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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喝多了。”李钰不敢逾越,恭敬地说。 “嗯?喝多了?噢,对了,我刚才喝了点酒。”白吟惜抬起一只手,轻轻揉了下脖子,“最近太累了,李钰,你也辛苦了。” “哪里。”李钰赶紧说。他看见白吟惜披着的纱衣滑落下了肩头,粉红的肚兜上印了一朵海棠花,抬手的时候,整条手臂都露出来,细致白嫩,正常的男人都不能无动于衷。 李钰不是圣人,况且对白吟惜还是心存着爱慕,只是他告诫自己不能妄自轻薄唐突了佳人,否则他跟那些禽兽有何区别? “真有点冷了呢。”白吟惜这次抬起玉足,直接搭在李钰的腿上,蹭了蹭,手指轻轻滑过他的胸膛,勾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几乎都坐到了他的腿上,娇笑道,“嗯~走不动了,李钰,把我抱房里去吧。” 李钰吓得身子都僵住了,“夫人,您不要这样……” 白吟惜一下子冷下来,看着他,不说话。 果然还是被拒绝了,当真是何其难堪! 死心吧,白吟惜你死了这条心吧! 李钰汗都出来了,抬起头,却见白吟惜的眼神里,竟有着他从未见过的羞怒和决绝,还有一些道不明的寂寞萧索之味。 “夫人……”李钰心下不忍,想说点什么,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 他是真心想对白吟惜好,可是如果是这样的方式,只会亵渎了她。 白吟惜离开他,低头穿好鞋子,整理了下衣服,走出亭子,只留了一句话给他:“李公子,走好,不送。” “夫人!”李钰叫住她,心里忽然失落有种失落。 “从今以后,我们就是雇主雇员的关系,不会再有别的了。李公子不必再怕我了。”白吟惜说着,头都没回一下。 李钰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仿佛掉入了水里,全身一阵冰冷。 他忽然记起母亲生前曾经一直念叨的一句话:有些东西,错过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自从她进了门,香惠便用美人扇遮了嘴吃吃地笑。直到看她真的要恼了,这才止住了笑,道:“meimei,你可是无事不登门的主儿,来jiejie这有事?” 她脸上的红色更浓,只飞瞟了香惠一眼,便低了头用手指绕桌边上垂下的丝绦,也不答话。 香惠却是意味深长地笑了,轻轻偎依过来,醉人的暖香扑面而来,她凑近了她的耳边低声道:“meimei你这副娇羞模样,莫说那些风流公子,就连jiejie我看了都酥了。” 白吟惜立刻面红耳赤起来,忙往后仰面避过香惠。她心里有些莫名惊慌,心道自己还是走到这一步了,眼前突然晃过了李钰清俊的面容,心里不由得一痛,反而让她更加坚定下来。不就是这几年么?及时行乐罢了。 香惠哪会不知道吟惜此时想些什么,于是只笑道:“meimei不用急,过几天我约几个姐妹和公子们去郊游,就在城西的情人湖,到时候你也来罢了,我一定介绍个温柔体贴的给你。” 吟惜不语,只当是默认了。这些年她和香惠算得上是相交颇深,她既然这样说了自然不会亏待自己。只是到时会是个什么情形,她心中仍是没什么底。 眼看已经是初夏时节,吟惜回去倒底让裁缝新做了几身颜色浅薄的夏装,又将那一头乌鸦鸦的头发打散了,松松地笼在一起,看不出年纪来,这才算松了口气。 但愿不会有太多人认出自己来。 这些天吟惜也曾在铺子里见过李钰,可她的心既然对他已经断了念想,于是真正心如止水地不再想他了,只是公事公办。 反倒是李钰见她如此,心中渐冷,只觉得那个双眸盈盈看着自己的发呆女子仿佛一夜之间不见了,有什么在心中狠狠地绞动,让他的痛的夜不能寐。 初夏时节本就景色如画,贵妇们选的郊游之地更是优美怡人,青山流水,小桥草舍,别有一番风味。 两辆华盖车驶到一处庄园,四个女子这才走下了车。 香惠今天穿着一身浅粉的轻纱薄衫,将那妖娆的身段尽显,脖颈处还有一处暧昧之极的吻痕,让人不敢多视。另两位贵妇也是浓妆重彩,相比之下,吟惜一身烟粉色的薄衫倒素净了些。 3 春宵一度极乐地Ⅲ 庄园处自然有年轻的少年引四人进去,吟惜发现那夜在一醉山庄引自己去见香惠的少年也在这里,见自己看他,少年便极轻地一笑,只道:“夫人,好久不见。” 他的声音清悦动人,并无少年人的青涩,倒似圆润的珠子,滚在人心上又滑又软,让吟惜的心不由又乱跳起来。 香惠回头见他二人的情形,不由推了吟惜一把笑道:“这位公子名叫情之,是无夜的书童,你若是喜欢,待会儿便让他陪你。” “胡说些什么?”吟惜红了脸不去看她,却惹得香惠笑意更盛。 几个人一路说笑着来到正厅,早已有四个少年立于厅中,皆是白袍丝履,飘然若仙,使得这处所在倒像神仙住的地方。 桌子上早摆好了水果茶点,另两位夫人略坐了坐便向后院去了,香惠告诉吟惜,她们早已约了相好,偷偷找乐子去了。 吟惜听了脸上又是一阵发热。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个略微熟悉的男人声音道:“香夫人驾到,无夜未曾远迎,还望恕罪。” 话音未落,只见一位朱衣男子从屏风后转出来,却正是香惠的相好无夜。 一见到无夜,吟惜马上便想到那一夜自己撞见他与香惠燕好的时的情形,于是心中更乱,一失手竟将那茶盏打翻了。 一旁立着的情之见此情形忙上前去用衣袖护住道:“夫人小心,可烫着没有?” 吟惜更是又羞又急,于是便不再言语。 香惠见她如此也不多劝,只向无夜道:“上次你提到的那位公子可来了,快带我这meimei去见他罢。” 无夜执起香惠的皓腕轻吻,将她柔软的身子紧紧揽在怀中,这才道:“他在后山静坐呢,说是那里凉快,让情之带她去罢,又有些日子没见你了,我很想你……”最后这句话,他俯在香惠的耳边低语,轻痒难耐,直让香惠嘤咛一声便倒进了他的怀中。 吟惜知道自己再在这里便是多事了,于是便转身走了出去。 情之见此情形,便也跟了出来。 “夫人跟我来。”他见吟惜出门不知往何处去,于是转身轻执起她的手,一路向西而去。 被少年握住手,吟惜不由一怔,半晌才犹豫着向前走去。 这里是一片竹林,转过假山便是一座真山,还未走近,便听得隐隐的流水之声传来,落入这寂静的山谷中显得格外清越。 情之一路细心扶她过桥转承,不一会儿只见一座瀑布出现面前,清泉飞流,直落入小山角下的深潭。 在潭边的一处大青石上,一位黑衣男子仰面躺在那里。顺着青石散落下的黑发,微乱半敞的衣襟,火一般艳红的外衣上盛放着黑色的牡丹,风姿卓越。他的发黑如泼墨,散落下的青丝轻柔地抚过红色丝绸,如子夜般漆黑,黑得这般浓墨重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