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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没追到他,您儿子挺伤心的。 邢月没说话,但失落的表情却明明白白的挂在脸上,邢母自然是看得清楚。 不过,她倒是一点不心疼,反是接着说道:“还要继续追?” “不了。” “怎么?两年前不是坚定得很吗?” 邢月低下头,软了姿态,十分诚恳地说:“妈,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错哪儿了?” 邢月说:“两年都不回家,是我错了。” “就这一点?” 邢月认真严肃地回答:“就这一点!” 家人不接受他喜欢男人,但他并不认为这是错误的。 认真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 两年前他就是犟着坚持自己这个观点,却被他爸打得差点进医院,但就算是这样,他也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没错就是没错! 即便再被打一次,他也还是会这么说。 邢月坚持,邢母便也没有继续说下去,轻轻敛眸沉默起来。 约莫过了两分钟,书房那边就有了动静。 一个人从书房里走出来,脚步轻轻,气息轻轻,人也…年纪轻轻。 看见不是自己的暴力亲爸,邢月松了一口气,但见到那人的脸之后,邢月的脸色马上就绿了。 “明澄!”邢月几乎是咬着牙喊出这个名字的。 被喊做明澄的青年闻声看了过来,面上无甚表情,但眼中却有一丝欣喜一闪而过。 明澄大步走了过来,毫不见外地站在了邢月面前。 “你长高了。” 稍稍带着些鼻音的嗓音落入耳中,邢月微微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道:“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干吃不长?” 这都多少年了,要是光吃不长,那还是个正常人吗! 这个人一天天说的都是些什么猪话! 明澄倒是一点不恼,依旧面色淡定,缓缓道:“很久不见,我很想你。” “……”邢月抽了抽嘴角,道:“我的内心是十分拒绝见到你的。” 邢月此话一出口,气氛一度很尴尬。 还是邢深最先反应过来,走过来先让明澄坐下,转而再朝邢月道:“阿月,你胡说些什么!” 邢月转开眼,不悦地道:“我本来就讨厌他,他自己心里有数。” “你……” 邢深还想说点什么,却听明澄淡淡说道:“没事,邢月还是个小孩子,童言无忌,我不会放在心上。” 第12章 “小孩子?”邢月本就不好的脸色,在听了明澄的话之后,更是黑得能滴出墨来。 明澄见他面色黢黑,愣了愣,随即改口:“大孩子。” 邢月怒喝:“不会说话就闭嘴!” 闻言,明澄便当真闭了嘴。 其实他一直知道邢月不喜欢自己,却是没想到,居然招人讨厌到了这个地步。 有句话说得好啊。 ——当他不喜欢你的时候,你做什么都是错的。 然而,邢月对他,恐怕已经不只是‘不喜欢’这三个字可以表达的了。 按照邢月的脾气,如果不是因为邢伯母在这客厅里坐着,恐怕他已经开始挽袖子出手了。 虽然那些时光已经过去,可有些事情全都已经印在了记忆里。 比如,明澄小时候把老鼠丢进邢月的被窝。 比如,明澄小时候在邢家院子里刨坑,再将邢月哄得一脚踩进坑里,瘸了一个月。 比如,明澄小时候抢邢月的课本时顺便打翻了他的墨水,浸湿了他一整套做好了的卷子。 诸如此类不愉快的记忆,明澄记得清楚,邢月记得更清楚。 气氛并没有因为明澄闭嘴而沉寂下去,他才将将闭上嘴巴,邢父便走了出来。 人还未走到厅子里来,声音便已先传了出来。 “你倒是威风得很,两年不回家,一回家就大吼大叫,老子以前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不待邢月做出反应,邢母便先提声斥责道:“先端正你的言行再说邢月!” 邢月与邢深齐齐点头。 他们的亲爹什么都好,就是脾气爆了点,说话粗了点儿,而恰好,他们的mama又最见不得别人说话粗鲁。 但是,一个一直见不得,另一个一直改不掉,却还能好好相处到现在,顺便养大了两个儿子,大概这就是真爱了吧! 邢母凶巴巴的样子并没有震慑到邢父,但邢父还是将嘴边的“老子”二字给咽了下去,讨好地走过来靠在她身边坐下。 邢月撇撇嘴,想翻白眼又不敢翻。 打小他就觉得这两位一天天的太腻歪了,还以为年纪大点了会收敛一点,没想到竟是越来越腻。 这样的场面对于他这个刚刚失恋的人来说,真的是巨大的打击了。 可偏偏这种事情还不能说出来。 他还是怕自己那个看起来很和善的亲爹的。 两年前挨的那一顿毒打,他真的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虽然心中明白,自己很有可能还会因为性取向的原因再挨一顿,但如果可以,他也是真的不想挨打。 邢月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都是局促的,放在膝上的手悄悄握成了拳,手心里全是冷汗。 明澄就坐在他的旁边,自然是察觉到了他的紧张不安,不由得侧目看过去,但并没有说话。 关于邢月的事情,他回来之后也听邢深说了。 两年前他向家里出柜,被邢叔叔提去武馆毒打了一顿,他那天离开之后,就一直没有回过家。 明澄也没想到,自己的运气会有那么好。 刚好来拜访邢叔叔,就刚好碰见邢月回家。 缘分,真是妙不可言! 明澄随即垂下眼睑,想了想,站起身对邢父道:“邢叔叔,既然邢月回来了,想必你们也需要好好团聚一下,我就不打扰了。” “好。”邢父对他倒是比对邢月的态度好,笑眯眯地点点头,“邢深,送一下澄澄。” 邢深点了点头,随后便送明澄出了家门。 一家子的目光都放在明澄的方向,并没有人发现邢月眼中一抹消逝得极快的复杂情绪。 待邢深送走了明澄回来之后,家中的气氛忽然就凝重起来。 邢深与父母坐在一排,三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坐在对面微微低着头的邢月。 四人沉默一阵,邢父才率先开口:“邢月。” 闻声,邢月背脊一僵,虽身子坐得笔直,但眼睑始终垂着。 也不等邢父将后面的话说出来,邢月便先开口道:“我没有错!” 想也知道,他的亲爹肯定又会和邢深他们一样,开口质问他知错了没。 因为从出柜开始,他们就总是在问这个问题,他都听烦了,也答倦了,甚至还会抢答了。 然而,听见他的话之后,邢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