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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属下问了几个村民,有人说曾看见娇莺上了马车,跟个男人搂搂抱抱,那男人年纪约莫三四十岁,年纪跟吴隽书有些对不上……” “……” 这消息实在令人咋舌,安长卿默了默,道:“这娇莺或许不止一个‘香客’?那她的孩子,有没有可能不是吴隽书的?所以才要偷偷买堕胎药?” 铁虎也是这么猜测的,可怜他一个上阵杀敌的粗糙汉子,初初打听到这种香艳阴私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安长卿沉思片刻后,道:“继续盯着尼姑庵……还有,有没有办法让人把娇莺的堕胎药给换了?” 铁虎迟疑了一下:“可以一试。” “那便试试。”安长卿道:“给她换成保胎药。另外……再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吴隽书。” 铁虎诧异地看他一眼,心想狠还是王妃狠。这娇莺肚子里的孩子若不是吴隽书的,那可就是一出大戏了。 铁虎领命而去后,安长卿又叫了周鹤岚来,两人一同去刑房审问管事和伙计。 前两日将人押回王府后,安长卿并没有用刑,只是将人分开关着,不管这两人如何求饶认错,都没有见他们。到了如今,已经是第三天。 也是时候去审一审了。 赵石领着他们去了刑房。王府里是建了刑房的。外头虽然把北战王府传得跟修罗地狱一般,但实际上这间刑房从建起来后,便只用过几次。但里头的东西却十分齐全。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刑具,全是按照军中审问jian细的规格备下的。 管事和伙计这几日就对着满墙的刑具,活生生把自己给吓得面黄肌瘦,口生燎泡。 赵石搬了椅子让安长卿坐下,便把伙计先提了出来。 伙计估计是被吓怕了,一见到安长卿就结结实实跪下,磕了几个响头,涕泗横流地求饶。 周鹤岚在一旁负责审问,不过几个问题,就把天衣坊的情形摸得清清楚楚。 原来天衣坊的管事早就与詹家成衣铺勾搭到了一起。原先天衣坊在邺京名声极好,十分受追捧。詹家为了抢生意,先是重金挖走了铺子里的裁缝,紧接着又花钱买通了管事,叫他虚抬价格。如此一来,不少客人就去了更便宜的詹家铺子。 管事一开始还畏首畏尾,后来詹家给的银子多了,他胆子也养大了。不仅是虚抬价格赶客,更是串通了詹家,把天衣坊的布料成衣皆以略高于造价的价格卖给詹家,而詹家又以更高的价格卖出去。赚取中间的差价。而管家上报时只说是经营不善,成衣布料卖不出去,不得不降低价格。 安长卿简直要被气笑了,面色冷凝问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伙计战战兢兢地说有两三年了。 安长卿脸色几番变化,最后归于平静。审完伙计之后,周鹤岚让他签字画押。之后又带了管事上来。 管事一看那张按了指印的薄薄纸张,脸色就变了。之前想好的说辞一样也排不上用场,只能老老实实地招认。包括他和詹家的交易账目,一笔笔的全都吐了出来。 审完后安长卿又问他其他铺子的情况。这些铺子管事之间也有来往,彼此之间也会互通有无。管事脸色煞白地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写到了纸上。 大冬天里,他放下笔时眉毛上都凝了汗。正要松一口气,就听安长卿道:“审完了便送官吧。” 管事脸色霎时间灰败,知道自己是彻底完了。 …… 安长卿翻着管事亲koujiao代的账目,这上面一笔笔的,都是天衣坊亏的银子。而这些银子,全都流进了詹家的口袋。 他想到被开了瓢逃过一劫的白面团,冷冷笑了笑。捏着账册在桌上拍了拍,对周鹤岚道:“带上铁虎,我们去詹家讨银子。” 这么大一笔钱,可不能就这么不要了。 周鹤岚见他面露愠色,沉吟了一下,出主意道:“不如让王爷一同去,又快又省事,没准还能多讨些银子回来,就当是利钱了。” 安长卿与他一拍即合,赞赏地看他一眼,当即拿着账册去寻萧止戈。 城外大营的cao练已经停了,萧止戈这几日不用应酬,都在府中。见他拿着一叠纸过来,便了然:“都审出来了?” “嗯。人已经送到官府去了。不过这里头涉及的银子数目不小,我准备去詹家讨回来。”安长卿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王爷跟我一起去吧?” 对上他期待的目光,萧止戈几乎没有迟疑,便答应了下来。安长卿喜滋滋地往外走:“我叫人去备车。” 于是这日下午,邺京百姓便看到北战王府大门敞开,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驶了出来。车身上大大“萧”字,叫人想忽略都难。 马车一路行到詹家成衣铺子才停下。铺子掌柜不明所以,忐忑地出来迎接。 安长卿与萧止戈下了车,身后跟着两队威风凛凛的侍卫。被战战兢兢的掌柜请了进去。 落座之后,安长卿淡淡抿了口茶,在掌故疑惑的目光中开了口:“我和王爷此番前来,是为了收先前的欠账。” “欠账?”掌柜满头雾水,小心翼翼地确认道:“这……詹家铺子应该没有欠王府的账吧?” 示意安福把天衣坊管事画押的供词还有账册给掌柜过目,安长卿老神在在继续喝茶。 管事疑惑接过供词和账册翻过几页,脸色霎时变了。看看岿然不动的两尊大佛再看看手里的东西,掌柜脸色青白道:“王爷王妃稍坐,小人这就去请东家来。” 北战王的威名确实有用。詹家铺子的东家不仅来了,还带着几箱子银子一起来了。 詹家老爷像个发过了头的面团,比詹家少爷还胖些,托着肚子小心翼翼上前行礼,陪着笑道:“银子都送来了,王爷王妃请看。” 下人将箱子打开,里面装着的全是白花花的银子。安福点了点数,比账目上的还多了一倍有余,足足有四万两银子。 瞅着白花花的银子,安长卿心情十分舒畅。笑容可亲道:“没错,就是这个数。” 詹老爷见他面不改色的就全收下了,心疼得直滴血。但是是他们理亏在先,而且又有北战王这尊杀神坐镇,他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只能干笑几声:“没错就好没错就好。” 只是一张发过了头的白面馒头脸,皱得比包子褶儿还多。 安长卿心情愉悦,拿回了双倍的银子,他也没赶尽杀绝。让外头的侍卫把银子搬上马车,浩浩荡荡地来,又浩浩荡荡地走了。 詹家老爷劫后余生般出了口气。结果刚高兴了一天,紧接着第二日就听人说,王妃在天衣坊门前施粥。 北战王妃穿着天衣坊缝制的棉袍,就那么矜持高贵地往门口一站,即使一身棉布,也比别人身上花色繁复的锦袍看着贵气。 邺京百姓们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