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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双刃剑,你用舆论耗死他,他就不能用舆论倒打一耙?” 沈望道:“在这个圈子里,我已经没有想要的东西了。钱也好,地位也好,都够了。我做错了事,当然应该由我来承担错误。这是你教我的。” “所以你就要跟那种畜生同归于尽?” “我想不到别的办法了,”沈望小心翼翼地看向他,“我又做错了什么吗?” “季箫的事怎么成了都是你的错?蓝鹤毁了证据,还在娱乐圈里逍遥,让你站出来为他们讨公道,难道不是更过分?” “可是……” “没有可是,我已经找过蓝鹤了,他不肯作证,他就是利用你的愧疚感替他做事,你还真的傻愣愣地认为是你的错?” 顾重真想摔门走让他冷静冷静,但沈望就这么傻坐在床沿边,安安静静地凝视着他,似乎他说的什么都是对的,乌黑的瞳孔里只有他的身影。 顾重迟疑了下,颇为别扭地拍了拍他的背,比之前还要单薄,更别提他那张惨败的脸。 他的心一下就酸了。 更别提沈望还带着那枚戒指。 “不是你的错,别难过了。” “我、我不想再背叛我的朋友了。” “嗯我知道,所以你站出来替他讨回公道了。” 沈望紧紧地环住他的腰,鼻尖是熟悉的清香,这么多年,他连香水牌子都没换。他几乎就要掉眼泪了,突然道:“顾重,为什么只有你什么都没变?” “你在骂我不懂变通?” “如果你稍稍变得世故些、冷酷些,或许……”或许他在世界上就真的没有牵挂了。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当他血流如注,堪堪将要闭上眼时想起的竟是那个篮球场上的顾重,逼他唱歌,说暗恋是一座城堡的那个男孩。 他的笑、声音都是暖的。永远嫉恶如仇,永远迎风生长,永远相信爱、道德的能量。即使是现在也依然如此,在废墟里建起一座城堡。 如果他死了,还会有人全然相信他的善良吗?顾重会不会因此愧疚? 他不想因为死亡而成为顾重心中的净土。 “因为……我心有不忍,”顾重顿了两秒钟,又说,“季箫的事,我会帮你。” “等一切都结束,我想去纽约看病,可以吗?” 顾重沉默着。 但当他渐渐放下手臂时,他听到顾重低声说:“你来吧。” 沈望盯着镜子里的人,问道:“这样对吗?” “只有这样,你才能为季箫讨回公道,让说谎的人自裁。你有能力做到这一切。” “可是这样的话——” “没有可是,你想继续躲在顾重身后吗?” 他望着那张惨白的脸,说,不想。 十二月的最后一日,整个上海天寒地冻,灯影渐少,静谧如水。然而会馆里的颁奖典礼却如火如荼,纸醉金迷,每个人都心怀鬼胎。 坐在最亮眼的位置的是手拿三金影后的穆芸,旁边是一干年轻影帝影后,牡丹奖越颁越没落,只靠这一桌的影帝影后镇住台面,刚宣布的最佳女主演由不会演戏的年轻小花摘了。 穆芸皮笑rou不笑地朝隔壁的林峙道:“这牡丹奖真敢颁,这皇图小花也真敢领。要不是演出费给的高,谁愿意舍这老脸出席。” 旁边的林峙年仅三十,笑道:“那我这年轻的脸,实在抵不住这出演费。” “你还是爱惜爱惜羽毛,再这样舍脸下去,好本子都不敢找你。” 林峙道:“谨听教诲。” “接下来这最佳男主演不知给谁,说是设备故障,我看是各方资本还在较劲。这奖就是谁下得去本就颁给谁,说是颁奖还不如说是卖奖,就差明码标价了。” 林峙喝了口劣质红酒,轻轻皱眉:“给薛言生我都不惊讶。” “他演过戏?” 林峙得体地回道:“MV演得不错。” 两人相视一笑,等着看笑话。 后台化妆间,蓝鹤的化妆间是五十平米的大房间,而新出道的十八人小组合则是挤在十平米的小房间里下不去脚,还要给蓝鹤问好打招呼,蓝鹤自然是礼貌地回好。 等他们吵吵闹闹地走了,才听旁边的小助理道:“你怎么对他们这么客气?我刚还听他们在门口说你跟裴章有一腿,瞧不起你呢。” “以和为贵,他们也就嘴上功夫,”蓝鹤笑道,“越是红,越是要沉得住气,我可没有薛言生的背景,也没有沈望的疯劲。” “说起沈望,也不知道他回过味来没有。” 蓝鹤对着镜子理了理最新款的西装,道:“谁知道呢。” 然而等他入座一小时,主持人又叫了两个歌舞队上台表演。蓝鹤皱着眉问小助理:“怎么还不颁?” 小助理悄悄地说:“我听工作人员说,这颁奖的老戏骨突然生病了,正赶忙找人来颁了。” “台下坐了这么多影帝影后,还没有人?” “这……他们都说资历不够,推脱呢。牡丹奖给他们的仅仅是出席费,颁奖费是要另给的。” 蓝鹤听了,忍不住沉了脸。然而又等了半小时,歌舞队总算是累死累活地下去了,颁奖的人却让蓝鹤目光阴鸷了起来。 沈望身着纯黑刺绣款的西装,手指主持卡,凝脂点漆,称得上翩若惊鸿。偏偏西装还是跟他同品牌的高定。 小助理惊道:“他一个歌手来颁什么奖?” 而台上的沈望则像听得见她的话似的,礼貌笑道:“今天台下这么多影帝影后,我这个歌手来颁奖实在心怀怯意,但也倍感荣幸,说起来我只客串过几次电影。但卡片上的人,连我这个不太看电影的门外汉都认为是实至名归,第二十七届牡丹奖最佳男主演是——” 所有人都看向蓝鹤。 然而沈望轻轻地掀起眼皮,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道:“林峙。” “恭喜。” 摄像机只拍到了他强忍笑意的鼓掌,还有林峙那惊讶的挑眉。 “你买了奖?” 沈望撑着江边的阑干,吐出一口烟圈,道:“我只是花钱颁给该拿奖的人。” “你让林峙跟皇图那小花并列影帝影后,林峙还能谢你?” 沈望点了点烟,笑道:“那小花也不知有没有杨茜这么脆弱。” 蓝鹤脸色一黯:“你什么意思?” 沈望松了松领带,答非所问地问:“这西装真够难穿的,高定的也是垃圾。听说这牌子还瞧不起亚裔,也就你接得高高兴兴。就这种代言,你还舍不得解约?” “你到底想说什么?” 沈望似笑非笑地对他吐了一口烟:“动动你这聪明的小脑袋,你不是把我、闫怀还有乘天都耍得团团转?你为裴章付出了这么多,裴章却不肯给你男主演的戏,还跟乘天做了协议,要给闫怀,就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