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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也好,最后换来一个他把自己的劳动 成果拱手让人的落幕。 生活大概就是如此吧,用一种焦虑去替代另一种焦虑,谢天谢地她终于找到机会,找到出口,从单箭头的爱恋中抽离出来。 林杭突然轻笑,她本以为自己在这场看似无休无止的纠缠中已经全无底线。 真好,无爱一身轻。 电梯门打开,她拨通陈家明的电话。 陈程怒气冲冲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并把门狠狠摔上,大步流星地走到座位上,然后摘下眼镜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他不配? 靠椅一转,他俯瞰窗外的这个城市。 蓝天白云之下,依然生机勃勃,繁华非常。 陈程静静地看了很久窗外的风景。 终于冷静下来后,少爷开始反思自己刚刚为什么会口不择言,想了半天得到的结论是自己还是被杠得太少了,从来没有人能够 这样踩他痛脚。 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他说了一声进。 来人是付晗,她今天是来汇报工作的,本来以为以为陈程不在,没想到刚把工作报告交给秘书,秘书就转告她陈程今天有来上 班。 她兴冲冲地去敲他办公室的门。 然而今天的陈程看上去不仅没有平时的平和,甚至有点……沮丧? 付晗向陈程打招呼,递上报告:“陈总,这是MBO目前工作进度的报告。” 陈程面无表情地接过来,敷衍地翻了翻:“辛苦了。” 面前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气息的陈程,实在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今天看来也不是搭讪的好时候,付晗认清形势放弃幻想,转头正要开溜的时候,陈程突然出声:“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她疑惑地回头,“请问。” “如果,”陈程斟酌了一下措辞,“我是说如果,你很认真忙的一个项目,结项后发现被上司添了个莫名其妙的人的名字,你 会有什么想法。” 真是个奇怪的问题。 付晗思索片刻后回答道:“你对TeamWork里划水的人有什么想法?” 陈程一愣。 自己也是在国外留学的人,小组合作是非常普遍存在的形式,每每碰到划水的队员,甚至会给教授写信揭发他,没有任何人能 占到他的便宜。 那凭什么郭美珍能占林杭的便宜? 他回想起那天赵启云向自己提这个项目,撇去林杭和郭美珍的不和不谈,赵启云在欣赏他能力之余,本意应该还是为了自己的 小未婚妻能“参与”这个案子顺利毕业,他赵启云能为了未婚妻让出如此可观的利益,反观他陈程呢? 他还不如赵启云。 林杭对自己的指摘字字珠玑,没有一个字是错的。 前所未有的挫败感涌上他的心头。 林杭让他品尝了两次“败”的感觉,第一次是让他动心,失掉这场爱情的博弈,第二次是刚刚,让他看清楚自己不过是被利益 驱使的凡人。 “陈总?”付晗半天没听到回音,轻声问了一句。 陈程抬头向她道了一声谢谢。 付晗挠了挠头,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帮到他了,只觉得气氛实在是尴尬得过分,此地不宜久留,先行告辞。 付晗关上办公室门的那一瞬间,他拿起手机想要联系林杭,不管怎么说,先为那句口不择言的“你以为你是谁”开脱一下吧。 打开微信找到和她的对话框,却发现林杭把头像换了。 他头痛地想这下难搞了。 等到他发出消息后,才发现令他更头痛的事情: 林杭把他删了。 ———— “但在那天曾实在 华丽地邂逅 早发生过 不阻你继续走” 够钟 林杭在把陈程删掉之前做了颇一番心理建设。 挂掉电话后陈家明让她去所里面谈,她又迈进了地铁,一号线虽繁忙但下午的人并不多,她进去后找了个座位坐下。 对面是刚从天安门离开的游客,一家三口,孩子正叽叽喳喳地向父母讲述她的新奇感受,猝不及防和林杭对上视线。 林杭朝她一笑,小朋友也朝她一笑。 她转移视线能看到玻璃上写着的“今日已消毒”。 和陈程在港铁的对话又猝不及防地涌入她的脑海。 时运流转,人心也随着时间的变化起起伏伏,当时甜蜜的对话在此刻竟然能让她心如刀割。 林杭拿出手机,打开屏幕换掉了自己的头像,又打开和陈程的对话框,看到他早些时候问自己今天的安排。 能想象到他从美国紧赶慢赶回来的样子,今天的见面或许少爷是带着惊喜来的吧,可惜她无福消受。 又往上倒了倒自己和他的对话,原来两个人可以就一件无聊的事情说这么多废话。 要把他删掉吗? 气急败坏的瞬间已经过去,其实此刻早已冷静下来,或许再等他哄哄自己,说不定这件事就过去了。 说不定。 她的手指悬在上方犹豫不决。 陈程和自己相处的瞬间历历在目,那些开心短暂又真实。 假使他们此刻能成为贴心爱侣,两人之间存在的问题不过是休眠火山,总有一天还是会爆发的。家境的不对等,社会地位的不 对等,甚至爱意的不对等——他爱自己有多少? 或许缘分早该在香山就结束,往后的日子不过是附赠,是老天爷可怜她这些年苦恋的好意施惠。 最后她点下确认。 花了这么大力气建立起的联系烟消云散。 快刀斩乱麻,当断则断。 长痛不如短痛,现在难过总比再更深入地相处、沉溺更多的时候结束要好吧。 有痛感才有活着的真实感,也是时候告别被幸福环绕的浑浑噩噩。 到了她该下车的站,林杭向对面的小朋友挥手。 小女孩也向她挥手。 地铁的噪音太大,淹没了她说再见的声音。 夏末依然热,但却不是盛夏时的那种感觉,林杭迈进写字楼时被空调的冷风冻得浑身激灵。 在见到导师之前,眼尖的她首先在律所里发现了方子政的卷毛脑袋。 他挂着胸牌,和身边的女生正在聊天,不知道他又说了什么有意思的话打趣女生,女生红着脸拍他的肩膀。 看样子两位都是来实习的。 林杭特意绕开了,没有和方子政打招呼。 她说的话起作用了,方子政没有和她一样爱钻牛角尖,真好。 他不会像她一样。 真好。 林杭敲响陈家明办公室的门。 陈家明接到林杭电话的时候还惊讶了一番,他想起来之前在香港问她的时候,她还说没有这方面的打算,不知道是什么让她又 突然产生去留学的念头。 “坐。”他知会林杭。 “陈par——”林杭和陈家明打招呼,话还没说完,就被陈家明打断了,“还学仲裁吗?” 林杭不知道是哪里被看穿了,把自己的打算如实道来:“不学,学企业并购。” 陈家明一点也不奇怪,这是这个行业往上爬的最快方法,最便利的捷径——主要是挣钱。 他抿了一口茶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