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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ujiao/伪半公共play

    五条悟:【……】

    五条悟:【孩子你这都是从哪里学的?】

    年轻人趴在他膝上,仅仅只露出一点侧脸,孩子一样迷茫无辜地瞅他。那双眼瞳被浸泡在安静而湿润的水汽里,仿佛刚才那些青涩的引.诱全然与他无关——如果不是他的手被抓了个正着,被人捏在手心里把玩的话。

    【……没有从哪里学。】

    那个人反过来握他的手,用指腹缓缓抚过指缝,带起一阵陌生的痒意。

    以利亚开始有些后悔方才源于羞涩的冲动。

    对方闻言顿时大惊失色:【什么?难道有谁这么冲你耍流氓了么?!】

    他一副只要说出名字就会杀掉那个家伙的模样。

    【……不,我想我的本意应该不是调情。】以利亚隐忍地深吸了口气。

    年轻人将声音放得很轻,梦呓似的,这让那些卷舌音听起来是一种非常温柔可爱的咕哝——但他的身体却是紧绷的。

    岁月予以他的痕迹似乎仅有逐渐舒展的骨骼肌rou走向,眉宇间永远凝聚着挥之不去的忧郁,但也暗藏着一种极为可怕的、孩童般的执着与坦然,偶然会如爆裂的星云从眼底迸射——人们通常将这种人称为哲人、狂信徒或者疯子。

    但在某些时刻,这足以令这个懦弱胆怯的年轻人行动力强得超出任何人的想象。

    【……我只是觉得,为什么不试一试?】

    他分明是感到恐惧与羞耻的,但是强逼着自己注视着另一个人。

    性爱说白了仅仅只是一种……交配行为,以利亚感到自己的神志浮在半空中,冷静而倦怠地思考——世俗赋予它或是美好或是恶意的定义,但是终归不过是两具躯壳的接触与碰撞,没什么好纠结的,他不想让自己显得过于矫揉造作,也不想因为个人情绪让事态变得更糟糕。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忽得学着他的语气,同样将语调放得很轻柔——以利亚突然觉得他们就像两只挤在枝丫上咬耳朵、叽里咕噜的山雀。

    【真的想好了么?这种事还是得你情我愿吧。】对方说的话可没有那么动听了:【人家可不是什么半夜摸上床搞强jian那一套的恶心混蛋。】

    ……简直记仇得要命。

    【如果以利亚做到一半又哭哭啼啼反悔的话,就算是老师这样的好男人,也会变得非常可怕呢。】那双蓝眼睛平静地注视着他,似乎有阴翳自对方的身后升起,如高大云层的影子:【所以宝贝儿,要想清楚了之后再下决定哦。】

    年轻人的回答是将另一只手伸向了他。

    ……

    那孩子在替他koujiao。

    生涩得很,对方原先趴在他的腿上,姿势本就暧昧,年轻人先是试探着伸手解他的裤子,见他没什么阻拦的意图,便尝试隔着内裤用手指去触碰那尚且沉睡的性器。

    做这一切时对方始终垂着眼,脸红得像是在滴血,手上动作轻柔得仿佛在抚摸一朵云。

    【……用些力气,宝贝儿。】他松开对方的手,安抚地揉了揉那头柔软的短发,语气放得很轻,但那孩子依旧像是被吓坏了,手指唰得一下收了回来,脸上是一种羞耻到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被他低声哄了一会儿才勉强继续刚才被打断的工作。

    【可以舔一舔哦,这样会快一些。】出于某种恶趣味,他故意提出了更加过分的要求。自家小孩看起来真要哭出来了,他几乎心软起来——但是对方真就迟疑地凑了过来,手指紧紧攥着他的外裤,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红着脸,小心翼翼地用舌尖去勾勒舔舐那逐渐苏醒的性器。

    ……湿漉漉,毛茸茸,简直就像是一只乞食的小狗。

    那个人将手按在他的头上,仿佛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唾液将内裤的布料浸透,guitou硕大饱满的形状清晰可见,脸颊被迫蹭过的部分简直烫得惊人。年轻人不由紧闭了眼睛,逼迫自己无视那些逐渐在舌尖上漫开的咸腥。

    对方一直在哄孩子一样软声哄他,什么宝宝好乖,做得很好,就是这样慢慢含进去……以利亚不得不承认,那些来自黑暗中的夸赞与安抚令他镇定了不少,让他觉得自己没有那么……不知廉耻。

    始终在揉弄头发的手逐渐下移,一点点划过后颈,挑开被子,在他的脊骨上缓缓抚弄。

    与方才的安抚截然不同,年轻人感到了一种陌生的战栗与酥痒,皮肤接触到带着冷意的空气,顿时下意识紧绷起来,以至于那点热意都越发明显。

    太安静了,他能听见另一人有些压抑的呼吸,还有自己喉咙深处那些令人羞耻的吞咽声,啧啧的湿润水声,好像一个饿坏的人。

    手已经转移了阵地。以利亚顿时难堪地弓起身,下意识想要躲避,却将自己更加送进另一人怀里——对方开始揉弄他的左侧乳尖,微凉的指腹一点点揉搓掐捻着那点逐渐挺立起来的、他从未在乎过的东西,奇异的涨麻与痒痛让他本能睁眼,不安地试图阻止。

    【别……】

    对方轻轻哼笑了一声:【不喜欢被玩rutou么?】

    于是他真就从善如流地放过了那点被折磨到胀大的嫣红乳尖,转而拉住年轻人的手,去摸自己胯下彻底胀大起来的yinjing。

    这种东西进去会死掉的吧……

    以利亚僵硬得像一只被惊雷吓坏的水鸟。他正蜷靠在年长者的腿上,任由另一人带领他一点点熟悉那即将贯穿他的粗大刑具,没有隔着布料的那种。

    【你看,它因为你硬起来了。】对方顶着一张哪怕是死亡角度都漂亮得要命的脸,面不改色地说些下流至极的东西。

    ……以利亚突然开始怀疑这个自称老师的家伙的身份真实性了。

    【可以了,把我的衣服脱掉。】

    白发男人突然不容拒绝地低声命令道。

    年轻人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抿着嘴爬起来,跪坐在那人身前,伸手去解对方领口的衣扣。因为紧张,他的手指几度用不上劲滑落,另一人自然而然地环过那截柔韧的腰肢,开始揉捏敏感的腰侧,掌心烫得令人发抖。

    【唔——!】

    以利亚猛地一颤,下意识直起身来想要逃跑,却被人警告地捏了捏腰侧,重心不稳之余只得扶住对方的肩膀。

    【继续哦,如果衣服被弄脏了我会很困扰的。】

    那只手已经不安分地摸了下去,在颤抖的臀rou上慢慢滑弄。年轻人开始后悔自己之前为什么浴衣里什么都没穿——对方直接抵开了他的双腿,逼迫他坦露着在寒冷与紧张双重作用下柔软瑟缩成一团的性器,手指在臀缝间暧昧地打转。

    这太过了,以利亚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直到胸口忽得一阵湿润的热痛,那点原先被掐弄到敏感胀红的左侧乳尖被人含在齿间细细碾磨,柔滑的舌尖坏心钻弄着小小的乳孔。

    年轻人下意识小声哼叫出声,手指不由攥住了对方的衣领,随即又羞耻至极地咬紧了牙关,脖颈扬起,喉结激烈地上下蠕动着。

    他只觉得心脏都被咬了个小口,被人从中吮出热烫粘稠的汁液。这不是他想象中的解题方式,过于情色,过于危险,过于……温柔了,陌生的欢愉与恐惧令他感到难以忍受,就像一只被丢到大功能探照灯下的瞎鼹鼠。

    【……请别这样。】年轻人颤抖着攀住另一人的肩膀,别开头去哑声祈求道:【快一点好不好……】

    ——快点结束吧,快一点,结束这一切吧。

    【……你想让我直接cao你?】对方松开了他的乳尖,听不出喜怒地问道。

    【……嗯,没必要浪费时间取悦我。】

    以利亚难堪地垂下眼,因此没有看见对方突然恐怖起来的眼神,只听见那人语气淡淡地说:【会很疼哦,你绝对会哭得让全世界都听见……哪怕是这样都没有关系么?】

    年轻人隐忍地轻轻摇头,五条悟掐起他的下巴,仔细看了一会儿对方脸上的表情,忽得啧了一声,松了手。

    “小疯子,我真该狠狠揍你屁股。”他用母语嘟囔着,随即掐着对方的腰肢,粗暴地将人按在了床上,铁架床顿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声。

    【宝贝儿,你这里有润滑液么?】五条悟一边居高临下地扯开自己的衣领,一边淡淡地问道。

    【……沐浴露?】

    【不可以。】

    他很头疼似得啧了一声,脱掉了自己的衣服,丢下床去,丝毫没有刚才“弄脏了会很困扰”的模样。随即他用两根手指撬开了年轻人的嘴唇和牙齿,开始粗暴地在湿润脆弱的口腔里旋转扣挖。

    年长者熟练地用指尖去夹弄那条无措的、柔软湿滑的舌头,时不时模仿着性器插入的动作朝着更深处亵玩。

    【那就这样凑合一下吧。】他注视着年轻人被手指cao弄得干呕起来,平静地命令道:【舌头也要努力舔哦,尽量弄湿一点,不然等会儿说不定会流血。】

    以利亚僵了一会儿,忽得闭了眼,努力舔舐着那两根修长有力的手指,晶亮的唾液顺着对方的骨节滴落,又掉在他的锁骨上,顿时凉得他一颤。

    【把腿分开。】

    一片黑暗中,他听见对方不容置疑地命令道,他浑浑噩噩地遵从了一切——也许丢弃思维与理智会让这场漫长的折磨更好受一些。

    膝盖顶了上来,碾弄着尚且绵软一团的性器。最为脆弱的部分被人体最坚硬的髌骨缓缓碾磨,危险的预感战栗着爬上年轻人的脊背,但这具年轻青涩的身体很快就硬了,yinjing在危险的刺激下不知羞耻地挺立起来,哆哆嗦嗦地吐着清液,他分明听见对方嗤笑了一声。

    【把自己玩射一次,润滑不太够。】那个人将沾满唾液的手指抽了出来,冷漠而傲慢地继续下达命令。

    年轻人猛地睁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另一个人,胸口绝望而羞耻地起伏着。

    就在五条悟以为对方要被欺负得崩溃哭出来时,那孩子就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在他的注视下颤抖着伸手去抚弄自己胀大起来的性器。

    年轻人怔怔注视着天花板,机械地玩弄自己。与此同时,那个隐秘的入口被粗暴地撬开了,就像用小刀插入鲜嫩的蚝rou。

    对方的手指进入得很深,力度也毫不客气,精准扣挖着敏感点,但是唾液的润滑作用终究有限,被迫撑开的疼痛很快就增长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下腹隐隐酥麻坠痛,xue口又烫又疼,蠕动着分泌出些许湿滑的奇怪液体,大概已经肿了,快感却只是若隐若现,仿佛是一场漫长的强jian。

    以利亚僵硬而生涩地抚弄着自己的性器,他曾在清晨的床褥间与无人的浴室里取悦自己,但是现在,一切yin靡私密的失态在另一人眼中暴露无遗,无法阻止的快意混杂着羞耻与自我厌弃一点点攀升,直到被人吻了眼角,年轻人才恍然发觉自己哭了。

    【看着我,宝贝儿,看着我……】那人一边吻着他的眼泪,一边低声说道,折磨他良久的手指已经抽了出来。

    自家小孩在很小声的抽泣,漂亮的瞳孔湿润而涣散。他的头发乱蓬蓬的,手指生涩揉弄着红肿胀大的yinjing,下身又湿又热地滴着水,苍白的小腿无助地耷拉着,一副被欺负坏了的、yin乱又可怜的模样,惹得五条悟忍不住吻他。

    他干脆握住那根发颤的guntang硬物,连带着对方的手指一同缓缓撸动,将那些分泌出来的滑液均匀涂抹,又用指腹一点点揉弄着最为敏感的冠状沟之下的软rou,顿时激起了一阵细碎的哀叫——但对方始终没有把腿夹起来。

    ……乖的有点过分了,这孩子,搞得他都稍微有些狠不下心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另一人甚至比他自己还熟悉他的身体敏感点。很快以利亚便哽咽着抽搐挺腰,被迫在那人手上射了出来,还要听对方揉着软下来的囊袋夸奖自己:【很乖地全部射出来了呢,好孩子。】

    那些微凉的白浊被潦草地抹到了下身,随即有热烫的、饱含压迫感的东西抵在脆弱红肿的入口,尚且停留在高潮余韵中的年轻人惊恐地慢慢睁大了眼睛,忽然很轻微地、濒死般的挣动了一下。

    随后他听见那个人叹了口气。

    【叫我老师。】白发男人亲了一下他的额头,声音低低的,很温和的模样。

    【……老师?】以利亚下意识低声喃喃着,突然鼻子一酸,莫名的委屈涌了上来。但是下一秒他便被下体顿时剧烈起来的怪异疼痛逼得哭出了声。

    体内的滞涩感漫了上来,因为缺少润滑,肠rou被硬生生摩擦的触感极为分明。但是好在对方进入得很慢,也很温柔,见他疼得狠了便抽出去些许又更深重地cao进去,期间一遍遍安抚地吻着他的嘴唇,看起来并不打算让他哭得全世界都听见。

    【……小可怜儿,果然还是哭成了这个样子。】五条悟喃喃着用嘴唇去堵那些让人心软的哭腔。那孩子原本生涩僵硬得很,但是被他亲了一会儿又变得温顺起来,很乖的把舌头吐出来让他吃。

    ……这么乖,又这么擅长惹人生气。

    他体味着思绪随着另一人起伏的体验,这种与理智博弈的奇异危险感足以令最强彻底兴奋起来。

    年轻人很快就被逼得哭叫出声。等干涩的肠rou逐渐开始分泌滑液蠕动着保护自己,对方好像放弃了温柔的念头,彻底不复方才的温情。几乎没有任何缓冲,身体被凶狠地贯穿,对方熟练而恶意地碾磨着最敏感的那点软rou,以利亚顿时眼前一阵阵发黑,喘不上气似地剧烈抽搐着。

    他下意识用手指在床单上乱挠,想要抓住些什么。那张老旧的床被压得嘎吱作响,被cao得最深的时候,他的背脊甚至能隐隐感受到床铺深处的弹簧与骨架。

    之前被玩弄rutou时的“难以忍受”现在看来简直幼稚得可笑。以利亚感到自己的大腿根部在痉挛,腰随着对方cao弄的力度乖顺地不断紧绷战栗又重归瘫软,xuerou被cao的又湿又软,柔顺而谄媚地包裹咂弄着那根青筋凸起的巨大刑具。他不明白自己的身体怎么了,就像是早已被cao得烂熟的娼妓,娴熟地迎合着那本该击穿他理智的极致痛楚与欢愉。

    咚咚的敲门声再度出现,以利亚顿时剧烈地抽搐了一下,xuerou在极度紧张之下绞得死紧,另一人不由闷哼了一声,掰开湿滑一片的臀瓣,冲着那点肿胀起来的软rou死命捣弄撞击。

    年轻人顿时双眼翻白,口水都流了下来,身体一阵一阵的抽搐。好不容易缓和了些许,来不及哭便虚弱而小声地、不成字句地哀求着:【不、不要……别……唔……外面有……】

    他侧过头去,死死咬住了被褥,想要借此堵住那些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尖叫。

    【……这样啊,】对方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睛,俯下身来用气声在他耳边残忍低语:【那就辛苦你不要叫出声,万一被他们听见,大概会生气地破门而入哦?】

    他直起身来,一边坏心地挺腰,一边温柔地将年轻人额上那些被汗水与泪水润湿的头发拢了上去,欣赏着对方这副被他cao到崩溃的、可爱而yin乱的模样。

    那孩子压抑而无声地哭着摇头,另一人干脆将yinjing抽了出来,把人从床上拽了起来。

    年轻人的身体彻底暴露于寒冷的空气里,脚趾被冰凉的地板冻得瑟缩起来,对方从背后抱住他,然后将他的一只小腿挽在臂弯,让他被迫冲着大门的方向坦露被cao到湿红软烂的xue,还有小腹下那不知羞耻、再度颤抖着流水的yinjing,但凡有谁这时推门而入,第一眼便能瞧见他这副被cao透玩坏、汁水淋漓的模样。

    【——你也不想被人看到这副被老师cao到一塌糊涂的模样吧?】

    那个人低低在他耳边呢喃,一手锢住他的腰,就着这个体位再度顶了进去。年轻人绝望地呜咽着,行凶者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在重力的加持下冲着那点敏感的软rou狠厉凿弄,察觉到那些xuerou因为紧张咬得很厉害,他干脆开始在最深处小幅度但快速地cao弄,一遍遍摩擦着肿胀湿热的软rou,逼得对方好像呼吸都要停滞。

    年轻人已经快被在体内如海啸般涌来的快感折磨疯了,脚趾向内死死扣着,代表着欢愉与恐惧的哀叫全都梗在喉咙里,但是那些敲门声越来越重,越来越急切,好像屋外的人真被这场交媾气疯了。

    以利亚的大脑逐渐一片空白,几乎要被cao弄得失去神志。当公寓的门发出被推开的刺耳吱嘎声时,年轻人崩溃地哭着到达了高潮。

    【不、不——!】

    他剧烈抽搐着,不顾一切地疯狂挣扎,身前的yinjing却是不知羞耻地哆嗦着射出一股股白浊,小腹无法自控一挺一挺的,体液全然洒在地板上。但以利亚已经顾不得这些了,绝望的情绪充盈了全身,他甚至不敢睁开眼睛面对来者震惊鄙夷的眼神。

    【……好啦,别怕别怕,老师刚才是逗你的,没有人进来哦。】有人把他放了下来,掰过他的脸颊,仔细地吻那些眼泪。

    五条悟淡淡地看了眼那扇仅仅打开了一条门缝,便又被他弹出的咒力重重关上的门。门锁的部分已经彻底被咒力扭曲了,门口散落着血迹和断裂的手指,但是很快便闪烁了一瞬消失。

    他背过身去,挡住另一人的视线,将自家小孩搂进怀里仔细安抚,温柔地亲了亲那双湿漉漉惨兮兮的眼睛。

    【门关的很严实哦,相信老师啦,不会有东西进来的。】

    年轻人小声地抽泣着,他看起来真被吓坏了,浑身都在轻微地发抖,被人低声哄了好一会儿,他才抽噎着低低开口:【别这样,去床上好不好……】

    另一人自然是从善如流。以利亚虚弱地哽咽着,他重新仰躺在柔软温暖的被褥里,腰下被人塞了个枕头。身体再次被酸涩地填满,这一次对方温柔了许多,但是方才过度的高潮已经让他敏感得不像样子,只需要轻轻的抽弄便能让他双眼翻白着抽搐,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这就是命运予以他的审判么?而眼前的人便是前来惩罚他的罪孽的天使?年轻人神情恍惚地看着如海水般摇晃的天花板,幻象中的天使低下头,爱怜地吻着他的眼睛。

    【……很疼?】

    那个模糊晃动着的白色人影语气温柔得不可思议。

    以利亚无法回答。

    不是疼痛,黑暗绚烂的潮水淹没了他的头顶,那是流淌的宇宙,是命运,他感到一种扭曲、深沉而带着美丽痛楚的东西,那大概是一种情感,但他无法描述。

    年轻人发觉自己又开始做梦了,他不该做梦的,因为那就像将大量的水灌入劣质气球。无数凌乱而庞杂的记忆倒灌而入,几乎要撑破年轻人的头颅,这让他爆发出濒死之际的力量,开始歇斯底里的挣扎惨叫,不知是源于身体还是灵魂的崩溃——审判真切地降临了。

    属于他的审判日,他主动谋求的审判日,终于在此时此刻降临了。

    罪孽爬上他的脊骨,他不再是那个幻象中穷困潦倒孤僻古怪的代课教师,而是一只背负了无数性命与罪责的怪物,人类的外壳被粗暴撕碎扯开,露出肮脏低劣的本真。

    他感到自己脆弱而顽强,稚嫩而衰老,伟大而渺小……在某个破碎的、不成段落的碎片里,他看见美丽而可怖的神袛从他体内爬出,收回了全部权柄,屹立于无尽死城之上。

    祂身着泛着虹光的白袍,脚下是彻底被白色淹没的世界,没有任何生命的气息。人类对于祂来说不过是唾手可得的佳肴,祂吃掉了太多,吃掉了一切,以至于其存在的概念即为永恒的死者国度,而那仅剩的、孤独的人类抗争者选择了以自尽相抗衡,于临死前平静地降下了最后唯一的诅咒,诅咒对象是他自己。

    世界的神子化为了连恶神都无法触碰的咒灵,陷入了永无止境的厮杀。

    ——那是真实么?还是一场过于真实的梦魇?他分不清,一切都被拥有,一切都被消耗,彻底混乱的时间流淌过他的身体,也许这就是他哭得浑身发抖的原因。

    但是很快怪物那些痛苦万分的哀嚎被吞进吻里,直到最后,他好像被人抱起,哄孩子一般仔细拍抚着后背,而怪物只能软软蜷缩在人类怀里,浑身发病似得剧烈抽搐。

    【……宝贝儿,我快被你吓软了。】

    五条悟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将怀里缩成一团的恋人抱得更紧了些,将对方的手臂拉起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以防年轻人掐死他自己。

    对方已经很虚弱了,癫狂在一层薄薄的、柔软的脆弱外壳下流淌。他像发酵过度的面团,在湿润地发热发胀,沉沦的欲.望与清醒的痛苦如两股互相吞没纠缠的海潮,一点点将他的白鸟卷入无尽深海。

    年轻人在一遍遍喃喃着什么,疯子似的,五条悟皱着眉去分辨,只听见那孩子抱着他,不断呜咽着“对不起”,不知在同谁忏悔。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好像从虚空中看见了些什么,大睁着眼睛,那双眼瞳湿润而冰冷,绝望而癫狂,瞳仁几乎缩成了一个小点,竟是显现出火一般的光亮。他的头颅怪异地朝后扬起,露出了满是薄汗与青筋的脖颈,几乎要断掉一样。

    五条悟干脆凑过去吻他的脖子,轻轻咬着大动脉的侧面和那激烈上下蠕动的喉结。被人掌控要害的恐惧如冰冷利器刺入脑髓,激得小疯子终于将那些不知沉沦至何处的神志收回来了些许。

    【不要杀了我……不,不,一定要杀了我……】

    年轻人语无伦次地祈求着,不知他所求乞的究竟是爱意还是死亡本身,亦或者这对他来说毫无差别。神子叹着气吻他,对方如溺水的人渴求空气般回吻,热烈而绝望地回吻。门外的敲门声已经停歇了,在那个吻里陷入了一种死一样的寂静。

    以利亚猛地睁开了眼睛。

    头痛欲裂,他呻.吟了一声,坐了起来,按住额角一点点按揉,试图捱过那阵子剧烈的疼痛。有什么柔软温热的东西在蹭他,年轻人慢慢侧过头去,猫坐在他的身边,见他看过来,立即便从喉咙里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响。

    “……老师,我睡了太久了,是不是?”

    他低声问道,声音沙哑而干涩。

    “喵。”

    猫注视着他,轻轻叫了一声。不知怎的,年轻人竟从那双蓝眼睛中看出了一种奇异的温和与悲悯。

    “外面怎么了?”以利亚强逼着自己继续冷静地询问,但是他失败了,那些音节已经颤抖得不成字句:“……我看到祂毁掉了你的世界,毁掉了……一切,老师你、你也……”

    他崩溃地彻底说不下去了,只能剧烈地喘息着,鼻翼翕张,肺叶竭力挤压着,却呼吸不到任何空气,只有心脏于无声中一片片剥落枯萎。那个幻象中孤独死去的人几乎毁灭了他的一切理智,最后几个字扭曲得不似人声,简直是从腐朽尸骸里挤出来的。

    猫凑过来舔他的眼泪,急切地喵喵叫着。但是年轻人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冷静令人害怕。

    “……这不是真的,对不对?”他怔怔注视着窗外——雪停了,天地间一片洁白,遮掩了所有罪孽。

    猫想要回答他,但是被人阻止了。

    “——不,请不要回答我。”年轻人平静地站了起来,开始换衣服:“我明白的,祂想困住我,一个是完全由我自己构造而成的理想世界,一个是可怕到足以令我崩溃的‘现实’世界……”

    猫惊奇地发现年轻人罕见的在生气,明亮的怒火点亮了他的眼睛,这让他熠熠生辉如坍缩前的濒死恒星——尽管他随时都会死亡。

    “——不管是始终不曾清醒,还是被我发现端倪,被迫选择……懦弱如我最终会做出怎样的决定,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么?”以利亚冷笑,开始穿那件黑色的大衣,但是手却在不停的颤抖。

    ……所以不要回答他啊,让他留有这一切仅仅只是恶神创造的、为了折磨他的幻象的希冀与念想。

    ——否则他无法确认自己会不会彻底崩溃。

    年轻人已经整理好了自己,就像要出远门的旅人。他深吸了口气,将手按在公寓房间的大门上,猫在他的脚边绕来绕去,见他低下头来,开始很大声地喵喵叫了起来。

    异常物的肩膀在微微抖动,眼眶红得要命。

    “……老师,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

    如果他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是他毁了老师的世界,而眼前的猫和记忆更深处的那个人是他的老师留给他的最后一点信息,是为了唤醒他的唯一爱意与锚点……不,不可以再去想,否则他要失去那些直面未知现实的勇气了,而这正是T002所希望的。

    “……但是不论如何,等我出去以后,一定还能见到您,对么?”

    猫温柔地叫了两声,轻轻蹭了蹭他的腿。它爱怜而骄傲地注视着眼前的年轻人,就像看着一只选择离开歇脚的船舶,展翅飞向风暴中未知海域的白色小鸟。

    于是以利亚推开了那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