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着我硬了，我怎么能不怀疑你会偷我的内衣自慰呢？”

    又过了会儿，楼下传来动静，是张嫂回来了。顾云时想到她，他对张嫂的印象其实还好，张嫂做事勤奋，从不会贪小便宜。有句俗语叫龙生九子，各不相同，看来有一定的道理。张嫂的女儿，和张嫂完全不同。

    在那之后，顾云时强迫自己不再去想那个女孩的事。

    他一向很有自制力，这样的强迫很有效，之后的几个小时，顾云时几乎忘记了这个女孩。

    直到晚饭的餐桌上，顾云时再次见到她。

    她坐在角落里，很安静，低着头，一副乖顺的模样。和在他面前简直像两个人，真虚伪。

    张嫂一向不跟他们同桌吃饭，她的女儿为什么会和他们同桌吃饭？顾云时从顾烨林那里得到答案，顾烨林说，就一起吃，也没什么，不过是个小孩子。何云对此略有不满，她不喜欢顾意的穷酸，但顾烨林既然说了，她也没拒绝。于是顾云时在餐桌上看见了顾意。

    但顾云时敏锐地从这段说辞里察觉到了一些微妙的不对劲，只是他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也就没深想，归纳为他不喜欢这个女孩的原因。

    吃饭的时候，顾意的腿时不时蹭到顾云时的裤腿，他不认为这是无意，向顾意投去不喜的眼神。顾意将头低得更下，俨然是受惊的小白兔。

    餐桌上与餐桌下，两副面孔。

    吃完饭后，顾云时回到自己房间，玩自己的模型，这是他的爱好。一个小时后，他打算洗个澡，上床睡觉。打开浴室的时候，再次闻到那股略显廉价的柚子香味，几乎入侵了他的浴室，顾云时脸色沉下来，长吐一口气，决定忍耐一晚，至少先洗完这个澡。

    在水流冲下来的时候，他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想到下午顾意在他浴室里洗澡的样子，隔着玻璃的模糊身影。

    水流声戛然而止，水珠从他头顶往下坠落，顾云时闭着眼，有些恼怒地朝墙锤了一拳。

    他有反应。这很耻辱。

    他分明一点也看不上顾意，一点也不。但是生理上的反应却无法控制，他只好自我安慰，人的生理反应并不只与欲望挂钩。

    洗完澡，仍旧烦躁难平。这时已经过十点，何云和顾烨林都睡了，顾云时决定去楼下花园里散散步。

    没想到会撞见顾意和顾烨林见面。

    如果是光明正大，反而不惹人怀疑，可偏偏他们约在黑灯瞎火的角落里。偷听是很不礼貌的行为，顾云时其实不想这样做，可他忽然想到，顾意能出卖自己的rou体迷惑他，也能出卖自己的身体迷惑顾烨林。而顾烨林显然不是经得起考验的人，毕竟曾经他便出轨，闹得家里鸡飞狗跳。

    顾云时喉结滚了滚，慢慢走近，听见他们的对话：

    “……爸。”

    “小意啊，爸知道你委屈，你忍忍，等你再长大一点。”

    顾云时脑子里顿时懵了，那一瞬间想到很多念头。

    顾烨林竟然喜欢会喜欢张嫂那种类型？顾意是张嫂和顾烨林的女儿？顾烨林把她放在家里来？

    ……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消化着刚才听见的信息。

    他要告诉何云吗？如果何云知道，一定会闹得天翻地覆，不得安宁……可如果何云不知道，未免太过残忍……

    他的家庭早就是千疮百孔，如今多一个洞，顾云时一点也不觉得意外或者惊讶。他甚至在想，他不应该听见这件事，这样他也不必为难。

    微弱的敲门声响了两三遍，都被顾云时忽略，直到再一次响起，他终于反应过来，有人在敲自己的门。顾云时坐起身，想到自己刚得知的秘密，有一瞬间的紧张。

    是何云发现了？还是顾烨林发现了他？

    他打开门。都不是。是顾意。

    顾云时已经躺下，因此房间里只留下一盏微弱的台灯，暖黄色的光线照在顾意身上，让她整个人仿佛沾染上慈祥和蔼的气息，但那只是外表，顾云时想。

    顾意抬手打招呼：“嗨，少爷，你还没睡呀？”

    顾云时想，她这句少爷真是充满了讽刺的意味。

    顾意也的确是这个意思。

    “睡了，被你吵醒了。”他没好气说。

    顾意毫无羞愧之心，反而笑起来：“那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可能还要打扰你一下。我下午来洗澡的时候，发现我丢了件东西，它对我很重要，你介意帮我找找吗？或者当我进去自己找？”

    顾云时不知道她丢了什么，但直觉她不怀好意，为了防止她假借丢东西讹上自己，他退开一步，让她进来自己找。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他也不想碰她的东西。

    他抬手要开灯，被顾意拦住，“不用了，这样就够了，我看得见。”

    顾意反手关上门，蹲下身来，似乎认真找寻着什么。

    顾云时太阳xue一跳，问她为什么关门。

    顾意理直气壮：“万一太太看见，以为我要做什么，会把我赶出去的。”

    理由很有说服力，顾云时无法反驳。他只好尽可能地离她远一些，退到最侧的沙发上。

    顾意弓着身，一寸寸在他房间里搜索着。她的睡衣是上下两件，下身是短裙，在她弯腰或者站起身的时候，裙下春光似有若无地泄露。

    顾云时皱眉，质问她：“你到底是不是在认真找？怎么老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他有些恼怒，想起自己在浴室时的反应。

    顾意眨了眨眼，甚是无辜：“我在认真找啊。”

    顾云时语塞：“你是不是根本没丢东西？”

    顾意站起身来：“我确实丢了东西，很重要，我明天就需要它。”

    她目光落在顾云时的床上，往床上走去，顾云时注意到她的动向，蹭地一下站起来，语气都变了调：“你想干嘛？”

    他快步走向床边，意欲拦住顾意，却被顾意扑个正着。她柔软的双乳压在他胸口，一双长腿压在他身上，身上的柚子香味混着一点奶香，忽然间变得不再廉价，反而有些好闻。

    “起来！”顾云时想推开她，都不知道从何下手，她一身都软软的。

    顾意眨眨眼：“你干嘛？是你自己扑过来的。”

    顾云时气愤：“你要对我的床做什么？”

    顾意说：“我找我落下的东西。”

    顾云时：“那怎么可能在我床上？”

    顾意说：“怎么不可能？说不定是你藏在了床上呢？你知道我丢的是什么吗？蕾丝内衣，我明天要穿的。”

    顾云时几乎可以肯定她是故意的，“你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偷你的那种东西？”

    顾意将腰身往下压了压，感受到腿心的灼热与坚硬，凑近他耳边：“可是少爷，你现在对着我硬了，让我怎么相信你不会偷我的蕾丝内衣自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