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话:杀敌绝计无后路;香荷之命亦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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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公义不愿信也不敢信。毕竟莫雨安说的太过离奇了…… “肖大士要毒杀皇帝?”左公义回看香荷,一伸手令她上车等着,“十几年前我还在苦守大梁江山时,他可是第一个投降新皇帝的。” 莫雨安踱着步来到河边,似乎也不想被想香荷听见,“那是肖大士的权宜之计。我偷听他与我师父说过,当年若不如此,如今再无人能杀新皇帝了。” 说完,莫雨安指向马车,“我且问你,护送香荷回京是谁的命令?” “皇帝的御令。” “那皇帝为何不派兵协行,偏偏令你一荡寇将军护送。” “我也纳闷!” 莫雨安微微一笑,“那将军再想,当初又是谁带你去山下接香荷的?” “国师,肖大士。” “肖大士对你说护送香荷是圣旨对吧?你怎么就这么好骗?难道你还看不出来?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肖大士一人谋划的。” “什么?!” “肖大士托我玉扇门弟子沿途散播消息,说护送香荷携长生丹回京是秘事,绝不可外传;但他却私下告知皇帝,要送一宝贝美人进京,完全没提长生丹的事。” 左公义不解,“肖大士为什么要两头瞒着?” “这一头儿,沿路的官员、山匪都知道那个‘宝贝’是长生丹;而另一头,皇帝只觉得所谓宝贝是一个绝世美人罢了。瞒着,是因为肖大士知道皇帝生性多疑却贪心不足。” 左公义恍然道:“肖大士是想把事情逐渐闹起来,让仙丹的消息不胫而走传到皇帝耳朵里!” “你这蠢将终于开悟了!” “你说话注意点。” “肖大士之所以选你这个前朝副将,道理很简单——你做过山匪,做过绿林贼。杨花山再往后的‘英雄好汉’们大多是你旧识!由你送香荷才最不容易出事!” 左公义终于弄明白了一切,不由得感叹肖大士老谋深算。 “原来如此。肖大士深谙新皇帝的性子,这才利用他贪婪与多疑的本性,召集我们替他演的这场双面大戏。”左公义长出一口气。 “没错,而且肖大士有通天的本事,新皇帝才有可能相信他真的炼了一枚长生的仙丹。要是换做另一人,皇帝绝不会信。” 左公义若有所思看向马车,片刻后轻声问:“那香荷的后路呢?那毒丹怎么才能取出来?若我能顺利送她进殿,就算皇帝真被毒死,那香荷又会是什么下场?” “死路一条。”莫雨安的表情也暗淡下来,“香荷从小逐量服毒长大,为得就是能暂时耐受那枚毒丹。我曾偷听肖大士和师父说过:香荷绝活不过二十。” “为何不能用一匣子装毒丹?!” “因为不真。”莫雨安长叹一口气,“挂着命、带着血的东西在皇帝眼里才真。” “呼……真憋屈。”左公义捡起一块鹅卵石,甩头打出七八个水漂,“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香荷活下去?就算皇帝不杀她,那她也只剩两年不到的寿命了。” “如果把皇帝毒死,你还有本事把香荷带回肖大士身边,那她或许还有救。” “可我只有长剑一柄、锈甲一副、老马一匹。何德何能刺杀了皇帝还把香荷好好带回去?” “这就看你了。” “糟心!” 此事九死一生。 首先这场大戏新皇帝信不信还另说,只能说这是肖大士思索出来的妙策,能否事成谁也不知。 其次,香荷该怎么办? 她出世十七八载,不谙世事也不解人心;甚至不知道自己肩负了这么一个必死的“伟大”重任。 退一步说,就算万幸毒死了皇帝,这深宫禁地的,岂是一杂将和弱女子能轻易闯出来的? 莫雨安见左公义沉默不语,猜透了他一半心思,“将军是否在想,索性带着香荷隐姓埋名?” 左公义坦言道:“想过,但不可。新皇横强征暴敛,滥杀无辜,不死不公。此乃壮举。”他想了片刻,问道:“可否寻人取了香荷腹中毒丹?当真取了新皇帝就不敢信了?” “肖大士如此做必有道理。”莫雨安眺望一眼河对岸的山林,“你们这一路他都盯着,做什么都逃不出他的视线。否则他不会令我来这等你,还偏偏这么准,一下就等到了。” “那就是死局。” “死里讨活吧。” “你说的容易。” 一番商讨后,两人决定架着马车绕路前行,避开杨花山。 莫雨安说要驾车,让左公义去轿厢陪香荷歇着。正好左公义心里对他还稍有些放心不下,这倒是中了下怀,便钻进去坐在了香荷对面。 “将军和瘦猴聊什么了?”香荷笑着问。 左公义看她那副纯真的面貌,自然是不可能告知,便兀自问她:“香荷,肖大士是何时在你腹中置放那丹药的?你可记得吗?” “香荷没有印象了。”香荷摸摸小腹,撇起了嘴,“腹中物很重要吗?将军若是想要便来拿。” “没法拿。三龙忙活那么久都拿不出。” “将军不许香荷提此事,自己倒提了。” 左公义大叹一口气,“香荷,我带你往西北逃,咱们躲到草原上过活?谁也不知,谁也不见。” “好啊!”香荷大喜,竟主动牵起左公义的手,“只要是将军,天涯海角都去;刀山火海都去。将军何时带香荷逃?” 话刚说完,莫雨安捶了两下轿厢,似乎是在示意左公义,他说的话前面都能听见。 “香荷,我问你一件事儿。”左公义心头苦涩,咬咬牙才敢继续往下说:“如果,如果说你只能再活两年,你会怎么想?你会做什么?” 香荷脱口而出,“将军可在?若将军在,香荷便和将军在一起活两年,然后安安心心赴死。若将军不在,这两年便有些长了。不活也罢。” “不行,我不能让你死!”左公义下定决心,猛拍轿厢,“猴子给我拉马!” 马车徐徐停稳,左公义跳下车揪住莫雨安的衣襟,“皇帝不杀了,我们决不能让香荷死!” “可皇帝不死肖大士不会解毒。” “那就逼他解毒!”左公义后槽牙咬的“咯吱”作响,“或者我去刺杀皇帝,你带香荷在城外候着。一旦事成你就带她去找肖大士!反正是杀,只要我能杀掉,怎么杀不是杀?” “你疯了!” “那你就愿意眼睁睁看着你儿时的玩伴这么死去?” 莫雨安盯着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沉声道:“姑且算我同意你。但你好好想想,你们大梁百万大军都没能杀了他,你一杂将凭什么能刺杀他?” 左公义急得抓耳挠腮,“大不了纠集当年那波山匪一起杀进宫去!或许能当众宰了那混皇帝!” “你那伙弟兄即使翻上百番还不够禁卫军五成。”莫雨安叹了口气,“唉!但凡有办法,肖大士定会想到。他既出此绝策,定是无计可再施了。” “将军。”这时香荷从轿厢里下来,款步走来,“并非香荷偷听谈话,只是将军太过大声了。” 她来到两人面前,表情一如既往的淡然,“我腹中之物可是刺杀皓顺皇帝的毒丹?” 两人对视一眼,不敢直言。香荷又说:“既然如此我便进宫,毒死他便是。” “那你就活不了了!”左公义喝道。 “不活就不活。香荷笑道:“将军答应香荷一件事,香荷便能满足。哪怕即死也毫无怨言,可否?将军可否?” “你说……” “将军娶我。”香荷上前一步牵住左公义的手,“趁我未进宫,趁我未做人妻,娶了我。往后香荷即使没有那两年可活,也不会再有任何遗憾了。” “不可!” “将军不愿娶香荷?” 左公义紧紧攥住腰间剑柄,“我是不愿你死!我会想办法杀了皇帝的!往后你还能活百八十岁,我一天娶你一遍都行!” 就在此时,一道幽幽的女人声从河对岸的林子里飘来。 “左公义将军。”那声音中气十足,却又柔和悦耳,“可否来林中一叙,我且有话要对你说。” 左公义警惕地盯着河对岸,莫雨安却轻拍他肩膀,“去吧,无妨。” “那是何人?” 莫雨安道:“肖华风,肖大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