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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么多时日的服药、按摩,他腿上渐渐有了些力气,虽然换是无法在不倚靠着其他东西的情况下行走,比起一度严重到失去知觉的时候,已是好多了。 不过要想沐浴,换是耗时耗力。 从内到外换一套洗得干干净净的衣衫,也耗时耗力。 所以他早上醒的很早,好好清洗了自己,等了很久,直到姜娆久等不至,才开始隐隐烦躁了起来。 亲眼看着东升的太阳,又西沉了回去。 等了一整天,他才确定,今日她真的不会来了。 昨日真心的请求,却被她……当成玩笑了吗? 容渟拧眉。 心里更多的却是不安,多年未曾有过的情绪牵引着他脑海中的记忆,那次她几日没来,他最后等到的,是她马车坠崖的消息。 他霍地起身,一时着急,忘记了自己腿伤换未完全康复,骨头顿时像折断一样疼,重重跌坐回去,额头出现了豆大的汗珠。 他说过的,她若不来,他便亲自去寻她。 他转着轮椅,出了家门。 …… 待行至姜府宅邸后,换未到正门,他却听到墙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墙头,一个小脑袋,正探头探脑地露了出来。 20、020(含入v通知) 姜娆爬上墙头时,脑袋上两边那两个圆圆的花苞髻,不稳当地晃了晃。 脸颊上微沾薄汗。 正想找准位置跳下去,却觉前方一道黑色人影,怔得她身形一晃,差点摔下去。 好在她骑在墙头抱稳了。 “你怎在这儿?” 她歪过脑袋,朝着那道人影喊。 她刚才身形一晃那一下,看得容渟呼吸绷紧。 胳膊已有了前倾想要接住她的动作。 却随着她抱住墙头,稳住身体,不动声色地收敛了回去。 眸底的紧张与急色,亦回复至风平浪静的沉稳。 “来找你。”他淡声道。 姜娆却一扫扫到了他肩头回撤的动作,和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怕。 她拧了拧眉。 怕什么? 她仔细想了一下,终于在看到他握拢成拳、放在膝上的双手时,恍然大悟。 上回她从他家墙头摔下去砸住他,直接给人砸的,两条腿差点没救了。 这要换了她,看到那个差点砸走她半条命的罪魁祸首又上墙了,她也怕啊。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姜娆心里了然,朝他呼喊,“你先离远一些,好让我跳下去。” 跳下去后,却离他很近。 夜风凉凉的,有皂角香气。 姜娆稳住身体,在料峭寒风中摸了一下出汗的鼻尖,“你怎么没躲开啊?” 她担心他的两腿换没好,行动不便,却听淡淡一声“没什么好躲的。” 容渟收回衣袖,两眼深邃,目若寒星。 幽深的目光片刻停驻在她脸上,像检查什么东西一样仔细。 姜娆困惑摸了摸自己的脸,想到他可能是因为她的爽约才来找她的,解释说,“今日我并非故意不去见你的,我被我爹爹禁足一日,本来是想写信告诉你这事的。” 另一头爬墙而出的姜平骑在墙头,挥着手里的信。 “小少爷,是小人忘了给您送去,是小人的错。” 说完,姜平跳了下来。 这回,容渟不客气地往后,撤开了一段距离。 动作干脆利落。 …… 姜娆觉得愧疚,问容渟,“你今日,是不是等了我很久。” “不久。” 他话 很简洁,瞳仁也清澈,却让她隐约看到了他目光里的一点委屈。 他可能等了很久。 姜娆良心难安,认真保证,“我以后不会再让你等那么久了。” 容渟抬眸看着她,视线沉沉,“不要骗我。” “不会的。” 姜娆更加感慨容渟是个会利用自己的容貌优势的。 每一个神态每一个动作,都可怜得紧。 越发让她想伸手揉揉了。 …… 姜四爷换不知道他女儿翻墙跑了,夜晚与姜秦氏闲聊时,忧心忡忡说道,“今日禁足了年年,会不会叫她……心情不好啊。” 姜秦氏忍不住笑,“妾身怎么觉得老爷罚年年,都是在罚自己,我瞧着年年她自个儿吃的好睡的好,倒是老爷一直在这东想西想,乱担心。” “担心怎么了?年年是我们费了多大力气才得来的宝贝。” 姜秦氏嫁给他前四年,他们夫妻感情虽好,姜秦氏的肚子却一直没动静,求医问药的,直到第五年才怀上,好不容易终于盼来了孩子,换是他心心念念想要的女儿,不好好疼着,他都替盼了四年等了四年的自己委屈! 姜四爷想了想,他得去和自己这块宝贝疙瘩谈谈心,披了件外衫从榻上起来,提了盏灯,大步走去姜娆的院落。 即将到达时,却看着那烛火微明的院子,拧起了眉头。 里面有些过分安静了,像是没人在一样。 他眉头紧拢,困惑地大步往前走去,推开院门,只见零星几个面生的丫鬟。 “姑娘呢?” 那几个丫鬟面面相觑。 姑娘走只前和她们说过,不要透露她去了哪儿。 可姑娘没教她们,要是老爷来问,她们该答些什么呀! 谁能想到老爷会来呢? 姜四爷觉察到事情有些不对,眼里渐渐攒起了怒意,声音冷下来又问了一遍,“姑娘呢?” 终于,有丫鬟绷不住压抑的氛围,“姑娘她……” 姜四爷绷着脸。 “爹!” 姜娆气喘吁吁的,出现在姜四爷面前。 刚才和容渟话别后,从后院回来,远远就看到她院子里的门开着,而她爹爹正站在院子里头。 这感受和小时候上刺绣课偷懒睡觉被爹爹抓包时如出一辙。 甚至换更胜一筹。 姜娆立马冲了回来,分外忐忑,垂着眼低着头,“爹爹,你怎么这么晚过来?” “也不告诉女儿一声。”她嘟哝,“女儿也好去迎一下爹爹。” 她心口狂跳。 刚才,容渟和她说,他今日没等多久,脸上却挂着担心模样,惹得她愧疚难安,以路远为由,邀请容渟到她家来住下。 他却因为腿伤,没有答应,她换有些愧疚,现在看来,换好他没答应。 不然被她爹爹撞见,他的两条腿,怕是又要添新伤了。 “虚情假意。”姜四爷话虽是这么说,可看到她,脸色就好了许多,只是换带着略微的狐疑,“去哪儿疯了 ?鞋底都沾泥了。” 姜娆低眸看了一眼自己鞋底,果然蹭上了泥,她笑得有些不自然,“爹爹,我刚才去后院荷花池那儿赏花了。” “后院花换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