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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家去,当谁没个屋子呢……我不跟你一个院儿了!” “你爱去哪儿去哪儿,当我多稀罕你。” “呸!” “喝,呸!” 嘿,也就是如今到处兵灾,这群“妇”人没得家业兼顾闲得慌了。 老太太并不知道有人为她家里的事儿闹翻,她被七茜儿搀扶着往里走,一边走一边埋怨:“你咋不让我骂她了?” 七茜儿一脸您老可真笨的表情道:“您倒是骂痛快了,从此我跟四婶子算是有了疙瘩了。” 老太太无所谓的一摆手:“怕她?有我呢,你怕她作甚?” 七茜儿失笑:“对!我怕她作甚,我就是想啊……”她停下脚看老太太劝:“要是死耗子掉进自己家粥锅里,这饭您还吃不吃了?” 吃啊,为什么不吃?粮食可是随便浪费的!掉只耗子又咋了?兴许还添个rou菜呢。 老太太当然知道七茜儿说的不是这意思,她想不明白就纳闷的提醒:“妮儿啊,你说我能听懂的话成不?你别拐弯儿,我听不出真假。” 这话在老太太嘴里,属难得的软绵了。 这就好,这就好。 七茜儿轻笑:“成!听懂的,“奶”啊,往后咱自己屋子里的事儿,咱自己知道就成了,外人知道有啥好处?她们除了笑话你,还能给你做主不成?” 老太太不吭气了,走了好大一段儿路她才恍然大悟般说:“嘿!你说这话我娘当年也说过,我咋给忘记了呢?” 那谁知道。 恋恋不舍的过了那二进大宅,这祖孙就来到巷子尾,老太太照旧搬砖砸门用脚踹。 等进了院子这一抬眼,她们便看到一面雕琢精美的鹿鹤延年的青砖影壁墙。 这青砖影壁极考究,中间鹿鹤活灵活现,上方牡丹花芯雕了“礼仪仁智信孝”的字儿。 老太太左右看看,还跺跺脚下的青石铺垫的方砖道:“妮,还是你眼光好,甭说,这里面倒是实在,比那边不差什么,我,我上回来没看清楚,夜里就攀墙头进他们屋看了一下,嘿!来晚了,那是啥也没有了啊!” 许是认命了,也愿意相信七茜儿,这老太太就真把这家当成自己的屋子四处查看起来,一边看,她还一边夸赞。 可不是好么,从前安儿打这里路过的时候还跟她说过呢,娘,这家多好啊,咱家要这样就好了,他家有井,您担水都不用看四“奶”“奶”脸“色”了。 七茜儿眼眶一酸,恩,她又憋住了。 再不能哭,哭有什么用呢。 办正事吧,老太太她们现在都抢大宅院住,等到过段时日,第二批第三批……那些家眷被送过来,她们这样的人便被一层一层驱赶着,最后住到了庄子后面的土屋儿里。 人家那时候用的是什么理由,对!就是僭越,区区校官家眷也敢住四品上官大宅。后来人有了见识才知道,僭越这词儿多用于皇家,跟那些强盗却有什么关系?人家就是吓唬你,你还真的畏惧了。 老太太想找个识字儿的到底有道理。 她们一群没见识的“妇”人无人看护,连个家门都不会报,可不就是任由人欺负了。 老太太转完院子,又攀着院角的水井往里看。再丢快石头听到水声沉重,这才抬头笑着说:“水眼儿不小,够吃八辈子的了,妮,你眼光好,这院儿实惠。” 七茜儿也笑,推门进了这院子正堂,那头的那土屋子她算是不想回了。 巷尾这院儿是典型燕京式样,正房三间两边各三间儿,进门两扇墙儿,马马虎虎左右一边是柴禾垛子的地儿,一边是牲口棚子的地儿。 最招人稀罕的是,这院还有个三分地的后院儿,以后能种菜。 进了正堂七茜儿左右看,这就如老太太说的真真是啥也没有了,就有个夯实的石磨滚子横在东屋门口,也不知道想阻挡谁,到底谁也没有挡住,这东屋的大门都被人抱走了。 心里没多想,七茜儿就学着老太太的样,对那石磙子就是一脚,也没出啥力气,就看那滚子咕噜噜的就滚了出去,咕咚一声又上了东墙。 七茜儿吓的一哆嗦,都惊呆了。 老太太就在院里喊:“咋啦?” 七茜儿惊讶的看着自己的脚,觉着不对,属实不对了,出大事儿了啊! 这两天她在霍家庄就觉着自己身上不对,她之前年老,腰腿都酥疼,回来都吓傻了,就觉着年轻人合该这样火气,做啥都利落有力气,可是再有力气,当年的自己也踢不动这东西啊? 这大号的石磙子是健驴拉的。 听到脚步,七茜儿赶忙稳了稳神儿,对外喊:““奶”!没事儿。” 喊完,她脚下便凭着感觉又走到了那石磙子面前,上去又是一脚。 那石磙子忒轻,豆腐般的被她从东屋径直踢到了西屋,又对着西屋墙一声闷撞。 咕咚!! “咋了!咋了!” 老太太颠颠的跑进来,看看七茜儿,七茜儿直愣愣的看着西屋墙头,她指指那边磕磕巴巴的说到:“那,那头,滚子从炕沿掉下来了,吓,吓我一跳!” 老太太过去瞧了一下,看到墙皮都碰下一块,好在这屋是糯米汁水弥缝儿的青砖瓦房,那墙上就有个白印子。 老太太就嘀咕道:“谁这么缺德?遭报应玩意儿,把个石磙子放炕上做啥……这有啥好怕的?你跟这呆着,我把你铺盖拿回来。” 老太太说完想出去,又想起她上回进来,石磙子在门口来着啊?这又是那个遭雷劈的来过了? 老太太说完出去了,就留下七茜儿站在当地,白着一张脸傻了半天儿,她想不明白,恩……就不想了。 到了这会子,她才收神四处打量,见这正堂空空一个大屋,左右两个没了铁锅的灶坑依着东西房的火墙。 这家人讲究,舍得用两个大灶。 那东西房麻纸糊的棚顶可怜巴巴的耷拉着。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的还在屋子角添了两坨粑粑,看粑粑那样已经不新鲜了,就黑漆漆的在角落恶心人。 这人也缺德,糟蹋人家屋子不说,还在当地烧了一堆火灰,想是见没了东西,就把人搬不走的家具当劈柴烧了。 啧,真是啥也没有啊。 七茜儿搜罗了一圈儿,最后瞧到东屋炕上好歹给剩了一床桐油抹的竹炕席,她这才“露”了一点笑模样。 这炕席可是稀罕物,是讲究人家才有的席子。 从前往后,这种的想要一床少说得花上二三两的意思,要提前到城里找篾匠提前俩月定,待竹席做好了还要送到纸扇家,铺上几幅缝好的粗布粘好,再往粗布上反复上桐油,晾晒一夏才成一铺席子。 七茜儿走过去蹭了一下厚灰,又翻开席子见下面没有“毛”毡垫儿,便惦记起来。 想着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