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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邵允琛满是温柔的哄着苏情。 苏情扯着自己的头发,用力咬着手指,眼底满是惊恐,“不行……我还是很害怕,让虞岁出去!让他出去,我再也不想要看到他了,我看到他就觉得害怕,我快要疯了……” 邵允琛哄着苏情,“好、好好……你别怕,我这就让他滚出去!” 邵允琛一改哄着苏情的语气,眼神冰冷的朝着虞岁说道:“苏情让你滚!你听不清楚么!还愣在这里做什么?你要把苏情逼疯是么!” 虞岁被骂了几句,拼命地想要开口。 他没有做过!他真的没有做过啊…… 可刚要开口,却又被邵允琛扔过来的遥控器砸中头,又磕到了眼睑,血顺着眼角滑落。 他就像是一只没人要的宠物狗,只能夹着尾巴后退出房间。 只有苏情能让邵允琛情绪失控。 他明明早就知道,可为什么心脏仍旧是闷闷的发痛。 虞岁隔着那扇门,听着里面莺声燕语,眼睛愈发酸涩。 他恍恍惚惚的下着楼梯,眼睛隐隐作痛,他想眼睛里的炎症还没彻底好利索,恐怕情绪激动,伤口又复发了,雾蒙蒙的看不清东西。 他伸手摸了摸伤口,又吸了吸鼻子。 努力将那抹酸楚压下去,他不能哭,若是哭了,只会被人笑话。 耳边却传来管家讥讽的语调,“小虞少爷又开始表演了?和我装瞎可没什么用处!” “……” 虞岁知道,管家和苏情是一伙的,对他恨之入骨,很是正常。 他没心思去解释,却被管家狠狠地推了一下,他背脊重重撞在扶手上,痛的眨了眨眼。 原本什么都看不清的眼睛,在巨大的疼痛之下,勉强看清楚管家眼底的厌恶。 “小虞少爷,不好意思,在你走的这段时间,你的行李都被小苏先生扔了,房间也被改成了书房,这么说吧,这房子里面,已经没你能住的地方了。” 虞岁本来要回房间的脚步,顿时停住了。 已经没有他住的地方了…… 行李也被扔掉了。 管家似笑非笑,“谁也没想到,你还能没皮没脸的跟着邵先生回来,我要是您的话,我就找个绳子,干脆把自己吊死在外面!” “……” “不过你既然回来了!总不能不给你住的地方!院子里还有一张破旧的床垫。”管家扯着虞岁的手腕,不管虞岁是否抗拒,将他带到院子里,指着那张床垫,“只能麻烦您暂时在这床垫上委屈一宿了!” 虞岁拧着眉头,干脆就要推开院子大门,转身出去。 家里没有他睡得地方,他可以出去住。 身后就传来管家冰冷的语调,“小虞少爷,您是打算再把褚卫先生害的连脚筋都保不住么?那他可真就彻头彻尾的残疾了!” 虞岁顿时怔住,屈辱的死死攥着手指,“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在威胁我么?” 管家皮笑rou不笑的说道:“当然,您可以这样认为,毕竟邵先生亲自交代过,不准您跑了!我威胁您,也属于正常。” 在管家冰冷的眼神之下,虞岁坐在破旧的床垫上,“让我睡在这里,是邵允琛的意思么?还是苏情的意思?” 管家拿着一个破旧的毛毯砸在虞岁的脸上,“你啊,还是别cao心那么多,你管是谁的意思呢?” “像是你这种靠身体吃饭的人,睡在哪里不是睡呢?等邵先生玩腻了你,你这种人和给乞丐暖床都没人要!” “有个铺盖睡就不错了,要饭的还挑食?你配么?” 管家洋洋洒洒说完一些话,转身就走了。 虞岁又屈辱,又愤怒。 可是他又能怎么样呢? 在逃出去?把褚卫害了么? 邵允琛根本不是个正常人,他就是不折不扣的疯子,他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他父母的骨灰都能被挖出来,更别提再去毁了褚卫。 北方的十月底,寒风瑟瑟。 花园里的地面裹着一层寒霜,虞岁坐在床垫上,裹着破旧的小毯子,努力的缩成一团。 他时不时的抬眼,看着宅子里明亮的灯光。 长长的倒影之下,他能清晰的看到,楼上邵允琛抱着苏情,俩人在窗户旁边,依偎的画面。 隐隐约约,还能听到邵允琛满是关切对苏情的爱怜询问。 虞岁呆呆地心想。 只是几步之遥,却是截然不同的人生。 苏情正享受着邵允琛无尽的关爱,而他却只能缩在这里,倒是连只老鼠都不如。 起码老鼠还是个群居生物,会有许多同伴陪在他的身边。 而他从很小的时候,就露宿在街边。 那时候他就羡慕,别人家的小朋友,都有父母牵着手带他回家,而他总是孤零零的,趴在路边,眼巴巴的瞅着别人离去的背影。 他一直在等着、等着,终于有一个人愿意在他身边停留。 那个人极为俊美,那个人脾气温柔,那个人愿意为了他付出一切,那个人从来没对他流露出任何不耐烦。 那个人就是他的阿琛。 他的阿琛答应过,会给他一个家,会照顾他一生一世。 他年轻的时候,也曾经心动过,可他没想到,他以为一辈子的幸福,不过是邵允琛人生一场短暂的插曲。 他如今,什么都没等到。 他还是那个孤零零的他,或许有些人会在他身边驻留,可不过是像是抚摸流浪狗似的。 喜欢他的时候,就叫他过来摸摸毛,若是厌恶他了,他主动摇尾巴凑过去,只会被踢着好几脚,嫌弃他脏。 这个世界明明那么大。 他只是想要一个家而已,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 邵允琛一直哄着苏情到早上,送走苏情后,他睡醒后,意外发觉昨天夜里,下了一场雪。 雪倒是不太大,薄薄的一层。 说起来下一场雪,也没什么值得讶异的,将近十一月的北方,下雪并非罕见。 佣人早已经提前烧好了壁炉,壁炉里散发着暖意。 邵允琛下楼去找虞岁,却发觉整个宅子里,虞岁像是失踪了似的。 虞岁没有在房间里,难道是又跑了?! 真是好大的胆子,刚抓回来,又动了这种心思,还真是属耗子的,撩爪就往,记吃不记打的东西。 就因为昨天他骂了虞岁,让虞岁滚出去,虞岁又开始闹脾气了?虞岁做出来这种不要脸的事情,有什么资格闹脾气! 邵允琛怒气腾腾的下楼,正要备车出门去找虞岁的时候。 却意外发觉花园里面多了个破床垫,破床垫上面有个毯子,毯子上面一层薄薄的积雪,一阵风出过来,积雪簌簌掉了一些,一条苍白冻得发紫的纤细手臂,将毯子又扯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