不要担心,最后又委婉地问要不要给他父母打个电话。 区在扬嘴角带着下巴颏挨了一棒,有点肿,不想张嘴只摇了摇头,他不想让远在天边的父母担心。 何况他没什么事。 “我……同桌呢?”区在扬忍着痛张开嘴小声地问,他从醒来到现在眼珠子就没停下来找人,但就是没瞧见人。 老穆被问的一哽,区在扬见状眼里满满的失望。 他晕之前瞧见的吉祥物肯定是幻觉。 手机被人踹出去又砸了几次,估计是不能用了,现在他就是想打个电话都不能。 “在扬啊,虽然事情经过老师都知道了,但是不是还有什么是你要补充的?”老穆见他瞬间焉儿了,只好换个话题问。 有什么要补充的? 区在扬眨巴眨巴眼,视线盯着屋顶上的吊灯发呆。 陈年旧帐,他原本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