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好狠心啊,辜负我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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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采莲:“……” 我是不是听到了敲门声? 她第一时间选择不相信自己的感官,也放弃使用神识探知门外是否有人,也短暂地放弃使用逻辑直接判断外面的人就是祝解。 何采莲一脸平静,心如死水,双手十指交叉安静地放置在腹部,坐姿端庄。 奈何她再怎么努力稳住表面,也不及净霄语气中的一份冰冷。 仙尊大人是真真正正地面无表情,雪睫半掀:“孩子们的效率,不高。” 门外的敲门声稳稳当当地响了三下,三下之后就陷入了寂静。 何采莲没忍住,用手捂住了额头,短暂地闭上了双眼,她对首座们解决不了祝解这件事心知肚明——但这并不代表她就能够应付祝解! 如果是来公事公办的,她肯定能应付。 但是这家伙,来的时候甚至都懒得搭理琅嬛的外交官和首座还有她可爱的皇太女,那肯定不能是正事吧! 净霄轻描淡写道:“不想见便不见。我可以,送他走。” 何采莲:“……没事。” 没事的,死不了。 她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着,自己上前打开了门,扯出一个和善又温婉的浅笑。 对面身量颇高,视线正中央刚好对上了他殷红含笑的薄唇。唇瓣形状姣好,薄瘦轻抿,朱红偏紫,周遭肤色白如宣纸,宛如工笔画里勾勒的聊斋鬼魅。 何采莲正要抬眼,便听见祝解笑了一声。 那笑音轻飘如风铃,却不似少年清亮,有种薄如蝉翼的纸壳被绷紧的短促,被成年男子温和的嗓音掩盖了其中的苍白。 “风好大。”祝解温声细语道。 何采莲抬眼直视着他。 祝解轻轻地弯起眼波,金色的眼眸宛如黄金蟒的蛇瞳,笑意似蛇类冰冷。 他面容瘦削,骨相精致,病容明显却如牵丝傀儡,有着诡异的物化的美感。 祝解笑着,又道:“风好大,好冷啊。不请我进去坐坐么?” 何采莲避开了他温和外表下毫不遮掩的冰冷如狩猎般的眼神,径直往前一步:“有话就去接风堂说。” 她这一引路,倒是把门内的风光彻底暴露在了祝解的面前。 那双金眸不动声色地往门内一瞟,瞧见了其中乌发蓝眸气质清冷的净霄。 净霄:“?”冷淡地回望。 祝解移开目光,又对着何采莲笑了一下。 奈何何采莲一心就想把祝解拉走,根本没注意到他。 祝解便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何采莲到底是给祝解当过许多年下属的,一听老上司咳嗽了,立刻下意识地回眸注意他。 祝解抬起骨节分明的手,半掩着唇,身姿微晃,垂下浓密的眼睫,容仪掺着几分惑人的病气:“来时见你这边没什么人帮衬着,还担忧你同我一般孤家寡人,想起你总爱cao劳,回了琅嬛会不会太累着自己……” 何采莲:“哈?”他怎么又开始弯弯绕绕了?哪里就刺激到他了? 祝解看她一眼,又是几声咳嗽,轻飘飘道:“……看见你身边有人照看你,我也放心许多。” 何采莲挑了挑眉,心说这是什么话。 她差点没忍住自己看好戏的表情,又觉得祝解有点搞笑,当初自己回到琅嬛的时候他一通祝福,好一个君子坦荡荡,也没任何挽留,她道侣大典的时候他也没来,礼物倒是送了——很典型的前上司前炮友的表现嘛! 那他这些话意思应该就是“看到你过得好我就开心了”? 好好好,那何采莲就不心虚回琅嬛之前对他做的那些事了。 何采莲道:“好好好,多谢关心——我们去接风堂,这里随时有公务送过来。” 祝解含笑:“不方便让别人见我?” 何采莲无语道:“祝掌印——这些都是机密文件。”哪里是你一个外人能看的? 虽然她以前夺权的时候卖国卖得很顺畅,机密文件跟不要钱一样分门别类送人家看,但是现在她可是和琅嬛利益紧密联系的! 一万个祝解在她心里都没有她自己一分重要! 祝解笑意不减:“如此紧要,怎么会有外人在场?” 金眸内浮着的笑意不达眼底,温度冰冷,他言语温吞,内里机锋却毫不遮掩地指向了净霄。 何采莲顿住了。 祝解一言不发地等她回应,面上挂着的笑容愈发百无聊赖,一点点收回了笑意。 “……” 净霄道:“我不是外人。” 祝解的瞳孔骤然一缩,平静端秀的面容出现了一瞬间堪称不可置信的表情,下意识地瞥了一眼何采莲。 何采莲默认了。 祝解:“……”他迅速调整了表情,唯独唇色变得有些苍白,轻笑了一声,慢慢道:“好呀,去接风堂。” 这场会晤完全就是私人性质的,何采莲感觉到祝解气场不对劲,于是带着他避开了旁人,来到了自己的洞天内接见。 祝解身披玄色金织斗篷,高挑瘦削的身姿在斗篷之下被严丝合缝地遮蔽,白狐毛领拢着脖颈,瞧着保暖又飘逸。 到了接风堂,何采莲舒了一口气,啪叽把门一关,立刻上前问道:“你真是的!掌印大人,我喊你大人了,你干什么?我现在是琅嬛的掌教!你走个外交流程你会死啊!” 祝解对她的抱怨反应平平,又淹着嘴咳嗽了两声,何采莲闻声便叹气,顺手给他拉了个椅子:“现在好了,你直接来见我,她们全知道你跟我不清不楚了!” 祝解落了座,慢条斯理地把低马尾的乌发揽到肩前,指尖轻抚过辫子上的红绳:“你与我很清白么?” 清瘦骨相的面颊原来透着一股死气,却在他说罢那的那一刻,晕染上了一层艳丽,宛如红色芍药盛开到了糜烂。 他又浅浅地笑了,垂着眼睫,手指绞动起了红绳,绳子缠在了他的小指,多像月老的红线呀。 “我的发、我的眼、我的舌……” 何采莲:“够了!” 祝解被她打断了话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恼怒,眼帘掀开,平静地注视着她:“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敢打断我说话的?” 何采莲:“……” “好像是你第一次换师尊的时候,”祝解的语气温和又包容,“你觉得再也不用和我做交易了,可以做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仙君了。” 何采莲皱了皱眉,她现在已经不可能被这些往事激怒,但她的直觉和对祝解的了解都告诉她不能顺着他。 “你要跟我提当初天真的年少时光?”何采莲说,“没有必要。那件事情让我学到了很多。我知道这个世界哪里都不干净。” 祝解笑:“我只是在回忆我们的事情——你总是把我想象的很坏。” 何采莲有点头疼:“你现在提这个是什么意思……我以为你已经想开了!” 她警告道:“我已经有!道!侣!了!” “我给你发了请帖的!是你不来!” 祝解:“……请帖?” 他放下手,兀自闷声笑起来:“哈哈……请帖?!” 祝解一身病骨,嗓音稍微放大一些就会咳嗽,他一边笑一边咳嗽,肩膀紧绷,手轻压心口,冰冷的金眸却死死地锁在了何采莲的脸上。 等笑声渐熄,他压着嗓音,温柔得如同情人间的耳语呢喃:“好狠心呢。是海誓山盟里面,坐到那个位子就与我合籍……的第二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