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鹤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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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屋内炉火催得人困乏。 徐清渺拿一本剑谱盖着脸,闭眼在心中复习今日学过的剑招,可偏偏,舍友八卦的声音不依不饶往她耳朵里钻。 “嘿嘿,我听说个好玩的事,咱们小周师兄终于跟人切磋输了一回。有人看见江师姐昨日去论剑台找他,二人说了几句话,又切磋了一场,是江师姐赢了。” “什么意思,你想说江师姐也……” “谁知道呢,反正我看江师姐昨天一整天都挺高兴的。”舍友一拍脑袋,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对了,咱们清渺不是和小周师兄关系不错吗。欸,清渺,清渺!你去旁敲侧击问问周湛,他跟师姐好上没?” 徐清渺把剑谱从脸上挪开,幽幽道:“不去。” 然而还不到半刻,她忽然把剑谱往桌上一搁,起身抱剑就往外走。 舍友目瞪口呆:“你不是不去吗?” 徐清渺头也不回道:“谁去找周湛。我东西忘论剑峰上了,去拿。” 徐清渺自然没去论剑峰。 她拎着两坛酒,晃悠到了莲花峰。 莲花峰上,周湛正在一老松下瞑目坐忘。 山上苦寒对于寻常人而言极为难挨,但像他们这些纯阳宫弟子,因为长年修习,有内力御寒,冰天雪地反而易使人心静。 师父说他心不静,叫他什么时候把心里藏的事想清楚想明白了,再说练剑。 江师姐也说,他的剑比平日慢了。 于是周湛又不合时宜地想到那个梦。梦里光怪陆离,虚无邈远,他醒时便忘了大半,唯独记得一个没头没尾的画面——徐师妹抱剑立于银杏树下,言笑晏晏同身边一人说着话,她微微仰头,好像同那人十分谈得来。可是那人是谁?待他看时,风忽吹落一树杏叶,他什么也没看清。 醒来后,他想或许是因为师妹在藏剑山庄时,总和几个刀宗弟子在树底下那块空地切磋,才让自己做了这样的梦。 “这么晚了,还在这儿打坐。” 周湛闻声睁眼,清寒月下,来人一手抱剑一手拎酒,正是徐师妹。 “我问了好几个同门,才打听到你原来是来莲花峰了。”徐清渺随意地往旁边一坐,手里的酒坛举到他眼前晃了晃,“喝点?” 周湛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酒坛,痛饮一口。 辛辣的酒液滚入喉咙,灼热感在胸腔蔓延开,一下子将他从清寒的坐忘之境中扯回了红尘。 徐清渺开口道:“你跟江师姐昨日,呃,就是……”话到嘴边,她突然卡了壳。 “江师姐?”周湛困惑道,“她得了一把好剑,找我切磋,试试剑。” …… 她就知道。 “就只是切磋?没别的?” 周湛更加困惑了:“还应该有什么别的?” 徐清渺又仰头喝了口酒。 “那上个月呢?你我参加名剑大会回来,万花谷有位裴姑娘追到山上来,也就只是为了同你切磋?” 怎么又突然说起这个了,周湛不太明白,但还是正经回答道:“她输了,所以我拒绝她了。” 徐清渺幽幽道:“若她赢了呢?” “她怎么可能赢我?”这人一副理所当然的欠揍表情。 徐清渺不说话了。 于是周湛也不知该说什么。 过了会,他终于觉出点不对劲,刚要开口问,身旁的师妹却蓦地站起身,拔剑轻盈地挽了个剑花,道:“周湛,来切磋一把。” 他们二人自幼在纯阳宫长大,年少相识,打架切磋再寻常不过。可是今天,周湛怎么看她怎么不对劲,可偏又想不出个所以然。 他只好稀里糊涂地拔剑应约。 她的剑直接被对方挑落在地。 半大少年平淡地收了剑,道:“太菜了。” 徐清渺咬着牙没吱声,默默把自己的剑拾起来,眼眶红了一圈,手腕也肿了一片。 她的师姐气得拿剑鞘抽少年的屁股。 “周湛,她多大你多大,她才练几天剑,没轻没重就算了,你也不知道什么叫点到为止?还有你那张嘴,是不是欠抽,你们太虚剑意祖传的吗?” 周湛一边上蹿下跳一边回嘴:“菜还不让说,练什么剑!再说了她扭着手腕关我屁事,是她自己只会用蛮力!” 师姐提着剑鞘追他绕了太极广场整整三圈,最后还是徐清渺拽住师姐的袖袍,乖巧道:“师姐莫气了,是我技不如人,往后我一定努力学剑。” 那一年徐清渺初入纯阳宫,既不为求道,也不为学剑。她被送上山的原因很简单——家中多年无子,父亲找了个江湖“半仙”算命,“半仙”神神叨叨念了半晌,最后指着她得出结论,须得此女出家化解。 这话连旁人都觉得荒唐,可玉虚真人听罢只是笑了一笑,便答应徐清渺入纯阳了。 她可爱讨喜,面团似的娃娃,从小娇养却一朝被送到苦寒的华山上,因此师兄师姐们难免心疼,总让着她、哄着她,倒真没几个人在意她学不学剑。 周湛是第一个和她切磋没有手下留情的人。 剑被挑落的声音清脆如玉击,砸得小姑娘瞬间灵台清明。隔天,她又在太极广场拦住他:“切磋!” 徐清渺立于层层叠叠的气场之中,以剑运气,她的剑气细如毫,密如雨,声势浩大,纵横捭阖。 气剑织成密不透风的网,疾风迅雷般扑向周湛。 而后者身法飘逸无定,于剑雨中窥破她浩大剑势的命门,冲身向前一剑破之,她的气场被悉数震碎。 少女早有预料般,提前隐于剑雨中运气蓄力,此时长剑横出,以九转真气震退周湛,左手剑诀飞转,引紫气东来,斩出万剑锐不可当。 忽一点剑芒刺来,剑气顷刻断绝,她蓦然顿住—— “师兄的剑依旧快我一招。”徐清渺笑了笑,收起手中长剑。 周湛先前没想明白,这会过了剑招,他才看出师妹今日有几分决然,剑气只攻不守,他险些伤了她。 “出什么事了吗?”周湛问。 徐清渺摇头,抱剑转身就走。 周湛忽然生出些心慌,她平时极少喊自己师兄,年幼时切磋,她被他揍服了,才愿意叫一句师兄,除此之外就是有求于他的时候,也会笑嘻嘻的喊他师兄。 但今日显然都不是。 他三步并做两步拉住她,放低了声音道:“徐清渺,有什么事,你跟我说。” 一股无名火突然窜上心头,徐清渺抬头瞪了他一眼,心道说了也没用,说了你也不明白。 周湛确实不明白。 他本就是硬邦邦跟石头似的脾性,于剑道心境纯粹,却于为人处世之道反应慢半拍。 前些年他头一回下山游历,便有个长歌弟子心悦他,向他表露心意。周湛想了想一剑落在她脚下,说来切磋,那姑娘也觉得江湖儿女合该以武定情,于是二人便打了一场。 谁知道周湛赢了之后一连三问,你在干嘛,你影子呢,你这就被抓死了? 气得人姑娘差点没把琴弦拆下来勒死他。 如此一次两次,周湛豁然开朗,原来只需要跟喜欢他的人切磋,对方就再也不会搭理他了。 妙啊。 于是,上个月周湛徐清渺二人下山参加名剑大会时,徐清渺自然而然听闻了这样一则传言——纯阳宫来的那位小周师兄冷然出尘,甚是好看,但他有个规矩,须得切磋赢过他,他才肯答应情缘。 “我怎么不知道这事,你比武招亲去了?”徐清渺打趣道。 周湛一脸懵逼,想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大概是怎么回事,于是原原本本给自己师妹讲了一遍。 徐清渺听完笑得直不起腰。 笑了半天,她忽然问:“可是我也日日跟你切磋啊。” “这怎么能一样,你是我师妹。”周湛理所当然。 她气笑了,原来自己根本就不在可能喜欢他的人的行列里。 可怎么别人喜欢他,他就能看出来,偏偏自己同他朝夕相处,他却毫无知觉呢? 徐清渺一把甩开周湛,大步走回他方才打坐的老松下,抱起酒坛一口气喝个精光,还觉得不够,还要喝周湛那坛时,被周湛一把拽住,不准她再喝。 他拧着眉头看她半天:“你到底怎么了?” 周湛的确生得好看,剑眉星目,丰神俊朗,一双星子般的眼睛,此刻正全然专注地看着她。 只看着她。 那一瞬间,徐清渺什么都不想管了,去他妈的切磋,去他妈的师兄妹,去他妈的臭剑纯。 她一把揪住周湛的衣襟,踮脚亲了上去。 周湛猝不及防,整个人僵在原地,连推开她的动作都不会了。 少女撬开他的唇齿,清甜的酒气骤然入侵。她分明是柔软的,却带着一股玉石俱碎的疯劲,侵略、撕咬,不容任何抵抗。 直到吻得他几乎窒息,徐清渺才堪堪放开他。 周湛靠在树干上喘粗气,指背抹了下嘴唇,擦出一道血痕。他怔然看着血痕,心脏狂跳。 师妹……亲了他? 周湛抬头,看见徐清渺定定地看向他,眼里如有星芒闪动:“我喜欢师兄。” 她的声音直直撞进他胸腔,震得他一滞。 “我喜欢师兄,”徐清渺一字一顿地重复,“喜欢很久了。” 她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听见她的师兄呼吸一滞,听见风声,听见老松簌簌落雪,听见莲花峰上有鹤鸣。 徐清渺深吸一口气。 “那师兄对我呢,师兄……喜欢我吗?” 轻得如同落雪般的一句话,落在周湛心上,静极了。 他不知道。 他从未想过。 有人说他和徐清渺亲密无间,日日一起切磋、练剑,下了山也是一道参加名剑大会,但周湛从来不乏朋友与他切磋、喝酒、打名剑大会,师妹和他们好像也没什么不同…… 徐清渺看他神色渐犹疑,心里就什么都明白了,她忍下失落,故作无谓地笑道:“我明白了,刚刚的话就当我酒后失言,师兄不必放在心上。” 话已至此,吐露心事却遭拒绝,徐清渺只想逃一般地赶紧离开,哪想她刚转过身,就再次被周湛抓住手腕。 徐清渺不解地瞪向他,周湛亦是愕然——他完全是下意识地拉住她,既没有理由,也没想过拉住她之后要说什么,便这样僵持着。 山巅的风吹起落雪在他心尖打了个旋,周湛终于模糊地觉察到,自己对师妹的确有一些不同的情愫,和旁人不同,和任何人都不同。 ……但这种感情是喜欢吗? 一式剑法,他少则一年半载才能领悟,而师妹的心意如此珍贵,他更需要时间细细想清楚,否则怎能轻飘飘地对她说喜欢? 但在徐清渺眼里,他的瞻顾又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她被这一番反复弄得莫名烦躁,终于忍无可忍,发火吼道:“你又拉我做什么,你到底怎么想的?” 今夜若不是他一次两次地拉住她,她其实根本没打算匆匆表露心迹,更不会因一时冲动便吻了他。现在这是第三次了,既然他从未对自己有过超出同门之外的情意,如此三番两次的拉扯,又是在犹豫什么,难道她徐清渺就是死缠烂打的人吗? 终于,周湛松开她的手腕,别开视线,歉意地低声道:“我不知道,你的话我还要想一想。” “想?想多久?”她冷冷道。 “三个……呃不,一个月?” “一个月?周湛,你拒绝别人的时候也要想一个月吗?你不喜欢我可以直说,何必如此戏弄我!”徐清渺怒极,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杏目圆瞪,“既然是你拉住我不让我走,好,那你今夜非给我一个答复不可!” 周湛皱眉想反驳,又有点插不进去嘴,干脆无奈道:“你不如打我一顿,我绝不还手。” 徐清渺气得无话可说,揪着他的衣襟狠狠往后一砸,转身就走,但只是踏出一步,她就停下了。 太不甘心了。 她霍然回身,手中剑鞘抵上周湛的咽喉。 “绝不还手?” 远处鹤群惊飞,一阵清鸣。 待鹤鸣远去,忽然一声压抑的低喘,荡在松与雪之间,尤为清晰。 青年黛青的道袍散乱在雪地中,乌发尽泻,解下的发带一圈一圈缠在手腕上,将他双手反缚于背后。而罪魁祸首却悠然俯下身去,含住他的乳尖,舌尖挑弄,牙齿轻碾。 周湛浑身止不住地颤栗,扭动着身体想躲,然而他只稍稍一动,便又猛地哆嗦着僵住了——宽大的衣袍遮掩下,半截剑鞘深深埋在他的后庭中,撞得他大脑霎时空白了一瞬。 “徐、徐清渺!别……胡闹了……!”他从刚刚的顶撞中缓过神,朝她低吼道。 徐清渺抬起头,抿着唇不说话,眼眶却已然红了一圈。 看得周湛不由得又心软。 在剑道之外,他似乎对她总是迁就,任她做了什么事,他都会觉得她是自己师妹,所以没关系。 一开始也不是这样,俩人刚认识的时候势同水火,见了面就打架,有时候是他被缠着切磋虐菜虐烦了,有时候是师妹自己输到恼羞成怒,连剑都不要了直接又踢又咬,从太极广场最东头打到最西头,最后双双关禁闭。 周湛颇为郁闷,所谓一物降一物大概就是如此。 就像这十几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他这次也只当她撒酒疯,便纵着她放肆,直到他终于意识到师妹想对自己做什么时,早已为时过晚,身不由己。 他在山上修道练剑多年,平日里清心寡欲惯了,而徐清渺仿佛开了一道闸,于是情欲便如悬河泻水,一发不可收拾。 “师兄,只要你说出来,你不喜欢我,我就不胡闹了。”声音还带着些哭过后闷闷的鼻音,乖巧得好像真的是在同他赌气,只是……手却完全不听话地沿着腰腹下滑,直到碰到胯间硬挺的rou茎,弯起指背轻轻敲了敲。 像是捉弄,又像是好奇,漫不经心地打量,似乎在说,看,师兄,我还一点没碰,它怎么就自己硬了。 周湛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身体。 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甚至是在期待着她进一步的动作,紧张,又隐隐兴奋。 但徐清渺没有,反而拔出了他后xue里一直含着的剑鞘,她是在等待他的回答。 下身骤然一空,寒气倒灌,激得周湛冷不丁一抖,心头莫名蒙上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 他别过脸去低声喘着气,什么话也没说。 徐清渺终于忍不住皱眉:“周湛,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不喜欢我?” 他突然恼火起来:“你要我说几遍,我不知道,你……你这么突然,可是我一直只把你当师妹,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事,你总得给我时间——” 徐清渺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师妹师妹,又是师妹,既然只把她当师妹,那为什么又不敢回答她? 这些事放在平常,徐清渺定不会想不通,只是方才一坛酒下肚,理智早就跟酒气乱作一团,勾着压抑已久的爱欲,兴奋地在她耳边叫嚣—— 反正人已经在你手底下了,你想要什么答案没有? 道袍掩着的隐秘之处,剑鞘碾过的xuerou呈现出极为诱人的糜红色,粘腻潮湿,合也合不拢地半敞开,像是在发出邀请。 徐清渺几乎没用力,双指便被他的后xue服帖驯顺地吞入。 柔软guntang的肠rou包裹着她的手指,随着她轻浅的搅弄,微微发颤,含得她指骨酥麻,一阵极轻微的战栗沿着手指,蓦地窜了上去。 她怔了怔,原来进入师兄的身体……是这种感受,比烈酒入喉还要炙热,比春雾漫山还要润泽,让她……不得不迷恋。 她像个蹒跚学步的婴孩,试探着深入,摸索着寻找,直到指尖抵到一处凸起,身下的人瞬间绷紧了脊背。 她停下,继而用指腹按着这点,忽轻忽重地揉碾起来。 周湛一颤,呼吸也渐渐急促,他的理智好似摇摇欲坠悬在崖边,就快要被她指上勾出的欲望扯断了线,于是呻吟再难压抑,一声声碎在喘息里。 恍惚间,徐清渺似乎从他断续的呻吟中听出了几分缠绵,待想要分辨清楚,那点缠绵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一切皆是错觉,皆是她的一厢情愿。 她垂眸,顿了片刻,忽然运气将内力凝在指尖。 紫霞功讲求以气御剑,而徐清渺最擅长的便是对“气”的控制,她的剑气既能有斩金断玉之势,亦有流风回雪之态。 徐清渺手腕微动,磅礴缠绵的气劲便从指上涌出,齐齐撞向最深处那点。 强烈的快感沿着尾椎窜上脊柱,激得周湛整个人猛地战栗起来,炙热的气流在他肠道中横冲直撞,感觉简直就像……师妹射在了他体内。 徐清渺双指挟着剑气激烈地抽插了十几下,糜红后xue已开始不自主地抽搐,从深处淌出一股又一股粘腻清亮的yin液,被剑气碾出白沫,丝丝缕缕挂在xue口。 周湛的眼神渐渐迷离起来,沙哑的呻吟支离破碎,婉转地随着她的抽插起落,动听极了。 情欲的浪潮一波高过一波,濒临高潮的快感几乎将他溺死,周湛本能地绷起腰身,硬涨的rou茎抽动着—— 一只手突然箍住性器根部,堵上了悬河的泄口。 周湛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看向徐清渺,呼吸也滞在胸口。 他其实并不能够看清她,眼前水雾迷蒙,视野因几近崩溃而扭曲,他只看见了她的眼睛,一双极落寞的泪眼。 “师兄,你说出来,说你不喜欢我,我就放开你。” 青年痛苦地闭上眼睛,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入鬓发。 “……喜……欢,我、我喜欢……”他哽咽着,再说不出更多的话。 这是什么意思? ……喜欢? 徐清渺怔然失神,手上终于xiele力。 白浊一股一股地喷涌而出,落在二人之间,千丝万缕,缠住她的手掌。 身下的雪早已融化成水,浸透衣袍的冷意逐渐漫开,徐清渺终于回过神。 遍地狼藉,触目荒唐。 ……她究竟对周湛做了什么。 徐清渺止不住地战栗。原来山顶的雪这般冷,风这般寒。 浑沌中,她下意识地拾起了自己的剑,这时她甚至还想了一下,剑鞘去哪了?不过她很快就想起来了。 长剑横于月下,她痴痴看着剑刃上折射的寒芒,倏忽,寒芒直朝她咽喉而去…… 就在这瞬息之间,一股大力骤然攫住她的剑,硬生生握着剑身一扯,当的一声长剑落地。 徐清渺茫然抬眼,正对上周湛一双惊怒交加的眸子。 “你这又是做什么!” 这一吼仿佛将她的三魂七魄吼了回来,徐清渺脱力跌坐雪中,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她慌忙去擦,泪水反而越擦越多。 被她强行折腾半夜,周湛心里原本也是一腔怒气,可现下都无影无踪了,他被她吓得没了脾气,只好抬手帮她擦了擦眼泪:“别哭了,我又没怪你。”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师妹哭得更凶了。 果真令人头疼。 没办法,他别别扭扭,深吸一口气,耳根红了又红,最终别过脸去才敢开口:“我、我也心悦师妹……这样够了吗,别再哭了。” 先前惊扰的鹤群盘桓着飞回,落在他字字句句,有如鹤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