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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张开了双臂。 宛如拥抱一般,青年的手径直插/入他的腰带。 这个动作在平常看来简直是暧昧至极,可这一瞬间季珩没有感受到任何的爱意,只感受到了在死亡的边缘迸发出的铿锵的求生欲! 电光石火间,宁随远拔出了他腰间的配枪,用力的向上一抛—— 枪被扔出了大开的天井洞口,却在转瞬间,一道不明来由的钢板横向伸出,像是壁虎迅捷弹射出的舌头,“哐啷”一声将圆形的出口给封住了! 季珩一阵错愕,可接下来他看到了更加惊世骇俗的东西! 在宁随远的背后降下了一堵铁灰色的沉重的墙,将畅通无阻的走廊截断!更可怕的是,那面墙宛如长脚了一般,正在以一个均匀却不甚缓慢的速度朝他们平移过来! 季珩在震惊中垂眸,他与宁随远面对着面,这会儿他入目看到的,是青年幽暗压紧的瞳光和紧咬的两腮。 轰鸣声铺天盖地,连带着脚下的地面都开始震动。 季珩的心开始无限制的往下沉。 从宁随远的表情来看,他猜到了,自己的背后也有一模一样的东西! 这两堵墙要将他们困死了! - 那两堵厚重的墙就像是地狱朝他们大开的两扇门,缓慢而决然的压缩着他们的生存空间。 昏暗之中,季珩微不可闻的蹦出了几个脏字,旋身前进了两步,试图用手去阻止墙壁的移动。 “不要碰!”宁随远霍然警醒,飞扑过来一把摁下了他的手臂。 季珩手腕上的半指皮手套不经间擦过铁墙的表面,金红色的电火花迸溅开来,剧痛沿着皮革材质传递到他的手掌心里,季珩的额角痛跳了一下,冷汗一下子涌了出来。 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淡淡的焦糊味,如若不是宁随远及时阻止,他的这只手臂大约就该被烤焦了。 宁随远忙不迭的替他将手上的皮手套松解开来,急声道:“你疼不疼!” “还好。”季珩咬了咬牙,在那堵通了高压电流的死亡之墙跟前退了一步,哑声道:“这是什么东西?!” “狄更斯盾。”宁随远低声说。 季珩猝然间愣住。 “什么?!”他有些难以置信的反问。 “狄更斯盾。”宁随远又重复了一遍,面色苍白。 季珩不说话了,寒气顺着他的脊梁骨一寸一寸的舔上去,将鲜活的肌体侵蚀的一干二净。 帝国最先进的防御系统,只要是被它锁定的危险目标,无论有多么高超绝伦的本事,携带了多么高危又具有破坏力的武器,都无一生还的可能—— 半天之前他们还在调侃——狄更斯盾,致力于为您挑选最环保节能的处刑方式. 万万没料到,他们这会儿就被狄更斯盾列入了必杀的名单! 还有比这更讽刺的事吗?! “这是六区.”季珩慢慢的后退,跟宁随远背靠着背,紧紧的贴着:“只是六区!” 两人都目不转睛的死死的盯着倾轧而来的死亡之墙,季珩咬牙道:“区区一个城防所,为什么会到需要开启狄更斯盾的地步?谁他妈这么大动干戈!” “是裘文端。”宁随远咬牙道:“我去追他,大概是被他发现了。” “那他就开狄更斯盾吗?这个混球!”季珩骂了半句,几乎将后槽牙咬碎,眼看着那两堵墙已经逼近到了几米开外,逼仄的环境里充斥着无数活跃的电荷分子,碰撞着,跳跃着,吟唱着致命的歌谣。 空间进一步缩小,已经到了严苛限制他们行动的地步,季珩和宁随远退无可退,他们只能死死的抵住对方的脊梁。 季珩的呼吸变得沉重,他的手腕忽的向后一扣,握紧了宁随远的手腕。 宁随远猛然僵住,他微微侧过脸:“你——” “我刚才还以为你要抱我。”季珩轻声说:“空欢喜一场。” 宁随远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季珩却陡然间转身——Alpha像一只振翼的雄鹰般从他的背后覆盖上来,展开双臂,用力的抱住了他。 铁墙轧过了季珩方才所站的位置,进一步的收拢着。 季珩微微弓起脊梁,这是一种极近保护的姿态,他利用体型差尽可能的将宁随远罩在怀里。 “希望我的骨头硬一点儿。”他低声说。 “你.”宁随远的嘴唇颤动了一下,隔着重重的衣料他甚至能感受到Alpha铿锵的心跳,藏也藏不住,律动快极了。 原来季珩也不是从来不会害怕. 他忽而说不出话来。 这种炙热的亲密无间的姿态恍惚间与记忆里的一些光影重叠了。 弥漫在他们之间的那种绝望和歇斯底里如同利剑一样贯穿了他们,又将他们紧紧的串联到了一块儿。 宁随远屈了一下手指,用手心徐徐的覆盖住了季珩的手背。 “会没事的。”他喃喃道:“会没事的.” 季珩将他抱得更紧,呼吸浑浊。 . “哐啷”一声。 电墙在距离两人咫尺的位置上悍然停住。 空气中静谧了两秒,宛如坟地。 两人谁也没有动,就僵硬的维持着叠加的姿态。 直到宁随远从鼻子里轻轻的哼出一声,和缓而湿润的鼻息随着他的低笑喷洒在季珩的手臂上,像是蹁跹飞舞的蝴蝶。 “季长官,你是白痴吗?”他的口吻里带了些调侃和鄙薄:“人类的身体也是导体好不好?你就算这么抱着我,我们俩还是会被一块儿电死的。” 季珩的警惕还没有完全卸下来,对他的吐槽没什么反应:“我没考虑到那么多,就想着如果都要被压成rou饼的话——” “我也不会比你晚多少的。”宁随远说:“只会比你多听两声‘噼里啪啦’。” 这两堵墙好像是真的死了,季珩对着它们瞅了又瞅,精神渐渐活泛了些。 “你是对我的硬度有什么质疑么?” 劫后余生的Alpha嘴巴也开始变得像个没人放哨的大门儿。 宁随远:“你当你是钢铁做的么?yingying硬?” “嘿,你这是什么意思?”季珩大为不满:“我身体素质好着呢,硬不硬的,不然你来试试?” 宁随远:“?” 说什么呢这都是? 他翻了下眼睛,开始抑制不住耳根的热度了,低声道:“你可以松开了,季长官。” 季珩的手臂动也不动,抱得死紧:“不能够吧?我总觉得这墙——” “危险信号解除了。”宁随远说:“这墙不会动了,你信我。” 季珩愣了愣,半信半疑:“真的?” 宁随远:“嗯。” 季珩小心翼翼的松解开手臂。 宁随远道:“你小心点,不要碰到墙,墙应该还是带电的。” 季珩从善如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