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05. 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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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诚落海那时候的天气还算稳定,也没有颶风,不太可能在海上漂流太远。极有可能是被救走了,所以其他人才找不到他。」明晴在听过卡洛斯说明当时情况后,已经足以百分百肯定漠诚是被救走的这个想法。 虽说他不是专家,但这个想法也不是美化过的想像,他就是能够这样确定。 「那些傢伙只顾着跟那群毒贩起衝突,过了很久才发现伙伴们落海,他们真该负最大责任。」即便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亚伯还是忍不住碎念。 「可是现在我们却必须依赖他们的情报找漠诚,他会在牙买加的机率最大,当时附近有不少渔民,也多亏卡洛斯我们才能这么快就入境。」 他们正从大使管离开,明晴打算去找当地最具影响力的媒体与电视台,用他们的资源展开最有效的情蒐。到时候哪怕救走漠诚的人杜门绝跡,消息也一定会传到那个人的耳边,或许很快就会有希望出现。 「我就是不喜欢卡洛斯。都是我没有好好保护你,害你被他毛手毛脚,漠诚回来一定会杀了我的。」亚伯夸张以手掩面,终于把明晴给逗笑了。 「那我可得好好的跟漠诚告状了。」 「不要吧……」 * 「你到底是谁?看你的样子就算不是警察也肯定是相关的人吧,我就算老了鼻子还是很灵光的。」 抵在后背的枪更紧了些,漠诚不见任何惊慌的模样使渔夫更确信了自己的揣测。 「我只是一个受你救助的人。我在执行任务时落海了,你救了我,就这样。」 「你的伤是真的,落海也是真的,你的警察身分也是真的。」渔夫踩着乾软的沙地缓缓离开漠诚三步远。已经肯定漠诚是个警察,就算对方现在受伤,离漠诚太近也还是可能会吃亏。 讲到这,漠诚把所有情况都掌握住了。 渔夫肯定误以为漠诚是来抓他的,就算不是「刻意」来抓他,最后也有可能会变成「顺便」来抓他。 因为渔夫是帮派成员,还有可能是重要干部甚至是老大。违法的事就算没多作也绝不是没做过,好不容易争脱了不光彩的过去身分,非得因为救了一名警察面临身分曝光关入大牢的危机,当然会採取行动。 明知道可能会为自己带来尘世纷扰,渔夫还是无法放着有着活命机会的漠诚不管,把他救上岸来。 就算最后真会演变成对立衝突,至少渔夫曾经做过尝试,尝试去拯救一条生命,体会带给他的些许慰藉。 「我确实是刑警,但我不会抓你,我想活着回去见我的家人。」如果是以前得自己,漠诚可能不会这么说。他还是会尽可能找寻活下去的缝隙鑽出去,对死亡却完全不会感到恐惧。 那时候漠诚毫无目标的活着,这也是他为什么会选择危险性高的刑警当职业的缘故。就算养父母将漠诚视如己出,漠诚心中仍旧有一点疙瘩在,那种感觉一直到他跟养父母坦白自己与好友明晴的真正的关係后,才渐渐从心里消失。 要是没有再次和明晴相见,经歷过那些事情得知真相,漠诚恐怕会说:「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那就开枪。」 生命可以很轻易的结束,但他现在背负着很多人的期许,甚至生命。漠诚已经不是过去那个自己,他现在的灵魂已经跟明晴结合,他绝不背叛。 渔夫很长一段时间没出声,最后漠诚听到有东西摔向沙地的声音,他暗自松了一口气。 「我老了,所以不想馀生都在笼子里度过。你最好说话算话,刑警大人。」渔夫一把坐在沙地上,眼前是晴空万里,身后却是山雨欲来,一大片的乌云遮蔽了天空,覆盖了小小岛屿一半以上的土地。 「真是竟然在这个时候给我下雨。」雨还再集结,尚未降落地面。渔夫不再理会漠诚逕自跑到木屋后方,拿了几片巨型的林叶,踌躇着盯着屋顶,表情烦躁可见。 漠诚看着渔夫的样子才想起,自己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房间的屋顶破了一个大洞,看来渔夫想拿那些巨大林叶遮补屋顶的洞口。 内心在思索的同时,漠诚的脚已经顺从本能移步到渔夫身边。渔夫不见任何警戒,很轻易就让漠诚靠进。 要嘛就百分之百相信漠诚,不然乾脆就在一开始的时候扣下板机。漠诚似乎读懂了渔夫的性子,更决定要为这个救命恩人做些什么。 眼下正是最好的机会! 漠诚看准靠近墙边附着些许青苔的岩石,三步併作两步踩上去把岩石当作跳板,以惊人的爆发力攀上屋簷,双手撑着屋顶双脚如同蜘蛛般勾住木头与木头接的缝隙,三两下就爬了上去,还不见任何喘息。 「真不愧是年轻人!」渔夫抬头仰望四肢躯干还撑在屋顶上的漠诚,又说道:「放心,我的屋顶就算破了一个洞还是很牢固的。」 漠诚点点头,这才放心以两脚站立小心翼翼移动脚步到破了洞的地方。 渔夫见漠诚已就定位,便拿着林叶走进房间内,直接把将近两公尺长的叶子伸入洞口,漠诚不须伸长手臂也能轻而易举抓住叶子。 他们合作无间,在屋外开始下起毛毛细雨前就顺利把洞给补好,房间也因此得以逃过淋成落汤鸡的下场。 「在这里即使是这个季节偶尔还是会下点雨,有时候出海还是会遇上颶风。」渔夫把刚才煮好的佳餚一一摆放在木桌上──是各种海鲜的料理,点缀了几样漠诚说不出名字的蔬菜和果实,大脑一下子分泌了满满的唾液,想不顾一切大快朵颐。 「你也饿了好几天了,快吃吧。」 「谢谢。」即使在饿漠诚心中还是惦记着家人,这么悠哉吃饭时间却一分一秒度过,他们的担心也会随着流失的时间而倍增。 见漠诚迟迟没有动作,渔夫了然于心,「如果真得这么怕家人担心,那又为什么要做这么危险的工作?」 漠诚张张嘴,又把话吞了下来,他开始吃饭,思考渔夫问他这个问题的理由。忽然又想着,为什是理由而不该是一个答案? 现在是否,该是时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