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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动手,时间不算太迟,他等得起,便答应下来。而后岳霄帮助凌自初送孟景出城,沈清喻与沈睿文先行一步返回应府。 事情到此都还算顺利,也大致都是按着上辈子他所经历过的事情发展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沈清喻却忍不住忧心,像是有些不祥之感,总觉得这件事不会如此顺利。 当日稍晚,岳霄回来了,沈清喻特意在门前等候,将今日遇见那个怪人的事情告诉他,沈清喻不过同他说了个名字,岳霄便已明白了,还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说:“你不必担心,他不是坏人。” 沈清喻好奇问:“他寻你做什么?” 岳霄低声道:“大概是要抓我回家……” 沈清喻不由愕然:“他为什么要抓你回去?” 岳霄注意着沈清喻的神色,故意长叹了一口气。 “幼时父亲给我定了一门亲事,那姑娘是他好友的女儿,生在雪中,便起名作雪儿。”岳霄唉声叹气地往下说,“可我与她都不愿意,我便从家里跑了。” 沈清喻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回答,他从来不知道岳霄竟是订过亲的,可其实认真想一想,岳霄这年纪,家中催他成家立业倒也正常,只是既然岳霄已有了未过门的妻子,却又钟意自己,自己当时又那么许诺,那他岂不算是插足了岳霄与她二人之间? 沈清喻正皱眉觉得不是滋味,忽而听得岳霄噗嗤笑了,抬头见岳霄促狭看着他,他怔了片刻,皱眉问:“你在骗我?” 岳霄不肯承认,挑一挑眉,道:“清喻,我何时骗过你。” 沈清喻不想再细想追究,他心中五味杂陈,像是结了个疙瘩,便扭过头去,道:“最好如此。” 岳霄说:“没想到他都已经找到这儿了,看来我以后要更小心一些。” 沈清喻沉默了片刻,他想大仇未报,无论如何也不是纠结儿女情长的时候,他决意先忘了这些事情,便问道:“我再问你一事,你要老实回答我。” 岳霄笑:“是是是,沈少爷请问。” 沈清喻问:“你的刀,究竟叫什么名字。” 岳霄的神色总算正经了几分,他知道沈清喻好奇,便将腰侧悬挂的那两柄刀解了下来,放到沈清喻面前,好叫他看得清楚一些,口中一面说道:“我也不知道。” 沈清喻叹气:“你又胡说……” “若是他人询问,我定然会编个名字骗他们。”他拍了拍刀鞘,指着那两把刀道,“比如说,岳一,岳二。” 沈清喻低眉去看他的刀,若非凌自初说这两把刀是削金斩铁的利器,他还只当岳霄的刀是满大街随处可见的破铜烂铁。这刀的刀鞘古旧,鞘上原有的雕花也已磨损了,若非细看,实在难以看出那花纹原本的模样,沈清喻拿起较长的那一柄刀,想将刀拔出鞘来,这刀看着轻巧,可不想上手却是极沉的,他拿得很是吃力,岳霄便帮他将刀自鞘中拔了出来。 这刀的刀身不过有二指余宽,极薄,刀尖处带了反刃,烛火下冷冷散着寒光。岳霄屈指在刀上轻轻一弹,刀身铮然嗡鸣,沈清喻不大懂刀剑,却也能听得出这绝对是一柄好刀。 岳霄抚着刀身低语:“叫岳猫岳狗也挺不错。” 沈清喻忍不住了:“这既是你的刀,你怎么会不知道刀的名字?” “家父酷爱收集名刀,那些刀我虽摸过,却不怎么了解。”岳霄苦笑道,“我第一次从家中偷跑时,想着怎么也得有利器防身,便顺手偷了他两把刀……” 沈清喻:“你……” 岳霄笑得尴尬:“后来我爹打了我一顿,就将这刀送给我了。” 沈清喻一时无言以对。 他想以岳霄的性格,的确很可能做出这种事来,岳霄应该不是在说谎,可这也正巧证实了沈清喻的猜测,岳霄的确出身名门,若是普通人家,温饱尚不能够,又如何分得出那么多精力去搜集名刀。 对此事他仅是好奇,这不是他当下最先需要考虑的事情,他现在最该在意的,应当是应正阳的寿宴。 依照上一世的时间来推断,张修远对正气堂下手,是在应府寿宴结束后的第七日,那时各门派的掌门高手都已离去,应家孤立无援,轻易着了张修远的毒手。 如今应府之内高手云集,有这么多门派的人在此,张修远肯定是不敢对应家下手的,他还有时间去思考之后要如何保住应家。 他越想越觉得头疼,也不知能找谁商量,天色已晚,岳霄劝他早些休息,沈清喻回了屋洗漱歇下,躺在床上便觉胸闷气喘,这是他多年的老毛病,他早已习惯了,反正要不了他的命,那便无所谓如何都好。 他闭眼睡了一会儿,夜中起身时又呕了一次血,这回他倒是没有惊醒任何人,只是看着掌中的血迹发了片刻呆,又抬起眼,见屋中一点烛光微明,浑浑噩噩地披衣起身,将窗子往外一推。 寒风刺骨灌进屋子里来,天上不知何时飘起了三两小雪,沈清喻就这么怔怔站在窗旁,许久,方大梦初醒般恍惚想起。 应正阳的寿宴,就在后日。 成败就在这几日之间,是重蹈覆辙,还是绝处逢生,也都在这几日。 …… 应正阳的寿宴排场甚大,府中大宴数日,来往的均是江湖人士。 应正阳一早就将沈清喻与沈睿文叫了起来,为他们引荐江湖前辈,他想得简单,江湖行走不过侠义二字,如今沈家遭此大难,他希望众人能够出手助沈家渡过难关。报仇也许指望不上,可沈睿文若要学他父亲一般开府立业,招些家仆门生,大家也许还能帮得上忙。 沈清喻早知众人会如何反应,便没了上一世的期待,只是在一旁看着,众人知他抱病在身,一时也无人来烦他,只有岳霄在一旁磕着瓜子陪他。 他坐了片刻,凌空派的贺逐风携徒送贺礼来了,张修远等人都在其中,高逸捧着寿礼,这倒是与沈清喻上一世所见的一般无二。他特意注意了贺逐风的情况,贺逐风的脸色较前几日已有些好转,也许真的就只是生了病罢。 待众人都入了座,沈清喻看见燕阳偷偷地朝他们挥手打招呼,他咧着嘴笑,额上又添了新伤,脸侧青紫了一大块,沈清喻以为他又受了人欺负,忍不住便过去将燕阳拉了过来,无视张修远古怪的目光,小声问燕阳是怎么了。 不想燕阳却对自己脸上的伤极为自豪,挺胸抬头地拉住岳霄的手,兴冲冲与他汇报这两日的情况。 “前辈!我打败景鸿了!”燕阳开心道,“现在他看见我就跑!” 沈清喻一怔,察觉到燕阳对岳霄的称呼都已变了,他不由又看向聚集在一处的凌空派弟子,景鸿畏畏缩缩躲在人后,早没了前几日的嚣张气焰,他身上的伤比起燕阳可惨得太多。沈清喻不由皱眉,回头将岳霄拉开两步,以免燕阳听见他二人的交谈,问:“你到底教了燕阳什么?” 燕阳是凌空派的弟子,江湖上已有师门的人另学他人武功是大忌,就算岳霄不介意,可凌空派的人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