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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北寄,对于这次对方得了头筹的事,他说不上愉快,但也算不上恼怒。 他一开始对十九的安排,只是让对方借武举出现在众人视野,再顺水推舟将其安排进军中。 现在十九比他安排中的更早扬名,离武举还有大半年,朝中重臣们已经知晓了乔北寄这个名字。 这样的结果挺不错的,他高兴不起来只是因为按这个走下去,他和十九绝不可能有君臣外的关系了。 他还没同十九好过。 他如果说出“北寄,孤要你,你来给孤侍寝”的话,乔北寄肯定不会拒绝他。 乔北寄那么能隐忍,他会忍到天下太平,忍到他成为镇国将军,孤就又得驾崩了。 也是上一次死得毫无痛苦,连窒息挣扎都没感觉到,仿佛眼一闭一睁,就到了海棠汤里。 商引羽并没有死过一次真实感。 如果让他有那么几分痛苦的记忆,商引羽怎么也不会再招惹乔北寄。 别说再亲近十九,惊怒交加之下,他指不定会在海棠汤就把十九拉下水同归于尽,就算之后反应过来是重生,他也不会让十九好过。 回忆起曾经被乔北寄按在龙塌上的场景,商引羽到底还是怕的,他从没见过乔北寄那般孤注一掷的眼神,疯狂而绝决。 好险他还没彻底要了十九,一切还有改变的机会。 商引羽暗自庆幸,端起桌案上的酒杯,偶然抬眸一瞥,就见好几个朝臣围在乔北寄身边。 而乔北寄在他们的簇拥下,似乎难以推拒,端酒一拱手,仰头就尽数饮下。 嘶,蠢货!你能喝酒吗?就敢这么灌! 看那流畅的动作,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杯了,商引羽的眼里几乎要冒出火来。 乔北寄似是感觉到他的注视,立即转头看了过来,那双眼里一片清明。 是了,十九能用内力逼散酒力,根本用不着他担心。 嘭—— 商引羽重重放下酒杯,场中瞬间寂静,奏乐的舞剑的全停了下来,扑腾跪下。 “这酒太淡,孤不喜,安德忠给孤换杯烈酒来。”商引羽交代完,才看向地上跪伏的人,道:“舞得挺好,你们继续。” 乐音颤巍巍地响起,相熟的朝臣们暗中交换了下视线。 陛下似乎不想看到他们与乔老将军的弟子太过密切,陛下不喜这位禁卫军小将? 众人心中有了判断,不着痕迹地远离了乔北寄身边。 乔北寄只是看自己手中的酒杯,他觉得,陛下不希望他喝酒。 暗卫时不能沾酒的,虽然他现在是以禁卫军乔北寄的身份出现,他也不该喝酒,回去后他得跟陛下请罚才行。 · 宴会散场,商引羽披上安德忠捧来的斗篷,往皇帝的毡帐走去。 外间已经下起了学,安德忠为皇帝撑着伞,只跟到毡帐外。 他今天刚打扰了一次皇上的临幸,此时万万不敢再入内。 商引羽没注意安德忠的离开,没脱披着的狐裘,转入屏风后,直接在榻上落座。 这才冬月,即使是厚实的狐裘,毡帐内也烧着炭火,屋内依旧冷的很。 曾经在玉门关,也是大雪纷飞,将军帐内连炭都没有,他解去乔北寄的甲衣,将其放倒在桌案上。 外边北风呼啸,将军帐内,他和乔北寄都是呼吸guntang,折腾出一身热汗,半点都不觉得天寒。 想到曾经乔北寄的顺服模样,再看这空荡荡的毡帐,商引羽心情极差。 “这毡帐里怎么这么寒凉?” 他以为安德忠是跟着的,说完感觉不对,一抬头发现面前只有恭敬垂首的乔北寄。 商引羽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 “主人觉得冷了?”乔北寄担忧问。 “嗯……”商引羽微蹙起眉。 乔北寄怎么跟着,禁卫不是有自己的住处吗?哦,孤好像说过回来继续什么的,那是过去式了,不用当真。 这该怎么跟乔北寄解释,说孤想明白了,还是小命重要,不继续了? 商引羽一迟疑,乔北寄就在他身前跪下服侍。 商引羽:“?!!” 等等,孤没准备要你,你冷静点! 乔北寄轻轻拉过皇帝搭在膝上的手,将皇帝的手贴着自己捂进怀里。 商引羽呼吸一窒。 “主人,暖些了吗?”乔北寄边问着,边去拉商引羽的另一只手。 暖,很暖,从冬日入了盛夏,体内血液沸腾得几乎要烧起来。 商引羽勉强从自己烧成浆糊的脑子里挤出一点清明,忍着火气,沉声问乔北寄:“这谁教你的?” 孤可不记得自己教过你这个。 “属下曾出任务,见苏尚书让侍女如此暖手。” 苏尚书? 户部尚书苏昌平? 敢污孤暗卫的眼,教坏孤的十九,你完了! 乔北寄见商引羽脸色不渝,心中一慌,捂住皇帝的手也松了,无措道:“属下是不是做错了?” 商引羽把十九拉上来,沉着脸把乔北寄衣服合好。 这还解不了他心中的气恼,商引羽干脆倾身抱住人,用自己身上的斗篷将十九一起裹住。 “这样的冬夜,你这般给孤暖手,你自己得多冷。” “属下是武者,不冷的。”乔北寄听着耳边皇帝的心跳,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商引羽轻叹了口气,道:“北寄,洗漱吧,今夜歇孤这,和以往一样。” 和以往一样给十九治病,不会有别的。 “是。” 围猎场不是皇宫,皇帝的毡帐里也没有多的锦被。 乔北寄洗漱完后先在榻上躺着,等皇上过来了,他再往后挪一挪,把他躺暖的位置给陛下。 商引羽躺下,看着近在咫尺面上泛红的乔北寄,才想起这应该是他重生后,第一次与十九睡一个被窝。 以往在甘露殿里,他碰完十九,两人再洗一次澡,就各盖各的被子睡。 从不会离这么近,又什么都不用做地安静躺着。 “北寄,天冷,孤抱着你睡吧。” “嗯。”乔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