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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的打算。” 沈倪:“……?” 鸡同鸭讲?回什么京?京城的京? 沈倪沉默的空隙,江以明显出不耐,再次重复道:“需要说的更明白吗。这次准备返京的援乡医生里,没有我。” 这——和她有关系吗? 沈倪消化了半天:“所以你也是京城来的?” 江以明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沉了沉,没说话。 条件反射地,沈倪觉得自己在这种突然沉寂的氛围里,又被嘲讽了。 好像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她就处于这样微妙的弱势地位。 她比了个ok手势,“我再主动和你说话我就是猪”已经送到了嘴边。 吁—— 边上突然传来口哨声。 有辆小电驴从狭窄巷口一路窜了进来,连喇叭都没摁,就故意压着排水渠上的水花疾驰而过。 沈倪被突然窜出的车吓一跳,连蹦带跳往后退了大步。 水花飞溅,不偏不倚全砸在了她牛仔裤上,留下一串泥点。 再抬头,只捕捉到一个寸头背影。 “有病吧。”她忍不住骂了一句。 等心跳完全平复下来,沈倪突然发现自己刚才那一步退得实在有些大。 她能感觉到肩胛骨贴在对方胸膛上,脊椎顺着往下,是男人坚硬的胸膛,腰腹,和…… 这个燥热的夏天,从巷子里穿堂而过的风都发烫。 空气闷闷沉沉,稀薄得很。 “……” 沈倪满脑子不合时宜地钻出几小时前男人刚说过的话。 ——以后离我远点。 ——离我远点。 ——远点。 她倏地炸毛般跳开,一转头果然从男人的目光里看出了些许讥讽。 “你也有病。”沈倪恼羞成怒。 *** 急匆匆跑回家。 沈倪埋头躲在家画画,画到晚上八点多,效率出奇得差。 画着画着脑子牵动手指,笔尖飞舞,停笔时再看就是一段男人精瘦的腰线和棱角分明的肌rou。 画漫画时,画到人体是件很平常的事。 但她现在看什么都会自动套上402的脸。 看似冷淡,却异常炙热的、坚硬的、属于男人的……胸膛。 “……我疯了。” 她叹了口气,从沙发上爬坐起身。 肚子咕噜噜直叫,这才意识到又错过了饭点。 到南山镇后,沈倪每顿都是外卖。 她把外卖软件翻遍了,据她了解整个镇子能外送的商家数不出十个手指。至于晚上八点以后还幸存的…… 抱歉,只有肯塔基,阿姨奶茶,香奶奶串考炸鸡。 今晚再次错过饭点。 沈倪洗了把脸,为了不吃以上那三家,被迫起身去老街上找吃的。 八点以后的老街零星亮着几盏灯,附近还在营业的只剩好运面馆了。 沈倪没的选择,进去点了碗阳春面,打包带走。 南方的面食不如北方劲道,但胜在汤底嫩而鲜。 她拎着塑料袋晃晃悠悠从老街出来,一路张望有没有别家饭店值得下次探寻。 香樟路拢共就那么长,不知不觉已经抵达巷口。 饭馆倒是一家都没寻着。 小镇的作息与大城市不一样。 早上起得早,晚上收工也早。 四五点吃好晚饭,六七点跳完广场舞聊完天,镇子就静下来了。 这会儿穿街走巷,尤其是走里春巷这样连车都开不进的小巷子,还是挺考验心理素质的。 沈倪尽量走在靠路灯一侧。 快到巷子中段,迎面来了个人。男人身形,不高但扎实。 那人留着寸头,穿件黑色短T,擦肩而过的瞬间,朝沈倪望了一眼。 吁—— 那人挑起三角眼吹了声响亮的口哨。 沈倪仿佛从这声流氓哨中听出了熟悉感。 她记得下午有个寸头王八蛋骑着小电驴路过溅了她一身水。 沈倪回瞥了他一眼。 是个精瘦的男人,膀子上却不缺肌rou。 再细看,与那天在楼下砸玻璃的也似乎是一拨人。 寸头停下步,嘴里嚼着不知道什么玩意儿,吊儿郎当地问她:“脸熟啊,美女。你和那栋四楼的江医生什么关系?” “关你屁事。”沈倪不高兴地回。 “哦,那就是有关系了?”寸头自己做了决定,伸手来扯她:“那大家都是朋友。江医生的朋友就是哥的朋友。走,哥请你吃烧烤去。” 沈倪没见过大半夜明目张胆就上来扯人的。 那人流里流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她想都没想拔腿就跑。 寸头被她闹了个反应不及,慢一拍才想到抬腿去追。 两重高地不一的脚步声混在一起。 沈倪穿着运动鞋,跑得不慢。但寸头显然练过,没出十米脚步声就渐近。 她二话不说把塑料袋往后猛得一甩,连面带汤。来不及回头看泼没泼空,就听身后脚步一阵凌乱。 跑出巷子外面就有人了。 前面一拐,马上就是单元楼了。 沈倪如此安慰自己,奋力往前狂奔。 恍惚间仿佛远远看到形似江以明的身影。 她怕看错,大喊一声:“江医生!” 居民楼门口的身影似乎停了一下,好像看过来了,又好像没有。 太黑了,她不敢确定。 沈倪想起他在镇上的风评,看到希望般用力大喊:“江以明!” 听到了吧? 他绝对听到了吧? 虽然脾气时好时坏,但他本质是个好人对吧? 沈倪跑得五脏六腑都要混到一起,嗓子眼蔓延起了血腥气。 她听到身后脚步越来越近,几乎到了伸手就能拽住她的距离。 而不远处的身影在停顿过后,倏地径直拐进了居民楼。 沈倪差点眼前一黑栽倒。 想是跑不过寸头了。 她一个急刹车抄起巷子里的破扫帚就向后挥了过去。 扫帚划出一道风声,在寂静小巷里听起来格外真切。 寸头避之不及,实打实挨了一下。 沈倪喘着气,突然想到小流氓追她之前问的那句“认不认识四楼江医生”。 她冒出一肚子委屈和怒火。 王八蛋江以明,绝对是他得罪了人。 砸的是四楼的玻璃,在巷子里等的也是他。 人家压根就是找他的,跟自己有鬼个关系! 沈倪举着扫帚,她这个阵势压根唬不了寸头。 何况寸头挨了一下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甩开膀子继续上来扯她手臂。 沈倪没法,边退边朝远处居民楼喊救命。 她不敢把背露给寸头,也不知道身后什么情况。 快退到巷口的时候,寸头突然眯了下眼。 紧接着,沈倪听到身后传来男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