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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小命的自觉。无论如何,她也要在璩昭价值观还未成型之际去争取一次,对璩昭好,把他带上正道。 一点好如果不够,那就加倍。 * 最后一个娱乐项目,璩昭选了摩天轮。 岁禾把黏在跳楼机的上面的目光扯下来,心里的石头放下,她说:“那我们去坐摩天轮。” 摩天轮转一圈要半个小时,但排队就快用了等同的时间。 等岁禾和璩昭坐进一个仅容两人的舱体,天边已漫出了暖色的海浪。 摩天轮开始滚动,除了启动时的轻晃,其余时候都保持着缓慢平稳的速度。 岁禾趴到窗边,看远处那缕橙光,“真好看。” 璩昭说他没来过游乐场,其实即使是历经两世的岁禾,今天也是第一次来。 小时候她只跟着哥哥去室内的游乐场所过,像这种在她爸妈眼中充满了危险的地方,她根本没有机会踏入。 璩昭坐得笔直,貌似在跟着岁禾看天边的云彩,实则在观察岁禾。 舒服的光把她脸庞印得温暖,她的瞳孔亮得好似盛满了火焰,睫毛纤长,垂着阴影斜斜地伏在下眼睑和鼻梁。 她的唇一定是玫瑰花瓣做的,否则他怎么能闻到她的芬芳? 璩昭眸色毫无波动,却在心中感慨老天的不公。 凭什么老天要把美好都送给一个人? 美好到让他不住地怀疑,美好到让他想要摧毁捏碎。 “岁禾,”他的声音听上去失落极了,“你不嫌弃我吗?” 像其他人那样,觉得他是垃圾。 岁禾还在看窗外风景,似乎不理解他的疑问:“为什么会嫌弃?” “不是嫌弃,那你就是在可怜我?” 璩昭不是个会把疑惑摆在明面上的人,他鲜少会有像现在的坦白时刻。 这副脆弱敏感的模样令璩昭很是唾弃自己,以往是,现在更是,说完他就后悔了。心想如果一会儿岁禾承认确实是在可怜他,那他就顺着坡去接受来自她的同情——他最擅长做这种事情了。 璩昭想,此时所有的突发状况都要怪光。 也许光这东西真的能蛊惑人心。 璩昭说的光不是摩天轮外的风景,而是岁禾。 她比风景更耀眼。 岁禾转头看他,清浅地笑:“你有哪一点值得我可怜呢?” 璩昭怔住。 狐狸尾巴终于要露出来了吗? 这样想着,岁禾接下来说的却是:“真正把自己局限在一个框里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只有你觉得你自己可怜,你才是真的可怜,否则别人说什么都没有用。你只要知道,我对你好,并不是因为施舍,也不是因为同情。” 说到这里,岁禾没继续说了。 她在心里补充,“我是为了我自己。” 璩昭定定地看她,喃喃道:“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璩昭,世界很大。”岁禾又笑,远方的橙光穿过云层,色彩渗透得厉害,悉数汇聚在她的嘴角,“什么事都没有绝对。” 比如前世的他成了杀人犯,比如现在的她来自未来。 免费的午餐又算得了什么? 璩昭突然觉得岁禾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她看上去温柔软绵,顺从听话,人人欣赏人人心悦,事实上她心里通透如明镜,对待重视的事情比谁都强硬。 事情似乎变得好玩起来。 面具下的璩昭挂着玩味的笑,面具上的璩昭却是感激情绪奔赴了震撼,他用力点头:“我懂了。” 他们这个舱体升上了最高点,风光无限好,恰是进黄昏。 遥远的璀璨都茂盛得伸到了眼前。 “所以。” 岁禾去握璩昭的手,那一瞬间的他们的对视仿佛穿越了时空,璩昭十三岁,岁禾二十六岁。 “璩昭,我来帮你好不好?”岁禾说。 我来帮你拥有美好生活。 请你不要变成杀人犯。 ———— 别把重生看太重。 女主重生遇到男主,一没想逃,二没讨好,只想改造,差不多就是在玩反派的养成吧。 重生只是为了男女主有机会接触——上文有说两人前世是没有交集的,而女主又圣母性格(什么鬼性格。 女主比较好说话,但是不傻啊同志们,故事才刚开始,后面还有更奇葩的事情发生,做好心理准备。 另外,璩昭如果这样就改变,那也太简单啦。 不要轻易相信变态的每一句话。 第六章 他只和岁禾在一起 岁禾口中的帮忙就是由她父亲来资助璩昭,直到高中毕业。 还说不是施舍,还说不是同情。璩昭低下了头,胃里直犯恶心,可再抬头,他的眼眶里已有了泪水,他说:“谢谢你。” 不该抱有奢望的。 原来岁禾和那些人也没什么不同,他只要拿出对那些人的虚伪来应对她就好了。 想让他心怀感恩?做梦。 从摩天轮上下来,他们这一天的行程也走到了最后。 璩昭和岁禾一起往门口走,快走出游乐场的时候璩昭忽然说:“你能把门票给我吗?” “怎么?”岁禾边问边把游乐场的门票递给了他。 璩昭不好意思地笑:“这是我们第一次出来玩,我想珍藏起来。” 岁禾心软了一块,她都不知道自己看璩昭的眼睛有多温柔。 “以后我们可以经常出来玩。” “那一言为定?”璩昭伸出了小拇指。 岁禾抬手和他拉钩,“一言为定。” …… 不知道岁禾是怎么和她的父亲说的,璩昭都没有见到她的家人,就得到了一张卡。 这张卡是岁禾给他的。 也就是说,从明面上来看,资助璩昭的人是岁禾,没有人会去深究璩昭背后的支撑来自岁禾的父亲岁子庭。 璩昭对此默言。他一个获利者,没有权利挑选由谁来资助自己。 “岁禾。” 璩昭叫住要送他回家的岁禾,“我可以不回家吗?” “为什么?” “那里不是我的家。” 璩昭是被丢在路边时让现在的养父发现的。 他这养父没什么能力,捡璩昭也是因为想找个儿子继承香火的时候恰好门口出现了个小娃娃。 白得的东西他用得极其随便。 去给璩昭取名字,他大字不识几个,直接就把璩昭口袋里的那张卡片上丢给工作人员,“这个。”反正他也不会叫璩昭的名字,叫小兔崽子就够了。 说他没能力并不虚言。家里以收破烂为生,他偏偏好赌,天天做着大发横财的春秋大梦。一旦没赢钱,璩昭就会变成他的出气筒。 而且他会挑地方对璩昭施暴,只打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从不让璩昭的脸挂彩。 自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