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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云帆:“?!” 沈宴珩说完不再说话了,但是他总有一种感觉,他以后会再见到那个人。 ※ 陆明朗下了火车以后吐了,头重脚轻地回家后睡了个天昏地暗,再度醒来的时候,都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 他竟然睡了三十多个小时! 陆明朗感觉身体好受了很多,而看了一下时间,星期三,明天他就要回学校报道了,而且他如果没记错的话明天还有考试。 陆明朗是理科生,这让他很是庆幸,毕竟理科不用背那么多东西。他整理了一下放在家里的书包,正想复习一下,然而书本上沾湿弯曲的水痕让他心下一沉。 里外仔细检查了,书包里的东西果然被人翻过,翻的人动作非常地细致,如果不是雨水溅到了书上估计还难察觉。陆明朗立刻爬起来去找他放在厨房柴火堆里的罐子——钱没了。 赵春华的动作竟然这么快!比前世还快两天地把钱给偷走了。 陆明朗走的时候带了两百块钱,还留了一百块钱在家里。 这个年代有不少边缘性职业者,而且他也用不了那么多钱。留点儿钱在家是为了以防万一的,他都把钱改放在柴火堆里了,没想到赵春华连柴火堆也要翻! 陆明朗回家以后身上就只剩下六十块钱,这笔钱够他花两个月,学校的伙食有政府补贴了一半,如果他不乱花钱的话足够他花到高考完。 但这件事显然影响到了他的心情,而且陆明朗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前世自己被砸的没有知觉的脚趾头。 被砸的时候他并没有绝望,虽然很痛,但知道中奖的消息以后他在家里抱着枕头哭了大半宿。 他那时甚至没有得奖的喜悦,只是不断想着如果早一天知道又或迟一天去打工该多好啊。脚趾头的事严重影响了他后期的复习,而等他知道这一切是谁造成的时候,他已经又被毁了第二次。 陆明朗深吸一口气,抱上了罐子,上了陆家塘的派出所。 陆家塘和隔壁的赵家村虽然相隔比较近,警员们也多有来往,但是赵春华的亲戚到底影响不到这里,所以一旦立案赵春华绝对得进去——坐牢不一定,但是名声肯定坏了。 “被偷了多少钱?” 陆明朗道:“一百块。” 警察诧异道:“这么多?” 陆明朗道:“我书包里面被翻过,家里很多地方都被翻过……”深吸一口气,他面色更加苍白了起来,“我出门的时候锁了门的,我怕是放高利贷的……” 早先陆家塘抓获了一大批诈骗团伙,派出所上下正是高兴的时候,不过外逃的犯罪分子不少,回来逼受害者家属“还钱”的也有很多,所以陆明朗这么一说,警察立刻就重视了起来。 陆明朗怕到时候查到赵春华派出所不了了之——毕竟他和赵春华是亲戚,于是有些楚楚可怜地道:“警察叔叔,那是我爸妈走之前留给我的最后一点儿钱了……我还有两个月就要高考了,如果没有钱的话就得找地方打工,可我现在没多少力气,而且不知道去哪儿做零活……” 值班的警察江学明也不过二十多岁,看见他这样忍不住就叹了一口气,陆明朗家不是被坑的最惨的,但是陆明朗却是被坑得最惨的。父母逃走不说,逃走前甚至没有知会陆明朗。现在这一百块钱怕是这少年的救命钱了,如果是被高利贷摸走的就更得细查!在逃的那伙人里对受害者们的家庭太过熟悉,陆明朗是独自一人,很容易成为目标。 “你放心,我们很快就会帮你查出来的。” “谢谢叔叔!” 陆明朗和几个警察一起回到了家里,他们检查了锁,还检查了门窗等其他地方,因为早先下雨,所以泥地上还留了半个脚印。 “……这屋内的现场你有动过吗?” “没怎么动,发现不对劲后我就找了钱。” 江学明四下看了看,凑到队长耳边道:“像是熟人作案。” 犯案者对这屋子里的陈设太清楚了,而且弄得也很小心,江学明甚至怀疑是陆明朗父母回来了,但是如果是父母回来,怎么说也不至于把亲骨rou的钱给偷了。 “你家还有什么亲戚吗?”得到了队长的眼神肯定,江学明便问陆明朗。 陆明朗一副老实的样子,道:“三叔去外面打拼了,二叔还在村子里。” “他有没有和你有金钱上的往来?” 陆明朗道:“二叔曾经给我送钱,但是我说我爸妈有给我留钱,没要……”说到这里,陆明朗欲言又止。 江学明一看不对劲,肯定还有什么事情发生:“然后呢,然后怎么样了?” 陆明朗道:“二婶以为二叔把私房钱送我了,所以找上门来要,但是我说这钱是我爸妈的,所以没给。” 得到了有用的消息,江学明就安抚了陆明朗一顿,问出他叔婶的地址后和队长径直去了他们家的方向。 “叩叩叩。” “谁啊?” “叩叩叩。” “谁啊一句话不吭?来了来了!” 赵春华刚给陆明伟炖好补品打算送去学校给他喝,没想到一打开门,就见三个派出所的人穿着制服站在外面。 “警察。”江学明出示了一下证件。 赵春华一时之间吓得花容失色,做贼心虚一样地道:“警,警察同志,你们找我?” 江学明严肃地道,“赵春华,隔这儿几间屋子住着你侄子,你是不是拿人家钱了?” “这哪儿——完全没有的事儿!”赵春华声音都不稳了,但竟然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警察同志那可是我侄子啊,你们怎么会找到我家来?你们……你们听谁碎嘴说了什么吗?” 江学明信口道:“有人看见你从陆明朗家里出来,而且屋子里并没有太多的痕迹,是熟人作案。”事实上周围的邻居只说赵春华晚上出过门而已。 赵春华毕竟比较见过世面,立刻无辜地道:“我就算去了他家也不是去偷啊,看看孩子在不在家,我怕他出事而已……至于什么熟人作案的,说不定他爸妈回来把钱拿走了呢?” 江学明忽然厉声一喝,道:“不要狡辩了,你出来的时候非常匆忙,神情紧张,大半夜地你去看孩子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