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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宋男只好接着道歉,“没伤着您吧?” “你说呢?”中年妇女似乎火气挺大,瞥了眼地上被掀翻在地的竹篮,“走个路闭什么眼睛,毛病。” 女人嗓门儿大,一吼旁边好几桌人都听见了,个个都放了筷子往他们这边望过来,刘炳才原本在另一桌招呼客人,闻声忙走了过来,看到宋男怔了一下,勉强挤了个笑算是打招呼,又冲那中年妇女说了两句,那女人才揉着胳膊走开了。 这事儿本来宋男就理亏,被那中年女人骂了两句他也没过心里去,他重新拿了双筷子准备回席上随便吃点儿走人的时候,却被刘炳才给叫住了。 “那个,罗书记应该跟你提了,明早上山的……” “不行!”宋男快速往他身后瞥了一眼,见他身后空无一物后才松了口气,语气这才放缓了些,“我也不会。” “上次的符……” “那也是依葫芦画瓢随便地画的。”宋男没等他说完再次打断他,都没注意自己嘴里蹦了这么一句顺溜的成语。 “我真不会我爸那一套,那天的事儿纯粹就是误打误撞,何况您家这事儿,”他顿了顿,想到那天在黑水湾水库并没有看到异样,这才继续道,“就是个意外,您别想太多……” “不可能是意外!”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不对,刘炳才突然激动了起来,可能是顾及着周围还有宾客在,情绪虽然有些激动,声音却压得挺低。 宋男不想再跟他就此事纠缠下去,他也不想管这些,何况他也管不了。 刘炳才却不这么想,见他要走,伸手在他胳膊上拽了一下,宋男因为被那影子拽着的事还心有余悸,这会儿被刘炳才一抓登时吓了一跳,条件反应的就挣了一下。 刘炳才估计也没真想拽他,只是虚虚在他肩上搭了一下,却没想到宋男会有这么大反应,一时间也有些愣住了。 “您……”宋男想起一直跟着刘炳才的那个影子,满腔不耐也只好往心底里压了一压,“有事儿说事儿,别乱碰我。” “我知道你还是有些本事的,不然你爸也不可能每回看地都带着你。”刘炳才缩回手,左顾右盼了一下冲宋男点了点头,示意换个地方说。 宋男一时尽没找到拒绝的理由,刘炳才说得没错,他的确是有些常人所不能的本事,只是这种本事说来有些好笑,他要真跟所有人说他能看见鬼,真正信的又会有几个? 迟疑了一下,叹了口气还是跟了上去。 “耗子的尸体是在瓜藤底下发现的。”刘炳才站在堤坎上,借助脚下的石阶好歹跟宋男的身高齐平了些,说话的时候往宋男耳边凑了凑,看起来既小心又谨慎。 宋男不喜欢跟不熟的人靠这么近,下意识偏了偏头,却没抓住话里的重点,“耗子?” “我儿子刘浩。”刘炳才说,“小时候病多,找你爸算了一次说起个好养活的小名儿就行了,就叫了这个,叫到二十了也没改口,没想到……”说到这里无疑又是戳到了刘炳才的伤心处,神情也低落了几分,语气还略带哽咽。 宋男怕他说着说着哭起来,他不擅长安慰人,特别是这种只有几面之缘要不是出了事都不知道名字的人,要真在自己面前哭起来,他估计只能干看着了。 宋男僵硬的抬起胳膊,在刘炳才肩膀上轻拍了两下以示安慰,脑海里把刘炳才刚刚的话又过了一遍,这才重新抓住了重点,“瓜藤……”宋男不解,“是有什么说法吗?” 事实上,宋男从来都不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也并不相信刘炳才口中对“意外”的反驳,他之所以跟过来,无非是因为刚才那个透明影子的惊吓使得他脑子反应不过来,没能第一时间找到回绝的理由。 刘炳才话里虽然满是质疑,却也不过是想找人说说心里话,而这些鬼神之说跟谁说都没有跟他一个家里本就是专业搞这些的人说更有信服力。 “崔国华知道吗?”刘炳才表情立马变得严肃了起来。 宋男被他突然凝重的表情弄得愣了一下,摇摇头。 “也是,你们一家从黑水湾这边搬走也快十年了,你不知道也正常,要是你爸还在,肯定是知道的……”刘炳才又道,“这大水库原先是四家人一起承包的,除了崔国华,你爸黄定国也有一份子。” “我爸?”宋男一怔,随即蹙了蹙眉,这事儿他从来不知道。 “你爸改行之后就退出了,说是不杀生。”刘炳才摇摇头,“就剩我、张顺才和崔国华三家了。” 张顺才就是邻居张叔,这个宋男是知道的。 “五年前,张顺才失足从鱼船上掉下水库的事儿你应该是听说过的吧。”刘炳才说,“那一年本来是轮到崔国华家,我记得那会儿也是这个时节,崔国华的儿子下水库游泳,下水后就再也没起来,崔国华当时也退出了承包团,最后就只剩我跟老张家了。” 宋男只知道张叔的事儿,还真不知道前面还死了个人,那这么说起来,张叔一直说自己是被什么东西拉下水的…… 宋男只觉后背一阵发麻,可刘浩出事那天上午,他在黑水湾的确什么也没看到啊。 “那孩子的尸体也是第二天才从水底浮起来的,尸体也是在岸边的瓜藤底下被发现的。”刘炳才说。 “那也不能说明您儿子的事不是意外……”宋男即使说着这样的话,心里却大多已经有些接受了刘炳才的所言。 张叔的话没几个人信,大多数人听后不过是笑话他当时被吓坏了醒来后胡思乱想说胡话。 宋男却瞬间懂了刘炳才的意思,他怀疑自己儿子的死跟崔国华五年前溺水身亡的儿子有关。 “耗子好多年都不去水库了,今年轮到我们家承包水库,下鱼苗的时候他也没去过,怎么可能一个人跑去游泳?” 这话还真把宋男给问倒了,他张了张口,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回答。 可对于刘炳才的猜测,他也只能当个听众,不管心里信不信,他都不可能做什么,他也没那个能力做什么。 “刘叔。”宋男斟酌良久,“这事儿,我真的帮不上忙。” 宋男见刘炳才一脸还想说什么的样子,忙又道,“这么跟您说吧,我爸也不是什么半仙,那都是您和所有乡亲邻里瞎捧出来的,他就是看的书比较多,没事儿就在家研究,基本都是按书上分析的,符也是跟上面学着画的,有没有用我不好评判,但我觉得,大多觉得有用的人,不过是自己的心理暗示。” “你那天给我化的符就有用啊,”刘炳才说,“那天回去后我就弄好挂身上了。”说着还扯了扯脖子上那根露出来的细红绳,“下午我还去水库边收烟草了,我怎么就没出事?” “我不知道您为什么没有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