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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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之时,军营驻扎处只能听到马儿的响鼻声,混着从不远处几个营帐传出的将士们的打鼾声。 近日城内城外无战事,难得是一片祥和的景象,中军的队伍驻守歇息,守在将军帐前值夜岗的兵卒也松懈了不少,半倚着手中的长矛,脑袋一顿一顿地打瞌睡。 就在他靠着长矛要滑下去的时候,远处忽传来一阵轻盈而迅疾的马蹄声,那声音愈近,他登时惊醒,握紧手中长矛刚想大喝,一道银光闪过,被尖锐的戟尖直指喉咙。 “嘘——小声点。” 来人骑在马上,一头长发在夏夜微风中飘扬,背后高悬的勾月将他妍丽的面庞衬得有几分阴翳,那狭长斜飞的眸眼微弯,似是柔柔笑起来,却因脸颊上的血迹而添了几分诡谲的可怖。 “文、文丑将军……” 那张美艳的面庞,一看便知是前方蜉蝣军的将领,兵卒听过其些许传言,亲眼见到却不敢多窥一分那美面,反因那迎面的煞气惊惧不已,双腿一软跌到了地上。 马背上,将军看似纤细的腕子一拧,将那几近有一人高的长戟收至身后,显出几分妖异之色的竖瞳紧缩,冷然俯瞰:“你,不用值夜了,回去吧。” 他的声音清冽,语句中却有一抹化不开的阴郁湿意,说话时一个字黏连着一个字,好似一条曳尾的巨蟒,而那周身掩不住的天乾信香也如同蛇身般缓行,隐隐亮出躁动的毒齿。 “是、是……” 兵卒连连应声,手忙脚乱地远离,天角的弯月两端锐而尖,闪着森森冷光,看得兵卒心惊不已,就在他手脚并用逃开的时候,身后又传来一道森然的声音:“脚步给我放轻些,别扰了他休息。” 那兵卒恐惧不已,倒在地上的长矛都忘了拾,撒腿逃去。 那碍眼的闲杂人等没了影,文丑被突至的潮期扰得焦躁不已的心绪终于和缓了些,他自马背落地,迈向营帐的步伐轻盈,无声无息好似夜里头忽然跳到谁榻边的野猫。 但将军的身影却有几分急切之意,留下身后的战马打了个响鼻,直到见主人拉开了帐帘,它才听得一声马哨,自个儿熟门熟路地往中军的马厩撒腿去了。 文丑撩开帐帘,颀长的影子滑进缝隙之中,长靴在地上敲出脆响,仿若滴漏落水,却是在倒计时间。 待那脆声止了,他便又化作一条悄无声息的青蟒,瘦削的身子覆于熟睡之人的胸膛上,瞳中墨点微扩,巡视领地般审视着这人的面庞,薄唇搔过自寝衣领口露出的一小片颈子,纤长手指穿进墨发丛中,轻抬缠紧。 苦涩杏香亦缓缓舐过颜良的身体,极喜爱地徘徊在他凌厉的下颌,顺着那并不柔软的弧度,钻进柔软唇瓣的缝隙间,无色无味如潺潺细流,一缕缕填满竖纵的唇纹。 微抿的唇瓣在无知无觉时已被染尽了信香,苦杏气钻入熟睡之人的口中,中庸对这样的信香并不敏锐,但已十分熟悉,本阖上的眼睫颤动,将将睁眼时,却被一只玉白的手覆上。 “……文丑?” 颜良初醒的声音沙哑,语调缓而柔,语气也是轻轻的,像是面对一直易被惊扰的野猫——他总是随身带着猫粮以投食,只是这会儿浑身上下也就只有一件寝衣,于是拢起散开的墨发,敞开自己的颈子。 中庸没有什么诱人的信香,文丑只能嗅到被身体暖热的被褥味道。这气味寻常又朴实,理应是唤不起任何欲情的,可天乾的尖齿却还是躁动起来,刺破那截guntang的颈子。 “呃……” 本能的危机感叫颜良的颈侧绷出青色筋脉,天乾的信香刺入这具并不耐受的身躯,他得竭力攥紧褥单,才不至于在昏昏沉沉之间,推开紧咬自己脖颈不放的侵入者。 但潮期时的天乾我行我素,并不体谅身下人的让步,觉察到口中猎物有反抗的一丝迹象,纤长的手指就圈住了颜良的脖子,虎口卡在凸起的喉结,指腹按进绷起的筋脉,牢牢似一只栓绳项圈。 天乾的牙齿也进得愈发深,被破开的血孔扩大,温热的流液潺潺,叫那薄刃似的两瓣唇含住,“咕噜噜”吸吮好似猫儿舔水,吮舔时在皮rou之上缱绻摩挲的唇瓣。 又像是一连串儿细细的亲吻,细微的啄声令颜良露在外头的身子很快就红了,颈侧尤甚,仿佛一身的血液都浮起在薄皮之下。 但流走的血液实则并不算多,倒叫全吞下肚里的文丑有些不满意,尖尖的牙齿钻进血孔之中不愿离开,一点一点地啃咬扩大。 接连吞咽时,颈子上那一圈环饰就太过局促了,文丑探一指在颈环与脖颈之间,落在吞咽涌动的喉结之上,抚过那一道狰狞的疤,落在颜良颈上的拇指亦在同样的地方轻轻摩挲过。 牙齿离开血孔时,最后一声吞咽带着饱足的惬意,引出一声微微叹息,文丑那仍坠着血红珠子的双唇游移到颜良唇角,圆润的一滴血被碾平在交叠的唇缝间,涂上艳丽的胭脂红。 文丑有心要将那铁锈气渡进颜良口中,好叫他尝尝,然而这人却记挂着方才那一瞬的叹息,小心翼翼抚上那一环颈圈,两道剑眉凌厉的锐锋都钝软了。 “又……疼了吗?” 文丑先是一愣,将欲翘起的唇角强压下来,只在心里轻轻笑了,他被yuhuo熏红的眼尾鱼钩似的微垂,将颜良的手牵来托住自己的面颊,侧过脸埋进温热的掌心里,薄唇碰了碰颜良的鼻梁。 “是啊。好疼呀,颜良。” 该怎么办才好呢?每到这样的时刻,颜良总是希望自己能替文丑承受,但这毕竟没法儿实现,他只能尽全力去弥补——长久的相处中,他知晓文丑愿意叫他如何去做。 解开一圈颈饰,颜良仰面去吻那道狰狞的致命疤痕。 他的吻总是很平淡的,又有着放不开手脚的郑重,比“疼的那个人”还要紧张许多,仿佛提着长戟征伐的人是只碰一碰就会坏掉的瓷瓶似的。 但文丑并不费心去纠正这一点,就靠在颜良的肩膀上,下巴蹭蹭单薄的寝衣料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吹着颜良耳边的鬓发,偶尔咬一下耳rou,如细雪般飘在自己颈疤的吻就会实打实地落下。 他收敛了天乾的信香,这会儿在中庸的并不发达的嗅感来感觉,就发现不了任何端倪,未察觉那苦涩的杏味实则已占据了整只营帐,织成交错纵横的蛛丝,将浑然未觉的人牢牢困在里头享用。 起初,拂过耳鬓的呼吸只是细微的,到后来文丑就吻上去,间或用上牙齿厮磨。 颜良的耳垂厚实——据说这是福气的象征,究竟有没有招来福还未可知,倒是便利了文丑在那上头用齿痕作画,留下错综的小小浅坑,又换上唇舌亲吻舔舐被咬红的凹陷湿漉漉地搅弄出一阵水声。 黏湿粘连的水响把令人发软的酥痒推开,先是包裹了颜良的整只耳朵,后又蔓延到各处。在贴着文丑颈间的那双唇的下方,凸起的喉结滚动,悄悄地吞咽着。 “兄长想了?” 含着笑意的尾音上挑,将颜良的心尖勾了一勾,贴着他耳朵的声音近乎于喘,紧跟在刚刚止息耳舐声后,吹出阵阵暖风。 那水声落了,却又并未全消,有一阵急促细微的从远一点的地方传来。颜良朝着那来源看下去,就见文丑的下裳已乱,白衣之间有一只几乎融入其中的手,五指握在那物上抚弄,带出丝丝莹润的水线。 察觉到被瞧见了,文丑便更大方地撩开下衣,好叫颜良看个完全。 他把下巴压在颜良肩上,贴在他耳旁一声连着一声地喘,一串一串的小钩子入了颜良耳中搔挠,直叫他连话都说得磕磕巴巴:“你、潮期……” “唉,总算发现了呀。” 文丑咬住那耳垂rou,不再压抑自己的信香,这叫颜良终于能嗅见淡淡的苦杏气味,他知晓天乾在这时会有多么难受,当下欲褪了自己的衣衫,好叫文丑缓上一缓。 可戳在肩膀上的尖瘦下巴却并没有要挪开的迹象。这个身形颀长的人比他惯常持握的那面盾要轻上许多,在这样的情况下颜良却没想过要推开对方,就任文丑伏在他胸膛之上抚弄自己。 与潮期之中的天乾相比,中庸自然是更冷静的那个,颜良又是个喜怒不常形于色的,这场面瞧上去就似志怪故事里被艳妖撩拨也行端坐稳的真真君子似的。 只有文丑知晓,这会儿在他唇边的那只耳朵,和被掩在颜良鬓发里的另一只耳朵,早就烧得红透了。 此时若营帐里点灯,颜良怕是从颈子一路烧红到寝衣里头。 将人逗弄到这份儿上也足够了。文丑牵了这人的手过来,将它放在自己颈子上,按住食指重重地揉,引颜良的手顺着颈中间滑下去,划过叫夜风吹得湿冷冷的衣裳。 到腰间时,颜良的手指被那四瓣花朵的瓣尖儿划过,微微刺痛叫指尖蜷了一蜷,被引着到后头时蜷得愈发厉害,文丑就在那根手指上点了点,叫它去解自己腰间的暗扣。 随着一声轻响,腰带被侧边垂坠的串珠流苏拽到地上去,没了这一圈束缚,月白色外衫就自文丑肩膀滑落,可他却没管,只顾抚着自己身下物,摆明了要叫颜良替他褪下来。 脱这一件轻飘飘的外衫倒没什么难的,只是颜良一想到其中暗含的意味,就很是畏手畏脚。文丑见他面上有迟疑与踌躇,舔舔自己蠢蠢欲动的齿尖。 那看起来过于温吞的表情,实在是惹人去欺负。颜良的耳垂已没有叫他能落齿的地方了,只好去咬那颗逃不脱的喉结,要害被牙齿擒住,发出含混模糊的吞咽,文丑暗中咬咬牙,将他的手拽过去。 两人的手指在交接时混乱地缠到了一起,文丑就引他抚了几下才离开,掌心贴上颜良的颈侧,去寻隐在他耳后的小痣,在那微微凸起的地方转着圈儿,便又想咬上去。 指甲代替牙齿,在那儿划出一道痕,这叫颜良误以为文丑是在无言地唤他,抬起头正对上胞弟的一双眼睛,毫不设防的眼眸与近旁那粗勃的物一同入了文丑的眼,令他眼眸又晦暗几分。 眸中磷火在黑漆漆的屋子里烈烈烧着,颜良知晓天乾的忍耐,只说叫人直接进来,文丑却又不肯。他握着手中那物抚了有一阵儿了,却仍旧不见迹象,只能换上别的。 颜良将鬓边散开的发撩至耳后,低下头,鲜明的热度迎面而来。平素他从不会主动做这样的事,只在文丑的潮期中愿意放下所有耻心——仿佛要弥补身为中庸无法用信香抚慰胞弟的亏欠,叫他做什么都能应允。 只是心甘情愿归心甘情愿,羞涩仍是抛不开的,做这样的事,颜良最先总会试探着先用嘴唇碰上去——guntang的热和一点濡湿,他抿了抿唇,低下头去,颈子却叫人捏住了。 “急什么。” 文丑轻轻地哼笑,指腹一上、一下摩挲着他颈侧红红的皮rou,苦杏的气味围上来细细吻他,颜良的眼前不知为何蓄了层泪雾,全身热得厉害,仿佛他也被拉入了潮期当中。 眼前一片模糊时,颜良听到了长靴落地的脆响,继而是一层凉而滑的衣料子,重重叠叠堆在他的腿上。 修长的身形跨上来,那物什敲在他面庞。颜良眨掉眼中的湿迹,见文丑的衣衫褪得将尽,墨绿里衣的领子也不知何时叫谁揉乱,露出一点莹白的肩头,好似将天上的弯月挖下来了那么一块儿,揉成这样一处。 颜良对外在的美丑总是很迟钝,但或许是一直注视着的缘故,文丑只是像孔雀那般抖出一条翎羽,就足以叫他沉溺,昏头昏脑地捧住贴在面上guntang而略狰狞的物,温顺地侧过脸,将那物纳入自己的口xue去。 捏在颈侧的手指松了,微凸的指节向上,继而是掌心——滑过这儿红红的皮rou,紧贴着颜良的皮肤穿进墨发之中,五指攥住一丛丛,好似蛇尾缠住他的猎物。 文丑停在那儿,感受着颜良因吞吐而动作的身体,他的拇指就落在颜良的耳后,顺着那弧度来回地摩挲着,一下又一下碾过小小的耳后痣,低头亲亲这人出了层细汗的额头:“兄长近来愈发熟练了,只是……不够呀。” 手指滑出颜良的发间、侧颈,到领口中轻挑,挑开遮盖严实的寝衣领子,在两颗凸起的锁骨之中,文丑的指尖探进去,浅尝辄止被温在衣衫底下的热度。 颜良敛下了眸眼,慢吞吞撕开交错在一起的领子,男人的胸膛近乎方正,外轮廓却是柔软圆润的弧度,现下被他自己拢住推挤,形被拢得似两支倒过来的莲蓬,看不见的微澜叫它们渐渐靠近,为中间造出幽热的浅沟。 随着胸乳被推得斜向里乳尖抖抖颤颤吻上文丑的手指,那长指顺缓坡而上,借着映入帐中的一缝月光,描出坡顶晕开的浅褐。 “唔、咳……咳咳、嗯……” 颜良那囫囵吞着物的喉口随之绞紧,倒叫他自己猝不及防,口中檀腥的液体弄湿了嘴唇,被他的手包进掌心里,他有些狼狈地微弯下身体,自耳后绕出的鬓发抚过面颊,挡住了他的半张脸庞。 发丛间,一滴莹润的湿被月色映得亮堂堂的,倏然滑落而下。文丑弯起的指节在颜良的下颌接住了他,那泪填满了空空的指弯缝隙,造出小小一口静谧的池塘,池面水波荡漾,是颜良仰起了面庞。 两道锋利的剑眉似被收进刀鞘之中,像被驯服的豹儿那般乖顺卧着,颜良的声音咳得有几分哑,吐字时调子沉而绵缓,就这么轻轻唤文丑的名字,显出一种奇异的痴缠。 他那张满是柔意的面庞上,被天乾硬挺的物投下一道模模糊糊的影子,落在高挺鼻梁的右半边,延展的地方盖在颜良的胸口,正落进仍被他拢出的浅沟里。 如此放浪的情状,他面上神情却是直正的柔软,那双颇威慑人的剑眉只在信香汹涌扑过来时蹙了一蹙,帐中浓得将要化为实体的苦杏气儿似密密麻麻的细针,一针接一根戳在被天乾留下过齿印的地方,止了血的地儿破开,漫出温热的湿迹。 “文、呃……文丑!” 突变使得颜良不由担忧,他焦急地唤文丑姓名,却被人“咚”地按进榻中,后脑敲在榻板叫他有一阵晕眩,跨在腰间的人却又俯身覆上来,浓密的丛丛长发遮在本就有些发花的眼上。 黑暗里,文丑guntang急促的气息灼烧着颜良的耳朵,经历过许多次的中庸微微抬起上身,给自己的后颈与榻面之间留出一只平摊开的手的距离。 颈子即刻被掐住了,垫在后面掌心将颜良的身体又托起了一些,墨绿长发自他眼上滑落几缕,他看见文丑那抵着自己肩膀的瘦削肩头被月光镀了一层惨白,细细微微发着颤。 方才的闷哼与尖齿落下时的痛呼,全被颜良抿进了口中,他无言任天乾肆意啃咬,在文丑湿凉的眼泪灌进后衣领时,长兄温厚的手掌落在胞弟赤裸的肩头,温和地缓缓抚慰。 止不住泪对潮期时的天乾来说是避无可避的。 但文丑却在这儿有着莫名的倔强,最先他总是会忍着,之后无可避免地堆在某一个点爆发,次次将颜良的后衣领弄得湿透,转而又用哭湿的妍面与旺盛的精力继续去折腾这人。 中庸的身子没有那么多便利,一些紧迫的情况里,颜良的双腿成了最好的替代物。能支撑起披一身重甲的将军的双腿直而韧,覆着经历了风吹雨打的筋rou,但靠近私密的末处,却隐藏着丰腴的柔软地带。 天乾的物什埋入那儿,陷进柔软的皮rou之中,称得上是盈盈一握的窄腰摆荡,带动那物进出却将颜良弄得摇颤不止,他反过手攥住上方的褥单,弓起的肘骨就成了天乾尖齿新的落脚点。 皮rou薄覆很难留下什么清晰的印子,文丑就顺着这人小臂的坡弧一寸寸吻着咬过去。 他越近身,入了中庸腿间的物什也就越往上去,与颜良那物挤挤挨挨到一处去,略微磨蹭几下,颜良就会无措地摇着头,露出难以承受的模样。 温冷的手握上guntang的两物,拇指专挑颜良那边的铃口抚弄,摸出一些濡湿,又画着圈儿在那抖颤不已的一物上抹开。 文丑已吻到了腕子,叼住显眼的腕骨叫它挪了个位子,枕在颜良深深起伏的胸膛上漫不经心地磨牙。可他手上的动作却灵巧得很,弄出了一片儿湿答答的水声,叫颜良的牙关都咬紧了,下颌绷出更凌厉的一道线。 文丑便微微仰头吻住那儿——亦伴随着一些咬,觉察到手中的物儿都跳动着将要泄时,他婉转地轻声吟着,贴在颜良耳旁唤:“兄长……” “文、唔嗯……” 这个称呼颜良下意识地回应,自下头攀上来的快意叫他囫囵咽下涎液,甫一开口便是“呜噜”似大猫般的软呼。 可那含在口中的名字却来不及咽回去,他那紧绷红烫的腹rou叫淋上热液之时,受不住的绵哑泣声便吐出了文丑的名字。 这二字一出口,就叫满帐子的杏气儿包裹缠紧了,那nongnong的苦杏味儿饶是颜良也能嗅个分明。 他抬头便能瞧见文丑眼中颤动的一对瞳眸,微微扩开的墨黑色压熄了周遭金光,瞧着好似食rou兽的一双兽目,颜良先在其中看到的却是天乾遭受的混乱。 他再一次拢起头发,侧过面庞将齿印斑斑的颈子露出来,一手甚至还有些焦急地覆在天乾脑后:“文丑,你快咬、呃……” 这次进得更深了……被尖齿渡进去的信香弄得有些发昏的颜良默默想着,覆在文丑发顶的手却习惯般地抚弄起来,耐心地安抚着迟迟得不到信香抚慰的天乾。 他的另一手却沾了自己腹上半凝固的白液,探至腿间——为防天乾得不到满足而径直来用这儿,颜良需得提前扩好以防万一。 他连与人相吻都生涩无比,做这样的事儿却极其熟练,幽秘的入处很快就叫宽大的指节撑开了圆圆的形,入口一圈微鼓环在二指之间,偶尔会有些许混了它物而变得稀薄的白精淌出,流过被磨得红痕未消的腿根地带。 虽说熟练,颜良却始终不能习惯。他的眉头在手指被自己xue儿里的软rou缠上的时候,便纠结地皱起,颇为凶相的剑眉之下,上扬的眼尾却还有晕开的湿红色。 浮在潮红之上浅浅的湿液积厚,就凝出一颗自颜良的眼尾滚落,但他并未多在意,只以为那是颗汗珠子——他实在是太热了,因腿间搅扩的手,因紧缠着的天乾的身体,更因那贴在他颈后的柔软薄唇之下的利齿。 那尖齿有些失控,一下又一下地钉进去,为将信香注入,天乾咬进去之后还要再磨几下,齿根带出里头的血rou,叫更多血液溢出,温热的液体合着文丑的眼泪,直往颜良颈窝里灌。 血腥气掺杂进苦杏香之中,在中庸的体质嗅来,很快就盖过了天乾浅淡的信香。 这样的锈腥气对战场上的将军来说是司空见惯的,反倒是那浅淡些的苦杏随着尖齿进到皮rou之中,似在流动间一节一节捏碎了颜良的骨头似的,叫他浑身都刺痛发软。 不耐天乾信香的中庸与得不到信香抚慰的天乾,在潮期之时总是会因此而双双受折磨。 每到这时,那些平日里被颜良压在心底的迷惘就会被连根挖出来,并不契合的体质仿佛隐隐暗示着兄弟间违背纲常的关系,叫文丑陷入得不到信香的痛苦境地,就在颜良深深的愧疚之上又添了一笔。 自小在大宅里难得养出的纯良性子,纵使被放到乱世之中数载也从未变过,颜良总是用简单纯粹的目光去审视与胞弟的关系:身为兄长,自然要担起责任;若有亏欠,也该尽力偿还。 可当这两样事都无法做到时,茫然就叫颜良霎时失去了方向,他受着痛仍觉不够,手上的动作也粗蛮许多,在自己身体里最柔软的那部分没轻没重地弄。 被添了疼痛以作柴薪的yuhuo烧得更旺,将常俗与耻心都烤干了,那热切翕张着的xuerou几乎将颜良烫到,他如梦初醒般抽出湿淋淋的手,按在惊惶地跳个不停的心口。 “文丑……” 那失措感叫颜良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唤着胞弟的名字,想从文丑那儿寻求一个答案。停了徒劳的啃咬没多久的人却还在昏懵之中,听见这一声,循着某种本能似的拉过颜良的掌心去蹭。 那双被颜良的血浸得艳丽的唇还挂着一层湿红,偏头时在颜良的腕子上留下好几个血淋淋的吻印,那从颜良xue儿里带出的湿液被他蹭到脸颊上。 “兄长,我闻不到你的味道……” 晶亮的水痕挂在文丑极少露出委屈神色的面上,斜飞的眼尾可怜巴巴地垂下来,这叫颜良连文丑唇角的血迹也看不见,只心疼得厉害。 然而颈子被咬遍了也不见多少缓解,颜良思索着,觉得还是得叫人进去才好,分开在文丑腰侧的双腿环上他腰间,颜良微微撑起腰,半开的xue口去蹭弄引诱天乾那早已精神万分的物什。 “文丑,你、唔……进来吧……” 瞬时掠过硬质烫度令颜良的气息乱了个十足,沉稳的声线都有些发抖,原本按在心口的手不知不觉挪了点儿位置。 “啊……” 或许是无意之间蹭过褐晕之上的乳尖,颜良急急咬住下唇压下一声喘。大概是热昏了头,颜良覆在胞弟发后的手抚着哄着,叫人慢慢埋进自己的胸膛之间,身子也跟着落在他怀中去。 腿根斜弧交汇的会阴处抬起,颜良那截强韧的腰肢有些生涩地扭动着,指引戳在他腿间的物什寻到对的地方。可文丑还未缓过神儿,湿漉漉的眼睫贴着他的胸膛一睁一眨,只胡乱摆着腰肢往颜良腿根的软rou里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