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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戴面具的领主安坨小心翼翼地回答。 “是男性。” 领主们面面相觑。 胸大腰细屁股翘的男人?黑皮绿眼睛?舞娘?人们努力想象着这到底是什么形象,猜测着贵族的口味。 “嘿呀?” 伊戈眯起眼睛,就像猎豹嗅到了中意的猎物。 “看来我选对了,”戴面具的领主安坨舒了一口气,“那么希望这个节目能为您解闷,尊贵无比的‘沙普尔’。” 领主安坨拍了拍手。 由一群身材妙曼的舞女簇拥着,勇士般的男人走了出来,织金孔雀蓝纱衣随着矫健的步伐飘动,黄金铃簌簌作响。 特兰德?穆阿维亚昂首挺胸,姿态极其倨傲。 左右的宴席上惊叹声不断。即便是风月见惯的富商领主们都不得不感叹:这美色价值连城。假如他是女子,恐怕连最富有的国王都愿意奔赴千里,就为了亲眼目睹面纱下那双含情脉脉的翠眼。 绿洲之星。 翡翠中的翡翠。 特兰德扫视四周。所有人都看到了他那不屑的眼神,就好像被关在笼子里的猛兽。 “哟,”伊戈笑了,“这狮子不错呀。” 特兰德鄙夷地看了一眼周围的领主与富商,然后回过望向高高在上的伊戈,眼神一下子变得温顺。 “祝福您,我尊贵的少爷。” 他单膝跪下,像小时候第一次向伊戈行礼时那样。他将手放在心口,烙印所在之处。 “这里永远属于您。” “嚯,有点意思。” 伊戈微笑,继续假装两人不认识。 他们望着彼此,心照不宣地进行着某种孩子气的游戏或是赌气。 周围人声嘈杂,坐席者交头接耳,乐师们停止演奏。陷入僵局的宴会被挽救了,一切似乎又能进行下去。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伊戈扬起下巴指了指。 “是跳舞用的黄铜剑,大人。”特兰德回答。 “这种东西就别让我看了,这样……就这个吧。”伊戈指了指杜文男爵面前摆着的一柄黄金短剑。那是一柄古董礼仪剑,曾属于古尔白蒂国王,如今被作为总督权力的象征。 “很抱歉阁下,这很难做到,因为这剑……” 不等杜文男爵说完,伊戈已经拿起黄金短剑,抛向特兰德。 众人惊了。 特兰德眼疾手快,一把接住飞来的黄金短剑。如果他不是训练有素的西比尔骑士,那么他此刻恐怕已经被飞刀戳成重伤了。特兰德叹了口气,伊戈真是下手不知轻重的家伙啊。 “拿这个跳舞吧。”伊戈满意地坐下,全然不顾一旁又怒又惊的男爵。这个举止被席间的领主们看在眼里,纷纷猜测伊戈作为“新的西高原总督”,为什么要在宴会上这样明目张胆地折辱旧总督杜文男爵。 “好吧,既然这是少爷的意愿……只要能让您开心,什么都可以。”特兰德宠溺地笑笑,故意上下抖了抖耳朵。 伊戈高兴了。 众人看出来了,这男舞者很会讨贵族青年的欢心,说不定今夜就会获得恩宠。 特兰德打了个响指,对乐师说:“丰收节的庆典。” “哪首?” “随便你。” 特兰德随手就拿起一个领主的酒杯,在旁人诧异的眼神中一饮而尽,又随手扔在一边。 “放肆!你是什么人!” “开始吧。”特兰德不在乎,肆无忌惮抽了两口水烟,然后又把烟管塞回原主人的手里。 宴会上一时鸦雀无声。 乐师换了民间常用塔尔琴,深呼吸——欢快的音乐迸发而出,是农民们庆祝丰收时会弹奏的乐曲。音符饱满如跳动的麦粒,令人欢喜。酒精和情人的目光同样令人亢奋,特兰德笑着上场了,所有人都注目他。 他打起响指,应和着节奏。 脚腕上的金铃铛也簌簌作响,他弯曲膝盖,挺直细腰,凸显出从臀部到大腿的线条。 这样的姿态色欲十足,特兰德很清楚。所以他微笑,手腕跟随节奏下滑又妩媚地抬起,不断凸显出腰胯的线条。金腰带的流苏与孔雀羽毛随之晃动,偶尔露出大腿蜜色的肌肤。 这真是奇妙的舞姿,妩媚又阳刚。 欢快的弦乐声越来越快,最后几乎成为一种音乐与舞者的搏斗,旋律奔涌而出,而男人有力地踩在每一个节奏点上,就像勇士驯服狂奔的公牛。 音乐成了缭乱挥舞的剑刃,舞者的身体也成了武器。 观众们全然快乐,尽可能追赶着节奏鼓掌,为他助兴,欢呼声不断。特兰德怡然自得。手腕的转动,音乐的停顿与加速,手臂优美的姿态,响指,腰部与有力的双腿,金铃与掌声,肩膀舒展…… 世界上很难有这种情况,一切都尽在掌握,一切都恰如其分。 完美无比。 人们欣喜无比,爱他,迷恋他,专注又出神地望着舞者的身姿。狂野的节奏、人们激动的心、就连这整个空间都被驯服,全然顺从于他。仿佛此刻没有什么不是属于他的。 特兰德真心乐在其中。 旋转之际,他看见自己所爱的那个人……伊戈就坐在那里,安安静静地看他跳舞,专注得像个小男孩。 就像以前一样,他们很快乐,他们爱着彼此。 直到一切的终结。 音乐结束了,特兰德优雅地展开双臂鞠躬献礼,观众们欢呼起来。宴会欢乐的气氛到达了最高潮。 “好啊!!” “这才是真正的西高原汉子!” “真男人!” 男人们激动得叫好,连连称赞舞者的灵活与技艺。雄健的舞蹈打动了许多姑娘的心,暗自夸赞这男子的力量。人们爱他。 “嘿嘿嘿~” 特兰德气喘吁吁,开心地望着伊戈,就像小狗等待主人的夸奖。 “大狮子。”伊戈撇了撇嘴。 后来,特兰德又跳了一支祭祀美神的舞,一支力量感十足的剑舞,最后以悠扬缓慢的奥米伽舞告终。原本的政治宴会变得快乐,人们谈笑着,享受着这庆典般的短暂时刻。酒童始终忙碌,无花果酒和椰枣膏总是一再添加,月亮渐渐升高,眼看着酒宴进行到一半了。杜文男爵仍然焦虑,不知道特兰德?穆阿维亚何时才会现身。 伊戈站起身说:“衣服上沾了酒味,闻着不舒服。请容我去更衣再来继续参席。” 这的确是西比尔人的传统。 “那么……请问阁下知道……特兰德?穆阿维亚爵士何时入席吗?今夜毕竟是他上任的酒宴。”男爵小心地问。 伊戈心情好极了:“那男人啊,应该也是去更衣了吧,马上就会来的。”趁着醉意与欢乐,他看了一眼特兰德,扬了扬下巴,转身就走了。 老道的领主们大多都注意到了这个细节,这意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