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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说着,宣告占有权似的拽了拽手里的皮绳,拉扯得男人不得不靠近他。 男人看他的眼神炙热,同样勾着嘴角笑起来;比起乖巧顺从的宠物犬,男人更像静候时机要将银雀拆骨入腹的野狼。 中年男人笑着伸了伸手:“程老板,开玩笑呢,别往心里去。” 这话一出来,其余人纷纷搭腔。 “那各位玩得开心,最好把我这红月楼赢到破产。”银雀笑眯眯地说着,牵着他的Alpha走向红月楼的大门,“蒋老板,回见。” “喔!回见!”中年男人道。 丹龙这才抬起头,看着银雀和千秋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在震撼过后,涌上心头的是股奇怪的感受——他明明不太懂为什么千秋会看起来那么心甘情愿地做银雀身边的“狗”,可他又隐约知道为什么。 就像他爱着卓尔,所以曾追求的自由与随性都可以不要。 人大抵都是向往着爱的。 “……呼,你也算是如愿了吧。”他这么自言自语了一句,拦下了庄家继续给他派牌的手,“……我能叫开吗?” “当然。” 桌上的牌全部翻开,丹龙不多不少二十一点:“啊……我赢了。” Part.1 男人打开车门,乖巧地等着Omega先上了车,再默默坐进去。 “啊——啊,这些人但凡把管闲事的精力用在正途上,都不至于每天坐在赌场里,”Omega无奈地叹着气,“笑啊闹的,像看猴戏似的。” “少爷不开心,大可以让他们都滚。”男人说,“或者我去把他们都杀了。” 银雀倏地偏过头,抿着嘴朝男人笑了笑:“是你不开心吧,都被人说成是我养的狗了。……帮我把鞋脱了好么。” 男人弯腰下,项圈上的锁扣轻微地撞出响声,他将鞋带松开来,小心翼翼地捧起银雀的脚跟,替他脱掉了长靴:“少爷多虑了,我很甘愿的。” “是吗。”银雀懒懒地将腿缩上座椅,人虽然靠着车窗,脸却面向男人,“……回去吧止玉,开车。” “是。” 引擎声冒了出来,车很快便开上了平坦大道。 男人重新坐直了身体,平静地目视前方,似乎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偏偏银雀来了兴致,也丝毫不在意前面还有个正在开车的止玉;他微微抬起脚,搭上男人的大腿,漂亮的鸢尾花便忽地盛开在男人眼前。Omega的笑容带着些玩味与狡黠,只是这样还不算够,他绷紧了脚背,脚趾重重地摁上私隐的位置。 像是完全能预料到男人的反应般,在他抬手抓住自己的脚前,银雀道:“不许动,就这么……坐直了,坐好了。” 男人狭长的眼眯了眯,果真挺直了腰,腿也仍和往常一样的分开,任由银雀的脚在那处放肆。 “……娼街的事也差不多定下来了。”明明在干些不正经的事,Omega却说起正事来,“不知道殷柯物色好地方、谈好价钱没有……这也算是做善事对吧。” 感官作用下,男人的声音更沉了些,呼吸略略加重:“当然,都是娼妇,能有个地方容身总比在街边站着要强。” “话说回来西部还真是穷,连个像样的娼馆都没有,是大家都这么清高吗,无欲无求的。” “谁知道呢。” “我其实也不想管人家的皮rou生意,是看着他们可怜。”银雀说,“也不知道寻求庇护。” “他们不敢,上次少爷去娼街的时候,那些Omega都眼巴巴地看着你。” “你还注意他们怎么看我了?”银雀说着,脚趾忽然加重了力道,重重地摁在男人身上,“我还以为你的眼睛只在我身上。” “惹你不高兴了?” “你说呢。” 千秋笑起来,斜着眼看向他的脸:“我的眼睛当然只在少爷身上。……不过我现在有一件事想汇报。” “嗯?” “能让止玉停车吗。”男人说,“我到极限了。” —— 夜风微微凉,很是惬意。 止玉站在暗巷后,从口袋里拿出烟——她原本是不抽烟的,某次和殷柯一起出去办事时被劝着尝了尝他水蜜桃味的烟,感受意外的好——她点着一根,倚着墙默默注视着街上的路灯,看行人经过。 “呼——” 身后车里男人们沉闷交缠的呼吸,她隐约能听见一些。 可这样的情况她已经大致习惯了,银雀随心所欲,而从前她的主子、现在算她同僚的男人永远奉陪到底。她忽地开始想洋房里的小家伙不知这时睡着了没有,可很快她又定了神。 她现在的任务,是让守在这里确保没有无关紧要的人靠近,窥见她身后的春色。 —— 其实就算没有手中的绳,男人也再没有可能离开他的身边,这点银雀很清楚。 可他很喜欢这样牵扯着男人,就像手握着风筝线,任凭他飞再高再远也没关系,只要他想,风筝就要坠回他手心里。就像在交颈缠绵时,只要他拽拽绳索,男人便会懂得这时候该吻他。 千秋伏在他身上亲吻他的脸颊、锁骨时,就好像真是一条大型犬,热切地爱着自己的主人。 这让银雀很受用。 在欢愉之后,Omega枕在男人腿上休息;男人则餍足地绞着他的发丝,看着它们在指尖纠缠又划开,再绕上来。良久后银雀才呢喃着说:“……我真是宠你。” “是,少爷很宠我。”男人微微勾起嘴角,语气仍旧谦卑,可眼神里占有欲赤裸放肆,“而且只宠着我一个。” 他说着,弯腰下凑近了银雀的眼。 银雀下意识合上眼帘,男人微凉的唇在他右眼上隔着眼罩亲了亲。那里藏着银雀曾极力躲避的记忆,也曾是无法治愈的创口;而人贱皮贱rou,经历过更难以承受的苦痛后,过去的悲惨也变得柔软,想起来时逐渐也能当成无所谓的事。因而这个吻显得太温柔,明明千秋并不属于温柔那一类。 “……你好久没说你爱我了。”银雀说。 “很久吗,也就一天而已。”男人说,“我很爱你,银雀。” “嗯,我知道。”Omega这才坐起身,下意识地整了整自己的衣领,打开车窗扬声道,“……回去了。” —— 刚被银雀接到西部的那天,男人不知为何,竟萌生出想哭的冲动。 记忆里被打得生理性流泪的情况有过几次,可真的因感情而落泪却从未有过。包括看着jiejie半死不活的时候,包括看着她被打扮成一个空洞的正常Omega风光出嫁的时候。他仿佛生来就被夺走了哭的权利,对弱者的同情与怜悯也夹杂其中,一并被带走。 可为什么会想哭,或者说想到要哭这件事,男人并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