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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顾总知道你知道了他过来探班的消息,让他知道我会被开除的。” 绕口令一样,把许沉河给绕晕了:“行吧,他来了你跟我说一声。” 下午的戏份在歌厅取景拍摄,乐于芩已候在舞台上,底下坐着百来个群演所扮演的听众。 许沉河坐在舞台最后方,这是云清梦在歌厅的最后一次演唱,落幕之后就会告别这座城市。她已决定放下对庄家的仇恨,但也不打算和庄十弦续缘,就当作给自己和被庄家谋害的家人一个交代。 舞台亮起迷离的追光灯,光束打在云清梦身上,她的妩媚浓妆,秀丽花纹的长款旗袍所包裹的袅娜身段,开衩下若隐若现的长腿,以及清亮高亢的歌喉,无一不让底下的听众心旌摇荡。 正当人们听得如痴如醉时,歌厅外响起密集的枪声,本安坐在歌厅里的人们吵吵嚷嚷地四处逃窜,谁也没再理会舞台上美艳动人的女子。 云清梦钉在台上面不改色,和离她最远却是最近歌厅出口的庄十弦遥遥相望。 枪声响起的那一刻,庄十弦就义无反顾地冲向她的方向。然而歌厅里人太多,他每走近几步,就被推搡的人群不断挤开与舞台的距离。 平日高傲不羁的庄二少爷一心只想保护台上那个面无惧色的歌女,他扯开嗓子,冲满心满眼的人大喊:“清梦,快躲起来——” 歌厅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破开,一帮举着枪支的鬼子涌进来。庄十弦端庄的西装被蹭乱了,胳膊也让人狠狠撞了一下。歌厅里硝烟四起,凌乱的枪声中,庄十弦拨开人群扑向舞台,撑着台沿一跃而上,拽了云清梦的手把人往后台扯。 尽管走过戏,但在这种混乱的场面下,表情和动作都很难把握。 通告里给足了这场戏拍摄的时间,中途休息,方芮给许沉河递上水和毛巾,凑在他耳边低声说:“哥,有人来看你。” “他来了?”许沉河拧头朝场外看。 “来的不是顾总,”方芮的声音里有点小激动,“是云朝雨!” 充满朝气的男生站在片场外冲这边晃手,穿枣红色的数字T恤,蹬一双小黑金,脑袋上箍着发带,走在校园里一定迷倒很多女孩儿。 许沉河没料到云朝雨还真的来探班了,他把水杯往方芮怀里一塞,问:“他来多久了?” “半个小时了吧,一直盯着你拍戏,看得挺入迷的。” “行,我过去一下。”许沉河抹了把汗,拔腿走向云朝雨,刚停下,云朝雨给他递了杯沙冰:“快喝几口,都融了。” “站这不嫌热么,”许沉河把他往阴凉的地方拉了一把,“过来点。” 能遮阳的地儿并不多,云朝雨手臂挨着许沉河,皮肤蹭到对方西装的布料,他假装嫌弃道:“你不是更热吗,这衣服得捂不少汗吧?” “习惯了,收工回去淋个冷水澡就好。”许沉河嘬着解暑的蜜桃沙冰,“你自己开车来吗?” 云朝雨从挎包里掏出小风扇给许沉河吹风:“助理载我过来的,我让他先回去了。” 许沉河被凉风吹得很舒服,他微眯着眼,靠在墙上一副享受的模样:“呆会儿谁送你回去啊,我可没空。” “我跑回去呗,权当健身了。”云朝雨隔着衣服摸摸自己结实的腹肌,“真的,我这段时间为了演唱会天天在健身,不差这段路,不信你感受下。” 说着就要抓许沉河的手,许沉河灵巧地避开:“我要继续拍戏了。” “这么快啊,”云朝雨握着小风扇转了个向,呼呼地吹着自己的脖子,“我等你收工后一起去吃饭好吗?” “你搁这等呢?”许沉河推他肩膀,“到我房车上坐坐吧,冰箱里有喝的,卧室有书看。” “随便乱翻不好吧?”云朝雨说。 许沉河把没喝完的沙冰塞云朝雨手里:“车上够乱了,随便翻没事。” 他回到片场,乐于芩正补着妆,眼帘轻掀看向他:“那个是云朝雨?” “对,拍综艺认识的,”许沉河搬了个凳子坐下,“于芩姐听过他的歌?” “听过一两首,他的歌不是常常霸占榜首嘛,”乐于芩垂着眼划拉手机,“不过云朝雨的花边新闻我倒是听得多。” 被人按着整理妆发,许沉河转不动脑袋,只能拿眼尾觑乐于芩:“花边新闻?” “你没看过?”乐于芩拨开化妆师的手,凑到许沉河面前用极小的声量说道,“他是gay,圈内圈外的男朋友不知换了多少个了,解团前连队友都搞过,你小心为妙。” 之前光科普云朝雨的作品去了,许沉河还真没想过对方会是这么个花心的人。联想到云朝雨对他的特别,他有点底气不足:“我跟他就是普通朋友。” “我也就给你提个醒,没别的。”乐于芩浅浅一笑,坐正了身子继续补妆。 乐于芩的语气让许沉河的心里埋了根刺。 饭点收工,许沉河回房车休息,路上偏头问方芮:“顾总还没来吧?” 方芮摇头:“他没给我打电话。” 许沉河暗暗彷徨,想在顾从燃过来之前把云朝雨哄走,免得那人又乱发脾气。他上了车,在小客厅没见着人,于是回头问方芮:“云朝雨回去了?” “他在你车上吗?!”方芮比许沉河还更不知情,“是在卧室里吗,我是不是要回避一下啊,毕竟我就一小助理,窥探到别的艺人隐私不太好。” 许沉河侧身把方芮拦在车门外:“也是,你先回酒店休息吧。” “哥,你别忘了顾总要过来的。”方芮小声说。 许沉河没忘,他穿过客厅和厨房,一路叫着云朝雨的名字。卧室门半掩,他钻进去,云朝雨正躺在床沿边,一条腿支着地面,脸上盖着本,看样子不是在装睡。 “醒着么,”许沉河单手撑着床,左手伸过去把对方盖在脸上的诗集扒拉下来,“云朝雨?” 睡梦中的人咕哝着梦话向床边一滚,许沉河怕他摔到地上,忙用手按住他身子:“还吃不吃饭了?” “吃!”云朝雨睁大眼。 姑且不论云朝雨是否对自己存有别样的心思,许沉河现在只想赶在顾从燃过来之前向云朝雨把话说开。 “先起来,去洗把脸。”许沉河扯他胳膊,“我今晚还得开工,吃完饭我找人送你回去。” “上哪吃?”云朝雨跟钉在床板上似的拽不动。 拍戏已经够累了。许沉河使不出更大的劲儿拽这人起来,他松开对方,两手支着床褥哄道:“节省时间,不出去吃了,我自己做给你吃行不行?” “就我们两个?没其他人了?”云朝雨攀住他的手臂问。 许沉河满脑子都是怎么把这祖宗哄走:“嗯,就我们俩。” “哦,”云朝雨冲他身后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