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你们发生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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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昕回到家看到了姚安和樊晋 她打好招呼就想回自己房间 不过姚安在客厅叫住了她并且表情有点严肃 她不得不强行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坐到了她母亲身边 “Amy 你的眼角怎么有个伤？” “运动的时候不小心碰的 没事.” “艾 你真是顽皮.” “还有什么事吗？” 姚昕实在觉得自己现在没办法和她母亲聊些什么 她的脑袋一片混乱 她需要些时间调整心态 姚安犹豫了会儿 “Amy是这样… 你叔叔和我提议 我们去拍个全家福 你觉得怎么样？” 姚昕愣住了 是啊 她和樊宇是兄妹 因为他们的父母是合法夫妻 她低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苦笑 “我觉得没问题.” 姚安露出吃惊的眼神 然后紧紧抱住了自己的女儿 “你长大了Amy 谢谢你.” 姚昕没再说话 她有点庆幸 刚才樊宇“拒绝”了她 接着她想明白了 这是一段他们谁都无法鼓起勇气开始的感情 虽然她在听到樊宇提问的瞬间动摇了 她赌了一把 不过樊宇的沉默和“拒绝”也让她确实得清楚了 他们不可能 不论他们是否相互喜欢 都不可能 她松开自己母亲的怀抱组织了一下语言 “Mum 我想回LA过summer 可以吗？” “好 我和你爸爸说 他已经回Malibu了 你一年没回去 他也确实说想你了.” “好 那我回房间了.” 姚昕走上楼 一进房间就倒在床上 她觉得自己疲惫不堪 她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和樊宇初次见面就互相讨厌 而今天 情况却没有改变 甚至朝着一个更差的方向发展 「算了 就这样吧」 她想 反正那是一个不可能的人 自己的感情也就藏起来吧 横竖是演戏 那不是什么难事 姚昕睡了很长的一觉 等她被叫醒睁开眼睛 看到了姚安的脸 她告诉自己今天要去拍全家福 姚昕机械的起床冲了个凉套上卫衣牛仔裤 她觉得自己可以演好接下来的戏 可当她下楼看到樊宇的时候 心里还是紧张得发慌 她没有和他说话甚至对视 只是安静地吃了早餐 樊晋看着她非常真挚的样子 “昕昕 真的很谢谢你 我今天才觉得 我真的多了一个女儿.” 姚昕很轻的点了点头 她看见姚安有点想哭的表情 觉得自己无法开口说一个字 在去照相馆的路上 她和樊宇坐在车子的后排 她依旧没有看他只是埋在连帽卫衣里 拍照的时候 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开心一些 她站在姚安身后 樊宇站在她身边 姚昕突然发现 这好像也是她和她哥哥的第一张合照 她听到摄像师让她和樊宇靠得近一点 她母亲回头看她 姚昕又开始紧张起来 她觉得自己的双腿无法移动 像被钉在了原地一样 突然她的肩膀被揽住 是樊宇的手 她被拉了一把和樊宇贴在了一起 她没转头 只看到樊晋回头看他们似乎很满意的样子 姚昕觉得她的右肩好像在烧似的 都快不属于自己了 她看到摄像师弯腰对准镜头 她闭了下眼 凑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拿到这张照片的时候 姚昕已经回美国过夏天了 一天打球回来 樊宇在餐桌上看到这张全家福 他忍不住拿起相框在相片里姚昕的脸上摩挲了很久 她笑的很淡 他清楚姚昕真正快乐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樊宇的心疼和自责涌上心头 夏天之前 他无法回答姚昕的那句“告白” 他也知道 姚昕明白自己的沉默是什么意思 可是只能这样 姚昕是他的meimei 姚昕在七月的第一个周末才走 在这几天里姚昕没有和他对视过一次说过一句话 樊宇觉得 姚昕应该是讨厌他了 这个青春期女孩 或许对自己的喜欢就像感冒一样 在发现他们不会有结局之后 她就放弃了 不久后她可能就会喜欢上别人 樊宇这样说服自己 八月的一天 他和周恺白毅杰在自己家里作曲 玩音乐 周恺一直很好奇姚昕的房间 在被烦了无数次之后 樊宇终于给他开了门 周恺推着他进去 “哇 Amy房间竟然不乱 太神奇了哈哈.” 樊宇没有回答 他愣住了 因为他看到姚昕的梳妆台上放着那张全家福 周恺看他站着不动就走过去 “我靠 你们还拍全家福了？Amy好正经哦哈哈 不过还是漂亮！” 他拿着相框去给白毅杰看 白毅杰只是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 周恺悻悻地撇了撇嘴把相框又放回去 樊宇把他推出房间关了门 他觉得自己像打开了一次潘多拉魔盒一样 他回到自己房间 白毅杰靠着窗在抽烟 看了樊宇一眼 “她明天生日.” 樊宇看了眼日子 去年姚昕生日的时候他给姚昕发了微信 那姑娘开心地给他回了电话 可是今年 樊宇不知道该不该 能不能再给她发生日快乐的消息 他没回答白毅杰只是摸了烟坐到他身边抽 第二天傍晚 樊宇在江边玩好滑板坐在地上 还是给姚昕发了微信 他觉得姚昕不会回他 况且他特意挑了那边是半夜的时间 他发好消息点烟刚抽上电话响了 他的心跳急速加快点接听的手指都有点发颤 他把手机听筒紧紧贴着耳朵 “嗨 Aegon.” “嗯.” 樊宇觉得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姚昕的语气不知道为什么让他觉得十分难过 他捏紧了耳边的手机 “你在干什么？” “我在滑板.” “我以为 你不会给我发消息.” “我以为 你不会想看到我的消息.” 姚昕沉默了一会儿 樊宇抽烟的手停住了 他在想姚昕现在是什么表情 “我月底回来 哥哥.” 樊宇紧紧闭上了眼睛 这声哥哥 大概是姚昕的决心了 他张了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看着烟快要燃尽终于开口 “好 等你回来.” 姚昕和他道别挂掉电话 樊宇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直到抽空了烟盒才回家 开学前一天姚昕踩点回来了 她剪了个很飒的短发染了个淡金的发色 樊宇在机场看到她的瞬间就呆住了 姚安抱怨着姚昕 为什么整个夏天都不联系自己 姚昕笑了一下说是玩得太疯了 樊宇在接她行李箱的时候和她对视住 于是注意到她耳朵上多了不下五个耳钉 他下意识拉住了姚昕的手臂 “怎么了哥哥？” 姚昕被拉住的瞬间心虚了一下 不过很快就调整过来抬头看樊宇 “为什么打这么多耳洞？” “…因为很酷.” 樊宇松开了手 姚昕说的是假话他很清楚 可是究竟为什么在两个月里打这么多耳洞甚至现在耳廓还红肿着 他不得而知 学期开始后 姚昕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和沈译还是一个班级 那姑娘看到姚昕变了个样子惊喜万分 “Amy 你应该去做模特！这样看起来太酷了！” “哈哈我只是想换个形象.” 周恺在学校食堂看到姚昕的瞬间就跳起来了 他把餐盘交给呆住的白毅杰跑到姚昕那边 “Amy 你这个造型绝啊！” “嗨周恺哥哥 哈哈我换个形象.” 白毅杰远远看了会儿姚昕 然后坐在樊宇对面 “她怎么穿这么多孔？” “…她说觉得酷.” 白毅杰只挑了挑眉没说话 周恺又和姚昕聊了挺久 坐回樊宇身边的时候他放低了声音 “真的青春无敌 我发现Amy身材也变好了.” “…吃你的饭.” 樊宇把周恺餐盘里的勺子塞进他嘴里翻了个白眼 白毅杰突然在对面笑了 惹得这两个人莫名其妙得厉害 “阿杰你疯了？” 白毅杰把手机放到这两人中间 然后恢复了冷淡的表情 「穿了几个孔？」 「左耳6个 还有脐钉」 ［图片］ 是他和姚昕的聊天界面 以及姚昕的一张腹部照片 樊宇觉得那个脐钉特别刺眼 他这个meimei好像过了个暑假突然变成叛逆小太妹了… 他远远看了眼姚昕 她吃饭吃得挺认真 但是沈译和他对上了眼神 那姑娘的眼神很有敌意 樊宇心照不宣的躲开了她 放学的时候他在教室后门看到了沈译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有点紧张 支开八卦眼神的周恺后他走到那姑娘面前 “怎么了？” “Amy的脐钉发炎了.” 樊宇皱了下眉 可沈译的表情却比他更生气一些 他心里的火气顿时上来了 “不是她自己要穿的孔吗？” “那她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为什么？” “为什么呢？” 樊宇被这反复的对话问得懵住了 沈译一副无语的表情看他不说话就走了 白毅杰在最后一排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若有所思了一会儿起身 “穿刺发炎可能会发烧.” 樊宇听到白毅杰的声音回神 他快步走到姚昕的班级发现没人 他迅速回了家 姚昕的鞋子和书包都在玄关的地上 家里非常安静 他跑上二楼直接进了姚昕的房间 她躺在床上 校服还没换手背抵着额头在喘气 脸也红得厉害 樊宇心中的无名火又起来了 他走到床边直接拉开了姚昕的衬衫 肚脐这一圈已经红肿了 樊宇轻轻碰了一下姚昕就发出闷哼 他拉开姚昕额上的手摸温度 她烧得很高 汗出得已经湿了衣服 他把姚昕扶起来 这姑娘现在毫无力气由他抱着 樊宇心里的火顷刻化成了无尽的心疼 “姚昕.” “…嗯.” “我们去医院.” “…嗯.” 樊宇帮她脱了被汗湿的衬衫 不过此刻他并没有其他想法 翻了件连帽卫衣出来给她套上 姚昕这时候看了他一眼 眼里的光荡得厉害 樊宇在伸手脱她裙子的时候被抓住了腕 “Shutting your eyes.” 不管是姚昕的声音还是手上的力气都很虚弱 樊宇把裤子给她转身开始叫车 姚昕自己穿好拉了一下樊宇的衣摆 他回头把姚昕抱起来下了楼 到了医院医生给她处理好发炎的地方 要直接把脐钉去掉 姚昕躺在床上摇头 樊宇弯腰摸她的头 “乖 以后再打.” 姚昕垂了垂眼点头 樊宇趁护士给她打吊瓶的时候出去买了粥 回到输液室的时候姚昕拉着帽子在睡 樊宇蹲到她面前 她听到动静睁眼 “吃一点.” 姚昕坐直了些把帽子拉下来 樊宇坐到她身边看她吃 他盯着她耳朵上的耳钉又注意到她耳边的鬓角这里很红 像头皮破过的样子 他皱眉抬手轻轻摸了一下那块地方 姚昕的睫毛颤了一瞬 “漂破的？” “嗯…” “为什么穿这么多孔？” 姚昕停下自己在吃东西的手转过头 她现在还是很虚弱 嘴唇都没什么血色 皮肤白得像假人一样 她扯了点嘴角看着樊宇 “因为这样就不会心痛了.” 樊宇的心瞬间揪在了一起 他觉得自己的手在发抖 姚昕的声音很轻但是却像子弹一样打进樊宇的心里 半晌 他伸手抱住了姚昕 被抱住的瞬间姚昕觉得自己好像烧的更高了 眼底不受控制地发热吸气卡在了喉咙 她不可自制地开始咳嗽 “咳 咳咳.” “怎么咳嗽了？” 樊宇把她拉开查看 姚昕的眼泪落了下来 她的脸颊和鼻头变成了粉色 樊宇捧着她的脸用大拇指给她抹净 可是姚昕一哭起来就止不住一样 樊宇都来不及帮她擦了 “别哭… 对不起.” 姚昕摇着头尝试平复自己的情绪 过了好一会儿她发出声音 “不是你的错哥哥 对不起 我叫你coward 其实我也一样 是懦夫.” 樊宇再次抱住了她 他没办法回答姚昕的话 他自己也一样眼底发热 他轻轻抚着姚昕的头发持续了这个动作很久 很久 回到家后樊宇把她抱回了房间 姚昕在路上已经睡着了 樊宇尽量放轻自己的动作把她放到床上 他弯腰抚摸姚昕的额发看她睡得很沉 他看了她许久 最后吻在她的额头 夜里姚昕被樊宇叫醒过一次 姚昕睁眼看到她的哥哥拿着药和杯子坐在她身边 她自己支起身子被樊宇扶住 她也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药 等她咽好樊宇又撑着她躺下给她盖好被子 姚昕做了一场梦 她被樊宇牵着在路上走 周围的风景是姚昕陌生的地方 樊宇的手很温暖 她转头看到了大海 渐渐 樊宇牵着她从走变成了跑 她听到了海浪的声音从她身后涌来 樊宇突然转身将她抱在怀里 他在樊宇的怀里看到海浪向他们逼近 在他们即将被吞噬的瞬间 姚昕惊醒 她看到了樊宇担忧的眼神 随即注意到她的手被樊宇紧紧握着 “做噩梦了？” 姚昕点头 她的哥哥抽来纸巾给自己擦汗 她瞥见房间里有阳光 她支起身子 樊宇给她拿了个枕头靠在身后 “…我睡了多久？” “14个小时.” 姚昕觉得自己好多了 不管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 樊宇还是昨天的那身衣服 她知道樊宇一直在身边陪她 她坐起身接好樊宇递来的水直接喝完 “哥哥.” 樊宇以为她哪里还不舒服 凑过去看 “怎么了？” “我好饿.” 樊宇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随即笑了一下弹她的额头 “去洗漱 我给你煮.” “唔…我还在生病好嘛哥哥.” 樊宇又揉了揉她的头发 下楼进厨房忙 姚昕起床走进浴室 想起昨天樊宇给她换衣服的事脸红了一下 给自己的肚脐贴上医用防水贴进了淋浴房 樊宇煮了点清淡的 姚昕半湿着头发吃得很快 他想这姑娘也就少吃两顿 但看起来像三天没吃过饭一样觉得有点好笑 他摸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你拍我干吗哥哥？” “难得看到饿死鬼.” “……” 姚昕吃好饭又吞了药 她看了眼时间12:37 樊宇高三 今天应该是请假照顾自己了 她走进厨房拍了拍刚冲好凉下来抽烟的樊宇 “你去上学吧哥哥 我觉得我好多了.” “…你确定？” “嗯 我感觉还不错.” 樊宇用手背碰了下姚昕的额头 烧是退了 不过看起来还不是很有精神 他伸手掀姚昕的衣摆想看她肚脐怎么样 被她一个机灵转身躲开了 “比昨天好多了…” “这里别再穿孔了.” “…你昨天说以后可以再打的.” “那是哄你.” 姚昕气馁的低头 樊宇揉了揉她的脑袋开水龙头灭了烟 姚昕去沙发上和沈译发消息 樊宇下楼看她打字速度挺快便走过去戳她的脸 “上去睡觉 有事就找我.” “好…” 姚昕摸了下自己的脸 好像经过昨天之后 她和樊宇的关系 心照不宣了 只不过 他们谁都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毕竟他们都知道这件事的后果和影响是他们现在无法承受的 只有沉默才是此刻最好的答案 樊宇踩着午休的最后十分钟到了学校 一进教室白毅杰伸脚拦他 他放下包就跟他去了外楼梯抽烟 “真发烧了？” “嗯 现在退了 她睡了好久.” “你心情不错？” 白毅杰的问题让樊宇愣了一下 他大概暴露了自己的情绪 随即他放松了精神 “可能是吧.” “你们发生什么了？” “我们 达成了某种共识.” 樊宇转头对着他苦笑 认识白毅杰六年多 这是樊宇第一次见到他紧张至此的神情 他相信这个人肯定知道自己和姚昕之间千丝万缕的情愫 而此刻他也证实了 白毅杰对姚昕 不仅仅是对meimei的关爱 他深吸了一口烟 “她是我meimei.” 白毅杰回过了神 他扔掉抽完的烟又点了一根 “她是你哪门子的meimei？” 樊宇的手停顿了一瞬 他不知道白毅杰这句话的意思是哪一种可能性 接着 他听到白毅杰在笑 是那种发自真心的笑 樊宇机械地转头 他看到白毅杰发光的眼神 那种光里仿佛藏着无限的渴望和振奋 樊宇放学回到家 看到姚昕没回房间而是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没被开门的动静吵醒 樊宇走近摸她的额头偷偷看了眼她的肚脐 算是放心了点 他把姚昕小心的抱起来 不过姚昕在背阔离开沙发的一瞬间醒了 “哇哦.” “你接着睡.” “哥哥不是说我重吗？” “那我扔了？” “…我是病患.” 樊宇笑了一下抱她上楼 他听到姚昕的手机一直有消息的提示音 他不禁有点担心 以他对白毅杰的了解来看 午休的时候就算是“宣战”了 尽管 樊宇觉得自己根本连参战资格都没有 晚上樊晋和姚安回来了 姚安听樊宇说完之后担忧的去看姚昕 樊晋拍了拍樊宇 “确实长大了 会照顾meimei了.” 樊宇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对自己父亲轻轻点了点头回了自己房间 他收到周恺的微信 「宇哥 有地方邀我们寒假演出」 「哪里？」 「一个Livehouse 哇我真是搓手期待 看来咱们要红了」 樊宇转着手里的手机 八成是他们乐队排练的时候有人拍了视频被发现了 他看着自己的贝斯逐渐开始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