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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回皇后和皇上。” 她原以为愉嫔只是怕自己不得宠,不敢回帝后,谁料愉嫔却摇头:“娘娘,这话如何回禀?臣妾只要回了点心之事,从此后他们就敢正大光明饿着永琪,以‘怕阿哥吃撑了’为名不让他吃东西。至于多背书,皇上更是喜闻乐见,只会斥责臣妾妇人之见,耽误阿哥学业。” 高静姝本意也不是靠着皇上,只道:“皇上心中是家国大事,未必理会这些下人的小事,可皇后娘娘心细如发,又公正严明,必是会给你做主的。。” 愉嫔的泪依旧是断了线的珠子:“是,可皇后娘娘能伸手管一次,以后又如何?况且……娘娘的嫡子过世后,她又是伤心又为了避嫌,除了皇上直接吩咐,已很少管阿哥所之事了。” 主要是避嫌,除了大阿哥外,这些阿哥都有自己位份不低的生母,皇后真伸手管多了反而不好。 所以阿哥所服侍的人,除了皇上亲自指给各个阿哥的哈哈珠子、伴读,旁的乳母太监,皇后是默许让生母塞几个可靠的人过去的,其余的再由内务府统一调配。 可生母跟生母地位不同,愉嫔比不过纯妃嘉妃,五阿哥就受了委屈。 这会子她去求皇后,一次能行,次数多了,只怕两妃都会借此攻讦皇后:作为嫡母,怎么只关照一个五阿哥,皇后你不是最公平宽厚的吗? 往阴暗里说,五阿哥若是再出点什么事儿,连皇后都躲不开嫌疑。 或许这些人就是在等着愉嫔去求皇后,好将皇后拖下水。 愉嫔深深福身:“娘娘,臣妾求您垂怜,收五阿哥为养子。” 问喜在后面跟着,脑海里忽然闪现一个想法:天上掉下个儿子来,是王八显灵了! -- 春日万方安和馆景色宜人,如一块碧玉一般。 墙角初放的迎春绽放星星点点的鹅黄小花。 宫女们的装束也从冬日的褐色,靛蓝变成了深绿浅绿,带着nongnong的春日气息。 天上开始飘起了风筝。 是闲来无事的妃嫔,亲手画了花样,或命内务府,或命自己宫里巧手的宫人扎了放起来的。 妃嫔们就负责最后剪断风筝线,算是带走了霉运和病根。 高静姝表示:我也好想去放风筝啊。然而这样好的天气,她却被娴妃抓住看账。 因娴妃雷厉风行能力超强,高静姝近来对她观感很好,可现在也有点受不了了——娴妃简直有点强迫症,所有的账目必须跟她一起对过一遍才算完。 高静姝看的出来,娴妃并不是怕担责任,也不是没自信。 就是要对两遍的强迫症,反正也要与贵妃最后一同呈报皇后,所以娴妃每次第二遍对账都会抓上高静姝一起。 因而李玉来宣贵妃半个时辰后往九州清晏去时,高静姝很松了一口气。 娴妃起身:“贵妃需准备着面圣吧,臣妾告辞。” 高静姝还没来得露出笑容:“我会再来跟贵妃一起校对的。” -- 高静姝从养心殿后门绕进去的时候,正听见讷亲大人的声音:“江南、河南营伍废弛之事臣便按着皇上的吩咐去办了。” 一阵告退声后,李玉才将贵妃引进了御书房内里的小间。 贵妃从前都很少进这里,只见地上铺的不是地毯,而是一整片万里河山舆图。 听见贵妃进来,皇上也不曾回头,仍旧在舆图前盘膝而坐,将一面明黄色的小旗掷入准噶尔处:“朕总要拿下准噶尔。” 从康熙爷起,准噶尔就不太平,虽然今年新年宴上准噶尔部首领噶尔丹策零还特意亲来议和,皇上也表现得友好无害,可在他心里,将准噶尔纳入大清的版图,这才算彻底的和。 高静姝也看着这张舆图,与皇上手里的小旗,忽然想起一副对联:“天为棋盘,星为子,何人能下?” 她刚说了上半句,皇上已然接口:“地作琵琶,路作弦,哪个敢弹?前朝开国皇帝,布衣出身开创一世,的确是魄力的人物。” 高静姝吓得肝都颤:她忘了这是朱元璋跟徐达所对之联,随口就说了,好在皇上没有把她当成反清复明的义士拖出去。 皇上拍了拍身边明黄色的软垫:“坐。” 执美人手,掌天下权,皇上心情很好。 “你的记性,只用来记这些诗词歌赋汉人文墨,听皇后说,让你帮着准备小选之事,你却偷懒。” 皇后娴妃这样的满洲出身女子在文墨上,反而较贵妃还差些。 皇上沉吟片刻,忽然道:“今日愉嫔来求见朕,说自己见识微薄,每旬五阿哥去她宫里请安那日,有时问她些字句,她都不认识,实在惭愧。” 然后看定面前的贵妃:“愉嫔说,想让你做五阿哥的养母。” 高静姝点头:“前日愉嫔曾寻过臣妾说起此事,还哭了。” 皇上依旧握着她的手:“你怎么说?” “我说让她回去冷静冷静。” 皇上:…… -- 高静姝轻声道:“臣妾额娘曾经说过,女人做了母亲,就会很焦虑,总想把最好的给孩子,生怕亏欠了他。如今皇上膝下的阿哥,唯有愉嫔位份低,母家也无人在朝,她大概觉得自己对不起五阿哥,所以才想给他寻臣妾做养母,好让五阿哥过得好一点,再好一点。” 高静姝说的额娘,却是她自己的母亲。 她按住自己起伏的伤心,不去回想前世的亲人。 皇上也一叹:“天下为母之心都是如此。”当年他被祖父康熙爷召见考问后,奉旨被送入宫廷抚养,太后也是又担忧又欢喜,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