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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临门【民国AU/土匪宁X女装少爷羞】

    ●民国AU设定

    ●OOC我的锅,请勿上升真人

    【??主cp宁羞/水蓝,受方/攻方(特指高振宁)女装、强迫*行为、粗口,请注意避雷,文内三观请勿带入现实。东北土匪头子高振宁X留洋回国假小姐姜承録,年轻二把手喻文波X被迫卖身冲喜王柳羿】

    一

    当天傍晚,喻文波和假姑娘宝蓝就办了喜事。物件家伙事儿都是现成的,连喜婆都还没来得及下山,又被拉到喻文波的小院里头,要再主持一回好事儿。喜婆听土匪头子说再办一场,心里就怕得很,上回娶的姑娘还没两天,怎么又抢来一个?

    喜婆没胆子问,进去见了宝蓝,可惜他生的瘦小,没上个姑娘瞧着康健,穿着现成合适的喜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被土匪抢了亲,坏了好端端的姻缘。宝蓝被喻文波带着骑马颠簸了一路,也发了薄汗,头发散乱的散乱,妆容晕开的晕开,跟花猫没两样。喜婆请人打个水,想伺候姑娘好好洗个澡,却又被回拒了出去,在门口跟杆子似的立着。

    院子里还有几个打下手等活计的小喽啰,喜婆拿出大半辈子长出的胆子同他们搭话,说来说去还是想打听打听上个姑娘的下落。小喽啰个个守口如瓶,别的话还能接着往下聊,偏偏提到了大嫂就都把嘴巴缝上了,不透露半个字。他们全山寨都被高振宁敲打过了,头子说大嫂是想家回门去了,放下不下家里人就再住些日子,等回了山上,往后也没机会回娘家了,要是外人打听,一概不准多说。高振宁都这么开口了,底下兄弟哪里还有不信的道理,人人都是讲义气的,喜婆问起来真是不多说大嫂的去向。

    反倒是让喜婆更心慌了,她是头一回和土匪打交道,为的是多赚几个钱给儿子读书,城里传土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如今她是信了,那多年轻耐看一姑娘,怎么就被土匪头子折腾没了呢?喜婆也不是没良心的,上个姑娘她帮不了了,现在这个看着年纪更小的还能帮扶一把,她也就心软了。

    等宝蓝洗好了让喜婆进来,喜婆一边装扮这姑娘,一边偷摸跟她说:“丫头也是造孽,上个大姑娘才被土匪糟蹋没了,你又来受苦。我不是个有胆子的,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又一个姑娘遭罪,偷偷给你指条路,要是你能活着下山,就去城里南大街找红白事铺子,我还能藏藏你。”

    听了喜婆这话,宝蓝知道她是真心要救自己,可又不能把自己是男儿身的事说出来,也不能透露“姜小姐”下落,他只得感激答应,说记下了。喜婆良心好歹是松活了,手脚麻利的给宝蓝打扮好,盖头一上,扶着出屋门。院子外头站着的不是土匪头子,而且二把手喻文波,叫喜婆很是意外,她这才反应过来,不是大当家的二娶亲,而是二当家的头道婚,幸好没闹出笑话。

    盖头底下的宝蓝眉毛都要皱成死结了,他被喻文波搂着肩膀,看热闹的土匪取笑:不像是娶老婆,倒像是拜把子,这跟搂兄弟似的。宝蓝心里咯噔,担心是不是被瞧出破绽,步子都不敢迈大了,小媳妇装的有模有样。喻文波可没宝蓝想的多,他搂宝蓝是想亲近,换了旁人来,他还不乐意碰一下。

    这回跟前几天差不多热闹,没了老婆的高振宁装成没事人,还非要坐堂上,嘴里说长兄如父,摆出当喻文波爹的架势。喻文波哪儿能让他如愿,捡着稍干净的词骂了一顿,最后看在今天是大喜日子,高振宁老婆又跑了的份上,让高振宁过了把干瘾,白白占了便宜。

    二把头年纪不大,兄弟们打心底当弟弟看,也不好意思跟灌高振宁一样灌他酒,就两三个人代大家敬了,吵吵嚷嚷的催喻文波赶紧洞房去。

    新郎官高兴狠了,心跳的比打着狍子野鹿还快,跟头一回做贼似的。进了屋以后,就剩下他们两人,刚成了的一对夫妻,喻文波把宝蓝的盖头掀开,还跟把他从花轿里抢出来撩开盖头时一样新鲜,看几回都不够,总想多看看,免得他也跟姜小姐一样跑了。宝蓝他也是个白净的人,跟姜东槿是两样的好看法: 姜东槿是家里头好生供出来相貌,气质是高门大户才有的端正,乍一看,就是个不好说话的小姐;宝蓝不一样,他也有几分书卷气,却比姜东槿和缓的多,看了也愿意亲近。

    被喻文波打量的宝蓝抿着嘴巴,他一紧张就爱舔嘴角,可这会儿嘴巴上涂了唇红,一舔就得花,只能抿抿。宝蓝心里不踏实极了,他觉得自己在骗人,可又不得不干这种下作事,来保住自己的小命。当新娘子这事,宝蓝也是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嫁了,虽说这个叫喻文波的小土匪长得是眉清目朗,比满脸褶子的地主老头好上了十八条长街,可宝蓝当了十几年男儿郎了,还没想过好一好这口。

    “诶!你多大了来着?”喻文波手痒,忍不住摸了一下宝蓝不长不短的小辫子。

    “才过十八。”宝蓝是回答的老实话,喻文波反而不信了,说:“唬我呢?看你这样子顶多十五六,小着呢!”宝蓝没法反驳,他长身体的时候吃的差,个子体格都不如同龄,所以他爹能厚着脸皮要他当姑娘嫁。

    “真的十八,没骗人。”宝蓝又说了一回,喻文波还是不信,当他在逞强,想着高振宁说的要让着媳妇,大度的说:“那就当你十八,十八就十八!我十七刚过,你以后叫我阿水哥哥得了。”

    宝蓝乐了,这哥哥怎么都叫不出口,光秃秃叫了几声阿水。

    喻文波也没不乐意,宝蓝叫了几声,他就答应了几声。他摸人头发过瘾了,又去刮了宝蓝脸颊,软绵绵的,又来了兴致,跟小鬼见了稀罕一样,把喜婆化上的胭脂水粉给揉花了。宝蓝可不想晚上当个花脸,把喻文波手给拉开了,不要他摸。

    “都成亲了,摸几下又不会掉rou,宝蓝你这个人怪小气的。”喻文波恶人先告状,“你这脸上涂都都是什么玩意儿,看把我手沾的,赶紧洗了去,嘴巴红成这样,像是要把我给吃了。”喻文波说的话要是真姑娘媳妇听了,肯定得气的跺脚,要是脾气不好的,指不定得咬他一口才解气。可惜宝蓝不是小姑娘,他也觉得自己脸上画的东西不舒服,还被喻文波弄的花了,赶紧起来找热水想洗了。

    屋子里没水,喻文波出去打了一盆,让宝蓝洗干净了,自己也擦了一遍,要脱衣服上床。宝蓝惊了,他脱口就问:“你要做什么?”

    “睡觉啊!”喻文波莫名其妙的躺着对他说,“成了亲就不用睡觉吗?我要睡里面,万一你睡相太差劲,把我踢下去了怎么办。赶紧上来睡了,明天早上带你去打野鸡。”

    宝蓝琢磨不准这个睡觉是不是正经睡觉,他犹豫着解外衣,被喻文波一催再催,才跟上刑场似的,把灯吹了,咬牙睡到了喻文波边上。喻文波年纪轻,身体好,火气也旺,被窝已经捂的热烘烘的了,宝蓝一盖上被子,吊得高高的一颗心终于有点要落地的意思。

    二位新人肩并肩躺在床上,被子盖的规规矩矩的,跟小孩同床似的,乖得很。宝蓝懂了,这小子怕不是还不知道成亲以后夫妻得干的“正事”,多半是看他大哥成亲了,别人有了,他也得有。宝蓝心安了,知道还能糊弄一阵子,可还是睡不着,在黑乎乎的夜里睁着眼睛,侧着身看已经闭眼的喻文波。他想着这人怕是从小就当了土匪,看喻文波和兄弟们相处,脾气也不算是好,就是不知道以后怎么和他过,又怎么告诉他娶的不是个媳妇。宝蓝是越想发愁,越愁越能想,喻文波半睡半醒的一翻身,就被宝蓝睁着的眼睛吓清醒了。

    “……cao,大晚上的不睡觉,睡不着?”喻文波对着宝蓝跟上了过滤筛子一样,吐不出太过分的脏话,也不大能骂他的新媳妇。“你是不是饿了啊?”喻文波觉得自己猜对了,宝蓝在山上就吃了点米糕,肚子里没干粮还是不顶事,怪不得他大半夜睡不着,只是才进寨子,还不好意思直说。宝蓝也不能说自己就是睡不着盯你,确实肚子也是有些饿了,就点头认下了。

    喻文波是长身体的时候,吃的多,饿的也快,听宝蓝承认饿了,自己也想吃点东西,就起身跨出来,穿了鞋摸黑溜去厨房。

    没一会儿,喻文波就端了两个碗回来,上头还盖着一个碗怕热气跑了。宝蓝把灯点起来,接过碗一打开,看见是一碗热腾腾的汤面,点了猪油,还撒了葱花,闻着就挺香。

    “你下的啊?”宝蓝不敢相信。

    “不然还能是我变出来的么?”喻文波喝了口面汤,得意着了。宝蓝是真没有想到这土匪还会做汤面,真心实意的夸了他几句,喻文波心里得意的很,还装得跟没啥大不了的样子,宝蓝看出来了,还多夸了几句。

    于是这拜了天地的小两口,新婚洞房大半夜的,一人捧着一碗汤面,吸溜吸溜的嗦着。

    二

    打姜承録下山回家有小半个月了,高振宁过得不快活,一半是为着想媳妇的事,一半是因为喻文波天天惹他。

    当时高振宁拜堂,喻文波放了狠话,以后他娶了老婆,要天天带着到高振宁面前嗑瓜子。高振宁当他说笑话,没想到喻文波成亲了,真就天天下午带着宝蓝跑高振宁的院子里,自己带一口袋瓜子松仁花生的,跟宝蓝在高振宁面前谈天说地,一日不拉。起初高振宁心气足,觉得自己肯定不会和喻文波一般见识,等这个弟弟劲儿过去了,没意思了,就不会过来讨嫌了。

    万万没想到,喻文波头一天来就把高振宁气着了,好几天脑子里都是凭啥他有媳妇说话我没有。后头喻文波越来,高振宁气就越往胸口顶,等到了他觉得要是再看到喻文波的脸,得和他干一架的程度,高振宁忍不了了,带二牛打着去看看富贵的名头,跑山下进去了。

    进城了,最高兴的就是二牛,他和富贵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都快成半个亲兄弟了,自从去年富贵被送去读书了,二牛就难得见上一面。这回高振宁带着他进城看富贵,一路上二牛都乐的不行,要是没高振宁抓着,他都要跳到天上去了。

    和二牛不一样,高振宁是卡在了高兴和担忧中间。他是借着看干儿子,实际上还是想进城打听打听关于姜承録的消息。自从送姜承録回去了没两天,城里就戒严,跟出了顶天的大事一样,眼钉子进不去了,又怕使手段混回去被逮出来,只能留在山寨里。这小半个月里,山寨的供用还得多跑三十里路,到隔壁镇子上买。高振宁担心姜承録家里出事了,早就想亲自去打探,可不能明说,要是被弟兄们知道了,假媳妇的事就得穿帮,所以才把富贵拿出来当幌子,还特地带上二牛,就是吃准了这傻孩子回去懂事不会乱说话。

    算盘是打的啪啪响,而且老天也成全高振宁,这戒严排查多日的城门竟在今天解禁了,只查身份,不问其他,让高振宁这个打扮成马夫的土匪头子顺顺利利的混了进去。

    高振宁用的还是那时候送姜承録的马车,让二牛坐他边上,赶着马去南大街的茶水铺子。南大街是市井地,三教九流的,没钱吃喝的,卖力气的都混在这儿,高振宁正好掐着休息时候进去,点了壶便宜茶水,一碟铁蚕豆磨馋口,作出一副带着小子奔波的穷车夫样儿。

    扮小子的二牛是被高振宁叮嘱过的,他从小就听话,高叔叔让他不出声,他就拿着铁蚕豆一颗接一颗的磨牙,把嘴巴堵上,就没空去说话。高振宁看二牛懂事,也放心了,一杯带着茶叶沫子的苦水下肚,听隔壁桌的说话。

    那是两个卖力气吃饭的男人,身体很壮实,大冷天的光穿着两件单衣也不见冻。其中一个矮墩墩穿蓝马褂的,声音比本人还结实,在跟另一个光头说这几天的新鲜事。高振宁听到姜家字眼,缴了二牛的铁蚕豆,端到隔壁桌子,推到两个男人面前,诚恳发问:“两位大哥,我月前给人干活,跑外地去了,前几天回城竟然进不来,试了几回,今儿个才能到城里头来。我是带着小子出来吃饭的人,这几天留宿外头白花不少钱,今天特地来打听打听,这城里前些日子是出了啥事?”

    蓝马褂和光头都是爽快男人,叫高振宁赶紧坐下,和他讲前头出的大事。

    “大家讨生活的都不容易,叫你赶上姜家和李地主打架,就当那些钱打了水漂,以后挣回来!”蓝马褂摸了把二牛的脑袋,光头也跟着他安慰了两句,“月前走的——你怕是连姜家被人下套这事也不清楚吧?”

    “还真不大知道,大哥给说说。”高振宁一听到姜家,就来劲了。

    “就这个月初三,姜家后门挂了个死人,据说是被姜老爷逼死的赌棍,生前借了姜家的钱,还不起了,就一头吊死在人家后门口!姜家出了命案,城里的大官立马就带人去家里抓姜老爷,被夫人管家拦下了,说要等查出证据,明白了才能抓人。听说姜家小姐连夜赶去找她大哥,结果第三天早上一个人回来了,把姜家吓的不轻!这小姐还不死心,带着人又去了,第二回才把姜大少爷请回来,还带回来个宋老板,听说在南边是这个!”蓝马褂比划大拇指,“这两人一来,没两天就把案子查出来了,原来是那个李地主在使坏!”

    高振宁给蓝马褂倒了杯茶水,问:“难不成是那个李地主嫁祸的姜家?”

    “你可猜的没差!”光头插了一嘴,“那李老头就不是个东西,在赌场里做局放水钱,落到他手里,骨头都要榨出二两油来才甘心。”

    “瞎扯!到他手里还能剩骨头?”蓝马褂一说话,周围的人都笑开了。“那个赌棍是李老头整死的。他是外地来的,听说以前还是个读书人,赌瘾大的很,输干净了还不够,断断续续跟李地主借钱,利滚利的换不起了,就说自己有个女儿,打算给李老头当小妾抵债。”

    这事儿怎么越听越耳熟?高振宁想起喻文波抢的媳妇,好像是有个赌棍爹,也差点嫁了李地主,天底下可没这么巧的事儿。他多心问了一句:“那个赌棍是姓王么?”

    “好像是姓王,咋?兄弟你还认识他?”

    “算不上认识,我有个亲戚也混赌坊,听他说过这个人,欠了他不少钱,估计死前也没还完。”高振宁装模作样的叹气。

    “可不是,他欠的可不是一个两个。”光头又说他有朋友也被王赌棍借了钱,蓝马褂赶紧把唠的嗑扯回来:“李老头就喜欢小姑娘城里哪个不晓得?可他又小气记仇,觉得不能白白让王赌棍就这么跑了,本来毒打一顿了事,谁知道狗腿子手重,居然把人活活打死了,当场就断了气!李地主狡猾伎俩多的很,正好因为城东地皮和姜家结仇了,就派人半夜抹黑把王赌棍挂人家后门。”

    蓝马褂压低了声儿,和高振宁说:“我兄弟就是保卫队的兵,听他说啊,狗日的李老头给上头送了一大笔银钱,是非要让姜家倒大霉哩!这老头想得美,想娶王赌棍的女儿,还想拿王赌棍的命斗姜家。可惜老天都看不过去,那女儿坐着花轿竟然被土匪给抢了!李老头得气成啥样啊哈哈哈哈哈!”

    听到这儿了,高振宁估摸姜承録一定把事解决,假小姐一看就是有主意的人。他松了口气,土匪还是有良心的,要是姜家真的耽误出事儿了,高振宁自觉是没脸再见姜承録的。二牛听的迷迷糊糊,只顾伸手去摸铁蚕豆,光头看他模样乖,还掏钱请了块糖糕。

    “这姜小姐还挺厉害,主意正,胆子也大。”高振宁不敢夸的太过,又忍不住要吹,就跟揣了个价值连城的大宝贝,一朝发财,想拿出来给别人馋,又怕别人太馋了动手抢。

    蓝马褂听了高振宁的话,眼皮耷拉着,鼻子一动一动的抽抽,嘴角要翘不翘,五官挤在一团,猥猥琐琐开口:“你不知道吧!那个姜家小姐头一回出城被土匪抢了!那还能是黄花大闺女吗?肯定——那个了啊!”蓝马褂话没说完,后脑勺挨了一巴掌,青年人火气大,大着嗓门问是哪个孙子。

    “孙子”是后头桌的中年男子,穿长褂子的,文绉绉的读书人,动手倒是不文人,说话很直:“放你的屁!自个儿消息落后了,还敢舔着脸跟别人胡说!姜家前几天才对外松口,姜小姐是当女孩养大的二少爷!人家就是八字不好,才出了这个法子,当时土匪肯定是晓得惹不起,送回来了,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就怪恶心的啊!”

    “你在放屁吧?是不是收了姜家的钱,才跑到这儿瞎扯的?好好一个娘们儿,当了十几年的小姐,咋一下成少爷了?少唬老子!”蓝马褂嘴上不服输,话说挺硬气,可还是有些发虚,如今不管真不真了,就是不松口。长褂子不将就他,非要蓝马褂低头,摆出实话:“我内人在姜家当帮工,就是少爷院子里打下手的,我的消息真的不能再真了!现在姜家都急坏了,姜少爷刚成少爷,当天晚上就病倒了,发了一场高热,请了不知道多少大夫,中医西医都使了,还是没用。”

    “病了?真这么严重?”高振宁才放下的心又吊得高高的,跟蓝马褂后来说的下流话相比,他觉着长褂子的消息更可信些。长褂子见高振宁捧场信他,心里舒服了,透露的就多了:“姜家夫人和老太太把算命的都请去了,还是八字轻了,不能泄露男儿身,这下把老天爷惹恼了,要把二少爷带走。”

    二牛把糖糕吃干净了,扯扯他叔叔的袖子,把愣神的高振宁拉醒,说自己想去茅房。高振宁不听这群人扯东扯西了,道了别带着二牛出去找茅房。

    高振宁在茅房外头等着二牛,一边琢磨着姜承録的事儿。要他说,姜承録的病不一定是八字的问题,这种事可说不准。高振宁想着这可是洞房过的媳妇,就是天上下刀子,自己也得去瞧瞧他如今好还是不好,病成了什么个样子。

    小解完的二牛一出来,正要问高振宁是不是该去看富贵了,还没开口,就被高振宁拉着往装神弄鬼一条街跑。二牛确实摸不着头脑,他高叔平日里可不是信神神鬼鬼的人,怎么今天来兴趣了,难道要跑去算命不成?高振宁也没跟这小子解释,去城里算命的都爱呆的地头,打听是哪个大师去过姜家。

    赶巧了,打听出来的大师正好在摆摊子,挂着黄幡等着愿者上钩。

    高振宁过去二话不说,连蒙带骗的唬出城,亮出土匪身份,把今天没给自个儿算命的大师劫上了山。

    只有二牛还纳闷,怎么富贵都没见着,就抢了个算命的回山上了。

    三

    高振宁回山上,喻文波带着宝蓝点卯一样到土匪头子面前,今天瓜子没了,喻文波给宝蓝弄了些南瓜子凑合,磕的也怪香的。

    要是放在平日里,高振宁肯定得酸刺喻文波几句,可今天他没心情管这两口子的得意劲儿。高振宁让二牛一边去玩,把城里打听来的事说了,喻文波听得津津有味,觉着比话本子还精彩。

    “那个宝蓝啊,我得和你说个事。”高振宁想了想,还是没打算瞒着宝蓝,就把他爹王赌棍的事儿都说了。宝蓝半天才回了句知道了,喻文波也不是个会说安慰话的人,就拉着宝蓝的手,干巴巴挤出一句节哀,要动手给他剥南瓜子仁。喻文波剥的七零八碎的,看的高振宁浑身难受,赶紧把他拦住了,要跟他说自己的打算:“我琢磨了,还是得进姜家看看他,不然我老不放心,嘴里都没味。今天我绑了个算命的,把大师也拿捏住了,叫他去和姜家太太说,这八字轻可不得找个八字重的,我看我就合适,命硬不怕克,阿水你觉得呢?”

    “我觉得怪恶心的。”喻文波给了高振宁一个白眼,猜到他要出什么馊主意,搞什么幺蛾子了。高振宁早习惯了喻文波这没大没小的态度,没管这个白眼接着说:“一个算命的不顶事,我让眼钉子回城里,再给我买通几个大师,拿上我的八字去找姜太太。”

    喻文波听傻了,他没料到高振宁是真有这厚脸皮,敢去姜家来个梅开二度,“别说了别说了,再听下去我可就得吐了,你一个人瞎搞去吧!反正你折里头了正好,我这二把手立马上位,都不用火并了!”

    “什么意思?”宝蓝没听明白,喻文波把耳朵给他捂了,说:“高振宁破事多,跟咱们没关系,咱们去后山钓鱼去!”

    “你说的都是啥话,这是人说出来的吗?”高振宁把喻文波拦住了,“咱们可是拜了把子的兄弟,有事还能让你跑了?我缺个丫鬟,要不你顶上,要不你媳妇来,选一个吧!”

    “我把你顶死得了!要我和宝蓝当丫鬟,你现在把我们俩一人一刀杀了,再一头撞死,看看下辈子有没有这个运气吧!”喻文波把南瓜子直接塞高振宁开口的嘴里,想出个冒坏水的馊主意,“不就是丫鬟吗,我看二牛就不错,给他扎俩冲天揪,大小也能凑合。”

    这法子高振宁听进去了,觉得挺不错,吐了南瓜子就兴冲冲叫二牛去了,哪儿还有功夫管喻文波带宝蓝去钓鱼还是逮狍子,就是喻文波在山寨给宝蓝放火玩,也得把姜家去了再收拾他。

    四

    姜家闹腾了一阵,是外头听说二少爷病的厉害,赶紧踩着门槛来为老爷太太分忧。城里的郎中大夫都请过了,全是走个过场,开几副苦药,喝了也没什么起色。姜太太急的嘴上生了一串燎泡,老爷人也瘦了不少,年纪大的老夫人是最心疼这比眼珠子还宝贝的二少爷,是白天发愁,夜里还想着。

    既然正经方子不顶事,野路子也趁机凑上来了,有个老神婆给出了个昏招: 说是要到菜市口,等着要砍头的男人,头一掉,就赶紧拿上好的白面馒头蘸上那热乎乎的血,吸得透透的,给二少爷吃了,还怕稳不住八字?保管进肚子第二天就让少爷生龙活虎。

    姜老爷是读过书的,听着法子就来气,唯恐自己老娘病急乱投医真信了,要给姜承録吃这不干不净的脏东西,连忙连人把老神婆扫地出门,连同后来这类装神弄鬼的,都一并赶出去。

    十五刚过,给姜承録算命的大师登门了,说想出法子治二少爷的病了。太太急坏了,许下大把的洋钱,只要能救姜承録的命。大师架子端得稳,不紧不慢的告诉姜太太: “太太爱子心切,可二少爷生下来八字就轻,当初我出主意作小姐养,如今暴露了男儿身没得回头路了,只剩只有一个法子,就是给少爷娶个八字重又旺他的亲事,当是冲喜。”

    太太听了左右也要试试,就问算命的得是什么样八字才配得上她儿子。大师就等着她问呢,从袖口掏出一张写了八字的红纸,信誓旦旦道:“前些日子有个姑娘找我算姻缘,我留了她的八字,一瞧就是旺夫的,拿着跟二少爷的一合,真是再没有的绝配!要是太太不放心,就拿着去问问我同行,再算算合是不合。”

    红纸到了太太手里,她让大师别慌着走,要留他喝会茶,一边排了个家生子小仆,要他拿着红纸去多找几个会算命的问问。大师看明白了也不气恼,慢悠悠的喝茶,等着小仆回来递消息。

    这茶续了好几回,喝了快一个时辰,小仆才气喘吁吁的跑进来,把那几个有名气的大师下的批一五一十的都说了。

    话虽不同,但意思都是一个样,这八字配二少爷好的不能再好了。太太总算有点喜气了,连忙请大师做媒,把姑娘带姜家来瞧一瞧。

    大师答应了,收了二十个大洋,第二天早上就把人带过来了。

    “姑娘”委实不像个姑娘,身量比姜老爷还高,足有八尺的样子,又壮实,怕是跟男人站一起比也绰绰有余。“姑娘”自称姓高,闺名宁宁,从外地来投奔亲戚的,没料到亲戚早走了半年,只能落户靠嫁妆银子生活,就想找个好人家嫁了。跟着一个白净圆润的小丫鬟,叫二妞,性子腼腆怕生的很,一进来就拉着高姑娘的裙子不肯松,话也不肯说。

    听了高姑娘的家世来历,太太是不大满意,就把老夫人请了出来,想问问家里长辈怎么看。老夫人却相中了这个“姑娘”,觉着这身体康健,甭说是八字旺夫了,就光看着生养也强过别人。姜老爷插不上话,打定主意由着她们折腾得了,反正也不是自己娶,况且这法子要是没用,他也让大儿子到南边找洋人大夫了,就盼着二儿子能撑到时候。

    老夫人身边伺候的婆子是姜老爷的奶娘,在姜家有几分面子,有什么事也是说得上话的,她偷偷劝太太:“姜家又不是养不起一个闲人,把她娶回来就当是个摆设,等二少爷身体好了哪儿能看中她。大不了给她个名分,以后好好养着,再给二少爷抬个称心的进来。”太太一细想,觉得婆子说的是个道理,跟老太太一合计,挑了最近的好日子,就要抬高姑娘入门。

    亲事一定下,不知道是不是高姑娘真的旺夫,二少爷的病竟然有了好转,人也能清醒说话了,到了大喜那天,姜承録已经能自个儿下地走动了。

    五

    大户人家办喜事是很讲究排场的,姜家的席面是九个海碗,六荤三个素,喜糖瓜子管够,桌子从前院摆到门口,几乎都坐满了。还请了城里最好的戏班,点的都是最喜庆的唱段,等外头接新娘子的锣鼓唢呐一参合,别提有多热闹了。

    新娘子是被婆子扶进来的,身后跟着小丫鬟二妞,提着装瓜子喜糖和小银角子的竹篮,欢欢喜喜的朝两边洒,看到小孩挤着来抢,就乐的没边儿。新郎二少爷不服气这门亲事,从知道了就开始赌气,说什么这不肯娶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当妻子。老夫人和太太眼看着他身体好起来了,更觉得冲喜是没错的,那能让姜承録推脱,干脆把不低头的二少爷关进喜房里,等拜堂的过场走完了,就把媳妇给他送进去。

    对外没说二少爷对亲事不乐意,找了个现成的借口,说姜承録还病着,没法下床迎亲拜堂。高姑娘被带着和公鸡拜堂,也没什么怨言,倒是让太太高看了几分,心里想着这儿媳妇还算个懂事人。

    堂也拜过了,长辈的话也都交代了,都是希望高姑娘好好照顾二少爷。接着就是送新娘子进喜房,婆子怕她不通人事,提早塞了本避火图册给新娘,把洞房要干的事大致说了一道。新娘点点脑袋,像是害羞了不吭声。婆子放心了一半,把二少奶奶请进了喜房。

    门一关,高姑娘立马扯了自己的盖头,把正要赶人的姜承録少爷给吓停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赶紧问:“是你?怎么会是你?”问完实在没憋住,被高姑娘的打扮逗的直笑。

    被叫了好几天高姑娘的土匪头子高振宁等外头的人走远了,才过去摸姜承録的额头,看他还有精神笑自己,松了口气,说:“不是我还能是谁?咱们可是正正经经的两口子,难不成你还想给我戴绿帽子?”

    “别说了,别说了。”姜承録恨不得把高振宁的嘴缝上,“你怎么会来这儿?又是怎么让我家里人同意的?难不成你给她们下降头了?”

    高振宁把裙子乱七八糟的脱了,一边回答:“我听说你病了,担心的很,就买通了几个算命的,说你的八字轻得配我这样的,装成了姑娘嫁进来了。你还笑?好啊,我要看看你还有没有良心。”姜承録还没想到高振宁的意图,听了还笑个不停,他看到土匪头子女装,五大三粗的新娘子,脸上抹了脂粉,可这人许是平时风吹日晒糙惯了,肤色跟白就不沾边,在配上艳艳的胭脂,二少爷笑得坐床上就没力气起来。

    喜房里是有热水的,高振宁用帕子往脸上擦了几下,迫不及待的过去把还在乐着的姜承録按住了,扯了他领口扣子就要朝里头摸。二少爷不笑了,开始后躲,毕竟是病过一场的人,扭不开高振宁,被土匪摸了个尽,是让自个儿衣裳凌乱,摇摇欲坠。

    “你可别想干坏事,外头有人候着,我一叫你今晚就得去牢里了!”姜承録说着狠话,还不忘拿手指头抹高振宁嘴巴,让他知道上头的唇红还没擦干净。高振宁捏着姜承録的手腕子,凑过去重重亲了一口,把嘴上的胭脂蹭到少爷那儿,这下两人就都是花嘴巴了。土匪头子平衡了,说:“咱们真算起来可就成亲两回了,一人当一回媳妇,就算是扯平了。成亲哪有不洞房的,你要是真的敢喊,认出我的时候就该让人把我抓了!说白了,你还不是舍不得,是不是心疼你男人?”

    二少爷病还没断根,被高振宁说的热气光往脸颊走,又不承认他说中了实话。高振宁一高兴就要得寸进尺,故意把婆子给的避火图册拿出来,翻给姜承録看上头的春/宫画。姜承録是从高振宁那儿知道人事的,可哪儿见过这种书,臊的脸红透了,本就还有些发热,这下脑子都冲着了。

    “拿开,真是有辱斯文!”姜承録文绉绉的骂了一句,高振宁还非要他看,甚至要念给他听。姜承録被这个土匪逼的没法子了,脑子一热,破罐子破摔让他别臊自己了,要做那事儿就赶紧做。

    高振宁如意了,翻到一页观音坐/莲,要有洋墨水的姜承録和自己研究研究。姜承録听都没听过这玩意,就被高振宁抱着腰胯,分开了双腿坐在他的腿上。高振宁一看就懂了七七八八,一边把姜承録亲的喘不上气,一边解人家二少爷的衣服,在把自己的也脱干净了。他想起婆子叮嘱,作润/滑的脂膏就放在枕头底下,高振宁把这小瓶子摸出来,打开一闻,比上回用的档次高多了,也香多了。

    裹了脂膏的手指向姜承録的后/xue里又揉又探,进去没多久就化成了粘稠汁水,跟着姜承録的大腿根流到床铺上。姜承録还有些发热,后xue又紧又烫,高振宁把扩张做好了,硬了有一会儿的阴/茎才插进去,就被吸住不能放,热乎乎的贴紧了,舒服的发麻。

    二少爷是第三回被男人cao/后头,还跟头一回一样手足无措。这后头一顶,姜承録自己都摸不着的地被高振宁的性/器探到了,浑身发软,得手臂环住高振宁的脖子,整个人都要倒人家身上,跟小孩儿一样哼哼唧唧的。姜承録也是舒服,他身子都被高振宁cao/开了,折腾的泛着红,饱满rou感的屁/股被高振宁两手拖着,一上一下的被带着配合性/器的拔出插/入。

    “二少爷得小声点,不然被外头候着的人听到了,不就知道洞房里被干/的不是新娘子了吗?”高振宁坏心的很,故意在姜承録的耳朵边说话逗他,“不过你也算新娘子,山上的时候还是我媳妇呢。要是你是真小姐,现在怕不是都怀上我的种了?那我要是不来,你月份大了瞒不住了,还不得挂着眼泪偷跑来找我。”

    听着高振宁这些不着调的荤/话,被cao/得快迷糊的姜承録真的顺着话走,隐约就把自己代入其中,想着会不会怀孕的事。好半天才想明白,醒过来了,气的要炸毛,对着高振宁多话的嘴就是一口咬过去,啃的他说不了话了。可他阴/茎还硬气,跟出气似的越插/越用力,好叫姜承録松口。

    姜承録放了高振宁,自己嘴上沾多了胭脂,眼角还挂泪水,正是一副被土匪糟蹋了的模样,还偏偏被糟蹋舒服了,春情都写在了脸上。

    这回洞房高振宁也是满意了,反反复复对着姜承録来了三回,从观音坐/莲研究到鸳鸯交颈,到最后的扶/腰后/入,姜承録是彻底没了力气,xiele几回精/水,弄的床铺是一团糟。二少爷姿势也摆不动了,趴在枕头上喘气,后/xue里头是高振宁射进去的精/液,满满的一肚子,夹也夹不住了,断断续续的流出来,比春/宫图上还来的情色。

    “在待几天我就带你回去,成不成?”高振宁搂着姜承録商量,床上的男人是最好说话的,二少爷显然也是这样,闭着眼睛就把头点了,高振宁更乐了,吧唧亲了好几口。

    六

    休养了三天,姜承録病是真的好了,老爷太太老夫人都是十分高兴,把高振宁当成了姜家半个恩人。趁着她们高兴,姜承録把想带着妻子出去走走,回他老家看看的主意说了。太太有些担心二儿子身体,姜老爷反而同意了,  他觉得姜承録恢复少爷身份了,已经成过亲算是大人了,不能跟养姑娘一样整天拘在院子里,出去走走看看也是应该的。

    少爷拒了太太给的仆从,说有小丫鬟二妞伺候就够了。家里人也没强求,给姜承録和高振宁收拾好了行李物件,排车夫送他们出城。

    一出城,高振宁也不打算装了,把车夫给打回去,和二牛跑到树林子里把衣服换成了该穿的。姜承録还笑他:“怎么不穿回山上,让你的拜把子兄弟也乐一乐?”

    “别了,阿水还不得笑我到明年!”高振宁当了马夫,一边赶路一边把姜承録走了以后的事都说给他听。姜承録突然发问:“你说你兄弟抢了王赌棍的女儿当媳妇?”

    高振宁说:“是啊,不过这姑娘也可怜,遇到这么个爹,还差点被李老头糟蹋。”姜承録听了,脸上神情微妙且惊奇,似笑非笑的告诉高振宁:“我们把王赌棍的底都查干净了,他只有一个儿子,哪里来的什么女儿。”

    “啥玩意?”高振宁猛的停马回头,“你的意思是我兄弟上当了,宝蓝不是王赌棍的女儿?”

    姜承録摇摇头,惋惜答:“我的意思是,你的兄弟确实上当了,王赌棍是宝蓝的爹,可宝蓝不是个姑娘啊。”

    “你们真不愧是拜把子的兄弟。”二少爷故意补上这么一句。

    END.

    还有最后的最后:

    自从喻文波知道了宝蓝不是姑娘以后,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觉得要不是自己笑高振宁笑的太得意,怎么会也出这样的事儿。

    不过他也没说要赶宝蓝的话,提也没提过,就想一个呆着,谁都不理。毕竟好端端一个媳妇,怎么说成男的就成男的了?喻文波想不明白的不止是这个,还有以后怎么和宝蓝处的问题。

    扪心自问,说一句实话,喻文波是真的挺喜欢这个抢过来的媳妇的。他觉得宝蓝就是照着自己心里媳妇的样子长的,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了。宝蓝脾气又很好,长得又好,晚上睡相也好,说话也好……总之就是处处都好,就只有一样坏,坏在他是个男的。

    这让喻文波生起被骗的怒气,他打小就受不了,当了半大不小的少年,还是不能坦然的接受宝蓝的欺骗。喻文波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他是有苦衷的,可就是和自己较劲,不肯快一些服软。

    而宝蓝也不好受,他骗了喻文波,让人家当了冤大头,娶了一个假媳妇,真的白高兴了一场。姜承録和高振宁事出乎宝蓝的预料,他没想到真的有人接受和男人过日子,同时也隐隐想着,要是喻文波能和自己这样过,就好了。

    喻文波介于成人和少年之间,他对宝蓝很好,会在半夜偷偷煮汤面的时候想着宝蓝,也会弄来各种各样的零嘴分给宝蓝。同时,喻文波又像个孩子对待玩伴一样亲近宝蓝,他们会去后山结冰的湖上凿洞钓鱼,会一起钻树林逮野兔狍子,会比谁的雪球滚的更大些。宝蓝想起喻文波冻的通红的鼻头和脸颊,还有这个人承诺等雪再厚一点,就带他爬到山坡上头滑雪玩。

    宝蓝又想,等不到雪厚了,他得主动走,别让喻文波继续心烦意乱。

    决定离开的当天,宝蓝没看到喻文波的影儿,只能找到高振宁,跟他商量辞行的事儿。可没想到刚说完,宝蓝回屋子还没来得及收拾东西,喻文波就跟风一样刮进来了。

    “你走什么?”喻文波鼻子冻红了,头一句就是质问宝蓝。宝蓝没想到喻文波还愿意见他,就把因果都说了一遍,等着喻文波和他告别。

    喻文波不仅没消气,反而因为宝蓝的解释更不高兴,他转头把门给关了,还上了锁。宝蓝弄不清楚喻文波的意思,是不乐意自己走才锁门,还是太生气了想揍自己一顿?

    两样都不是,土匪二把手喻文波两手捧着宝蓝的脑袋,气冲冲的亲过去,力气用的太过了,两个人的门牙撞在了一起,还不肯分开,痛得包着眼泪也要继续亲。等两人都憋不住了,才黏黏糊糊着放开,宝蓝摸了一把自己的上唇,果然流血了,再去看喻文波,也是流着血,居然还笑了。

    只有我们二牛,还没有见到心心念念的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