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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最大孝!” 她毫不避讳的对上公主的目光,“也是谢昌唯一能尽的孝,毕竟臣姓谢。” 等她的身份大白于天下,与公主府完全撕撸开不现实,她现在就让临川公主明白,养恩比生恩大,他在礼法上是谢家子,只要他不回复本宗,公主就不能理所当然的对她要求过多。 临川公主满面含怒,眼中却又掩不住的讶然,显然她明白了秦无咎的意思,既愤怒,又对秦无咎话中透漏出的不肯回到公主府的意思不解。 在公主看来,回到公主府,一跃成为人上人,日后还能继承公主府,与捞个小官慢慢熬资历,可能一辈子都出不了头相比,该怎么选不是明摆着的么?何况这个孩子…… 临川公主无趣的摆摆手,“你走吧,回去自己想想明白再来回话。” 秦无咎早就想走了,闻言忙行礼告退,没看小白花已经摇摇欲坠了吗。 秦无咎跨步从公主房中出来,对着外面斑驳灿烂的阳光吐出一口浊气,脚步不停的沿着回廊往外走,一拐弯,斜刺里急匆匆冲过来一个侍女,秦无咎闪避不及被撞个正着,霎时粘腻的灼痛自胸腹间传来。 第17章 归妹卦 送给姐夫做滕妾的嫡女17 “啊——婢子该死,婢子该死,郎君恕罪,婢子不是故意的。”一个穿绿色衣裙的婢女慌乱地放下手中的托盘,跪在一边瑟瑟发抖。 秦无咎胸前肋下沾满湿淋淋黏糊糊的东西,灼痛让秦无咎倒吸了口冷气。这东西虽然不是guntang,但初夏时节,衣衫比较单薄,烫这一下起码肌肤得红上一片。 那婢子还在不停的请罪,“是给公主做的燕窝,都是婢子的错。” 秦无咎还未说什么,于嬷嬷从屋里追出来,见此喝骂那婢子,“你是怎么当差的,还不赶紧下去领罚!”又慌忙上前来,就用手里的帕子要给秦无咎擦拭,一边来擦一边吩咐下去,“快去取一套新衣袍来!还有治烫伤的药膏!” “作孽哟,刚做好的燕窝粥,得多烫!小郎君先随老奴到客房更衣上药,烫伤不可大意。”于嬷嬷急急的说道。 秦无咎侧了侧身,一摆手,“不碍的,燕窝不是很烫。”顺手结果于嬷嬷手中的巾帕,“我擦一下就好,这点事就不劳烦府中如此兴师动众。” 说着,也不管于嬷嬷什么反应,把帕子一扔,大踏步向前走去,唯余一句话随风散去,“府上的规矩要好好教一教了,婢子不小心撒点什么在客人身上还不算离谱,要是在客人更衣的时候闯进房里,那可就真成笑话了。” 于嬷嬷面色乍青乍白,看看秦无咎远去的背影,再回望公主的上房,一口气憋在嗓子里。 何进在二门外侯着,见秦无咎湿淋淋的出来,大吃一惊,公主府如此不讲究的么,看来以后来公主府他得时刻跟着才行,要是谢郎君再出点事,想到柏卫率那天那张杀意毕现的脸,何进心里激灵一下,飕飕的透着冷意。 秦无咎脸色倒是平常,不见丝毫狼狈,示意何进牵马过来,对在公主府内的经历一字未提。 扯下蹀躞带,脱掉外袍里衣,秦无咎小心的解开一层层绑在胸前的白布带,没了束缚的轻松让身上的疼痛都减轻了几分。 幸亏有束胸的白布阻隔,既没有露出行迹,胸前也没有被烫伤,只腰腹处通红一片,秦无咎抹上药膏,凉沁沁的感觉才压下了火辣辣的痛意。 秦无咎没想到第一次与公主相见是这么个场面,不用问,肯定是小白花乐阳的授意,而乐阳的背后,是陈无忧……公堂无功而返,又想通过亲娘来揭穿她? 不得不说这一手玩得漂亮,还是什么比亲娘出来备书更有说服力的?并且这个办法很容易成功,今日她但凡顾念一点儿母子之情,就会被算计个正着。 陈无忧,果然比靖安侯夫妇强多了。 可是为什么,临川公主肯这么做呢?对她来说,多一个儿子和多一个女儿,哪个对她更有利不是明摆着的么,特别是男扮女装这事已经翻篇了,就算真让她得逞了,自己固然倒霉,临川公主也捞不着好啊,打了太子的脸面,平白得罪刑部和宗正,傻子才干这也的事。 很想问一问临川公主是不是傻的,不只是秦无咎一人。公主府中于嬷嬷把这句话压在心底,只能小心的探问公主为何要那么做。 “我也是为他好,不过是更衣的时候让婢子看一眼,他若真是个儿郎又不碍什么,”临川公主皱着眉头,“若是女扮男装,我让她回来公主府过荣华富贵的日子不好吗?混在男人堆里算怎么回事,才入朝为官就学的六亲不认!” 于嬷嬷心里一沉,公主终究还是放不下陈驸……陈北,对小郎君导致陈北入狱心怀不满。可这捕风捉影的事儿怎么能当成真事来办呢?昨日公堂上都否了的。 似是看出了于嬷嬷的想法,临川公主叹了口气,“陈无忧虽然是有目的的,但一个能把凉国公世子握在手心里,越过国公夫人打理中馈的人,会毫无根据的信口开河?这种很容易戳穿的谎言说来何用?公堂上还能说是为了羞辱谢昌,在亲娘跟前却不会。我就是想知道,我给他生下的到底是男是女,怎么就不行了?” 说到底,为的还是陈北,于嬷嬷恨死这个人了,公主当年虽然为了皇室的尊严选择了和离,但却心中不甘,一生都毁在了陈北身上。 “真是万幸,当时若是退一步的话,我这一生就毁了。”柏擎苍下了值来看望秦无咎,秦无咎一时没忍住感慨道。 柏擎苍清越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意,“公主府,以后就别去了,这样的亲生母亲,不要也罢。” 柏擎苍当值的时候就知道她受了伤,秦无咎一身水渍从公主府出来没多久,消息就被东宫内率送上了太子的案头。 太子头痛的揉了揉额角,这叫什么事,长姐刚惹了父亲不快,又去对付自己的孩子,真当所有人都欠她的。遂让柏擎苍代他给外甥女送药膏去以示安慰。 天色将晚,何进掌了灯进来,秦无咎斜倚在凭几上,懒懒的应道:“我也不想去啊,可这一时也不能完全撕撸开。”她斜睨过来,“柏卫率,你知道我为何愿意跟你交好么?” 柏擎苍心中一跳,“为何?” “因为你跟我三观……想法一致,我做这些你都不曾觉着离经叛道,今天亦不曾以孝为名,劝我忍让。” 柏擎苍沉默片刻,方道:“你想听听我的故事么?” “愿闻其详。”秦无咎坐直了身子,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其实也没什么,”柏擎苍声音低沉下来,“我家乡离京城不远,在当地薄有资财,我父亲早丧,族中为了霸占我家的财物,竟逼我母亲改嫁,说是嫁,其实是发卖,以至我母不堪受辱自尽身亡。” “我当时年仅七岁,也差点被他们卖掉,最终我杀了看守我的人,在祠堂里放了一把火,逃了出来,一路流浪到西北,后来被一个老军收留,才过了几年安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