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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可我不想你老。” 她不想看到爸爸老的样子。 从这天过后,岁禾就慢慢恢复了正常。 即使是当时的心理医生,都说,岁禾没事了。 他们都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假象——个由七岁小女孩所制造出来的假象。 半个月以来,岁禾觉得自己就像是世界的中心,哪怕她再无理取闹,身边的人都不会责怪她。 相反诶,他们格外珍惜她给出的每一个反应。 所有人都围着她转,所有人都对她小心翼翼,所有人都会耐心哄她。 也许有人会因此而恃宠而骄。 但岁禾不会。 她心疼岁子庭鬓角的白发,连公司都不去,只为了陪她;也心疼岁初每天放学明明很多作业,却还是会跑到医院给她讲笑话,就怕她无聊。 岁禾的mama离开得太早了,她身边只有爸爸和哥哥。 她不想让爸爸和哥哥因为她而疲惫烦恼。 所以她给自己戴上了面具。 他们希望她怎样,那她就怎样。 哪怕有病,也要伪装。 她不仅要做正常人,还要健康向上地成长。 要让每个人,都认可她。 爱她的人看到了这样的她,他们会高兴的。 ———— 岁禾圣母心原因 第六十五章 同类/第四更 和每个人都要保持距离,也要让每个人都觉得她亲近温柔。 上辈子岁禾演得磕磕巴巴,这辈子有了经验,岁禾做这些事起来简直是柔韧有余。 她比以前更受欢迎。 心理疾病却也随之愈发严重。 “璩昭,”岁禾去碰璩昭的眼睛,“你都不知道你多特别。” “我以前根本就不会在人群里久待。因为你,我去了游乐场,也因为游乐场,我发现我竟然不排斥和你的接触。” 那年去游乐场的时候,岁禾有试着去牵起璩昭的手——匪夷所思地成功了,她一点也不想吐。 岁禾惊叹于自己居然不恶心璩昭的触碰,她太高兴,就算手心捂出了热汗也不肯放手。要不是璩昭先松开,她也许会握着他的手玩上一整天。 她还以为自己重生一次,连心理疾病都跟着变好了。 然而不是的。 只有璩昭特别而已。 在和璩昭朝夕相处的日子里,岁禾没有抱过璩昭,他们关于接触的最大尺度就是牵手搀扶,但也足以让岁禾感到不可思议。 第一次分别,因为毕业,她抱了璩昭,不恶心。 第一次重逢,因为真心话大冒险,她再次抱了璩昭,依然不恶心。 璩昭的特别不因为时间而改变。 然后…… “我们zuoai了。”岁禾露出缱绻温柔的笑容。 璩昭吻她,如同在吻易碎的玻璃,他接话:“你没想到我们竟然可以发展到那一步,所以你跑了。” 他终于知道,岁禾抗拒的不是人群,是人群里的男人,海洋馆是,跟踪狂也是。 璩昭又想,岁禾口中所谓的特别,估计是同类的相互吸引吧。 两个心理都有问题的人,一样带着面具过活,一样过的疲惫不堪。 只是他带着面具生活是为了去玩弄别人,而岁禾带着面具生活是为了让别人无忧。 璩昭啊璩昭,你果然卑劣,竟靠着这点阴暗心理得到了岁禾的特别。他暗自苦笑。 “这么说也对,却也不全对。”岁禾嘴唇干涩,她浑然不觉璩昭表情的变化,“因为zuoai,我开始正视自己的心理问题,我想克服它。” “我和哥哥坦白了。他答应帮我隐瞒下来,也给我找了地方去治疗。” 璩昭了然,难怪岁初后来对他这么排斥。 “那一年,我一直都住在医院。”岁禾似乎不想回忆那段日子,她说的简略,“我换了好多个医生,才定下来适合自己的那个。那个医生确实厉害,每次从他那里结束治疗,我的心情就会变得很好。” “……”璩昭没说话。 因为据他观察,岁禾仍旧排斥该排斥的人群。 病没有好。 “只是出来以后,他让我尝试着自己生活。”岁禾怯生生看璩昭一眼,“因为我不能对你产生依赖。” “这就是你没有找我的原因。”璩昭面无表情地说。 岁禾一顿,点头,“对。可是后来我们还是相遇了,甚至在一起了。那时候我过得太开心,就以为自己真的变好了。” 璩昭的脸色越来越差,他收紧下颌,“于是你又去找了那个医生,结果却不尽人意,你开始连家门都不肯出。” “是因为噩梦,我又梦到了……不,是我的问题,”岁禾语无伦次,面色苍白,“肯定是我的问题……” 她看上去太虚弱,璩昭心惊,收起咄咄逼人的架势,他抱住岁禾,轻声哄她:“不是。不是你的问题。” 岁禾回过神来,她抓着璩昭的袖口,低声说:“你觉得医生有问题对不对?” 璩昭没回答。算是默认了。 “应该不是医生的问题,”岁禾不知怎么了,一直在为那个医生辩护,“可能是我遇到你以后,产生的依赖性太严重了,所以脆弱得不堪一击。” 说着说着,眼皮越来越重,声音也愈发地小,岁禾困了。 “璩昭,我好困……” 脑袋变得沉重,她不想再继续说了。 得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璩昭心情反而变得沉重许多。 他半抱着岁禾躺好,给她掖上被子。 “睡吧。” 第一次说出这些事情,岁禾即使意识昏沉她也不忘去抓住璩昭的手。 “你不要走。” 璩昭反握她,“不走。” ———— 有点怕璩昭去杀心理医生。 第六十六章 不够卖力/小rou B市没有海城的好天气,一连几日阴雨天。 天空阴沉,雨下得淅淅沥沥,整座城市都被洗刷一通,干净且压抑。 岁禾给自己煮了杯热茶,站在窗前,数玻璃上的水珠。身边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十秒后又熄了屏。 不用看信息内容,岁禾也猜到了大概。 和李祎约的第二次治疗时间,快到了,就在两天后。 李祎就是岁禾的心理医生。 和璩昭说清楚后,岁禾面对治疗,突然不那么热衷了,她觉得自己现在就挺好的。 这么想着,岁禾拿起手机,给李祎回了一条信息:过两天我有事,去不了了。 不出一分钟,手机震动。 “还是抽空来看看吧,估计是最后一次了。” 璩昭吻着岁禾的耳垂,下体冲撞不断,偏头见她出神,心不在焉的模样。 “在想什么?” 岁禾像是没听到一般,璩昭皱眉,叠起她的腿就是狠狠一击,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