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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骂了句脏话。倒是赵戎神色还算镇定:“你骂娘也没用,不如好好照看着府上,这里不全是侯府的人,多少双眼睛盯着,别从里头出了乱子。” “侯爷如今生死未卜,你还有心思说这些?” “你还有其他法子?”赵戎看他一眼,到底不忍心,“你也不必太过着急,我看侯爷应当平安无事。” 贺中一听这话,倏地睁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我昨天去何记饭馆看过,秋姑娘已经平安回来了。” 贺中大喜:“不错,还是你脑子好用,我怎么没想到这个。那道士都平安回来了,侯爷必然也没什么事。”他高兴地搓着手,又想到什么,神色迟疑,“不过要真是这样,高旸回来怎么也不说?” 赵戎叹一口气:“高旸不善说谎,应当是侯爷有意瞒着府里,他怕自己在我们面前露馅,干脆就连府都不回了。” “好呀,这个高旸,居然连我们都瞒,等他回来我必要他好看!”口中虽这么说,但贺中的脸色显然放松许多,与前几日截然不同。赵戎见状提点道:“侯爷既然有心相瞒,必然有他的打算。你心直口快,容易叫人看穿,这几日还是待在府里,不要出去走动,等侯爷有了指令,必定会派人带口信来。” 贺中连连称是,突然外面有人禀报,说是大理寺周少卿带人赶到,要见赵将军。贺中一愣:“大理寺好端端地找戎哥做什么?” 那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赵戎心中微微一沉,已是隐隐有了预感。他眉头微蹙,片刻之后点头道:“劳他稍等,我这就去。” 第66章 宜出行 石头上的字尚且可以轻易抹去痕…… 秋欣然拄着她的算命幡子走到翊善坊时, 正看见周显已领着人从定北侯的官邸出来。他身后一群大理寺的官差,一看便是在办公差。官舍前围着不少人,窃窃私语, 不敢上前。 夏修言不在府中, 大理寺到这儿来拿什么人?她站在路边, 不一会儿见官差围着一个戴面具的男人出来。她心中一惊,猜测恐怕是赵戎的身份暴露, 但见他从府中出来时, 身上未带枷锁,身旁的官差态度也算和气, 只将他请上马车,看来应当是请他回去调查,还不到最坏的那一步。 赵戎上车之前, 似有所感, 抬头朝她站着的方向看过来,一眼便看见了她,神色一顿,很快又不动声色地转开目光。 周显已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见赵戎上车, 催促着手下动身,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侯府门前,只剩下躲在四处的街坊邻居出来议论纷纷。 秋欣然在原地站了片刻, 等人都散了, 她才理理衣衫走到官邸门外握着门环轻轻叩了叩。不多时, 大门拉开一道小缝,门房从门后探出头来,见了她也是一愣:“秋道长?您这是……” 秋欣然和和气气地笑着问:“不知贺副将在不在府上?” 门房一听她找贺中, 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一眼,小声劝道:“要没什么大事,我劝您晚些时候再来。” 秋欣然这个人很听劝,一听就知道多半是贺中在里头正发脾气,立即决定不进去触这个霉头,反从袖中取出个小锦囊来交给他:“那劳您将这个给他,就说若他愿意,就来何记饭馆找我。”说着又取了一锭碎银塞他手里。 门房摸着碎银,客气道:“道长这是做什么,本就是分内的事情。”秋欣然笑一笑:“贺副将正在气头上,要您跑一趟,这都是应该的。” 门房脸上笑出了一朵花,将银子揣进袖子里,连声保证一定将话带到。 秋欣然从官邸出来,叫一辆马车出城。正是农忙时节,沿路不少农家,她一出城就跳下马车,徒步往西走去。正午时分,走到一家不起眼的田庄,她朝庄外那三棵杨树看了两眼,这才上前叩门,不一会儿有个妇人出来,瞧见庄外站了个陌生人,神色颇为警惕。 秋欣然忙冲她亮了下手中的算命幡子:“夫人算命吗?五文钱一卦,童叟无欺。” 这是先前夏修言教给她的暗语,那妇人一听,果然脸色缓和不少,悄悄将门打开一道缝迎她进来。这田庄不大,妇人默默领她走到院里,指着后头一间小屋:“就是那儿了。”秋欣然同她道了个谢,上前敲门,不一会儿房门开了,露出后头一张清秀的面孔,正是梅雀。 梅雀开门见了是她,先是一愣,随即又是一喜,忙将她拉进屋里:“是你?侯爷让你来找我?” 秋欣然故意叹一口气:“若不是他,我可找不着你。” 梅雀这段时间都躲在这城外的田庄里,对外头的事情一无所知,忙拉着她问个不停:“外头怎么样了?兰娘还好吗,可有叫我连累了?吴朋哪?那天之后,他有没有找过你的麻烦?” 秋欣然叫她这一串连珠带炮的问题问得头疼,忙抬手打断了她:“我一会儿再说,你先告诉我,那天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认识七公主?” “你不知道?那侯爷怎么会让你来找我?”梅雀有些惊讶,沉吟片刻,才与她细细说道,“吴朋先前来过几回芳池园,我找不到下手的机会,有一次急昏了头带着匕首就打算潜入他屋里准备行凶,结果叫他身旁的仆从发现,原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那人却放我离开,转天七公主就私下找到了我。她问我想不想报仇,我自然想,她就说她能给我个机会。” 看样子李晗如找安插了眼线在吴朋身旁,难怪那晚能将融梨香下在他的酒里,说起来当真是她误会了夏修言。秋欣然心情有些复杂:“那定北侯是怎么回事?” 梅雀道:“我见七公主不久,这事就很快叫兰娘知道了。她又气又急跑来找我,可我那时候满心只想着报仇,哪里肯听,就当场同她吵了一架。本以为她被我伤了心,就再也不会管我的事情,没想到她转天带我去见了侯爷,说起来就是在官邸碰上你那回。” 那回秋欣然自然记得,只是没想到是因为此事:“侯爷同你说什么?” “他叫我照七公主说的去做,不过叫我那晚在湖心唱一出他准备的戏。”梅雀提到这个也有些奇怪,显然至今没想通那出戏到底是个什么用意。不过说到这儿她倒想起另一桩事情,起身去床底下翻出一个箱子来,“对了,侯爷还说叫我将这东西交给来找我的人。”她小心翼翼地从箱子里取出一个小盒子,放在桌上示意她打开。 秋欣然打开一看,发现里头放着一些首饰,取出几个来看,做工精细是上好的玉石。梅雀在芳池园几年,有一些积攒倒是不足为奇,只是夏修言为什么要叫她将这些给自己? “这是……” “这是我jiejie寄到家里来的东西。” 秋欣然倏地睁大了眼睛,又仔细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