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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槐槐总是这样细心。 而自己那天是怎么做的呢。明明已经看到他脆弱的神情,明明看着那张瘦了一圈的苍白小脸心疼得要命,但他太生气了太失望了,原是为了见他才找的借口,本以为能像以前一样撒个娇抱一抱就能和好,结果那天不欢而散。 顾期叹了口气,想把衣服装回纸袋里,却没注意里面还有两个袖扣,袋子一倾,滚落出来。 两声清脆,一只在脚边,一只滚进床底。 他先是紧张了一下,生怕袖扣掉在地板上的声音会把叶槐吵醒,确认他只是轻微的动了动,顾期才放好衣服,取了根衣架,想把另一只弄出来。 和那只袖扣一起被捞出来的,还有个漂亮的小木盒子。 盒盖上干净无尘,不知道是因为主人经常取出来看,还是不久前刚放进去的。 小搭扣一按就打开了,里面只放了一沓信件。 顾期忽然有些紧张,以至于手指微微僵硬,手腕也使不上劲。 十封信,每一封上,都有瘦金体写的,“顾期亲启”。 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叶槐的字。 要打开吗。 但这一定是槐槐的秘密。 如果等槐槐醒来再问…… 不,他心跳太快了,他等不及了。 这是写给他的,却从未送出的信。 顾期抱着盒子,从中间抽了一封打开。 落款日期是……他们才上大一那年的元旦。 叶槐写的都是回忆。 他的叙述总是可爱的,总是能让人被柔软的情绪涨满胸怀的。 但翻到第二页,顾期的笑意渐渐僵在嘴角。 结尾处只有一小段话―― “无论年纪多小,初中时代也好,小学时代也好,只要遇到你,我一定会喜欢你。” 出自川端康成的。 那年他们在飞往冰岛做国际义工的飞机上一起读过的。 他把这封信叠好,又拆了最底下的一封。 果然。 是情书。 他们高二那年,落款又是元旦。 那个时候,叶槐的瘦金体写得还没那么成熟。 他昨天才确认叶槐是喜欢他的,今天就被这往日的告白砸懵了。 叶槐对他的喜欢,远比他想象的要深。这个认知让顾期感觉浑身血液都在沸腾。 而他昨天,不止昨天,总之……他让叶槐伤心了。 顾期小心收起,又很着急地选了一封想打开,但余光已经先注意到床上的动静。 “槐槐,我……” “不要看,还给我。”叶槐坐起来,用被子裹着赤裸的身体。 他眼神黯淡,声音还带着宿醉后的沙哑,就这么倔强又难过地抿着嘴看过来,顾期一下就丢盔弃甲。 小木匣被合上,小心地放在床头柜。顾期坐在床边,一只手抚上他的脸,指腹摩挲着他飞红的眼角。 “你写了给我的,就是我的了。” “不给,”叶槐垂下眼,“不给了,从来都没打算给你。” 顾期更靠近他一些,柔声道:“不要收回了,好不好。我认错,你不说,我还一直以为你真的不在乎我去和别人吃饭。” 他一直在为所有对他冷声说过的话后悔。 “我昨天说了,这次我重新追你,好吗?” 叶槐紧紧咬着嘴唇,有些抗拒的后退。 “不,不要,不要你可怜我。” 顾期扣住他的后颈,额头抵着他,道:“槐槐,不是可怜。” “我喜欢你,是和你一样的,想要全部占有对方的的喜欢。” 他低低叹了口气,又说:“你偷偷给我写信,不仅不告诉我,我看到了你还要收回。可是我当年偷偷亲了你,你现在要不要亲回去。” 叶槐抬头看他,两只眼睛又覆了一层水光,“怎,怎么可能……” 顾期忍不住亲了亲他的眼,温声道:“我一直喜欢你,只是我从来没有像你一样,直视自己的感情。对不起。” 叶槐一眨眼,泪珠就一颗接一颗的滚落。 他低头抹着泪,顾期将他揽进怀里,接着说:“后来我常常一个人生闷气,因为你从来都不在乎我,你总是能那么大度的让我和别的女人独处,不论我和谁在一起,你从来都不在意。” “你记得吗,那天晚上你来找我,我高兴疯了,后来我看到你的消费记录,我知道你骗我,其实我没有多想,但是第二天,我真的好失望。” “后来我故意和你说的那些……你也完全表现出不介意不生气的样子,我总以为你不在乎,我快难受死了你知不知道。” “顾期,”叶槐哽咽着对他说,“你忘记了吗,你说过的,你不喜欢被拘束,不喜欢被人管住。我再生气再伤心有什么用呢,我什么都不敢说……” “我怕我一和你闹起来,你就再也不要我了,那我怎么办……我还没想好你真的不理我了我一个人要怎么过啊。” 我喜欢了你十年,却什么也不敢说。 顾期掰过他的脸,让他抬起头,指腹抹着他的泪珠,无奈道:“槐槐,不会,你可以闹我,我的槐槐当然可以和我闹脾气。” 泪光瞬间又遮住了视线,叶槐忍不住搂上他的脖子,抽搭着哭起来。 顾期抱住他,掌心覆在他轻颤的肩胛骨,“槐槐,不哭不哭。” 叶槐满脸是泪,长长的睫毛都被打湿,他一闭眼,在眼睑下方投出阴影。 他尽量不让自己的哭腔太明显,低声说:“我生日那天,在酒吧的走廊,听到你和章萱说的话了……” 我们在爱面前都很卑微,哪敢觉得自己是特别的。 顾期回想了一下,才说:“在那天之前,她找过我好多次,我一直不见她……她说你脾气好,想找你,我气极了,我一点也不愿意让她靠近你。” 叶槐抿了抿嘴唇,不确定地质疑道:“那你后来说要冷静,可是后来一直都不理我了……” “不是,不是不理你啊。”顾期秒变完成任务的大狗狗,晃着尾巴高兴道:“我和我妈说了,以后不会再有任何人了。” 虽然顾期没有说过程,但他知道,那绝不是提了就能说服顾母的。这几天费了多少心力,却绝口不提。 他没有察觉到叶槐的呆愣,亲了亲他的小耳朵,又说:“再也没有宋小姐陈小姐或者别的什么人了,只有我和你。” 顾期抱着没穿衣服的他,就想把他揣在心口。 而有人再也忍不住情绪,呜地一声哭出来。 24. 一个埋在宽阔结实的胸前安心地哭,一个拍着背心疼地哄。 他们就这么坐了一会儿。终于,叶槐忍不住推了推他,小声说:“我要去洗手间。” 顾期才想起什么似的,长臂一伸,从床尾抓过早上帮他找出来的居家服,跃跃欲试要