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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护国寺见人? 颜思卿不禁疑惑,有什么人不能直接请来府里见面,还要这么大费周章地约到护国寺私会? 等等,私会……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难怪jiejie有太后庇佑还要多此一举跑去护国寺,原来是小两口婚前培养感情啊。”颜思卿低声呢喃。 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极小,红蔷站在身后只能依稀听见小姐在说话,却听不清说了什么。 “小姐说什么?” “没什么,更衣吧。” … 午间阳光晴朗,护国寺中一片肃穆庄严,院中僧人都低着头匆匆来去,脚步轻的几乎没有声响。要说今日护国寺里的景象真令人惊奇,放眼望去整个寺院里除了僧人以外几乎没有客人。 唯独正当中的大殿门前站着一列素衣随从,衣着虽朴素无华,仍看得出纲纪严明不是寻常下人。 由此可见,是贵人来访。 年迈的住持站在殿中,手里拨弄着圆润的念珠,口中似乎在呢喃什么。面容白净五官清秀的少年站在最前方一言不发,眉眼之间的神态略显稚嫩,他身旁还站着一个端庄娴静的少女,少女拢着袖子遮去十指,以此掩饰自己心中的紧张的忐忑。 “慧明大师,如何?”杨氏在一旁静候许久,终于忍不住开口,率先打破殿中寂静。 只见慧明大师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深处有些许迟疑。片刻之后,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收起念珠, 没有去看出声发问的杨氏,而是朝前方的少年微微躬身,“土金相生,合而两利。” “何意?” “二位贵人乃天作之合。” 闻言,杨氏和颜思虞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杨氏喜上眉梢,连连向慧明大师道谢。 顾平川自从进了这大殿就一言未发,听到这个答案之后眼里终于有了一丝浅浅的波澜。他自己的生辰八字,他怎会不知。壬午属木而非土,哪里来的土金相生? 可他没有出言反驳,只转过身朝慧明大师微微颔首,温声说道:“大师辛苦了,朕这便回宫将结果禀明母后。” 杨氏笑容微怔,太后娘娘安排陛下和思虞今日在护国寺相见,总不会仅仅是为了算个八字,至少也该让二人一同吃个斋饭说上几句话吧? “外边正是最闷热的时候,陛下此时回宫恐中了暑气,不如移步斋堂稍事休息?再者,也该是用午膳的时辰了。” 顾平川刚迈出大殿的脚步一顿,硬将已经到嘴边的“不必了”咽了回去,回头看了一眼,才略带歉意地说:“太傅曾经说过,君子当勤于律己,不可懈于学习。朕还有些功课没有完成,故而不能再宫外久留……” “请舅母见谅。” 杨氏听罢心中难免遗憾,不过顾平川唤这一声舅母她还是十分受用的。“既然如此,臣妇只能恭送陛下回宫了。” 顾平川转身拂袖而去,门外素衣侍从跟随他渐渐远去,颜思虞这才回头望向他的背影,眼中压抑下几分失落。 … 离开了现代科技电子产品的颜思卿在国公府里待着可谓是百无聊赖,即便是红蔷再三强调,杨氏说了让她在府里好生待着,她依然没能耐住性子,草草吃过午饭之后就让人备车出了府邸。 按照一般古装戏里的套路,女主角出门不是去茶馆听书就是去青楼寻刺激。眼下正是大中午,想想也知道,青楼还没开门。再说颜思卿对自己这具身体的身材非常自信,她要是女扮男装逛青楼,只怕连大门都没进就该被发现了。 于是,她选择前往京城最出名的茶馆听书。 马车驶过两条街,颜思卿却被不远处传来的丝弦乐曲吸引了。仔细一听,丝弦声中还藏着细声唱腔。 是昆曲。 “停一下。”颜思卿撩开车帘,望向街道左边的楼阁。 她思绪恍惚,听着熟悉的唱词出了神。 想当初颜思卿能考上戏剧学院,靠的就是从小受奶奶熏陶学了一点昆曲的身段和唱腔,艺考的时候她唱了两段让评委老师印象深刻,因此加了不少分。 好巧不巧,这会儿里边唱的正是她艺考时唱过的两段。 “不去茶馆了。”话音刚落,颜思卿已经探出身子从马车上下来了,抬头看一眼牌匾,上边不知是哪位大师的题字,笔迹苍劲有力狷狂不羁,和昆曲的婉转韵味迥然不同。 “昆音楼,就它了。” 红蔷反应过来急忙跟上, 疑惑地问道:“小姐从前不是最讨厌听戏吗?您还说这咿咿呀呀的声音惹人犯困……” 颜思卿心里蓦的一惊,她只记得自己的喜好,倒是忘了顾虑原身……红蔷该不会看出什么了吧?她不动声色用余光轻瞥一眼红蔷的表情,好在这丫头只是有些疑惑,并没有真的心生怀疑。 “我也不知为什么,反正今儿个听着不困了。”说罢,她迈进了昆音楼的大门。 店小二瞧见有客人进门,满面春风地迎了上来,余光扫见外边的马车,很快猜出客人的身份。“贵人是来听戏的吧?快快里边请,这会儿散座都满了,就剩楼上还有处雅间,您看如何?” 能把散座都坐满了,看来今天这个演员是有能耐的。 颜思卿点点头道:“嗯,你引路吧。” 红蔷扶着她上了二楼,雅间外边挂着一个小木牌,上边用朱砂写着‘步步娇’三个字,颜思卿不经意间瞧见,眼里多了些赞许之色。 “你们这里雅间名字取的倒是别致。” 店小二笑道:“贵人好眼光,咱们这儿雅间名字用的都是曲牌。” 雅间内部装饰十分清雅,屏风相隔,珠帘在前,两侧摆着半含半开的木兰花,浅浅花香令人心神舒畅。正中间檀木茶桌上放着一折节目单,众多戏目任君选择。 不过正是底下唱的这段把颜思卿吸引进来,她不打算多此一举花钱换台。店小二送了一壶茶水进来,随后就退下了。红蔷发觉小姐听得入神,心里头更添诧异。 要知道小姐平时连都看不进去,这昆曲的唱词最是晦涩难懂,怎么她竟听得津津有味? 未时三刻,昆音楼二层的走廊里隐约传来几声争执。 “步步娇一向是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