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良辰须尽欢(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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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尘仍静坐在房间里,周围一片黑暗,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 焦躁无论如何都压不下去,他真想现在就剖开萧炎的心,看他会不会像以往人生里的那些珍贵的东西一样,注定离开自己——父母,家族,孩子,友人…… 哪怕这种离开是他预料中的,认为自己可以接受的,事到临头,都这样让人痛苦万分。 会不会为了追求力量离开? 会不会发现这只是雏鸟情结而后悔曾属于他? 能不能完全接受……这样的自己。 看到萧炎感受痛苦却仍温驯顺从,便心跳得厉害。自他第一次看见弟子在身下咬着牙承受时,就发觉了这样卑劣的情绪。 那时药尘为此道了歉,萧炎却没有领会其中意思。 其实那句满心愧疚的“对不起”从来不是因为谁压了谁,谁占了谁的身子,而是因为他知道,真正沉沦得万劫不复的人,只有自己。 萧炎只是一个孺慕深处变成了爱的孩子,满心捧着自己的热诚,他却只能馈之以如此肮脏的欲望,他一直以来都希望弟子走上强者的巅峰,怎么能想施予占有和折磨? 是谁的错? 是他的错。 枯坐了一个多时辰,心情早已在纷乱思绪中麻木,他说不清自己还坐着干什么,或许在等萧炎像寻常一样过来找他,但又心知不可能,这样乱七八糟的形势下,萧炎哪儿还想得起这些情情爱爱? 窗边突然有些声响,他下意识看过去,外面隐隐有个人影动来动去,过了两秒,把窗子推开。 是萧炎钻了进来。 药尘顿时感觉心都要化了,有点惊讶又觉得好笑,真是高看他了……这股子黏糊劲一点没变,刚才还翻涌的心绪却忽然平静了下来。 “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 “没吵到师父就好,”萧炎有点不好意思,“屋里熄灯了,我还以为您睡了不敢过来,又实在想得不行,打算偷偷过来看一眼的,结果看见您坐着——怎么不点灯?” 难以言喻的欢欣升腾起来,像极夜里的火焰。 “想师父了?” “每天都想,想得心里疼,”萧炎凑近了用头去拱他的手臂,温热的脸庞一下子将他心里的寒意驱走了,“师父给揉揉吧?” 药尘抬起手臂,把他搂近了些,抱在自己怀里,“揉什么,是想师父了,还是想做了?” “……自然是想师父!”萧炎环过他的腰身,把自己整个埋在那泛着药香的洁白衣袍里。 “师父也很想你。”老师的声音很低沉,撩得萧炎耳朵都有点痒。 手轻轻附上萧炎的胸口,不轻不重地揉着,倒真像是给他缓解心口疼,如果掌根不是每次都用了力碾过那点敏感的r/u/尖。 萧炎这下是心头发痒了,两个月没见,身体早就想和师父亲近,药尘还难得这般主动…… 他感觉到师父有些跟往常不同,却没明白为什么,只觉得药尘也想他,也想要他,心里一下子温柔得厉害。 咬着牙扛过种种危难,平安归来,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萧炎自己忍不住伸手去解腰带,把衣襟扯得乱七八糟,药尘看着他若隐若现的白皙肩背,忽然想起了萧炎十五岁那年,他为了加强其身体韧性,用斗气长鞭留下的印记。血痕一道一道地添在少年的身体上,如同狂风吹着一棵永不伏倒的草。 他已经不记得当时的心情,此刻却回味起一些不一样的味道。 或许一切心绪,一切妄念,早有伏笔。 他暗叹,握住青年终于解开自己腰带的手,赤瞳望着那双清亮的眼睛。 “你会离开师父吗?” 萧炎闻言定定地看着他,呼吸跟眼前的人缠绕在一起。 “永远不会。” 药尘呼吸都一顿,心里那双流着血泪的眼睛倏忽间睁大,投来凄厉的目光,他却第一次心里没有任何起伏,那双眼睁到一种夸张和扭曲的地步,然后在某个瞬间,忽然带着其中的罪孽、痛苦,永远地闭上了。 “你自己挑起来的……再也不能走了,说了永远,就一辈子乖乖陪着我——就一辈子,都是我的。”药尘看着他的眼睛,最后几个字用力克制,才没显得吓人。 萧炎笑起来,好像这话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奇异的地方,“就是师父赶我走,我也要赖在你身边呢。” 终于按捺不住,药尘把眼下这人的衣服几下脱了干净,掐着他的腰把人扔在榻上,手劲大得留下了几道深红。 再次按在胸口的手发了狠,拧起萧炎乳尖的那点rou碾着,另一只手揉捏着身后的臀瓣,用力掰开。 粗暴的行为丁点没有消磨萧炎的欲望,反而把火烧得越来越旺,喘息从唇间泄露出来,腰身小幅度地扭动,又被师长几记巴掌拍得安生下来。 药尘把手往下摸,抚过他的腹部,胯部,大腿,掐了一把那里的嫩rou,听萧炎的喘息明显滞了一下,又抬手扼住人的脖颈。 “这样对你也可以?” 萧炎抬眼对视,猝不及防被那红色眼眸中的yuhuo烫了一下,只愣了一瞬,便换来药尘更用力的动作。 这是……师父的性癖? 萧炎心里感觉十分奇异,药尘平日很温和,对他的教育亦师亦友,从来没有动手责罚过,之前的性爱也是十分温柔,生怕他哪儿不舒服,结果心里竟想要对他做这些。 奇怪归奇怪,他确实并不讨厌,甚至感觉欲望被这几下煽动得更盛,清高的师者对他有这种欲望……想想就令人心神荡漾。 “师父,再重一点,还要……”萧炎望着他,眼里全然是喜欢,“我是师父的,所以,师父对我怎么样都可以。” 药尘心中被这一晚纷乱心绪压得绷紧的弦,登时断裂。 不知死活的小子…… 太可笑了,为什么之前要想那么多?为什么还要顾念萧炎以后会不会后悔?是萧炎先表明心意的,也是萧炎先求他给予的,这样全然仰慕自己的孩子,合该一辈子都是他的,任他白日里规规矩矩行礼叫自己师父,晚上在榻上承欢,这不就是他百般乖顺求来的吗? 无爱先有欲,可恨他不愿承认这欲念,萌生出那丁点爱意时才那样痛苦。 他压低了身子,直视着萧炎,话语里带了阴郁。 “你跟关延,怎么回事?” “嗯……普通朋友,呃,师父再摸摸右边……我跟他就是路上认识的。” 萧炎被性冲动烧得混沌的脑子里闪过一丝清明,似乎有点明白今晚这些是为了什么。 师父吃味了? 听了他人那打趣的话,觉得自己跟关延有了关系? “哈……”萧炎忍不住笑出声,心头愉悦,“师父原来这么在意弟子啊。” 药尘不语,只是伸手握上了他的yinjing,微微攥紧了些。 萧炎的话戛然而止,本能感受到的威胁感让他可怜巴巴地看着上位者,表示自己不敢再说。 这里还从来没被师父碰过,一开始是不愿意,他不想被触碰这种脏地方,怕让师父觉得跟男子交合不适,只想默默承受,后来每次都被cao得射出来,也就习惯了,成了他们相处默认的规则。 药尘捏了捏那里,时轻时重地玩弄着,疼和舒服密切缠绵,让他有些分不清楚。 “好好说,你跟他的事儿。” “……”萧炎哑然,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师父,我不说是因为没得说,不是想瞒你,萍水相逢的人罢了,那其实是个男扮女装的姑娘,在困境里我帮了她一把,她便有心帮着我出来,受了些伤,可能过两天便离去了。” 女孩?药尘脸色稍缓,怪不得萧炎有点不自在和小心翼翼,若是女子,反应倒也说得过去…… 眼见药尘脸色仍未完全恢复正常,萧炎眨眨眼,又捧出了那副诚恳的样子,“我是师父的,心里只有师父,怎么还会看其他人?” 这小子真是……知道怎么拿捏人了。 师长把心里那些难忍的不虞压了下去,轻轻吻了吻萧炎的侧脸,心里略微浮起一丝对于自己跟一个小辈计较这点鸡毛蒜皮小事的惭愧,却转瞬被控制欲压了下去。 “好孩子。” 手指往后探,摸到他臀缝,萧炎又下意识想躲,被药尘并不温柔地制住,疼得嘶了一声,只好别扭地任他去。 药尘第一次给他做扩张,比萧炎自己做的细致得多,见萧炎小心翼翼盯着自己,似乎是在观察自己有没有厌恶的情绪,心头又是莫名其妙的施虐欲,用了点劲把萧炎插得前面流了不少水抖着求饶才停,换上自己的性器。 粗暴的性爱霎时拉开帷幕,施加的疼痛比满足还要多,青紫和红痕一层层叠在萧炎身上,与白皙饱满的肌rou相映成趣,从臀部到大腿没有一块还正常的rou,rutou也被咬得破了皮。连xue口都被斗气化的细枝责得红肿,还要由主人颤抖着掰开臀缝,任身后的人再打下一鞭,最后被性器毫无怜悯地捅开,cao得人忍不住叫疼,又舍不得那层层叠叠的快慰,吸着roubang不肯放。 药尘陡然放出自己的那些心思,意外地发现萧炎没有任何抗拒的表现,当下恨不得把他全身上下都玩儿一遍,都盖上自己的痕迹。看着身下人边受不住地小声叫着边乖顺地打开自己,只觉得魂都要扑在他身上。 炙热的爱欲焚烧着他们两个人,气氛推向火热,到最后萧炎都有些失控,不管自己身上的伤都快破皮,一味央着师父再多罚点,再cao得深一点。两个人跟野兽一样交欢,像是要做到死为止,萧炎到后面射都射不出来,只能抖着腿用后面高潮,嘴上不清醒地还在求着人往里捅,被人捏着腰cao得更深。 神魂交融,不过如此。 直到萧炎终于被折腾得出了血,药尘才堪堪找回了些理智。 那点鲜红,远没有初次时淌出来的血多,但依然轻微地刺痛了他的心。 爱与欲望掩饰的伤害,就不是伤害了吗? 他闭着眼,缓了缓呼吸,想到万事已成定局,萧炎亦不排斥,自己可以继续错下去,那点枷锁慢慢松开了,他放松下来。 “真是被你搞昏了头,”他叹气,把自己抽出来,轻柔地安抚萧炎受伤的那些地方,“先吃丹药吧,伤好了再去清洗。” 萧炎撑起身,回头喘着气冲他笑,“我倒是想留着这身伤,一看就知道师父多疼爱弟子。” 药尘意味深长地看他,摸的力度大了几分,“别急,每天都有新的,够你看了。” “……” 萧炎从纳戒变了枚治外伤的丹药出来,含在嘴里慢慢化开,充沛药力不到一刻钟就把那些伤治愈了,肌肤完好如初。 “师父真是会折腾人,”他翻了个身躺下,“我这身子强度不小,现在都跟散了架一样。” 药尘无奈地看他,“叫水沐浴吗?还是拿帕子给你擦擦?” “唔……您别忙乎,哪儿有让师父给我擦的道理。太晚了叫水不方便,我去拧个帕子,回来给您换床被褥,这都乱得没法睡了。” 药尘看着萧炎穿条亵裤就跳起身一溜烟跑去拧湿帕子的样子,摇了摇头,回身换了床干净的被褥,细细铺好。 萧炎擦好,又递了新的一条给他,两个人都清理完,方才躺在榻上,不自觉地相拥在一起。 药尘看他闭着眼睛,嘴角却弯弯的,不禁伸手去摸他的笑脸,“高兴什么呢?” 他睁开眼,眼睛亮亮的,“好喜欢师父。” 他又闭上眼睛,“师父也喜欢我。” 药尘的目光温柔起来,轻轻抚弄着他的侧脸和耳朵,忽然吻上了萧炎的唇,辗转厮磨。 萧炎被这个吻惊得脑中一片空白,猛然睁大眼睛,看着眼前放大的赤色眼瞳,呼吸登时乱了。 只一刹那,某层屏障怦然破碎,禁忌的底线被意外地跨了过去,安稳的平衡瞬时倾斜。莫名其妙的心慌和恐惧窜上心头,几乎有一瞬间,萧炎想把他推开。 药尘松开他,把他抱进怀里轻声安慰,“没事,师父在。” “接吻也好,让你舒服也好,都是师父自己想做的,别怕,师父还是师父,什么都没变。” 他把人抱得很紧,一直落下细细碎碎的吻,安抚着敏感的神经。 萧炎愣神了一会儿,回抱他,喃喃问,“师父,我是不是很贪心,想一辈子做你的徒弟,又想逾矩要些不该要的。” 药尘感受着自己心脏加速的跳动,喉咙渴得发涩。 从不平等的关系中诞生出扭曲的情热,与世俗常理相悖,怎能让人不惶恐怯惧。 风闲没说错,他总觉得萧炎侍他如父,只是一时孺慕鬼迷心窍,萧炎觉得他是纵容晚辈,更小心翼翼,生怕惹得他哪里不快。 萧炎也没说错,关系为何需要确切的定义,便是一辈子都说是师徒又何妨?便是与旁人不同的情爱又能怎样?如今两个人都高兴,就够了。 而如今,该是他迈出这最关键的一步了。一场与以往不同的性,坦诚地交代自己的欲望;一个情至深处正常的亲吻,告诉萧炎自己的心意。 萧炎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似乎是多了些勇气,忍不住靠近了点,药尘知道他心里想什么,笑得挠挠他掌心,又吻了上去。 缓慢,缠绵的吻,温柔得不像话,气息完全绕在一起,亲得萧炎晕晕乎乎,很难相信这和之前的痛都是同一个人赐予他的。 两个人慢慢分开,眼神却还牵扯在一起,仿佛都在重新认识对方。 药尘忍不住又亲了亲他额头,把人搂过来贴着,手温柔地拍拍他后背,“师父都知道,好了,今天还要不要被哄着睡?少阁主大人?” 萧炎闭上眼睛,嘴角还扬着笑意,“嗯……每天都要可以吗?” 温暖的怀抱和声音一起到来,“当然,以后我们的每一天,都可以。” 许是因为情绪和身体都有些被消耗过多,两个人这一夜都睡得格外好,直到天光大亮了才悠悠转醒。 药尘睁开眼时,萧炎还在睡,胸口随着呼吸起伏,表情安宁,睫毛微微颤动,黑色的长发有几缕跟自己的白发交缠在一起。 他平静地凝视着眼前熟悉的脸庞,一遍一遍认真地看。 灵魂感受到了注视的目光,萧炎眼皮挣扎几下,慢慢睁开眼,正对上药尘温柔的神色。 “早,师父。” “早。” 朗然天光透过薄窗照进来,万物都仿佛渡了层明快的边,让人心头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