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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子良一回眸,不由意外地瞪大了双眼。还未进扬州城,他的部属就已经将城中的种种传闻报到了他的面前。他知道凌雄健娶了一个小寡 妇,他一直在偷偷猜测,这个小寡妇肯定有着倾国倾城的容貌,不然怎么会勾得这个“石头人”动了心肠?结果眼前竟然是个身材娇小的妇人 ,论模样最多也只能算是清秀而已——别说什么倾国倾城,只怕连他带来的这几个侍女的姿色都比她强些。 可儿也吓了一跳。她算是见识过不少人,也总是以自己能一眼就看穿对方的特质而自豪。而这个男人……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给可儿留 下一种空虚的印象。就好象他是站在一层迷雾的背后,除非那层雾气散去,否则没有人能一睹他的真容。 凌雄健将手放在可儿的肩头,加重力道握了握,笑着向她介绍那个男人。 “这是靖国侯楚子良,当年我们在玄甲卫队时曾一起出生入死。” 可儿抬头看了他一眼,突然间明白,他是在向她展示他的过去,便了然地一笑。 凌雄健继续说道:“你可别小瞧了这小子,他可是大名鼎鼎的‘斥侯’。” 可儿疑惑地看着凌雄健。斥侯?是官衔?还是封号?她不懂。 “说白了,就是jian细。”楚子良主动解释道。看着可儿那副吃惊的模样,他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可儿惊奇地发现,这笑容竟然在瞬间吹散了那层迷雾。迷雾散后,楚子良的笑容显得真诚而爽朗。只是,随着笑声的消失,那层雾气很快 又笼罩住他。而在他隐去笑容的刹那,可儿隐约瞥见从这个男人心底里流露出的一丝阴郁和忧伤。 凌雄健看着可儿沉思的神情,笑道:“你可别被他这病蔫蔫的模样给骗了,这家伙可以说是咱们大唐的jian细头领。”说着,他转向楚子良 。“怎么?是什么风把你给吹到我们这小地方来了?难道是吐谷浑打到扬州来了?” 楚子良笑道:“如果是我,可不敢说这是小地方。新近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你没有听过吗?”他一边随凌雄健来到大殿落坐,一边道:“ 说‘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都说全天下好吃好玩的东西在这扬州城里都能找到,这地方还叫小?不过,这回你可要做好大放血的心理准 备,我打定了主意要你这个地主好好地尽一尽地主之仪,不把这扬州城里好吃好玩的都吃遍、玩遍,我可是不走的。怎么样?这扬州城里有什 么好玩的地方,说说?” 凌雄健摇头笑道:“别说是玩,我连城里都没有去过几次。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烦人多的地方。” 他看着旧日同僚,不由又想起失去的军旅生涯,叹道:“如果不是这伤,我又岂会沦落到这个地方来?” 反对盗 版! 小楚看看他。 “怎么?这么久了怨气还没有消?!你呀,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啦,这块风水宝地看中的人多着呢,偏偏皇上心疼你,落到你手里,你还嫌 弃!瞧,皇上也没有忘记你,离京时,他让我带了几坛你最喜欢的葡萄酒。这是皇上亲自监制酿造的,味道一点儿也不比当年我们在戈壁喝过 西域葡萄酒差。这酒共有八种,可不是谁想喝就能喝得到的。我也只不过有幸尝过其中有一两种而已。皇上也从来没有舍得说是一下子把这八 种酒全赐给谁,你可是全天下独一份儿。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凌雄健早就听说宫中已经试酿出了葡萄酒,却从来没有尝过。他的精神不由为之一振。 “酒呢?” “让小林收起来了。而且,皇上有谕,每天只许你喝一小杯。这可是圣旨,你要当心。”楚子良又笑道:“我如果知道你前些日子成亲, 打死三匹马也要连夜赶过来的。我看小林和老鬼肯定是不敢闹你洞房的,白白便宜了你。今儿我来了,虽然这洞房闹不成,这喜酒你可得补请 我。” “那是自然。”凌雄健笑着回应。 楚子良转头看看门口,只见可儿正在大门外与管事的说话,便转过头来看着凌雄健。 “听说,嫂夫人是管家娘子出身?你不怕你家老太太找你麻烦?” 凌雄健惊讶地望着他,笑道:“我算是服了你。你竟然连这个都知道?!难怪皇上说天下没有你不知道的事情。我说,你到底是什么时候 到的扬州?” 楚子良微微一笑,按照老习惯瘫坐进座椅当中。 “我是才到。不过,我的人比我先到了几日。”他又问道:“你准备怎么应付你家老太太?” “我不准备应付她。”凌雄健挑挑眉,淡淡地一笑。 楚子良回头看了他一眼,“我猜,你大概是想,反正你在千里之外,老太太再怎么也不可能追到扬州来烦你,是吧?你可别小看了你家老 太太的韧性,特别是关乎到你的婚事时。” “就算她跑来也晚了,我已经结婚了。”凌雄健歪斜着嘴角,冷笑道。 “她是拿你没办法了,不过,嫂夫人可要吃苦了。” 凌雄健哈哈一笑,“这你大可放心,你嫂子也不是好欺负的,她的本领大着呢。如果真跟老太太斗起来,谁会输还不一定呢。”的 楚子良不信地挑起眉。“我看你别太托大的好。老太太跟你交手这么多年,在我看来,还都是她胜的多,你输的多。嫂夫人难道会比你强 些?” 正说着,可儿领着一个托着茶盘的侍者走来。她从茶盘中端过茶盏,亲自捧与楚子良。 楚子良忙站起来,“这可使不得……”他伸出去接茶盏的手突然僵在空中。 可儿好奇地抬眼一看,只见他正愣愣地瞪着她腕间的镯子,不禁有些疑惑起来。 楚子良很快回过神来,伸手接过茶盏,对凌雄健笑道:“你老兄还不信扬州这地方的繁华。光嫂夫人手上的镯子就是有讲究的,据说这种 式样的镯子只有扬州的工匠会做,其他地方的人都做不起来。” 凌雄健看着可儿腕间的镯子,不由皱起眉头。可儿则瞥了他一眼,偷偷一笑。 事实上,早晨他们才因为这镯子而发生过一场小小的争执。凌雄健从来不在意女人的装束,所以也没有想到为可儿添置饰品。今日,为了 出门会客,可儿只得翻出从钱家带来的有限的几件首饰应急。而凌雄健却怎么也不愿意她带着前夫家的首饰,却又苦于没有其他的选择,所以 对自己生了很长时间的闷气——可儿不由叹了一口气,她知道,明天别宝斋的老板肯定会接到一票大订单。 可儿转身将另一杯茶递给凌雄健,轻声道:“我已令人收拾了濑晴阁。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